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瑶华胳膊的攻玉却只略带警告地瞥了眼峦菊,转头将瑶华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搭好,一只手扶着其腰。
峦菊心里气的发狂,但是想到前几日攻玉对自己的狠劲儿,到底还是有些后怕,只敢用眼神对其进行绞刑,不敢再上前去。
说来也奇怪,不断耍酒疯,几个会武功的随从都近不了身的皇太女,此时在攻玉的身边却安静了下来,懒懒地将脑袋靠在攻玉的颈窝旁,双手也不自觉地搂上攻玉的腰。
攻玉身体瞬间一僵,腰间是瑶华双手的温度,脖子旁又是其温热的呼吸,暖暖地湿气吐出,全都喷在了薄薄的肌肤上,触觉格外的敏感。
攻玉暗中咬了下牙,生生压下心里的异样,扶着瑶华摇摇晃晃地向寝殿走去。
旁边其他的仆人都跟在后面,想着上前能够帮上什么忙,可是却被一个温柔浅笑的男子拦住了。
“盼兮,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盼兮是通房小侍的身份,又一直受瑶华宠爱,将来只等正夫进门,便是可以抬成小爷的,倘若能够诞下一女,那便是能够升为侍君的,所以底下的奴才对其都十分的尊敬,他一拦,便没有一个人敢越过去瞧皇太女了。
盼兮温柔一笑:“大家都累了赶紧去睡吧,有攻玉照顾殿下就好。”
大家一愣,盼兮的意识竟然是给殿下和攻玉创造机会?哪家的通房会希望自己的恩宠有别人来分的!怪不得殿下对其宠爱有加,能做到如此通情达理的男子确实不多。
这样一想,大家也就散了。人家盼兮都不凑上去,自己凑上去算个什么劲儿!就连峦菊也不敢和盼兮对着干,撅着嘴退下了。
寝殿内,瑶华觉得自己仿佛踏在一团火海中,热的难受,突然间偎上来一个冰凉的东西,便急急地抱上去不放,鼻尖闪过一抹清香,有些熟悉,有些魅惑。瑶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觉得软软的,味道好极了,刚想再尝一尝,便听见一阵慌不成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四周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瑶华感觉冰凉的东西没了,便又开始发酒疯:“别跑别跑!让本宫再摸下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的亲们三月叫瑶华唱十八摸给你听哦~~~“伸手摸弟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弟脑前边 ,天庭饱满兮瘾人……”
(捂脸……)
☆、第二十三章
瑶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寝殿的地上,不过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所以也不觉得冷。
头痛欲裂地坐起来,瑶华忍不住扶额: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东宫的人竟然敢把主子放在地上不管!
想到这里,瑶华不由得大喊了一声:“来人!”
盼兮赶紧进来,看见瑶华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昨晚回来时穿的衣服,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吩咐身后的人去打水,而自己上前去给瑶华更衣。
“昨晚谁值班?怎么会叫本宫在地上睡了一夜?拉去打十板子!”
盼兮捂嘴轻笑:“昨晚就攻玉一个人伺候你,殿下是还要打板子嘛?”
瑶华怀疑地看了眼盼兮,见其表情认真,便知道是真的,只好眨巴眨巴眼睛,呐呐道:“啊……定是昨晚本宫喝醉了自己从床上滚了下来,打板子的事情就算了吧。”
盼兮只温柔一笑,眼角妩媚带着柔情:“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边说着,另一边清五已经等了多时,见小侍们拿着盆和毛巾进去寝殿,就知道瑶华已经起来了,便在门外朗轻声道:“主子,巡城的钱护卫求见您,已经等了多时了!”
瑶华眉头一皱,一个巡城的和自己有啥关系,当下一摆手:“不见不见!本宫脑袋疼着呢!”
清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主子,她说是有蒋大人和赵大人的事情,且属下看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所以觉得您还是去看看好。”
瑶华这回已经漱好了口,盼兮正在给其套上一件冰蓝色的开襟外衣,听见说事情和蒋煜和赵康有关,便说:“让她去外厅等着,本宫马上就去。”
“是!”
这边巡城总领钱非正在外厅等的欲哭无泪,看见瑶华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瑶华在主坐坐定后,问道:“什么事儿?不知道今天是休沐的日子么?”
钱非抹了一把汗:“下官知道,可是这两件事情必须点下去才能解决啊!”
原来事情还得从昨晚瑶华他们逛柳馆说起,赵康最后终于被那三个小倌拿下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与三个美人纠缠在一起,当下悔恨不已,过后又不知道哪里升起了一股王八之气,扬言一定要负责到底,否则不是大女子所为。回去后给赵父说要娶小倌为夫,当下把赵父气的半死,结果赵康的话还没说完,原来她竟然是要同时纳三个小倌进门,这一下子把半死的赵父彻底两眼一闭,气晕了过去,其还在死不悔改地扬言道“大女子要敢作敢当,岂能向恶势力头!”。
当下赵母正闹着要开祠堂,将赵康逐出家门。
当下瑶华笑的都快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这个赵康实在较真的很!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笑的人,桃了钱去睡小倌,回来后难道还要娶回去当夫郎不成?那三个小倌中两个走路轻浮,一看就不是处子,不过是瞧着赵康老实,想敲诈一下而已,说不定还真能嫁进赵家呢!
