《厨娘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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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皇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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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极度虚弱之下,我声音有如蚊蝇:“华湘身后必有主使之人,将华湘先单独关押起来比较好。如果真的将她杖毙,这事情就再也查不清楚了”我不会就此趁了这两人的心意↓们如意算盘是,如果华湘一死,这证据势必也查不出结果,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我已极肯定两人是与巫盅案与这次下毒案的主谋,只是就算拿出昭仪的那幅早梅图来,也还是缺关键性的证据,只能让华湘开口说话才能将之绳之以法。

    “云儿所说也对。来人呀,将华湘单独关押至内审局”皇甫文昕想了想,同意我的说辞。

    所有人正因皇甫文昕听信我的话改口又生异议时,常德在殿门宣了一声,“皇上,京城府尹王靖求见”这个京城府尹是什么人?王靖?没听过呢要知道,京城府尹是属地方官,与各州郡的太守相差不多,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参议密要的←这么一来,不仅我愣了一回,殿内包括皇甫文昕在内的所有人也愣了一回。

    饶是如此,皇甫文昕还是准了他进殿:“快请——”

    可皇甫文昕话还没说话,常德又道了一声:“皇上,工部侍郞于天楚求见”于天楚?雪灵的父亲我并没有与他有任何接触,怎么他也到了。难道……我也朝殿门望了过去,恰恰瞧见太监总管常德笑得舒张的老脸。是他派人去传于天楚的,一定没错

    温太贵妃的脸还沉得住气,倒是方昭仪那样与画像上有几分相似的脸看起来没那么轻松了。

    这京城府尹,生得宽脸长眉,进殿之后行礼一番,便正色道:“禀皇上,小臣这几日查到,冬阳节来皇宫探视宫女的亲属中,有一家三口死无非命,正是正文宫宫女华湘的亲属”什么?这事不是我让戚玉去查的吗?怎么会弄到京城府尹手上去了?我讷闷儿地朝戚玉看,他却表情自若,没有任何不自然。

    这京城府尹姓王……京城府尹……哎呀,他难道是兰花嫂子的父亲?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戚玉这小子,真有你的。我暗笑了一回,原来找了这京城的地方官帮忙,怪不得连他自己也不用出面。要说礼部的官去私查案件怎么也说不过去,换了这京城府尹就不同了▲且京城府尹是兰花嫂子的父亲,总是念及亲情,出手帮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原本我对华湘已打消了疑虑,之前吩咐核查她家属一事的结果也变得并不重要;可没想到又出了一岔儿下毒之事,没来得及被我叫停的戚玉下的这番功夫反而又起作用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八章 真相(四)上

    可是,华湘的家属都死了我正惋惜的时候,华湘却突然挺直了身体,硬是拉住了王靖的朝服下摆:“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家人都死了?”很明显的,华湘的声音充满绝望。

    而我,目光只是停在温太贵妃脸上↓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一个在深宫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对各种阴谋早就见惯不怪了,一旦使起手段来,必然是非同凡响的↓将恨埋在心里这么多年才有所动作,所以谁都不会相信她会是幕后操作者,而皇甫文昕的精明正是因为这种由血源所维系的亲情被蒙蔽了这么多年。也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罢了←的脸就在眼前,几乎没有距离,我相信即使今天查出了结果,他也不会忍心真处置了温太贵妃以及方昭仪。

    在这就要真相大白的时刻,我最想知道的并不是他将怎么处置凶手,而是丽文阁上那些精美卷轴的秘密——那名他倾尽心血所画的女子——她是谁?她在哪里?她是他的什么人?

    察觉我在看他,皇甫文昕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宽大的手掌暖着我冰似的手指,似下定决心要把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了。

    殿堂之下的华湘得到王靖的回答已完全失控了,“这么说我的家人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最后反应过来又扯着王靖的衣摆,叫得很是疯狂:“大人,是谁杀了他们,凶手是谁?是谁?”

    “王卿家,这宫女的家人是怎么死的?”皇甫文昕有心要问清楚。

    只见王靖三言两语就讲了个明白:“皇上,这一家三口是死在城郊的一座废弃的宅子里,尸体被野狼咬得惨不忍睹,不过臣命杵作细验之后发现这一家三口均是死于非命,是被人用绳索勒死后抛弃在废宅的±前三人曾住在福人街的五福旅馆,是准备冬阳节过后探亲的”

    “华湘,你抵死不指交待背后指使之人,如今你的家人皆因你而惨遭毒手,难道你真想让凶手逍遥法外?让你的家人死不瞑目吗?”我先皇甫文昕问了她,心想,你快交待吧,华湘,我能给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你再不讲,那真的只能等死了。

    尽管我心急如焚,华湘却默然,不发一言。

    “皇上,这宫女口风这么紧,依老臣之见,必须用刑”开口的是姬相他倒是不开口则已,开口就严厉到了这份儿上“她毒害主子,不论身后是否有人主使均已是大罪,不可不繁

    姬相一言,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附和着达成一致,要求对华湘用刑。这些达官贵人,恐怕平日里就不把平民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眼里,如今华湘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且又有罪在身,在他们的眼里一定是像只蚂蚁一样一文不值,完全没有轻重可言。可我所想的是,宫女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她的命与这些高官厚禄的人一样珍贵,遂又对华湘劝慰了一句:“华湘,你要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你今天就这样白白死了,将来九泉之下你怎么对你的父母亲人交待?”