“蒋煜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儿?”
钱非见皇太女笑的开怀,也渐渐地没那么着急了,又将蒋煜的事情说给了瑶华听。
原来昨天晚上估计那个小倌伺候的蒋煜很是开心,蒋煜竟然说其“双腿有劲,腰肢坚韧,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当下把小倌赎了身带回了府去,说要好好地培养培养,将来说不定能教出一个男将军。这鸨公见蒋煜是真的教起小倌功夫,却不干了,唧唧歪歪地说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摇钱树就这样几百两被带走了,硬是要蒋煜再加一千两。蒋煜是个暴脾气,当下一怒就把鸨公给揍了!此时鸨公正被抬着哭爹喊娘的要去告御状,结果被钱非拦了下来。钱非也不知道怎么办,便来求救于瑶华了。
瑶华是和蒋煜一起长大的,这个大老粗肚子里有多少弯弯绕瑶华可是一清二楚,这家伙不过是怕御史参她一本,便打着教武功的名号,说不定教着教着就到了床上去讨论双修之法了。
瑶华摸摸下巴:“你是来请我去断案的?”
钱非纠正道:“不是断案,是调解纠纷。”
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不过是牵扯进来的人地位高了点而已,算个什么案子啊!
瑶华却不理,只摸着下巴继续道:“在本青天的领导下,竟然还会发生这些事情,看来这案子还是得本宫出手了。”
钱非脑子不是一般的拧,当下不怕死地继续纠正:“殿下,不是断案……就是要您去调解调解……”
谁知瑶华越想越兴奋,大手一摆:“清五!备马车!本宫要去赵康家的祠堂逛一逛!嘿!好多年没有断案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钱非在心里怒吼:都说了这不是断案,你聋子啊!
蒋煜那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好解决,鸨公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不过是想狠狠地捞一笔,这样的事情只要是银子就可以解决了,当下派出了一个随从给黄羽报信,反正黄羽正愁着没有巴结蒋煜的机会。
瑶华到了赵家祠堂的时候,里面乱哄哄的炸成一锅。赵家是书香世家,规矩极其的重,就连家法棍子都比普通的世家粗了不止一倍。此时的赵母正拿着一个粗壮的家法棍子往赵康身上招呼,却被旁边一个头发斑白一脸皱纹的赵外公拦住,一时间哭天抢地的声音都快冲上了天。
而那翠红楼的三个小倌正一脸楚楚可怜地跪在祠堂外面,时不时地配合着嚎两声,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转眼看见瑶华的身形,又立刻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半是娇羞半是勾引地向瑶华抛了个媚眼,而身边的同党见其对着瑶华眉来眼去,便也不甘示弱地抬头对着要哈娇媚的笑。
瑶华回了他们三个一人一个媚眼,随后抬脚迈入祠堂,看见里面闹哄哄的,不由得有些头大。
这时候钱非喊了一声:“皇太女来了!都肃静!”
这一声喊下,果然祠堂安静下来了,赵家将皇权看的极重,说其忠君爱国一点都不为过,所以虽然赵母此时愤怒不已,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带领着众人给瑶华行礼。
“赵大人不必客气,都起来吧!”
“谢殿下!”
赵母恭恭敬敬地起身后,又立刻转头瞪着自己的独女。赵康在听见瑶华的声音时,眼睛便是一亮,两人好歹有过同窗的情意,当下拉住瑶华的衣角,乞求道:“瑶华,你是来帮我的吧?”
“放肆!殿下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嘛?“赵母一阵怒喝,不光吓的赵康一抖,就连瑶华也不由得吓的一个激灵。
“殿下……”好康赶紧改口。
瑶华拍拍其肩膀,示意其安心,赵母见状,立刻上前:“殿下,此等虐畜竟然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臣已经决定将其划出族谱,请殿下不要再为其求情了!”
开祠堂都是本家的事情,意思是讲殿下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瑶华却摇摇头:“本宫来这里不是为了帮谁,是有人告赵家强抢民男,所以本宫来瞧瞧的!”
赵母这回惊的眼睛都大了,当下对着赵康又是一脚:“畜生!不光上柳馆,连强抢民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赵康委屈地大喊:“娘!女儿没有!”
赵外公赶紧上前去把赵康搂在怀里,心疼地揉着被赵母踢过的位置,扭头道:“多大的事儿!就这一根独苗,你怎么下的去手!再打……再打老身也不活了!”
赵母气的跳脚:“父亲!你怎么也跟着捣乱!这孽畜做出此等事情都是你们娇惯出来的,独苗又怎么样?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还不如掐死她算了!”
赵康依旧委屈的很,转头看向瑶华,到底记着母亲在身边,不敢再直呼名讳:“殿下?是谁诬陷于我?我何时强抢民男了?”
瑶华干咳了一声,真是对不起啊赵康,我真的不是来添乱的……谁知道你母亲那么强悍,上去就是一脚?
“你们先别激动,我是听说赵康要强纳三个小倌进府,所以来为他们抱不平的。”
赵康听见这话,立刻大喊:“胡说!我早就问过他们了,他们是自愿跟着我进府的,我并没有强迫他们!”
瑶华却好似没有听见,只转身蹲在三个小倌的面前,挨个儿的目露欣赏地仔细看过,摇头似是叹息地低声道:“真是清秀惹人怜的三个可人儿,想我东宫早就需要这样的没人去红袖添香了,想不到如今却被赵康这个书呆子占了先机。”
声音不大,只两步内的人听得见。三个小倌听见瑶华的话,瞬间激动的双颊通红,眼睛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一个稍微大胆点地干脆直接伸出手抓住了瑶华的衣摆,瑶华温柔地将手附上去,还捏了捏掌下的柔软。看见这一幕,三个人更加地雀跃了,只恨不得现在就跟着瑶华回府。
宏伟雄壮的东宫岂是赵府的破瓦能比?俊秀神朗的皇太女岂是赵家书呆子能比?
赵康一直跪在祠堂前面不敢扭头,所以并不曾看见瑶华的举动,可是赵母却看得一清二楚,当下,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 瑶华抛眉眼中:亲们受到我勾搭了么?
☆、第二十四章
瑶华边整理衣袖便踱步到赵康身边,修长的手指一指:“你说他们是自愿的,今日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再问一问,如果他们还是愿意跟着你进赵府,那本宫今日就以权谋私替你做了主又如何?”
赵康点头,便想开口,却又被瑶华拦住。
“这有赏就有罚,如若他们不答应你又待如何?”
赵康一愣:“还能如何?”
瑶华慢慢地蹲下,与跪在地上的赵康视线平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赵康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若他们拒绝了你,我要你立誓,此生为我许瑶华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这下愣住的不止赵康一个,赵家是极重承诺的,立过誓就一定会至死不渝的坚守。虽然瑶华在身份上高于赵康许多,但是由于两人同在一个学院呆过,赵良(赵康的母亲)身为大理寺少卿一直保持中立,所以赵康对于瑶华就少了几分敬畏。如若今日立誓,就表明赵康和瑶华就变成上下属的关系了。
赵康是赵家的独女,小的都进圈子了,老的还能跑的了么?
瑶华见祠堂里没人吭声,便随意地玩着手指,漫不经心道:“既然不敢就算了,原来你心里的孔孟之道,纲常礼法也不过如此,竟然连这点勇气都给你了你!”
被瑶华一激,赵良便摇了摇头:激将法啊,自己的女儿还是太正直了,少了在官场上的磨砺,这下肯定得中招。
果然,赵康将头一扭,说道“有何不敢?”便看向跪在门外的三个小倌。
“我且问你们,今日早上说的愿意进赵府给我当夫郎和小爷的话算不算数?”
三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推攘了好久,最后碧丝含情脉脉地看了眼瑶华,接到瑶华鼓励的一笑后,便挺抬起头道:“赵小姐说笑呢吧!奴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怎敢奢求嫁进赵府。”
说完,便拿着手帕遮嘴咯咯地笑起来。
赵康气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碧丝的手腕:“早上说好的,你现在怎可失信于我?”
燕草的手腕被抓的生疼,嘴里却道:“赵小姐恼羞成怒便想动手不成?殿下还在这里呢!”说完,又委屈地看着瑶华:“殿下!奴的手腕好痛……”
“好你个……你个……”赵康词穷了,自幼四书五经她读过,可是怎么骂人倒是没有人教过,又恼又怒后,干脆甩开碧草的手,看向另外两人。
“你们俩呢?你们俩早上说的话也不算数嘛?”
秦桑和绿枝对视一眼:“奴不曾说过,赵小姐恐怕是记错了……”
“是是是……您记错了……”
赵康这下死了心,一下子坐倒在地上,赵外公内心不忍,刚想去扶,却不想其突然大笑起来,癫狂不止。
赵外公一惊,赶紧上前道:“康儿,不过是三个小倌,你要多少外公明日都给你叫进来。”
赵康却一把推开赵外公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个看过面前的小倌,目光犀利地使其脖子都不由得一缩。
“我非是心中对这三人爱恋不舍,我只是在感叹!春风一度,如夫妻般的情意缠绵,竟然抵不上权贵的一个小小的诱惑!世人如此迂腐,寡义廉耻,不管是高官还是一个小倌,竟然都汲汲于权势财富,可笑我竟然还轻言轻信!”
瑶华看着赵康哭笑,目光微闪:“你是在怪我用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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