    “哇……”也许我说中了她所想,她突然大哭出声,声音凄厉,让人不觉眼泪纷纷:“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都不能报答。奴婢下毒是因为有人以奴婢的家人性命来要挟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敢这样做……却没想到奴婢的父母和妹妹还是遭遇不测。请皇上、各位娘娘与各位大人为奴婢做主”

    “云儿所言果然不假”皇甫文昕听闻后骤然言明,又继续朝殿下华湘问话:“华湘,是谁让你下毒在云儿的汤药里?”

    待皇甫文昕问出此话的同时,我朝左侧方向看过去。温太贵妃果然是只老姜,事情到了这份儿上,她还老神在在,一点也没表现出失态,而方昭仪的脸明显有些不自然。

    “回皇上,奴婢并不知道她是谁”她怯怯地道。众臣交头接耳,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

    “你不知道到对方是谁?那对方怎么联系你?”聪明的皇甫文昕,这一问倒真是问到关键之处了←问完话,这回目光不是看我,而是落在了左侧方昭仪的身上。经他这么一看,方昭仪低了低头。

    “对方每隔一段时日就将纸条放在内宫局后面的座假山里,奴婢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取,按纸条内容行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请皇上明鉴”华湘一口气将事情讲了个明白。那假山正是从内宫局到女史处所必经的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虽去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

    “那纸条何在?”皇甫文昕的心跳明显加剧,手心竟有些汗湿←在怕什么?

    “每次看完纸条后都按要求焚毁,所以纸条都没有了”按她说所,什么都不知道这下可更麻烦了。这幕后之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没有丝毫破绽。

    皇甫文昕紧张的手突然放松了一点,对华湘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殿下的臣子也都连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华湘见过很多次字条,那么也许她能认出笔迹来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我赶紧问了声:“华湘,如果让你现在辨认笔迹,你能认得出来吗?”

    “娘娘。奴婢可尽力一试”不愧是我身边的人一但将事情看透彻就知无不言。

    “那好。就请石大人将两种字体都临摹出来,让她辨认”我点了石之彦的名,因为只有他才看过密信,又看过那半张早梅图,所以我故意将“两种”强调了一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

    “云儿,你……”皇甫文昕不明所以。

    我故意动了动手指,想让他明白我的意思,接着又道:“石大人精通书法,年纪轻轻就已经闻名皇朝,相信大家是知道的……”

    “本宫准了沐彩女的话”坐在一旁的太后将我未能讲明的话摁下了,又适当地平熄了众人心目中的疑问。

    “臣谨尊懿旨”石之彦上前领了旨,由常德备了笔墨就在殿侧疾书一阵。

    想起巫盅,我又再次问了问话:“华湘,巫盅是否也是由你放入正清宫?”这一点我也需要弄明白。

正文 第三卷 凤飞于天 第五十九章 真相(四)下

    “娘娘。巫盅也是奴婢被逼放进正清宫的。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这样做的,奴婢不想害您”华湘承认了事实,不停地求饶↓这话一出,可谓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皇后与姬相一方人马。

    “皇上,请您务必查出真相,为臣妾和玉儿作主”皇后起身,脸色极为认真。

    “请皇上彻查真相”众臣也附和着大声呼道。

    皇甫文昕没多说什么,眼神有斜斜地又看了看方昭仪。

    “皇上,微臣已经将字迹临摹好了是否可以让宫女辨认?”倒是之彦的声音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皇甫文昕一挥手,石之彦将现写的两幅字,张到了华湘面前:“你看清楚了,哪种字迹是你见过的?”

    华湘左右看了看,很肯定地指了指右面的字

    其实我知道,石之彦所临的两副字实际上都出于一人所为,不管华湘指认哪一幅,方昭仪都脱不了干系冷笑在我心里绽放。

    “石卿家可有什么发现?”

    “回皇上,还是请沐娘娘说罢”石之彦略抬低垂的头,眼光里不含任何感情。之彦,我们终于形同陌路了,对吗?浅浅的柔绪萦绕心头。

    “云儿”他握了握我的手,眼光仍是停在了方昭仪身上。殿下的众人屏住呼吸,准备洗耳恭听

    我清清嗓子,发出的声音极小,“春菊,去将那半幅图拿来另外,请风大人进殿将巫盅与当时的密信拿出来”

    不一会儿,风杨呈上了密信与桐木巫盅,春菊也取出了剩下的半幅早梅图

    “春菊,你将这几样物品都交给各位娘娘与大人过过目”

    春菊听命,将几样物品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回,有的人还用手拿着仔细观察了好半天,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各位娘娘,大人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密信的字与这幅图画的字是同一人所为此人有左右双手同书的绝技,书画一流,但其并非真正想要加害与我。巫盅案只不过是其祸乱后宫的开始”我一语惊人方昭仪的脸已经像张白纸一样你终于也知道怕了,帮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想当初我被关押时也是怕到了极点,如今终于可以还其颜色了,真是大快人心太贵妃的脸仍然是凝神静气

    “依娘娘所言,这书信人是谁?老夫心切,娘娘快一一说清楚吧”开口的是我义父。

    我笑了笑,右手挣脱皇甫文昕的手,直直地指向了方昭仪“方姐姐,这字可是您的手笔,怎么?敢做还不敢当?”我娇笑了一回,不理会她双目圆睁的样子,继续道:“昔日昭仪娘娘的父亲方大人,各位大人可还记得?他老人家可是皇朝左右双手同书的绝才方姐姐传承了绝技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对吗?”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冲她看过去了。皇甫文昕的脸色变了,厉声责问:“昭仪,真是你所书?”我心想,那还用问吗?上次他来正文宫抢早梅图时,不就知道了吗?

    “臣妾有罪”方昭仪双膝一软,当场跪倒“皇上息怒”

    “身为朕的昭仪,朕对你哪点不好?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还把皇后和玉儿也扯进来”虽然他的话说得在理,可骨子里那股维护她的意识还在↓犯的可不是争风吃醋这么简单巫盅祸害后宫可不是小罪,重则赐死,轻者终身打入冷宫。

    “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发落。臣妾愿以死抵罪”真是好得很,又来一个以死为盾的。那张画像在他心里有多重?

    “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他重握了我的手,可那感觉很复杂,说不出来。

    “臣妾嫉妒沐妹妹得皇上宠爱,所以指使宫女华湘用巫盅嫁祸于她”她认了,可我并不相信。

    “那宫女西红又是怎么回事?”皇甫文昕又问。

    “也是臣妾指使的”她又认了,可我还是不信。

    我问:“雪才人的死也是?”

    “也是”她回答得太干脆了满殿的人都信了,唏嘘之声四起,有的还忍不住为她散了些同情。

    “你撒谎——”那人并不是她,所以我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揭穿她“字迹是你的没错,但指使之人并不是你”这话一出口,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只有温太贵妃的嘴动了动,而没发出声音,仅用手拍了拍轩王的臂膀,她的惊慌由此展现。

    “温太贵妃娘娘?臣妾说得对吗?”我直接点了她的名,她的脸色突然从温和换作了几分可怖的狰狞“你记恨皇上,所以你要让他的后宫永无宁日,对吗?因为在你的心目中,你把轩王摔下树的过错都推给了当时年少的皇上你先安排了方昭仪做了皇上的侧妃,而后一步步地进行你的计划。好一个”后妃报仇十年不晚“你可真是狠毒,雪灵才十四岁,你就命人将她推入了荷池,就因为雪灵的父亲当年是皇上的侍读,是除了皇上之外唯一见证轩王摔下树的人我说的对吗?”

    于天楚的脸终于因为我的话从刚开始的不解转为了明白。当年他十七岁,身为仅九岁的皇甫文昕的侍读,见证了那不小心的一幕,谁知道十五年后,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自己才十四的花样般年纪的女儿,仅仅因为他当时在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这位而立之年的工部侍郎突然之间像老了许多,眼神里的恨之深岂止用海来形容?

    “沐彩女,你凭什么冤枉本宫?”毕竟是老姜了,泡了水辣劲还是在的↓以为我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吗?那两个桐木做的巫盅娃娃就是证据。我查过皇宫在巫盅前后所进的木材记录,那半年内根本没有桐木进宫,而就在当月,元仪宫却伐下了一小片梧桐林,说是元仪宫光线不太好,要改善改善。想必在场的各位娘娘与大人都知道,皇宫之中只有元仪宫有梧桐树。再说说宫女西红,在皇后娘娘安排她服侍昭仪之前,她可是你安插在容太贵嫔娘娘身边的人;还有死在冷宫井里的宫女白荷,正是你安排她推雪灵下水,事后你又让西红引她去冷宫将其推入井内,然后贿赂了掖庭局的太监去了她的薄籍。太妃娘娘,臣妾说得可对?”

    她哑口无言,身为皇妃和身为母亲的气度在她身上已不复可见,脸色已被绵绵恨意占据,猛地从椅里站起来,一只手指着皇甫文昕,歇里斯底地咆哮:“是他,都是他不是他,轩儿怎么会成今天这幅模样?是他觊觎皇位,从小就要铲除其它皇子,所以才设了圈套让轩儿致残”

    皇甫文昕脸色沉重,被她指责而不发一言,轩王摔下树是他内疚了十年的心结←是个重情义的男子,那是他血浓于水的皇弟,眼前的女人竟这样恨他跪地不起的方昭仪,是他第一位妃子,伴他走过了这么多年,经吃枕而眠的女人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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