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颂01 牡丹染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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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颂01 牡丹染情(寄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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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撕块桌巾布吧!阮正达先检查手心有无残存尖刺物,然后先做简易的包扎止住血。

    「你很闲,医院垮了吗?」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钱,再盖一间就成了。

    「差不多,如果你再不回家,可能房子也没了。」他绝非危言耸听。

    「听起来像是威胁,你向天借了胆。」冷哼一声,秦狮不以为意。

    「你想我敢吗?是你家的牛奶妹。」女人的可怕在于言出必行。

    闻言他身一正,眼神复杂地一睨。「她怎么了,控诉我的恶行?」

    「不,她只是无聊得想杀人,扬言要放手烧房子。」他说得很轻却打了个颤。

    「小女孩的戏言听听就算了,你别在一旁搅和。」他心中大为不快,排斥两人一起造反的可能性。

    可得到的,心烦,得不到的,心痛。

    他想见她又怕见她,矛盾的心情左右为难,游移不定地揪落不少根头发,他日要是秃头自找来,怨不得人,谁叫他爱她。

    爱!

    秦狮不修边幅的表情出现一抹古怪,烟抽得凶猛更见冷酷,突生的字眼令他措手不及。

    「唉,你尽管说风凉话吧!不必我多事,她不知从哪弄来十桶五加仑的汽油,目前正摆在客厅中央。」他都吓傻了。

    「你在开玩笑吧!谁敢帮她?」他忽地起身,在四方空间内来回走动。

    这幢占地五十几坪的别墅是他用第一笔珠宝交易所得买下的,平时很少在这里过夜,这是用来发泄欲望的金屋,有别于住家的需要。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位置,通常他会先让女人进去等着,确定附近无记者才将车驶进车库,一逞欲望之后先行离开,女人必须待上三个小时到一晚,以免被不死心的媒体摄入镜头。

    他一直对记者很感冒,绝不让他们有一丝丝窥秘的机会,有时宁可冒着得性病的危险找路边流莺一渲性欲,也不愿私事被公诸于世,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话。

    「别小看牛奶妹,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有办法。」心脏差点无法负荷。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她真的不怕我。」

    根本白担心了,亏他喝光一打白兰地。

    「听说你曾经想……掐死她?」阮正达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地雷区。

    「你必须承认她有气死圣人的能力,不是掐死她就是掐死自己。」而他做了前者,差点。

    「你不生气了?她说了不太中肯的评论。」看他的表情好像苦笑。

    「是我比较怕她生气吧!她一凶起来可是狠狠的。」抓得他痛死了。

    她上辈子是头母老虎,只准她咬人不许人咬她,发起狂来六亲不认,管他是谁先咬一口再说,咬错了自认倒霉,因为她会说一句,谁叫你要跑来让我咬。

    口气正当得像是别人引诱她犯罪,她一点也无愧色,反正不咬白不咬,错的永远是对方。

    而对方就是……他。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敢回家。」他取笑着,自行倒一杯酒浅饮。

    「她没离开?」

    「本来是要走,可是又大喊不甘心又旋了回来,准备火烧房子。」当然,他的功劳是「帮忙」提行李。

    这丫头……浓浓的情意溢满他心口。「汽油呢?别让她伤了自己。」

    「你不在乎她烧了房子?」这男人疯了,跟钱过不去。

    「诚如她所言,我是有钱人,烧了还有新屋住,造福失业指数。」有钱也没什么不好。

    「你……」真服了他。「汽油我收了,分别放在不同的角落,绝对伤不了你的心肝宝贝。」

    看得出他整个人都陷进去了,身为医生兼他不承认的朋友关系,唯一能做的是献上祝福,期盼他情路走得顺畅。

    「心肝宝贝……」他笑得很柔。

    表情一敛的阮正达严肃地问道:「牛奶妹说你出门打猎,你做了吗?」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一句,谁听得懂。

    「我刚在门口遇见戚宜君,她一直是你的女人。」他向来就不赞成性、爱分开的论调。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碰了她没有,答案是NO。」他双眼冷厉,恢复狂狮的本性。

    「为什么?」对他而言,女人的存在只在取悦他身上的某个器官。

    「因为,我爱上牛奶妹了。」

    他的直言让阮正达久久回不了神,他真的……

    爱上她!

 第六章

    他又回来了,这个以金钱筑成的华丽墓穴,他该怎么兴风作浪呢?一手导演八年前的悲剧。

    一道洒脱不羁的人影自行打开秦家侧门,玩世不恭的笑脸上有抹算计,不怀好意地走进睽违已久的家,嘲世的眼充满奚落,一切并无多大改变,令人厌恶的玫瑰花圃依然存在。

    他记得「她」最爱站在玫瑰花前唱歌,温柔的脸上总是带着叫人想摧毁的宁静,好像世间已无忧愁,人都该快快乐乐地活着。

    但他偏不,非要介入「她」平静的生活,捣乱「她」的自得其乐,硬生生拆下「她」爱唱歌的翅膀,从此成了无声的天使。

    他爱「她」呀!可是「她」却不让他爱「她」,老用逆伦来约束他,说什么天理难容。

    哼!天在哪里,头顶上那片空气吗?

    当他在美国受尽种族歧视的欺凌时,有谁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他必须打落门牙和血吞,以更强势的力量反击回去,不然早死在美国人的土地上。

    父母只会自怨自艾,打死也不肯回国认错,一个瘸了腿,一个体弱多病,拖着不死赚取微薄薪资,有时连他的学费都东拼西凑。

    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穷日子只为了一点点骨气,枉顾他应得的权利,富裕的秦家也该有他的一份,他讨回本不为过吧!

    「秦狮子……咦!你是谁?」正准备开溜的藏玺玺看见一熟悉的侧面一喊,随即发现认错了人。

    孟广歆一见短裙下的修长美腿,惊艳地吹了个口哨。「美丽的小姐幸会了,我是孟广歆,妳呢?」

    「我妈妈说不可以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允许你叫我张小姐。」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妳允许……」他失笑地要调戏她粉嫩的雪腮,可是被她避开了。「请问张小姐为何在此?」

    他喜欢挑战,越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越想去征服,譬如眼前这完全不受他男性魅力影响的女孩。

    「应该是我问你话才是,你不该在这里出现。」他不是记者她很确定。

    记者不会穿着亚曼尼男装配高级意大利皮鞋,手上还提旅行用皮箱,容量可装一辆坦克。

    他从国外回来刚入境,这点她很肯定,因为箱子上头的号码牌还没拆下,但她实在纳闷得紧,他是不是时差走错了地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不怕被轰出去。

    「No、No、No,迷人的美人儿,我在这里出现是天经地义的事,妳才是闯入者。」他摇着食指状似轻佻,冷不防地点点她的鼻。

    她不太舒服地用手背一擦。「狮子不在家,你最好识相点自行离开,否则……」

    「啧啧啧!世风日下,回家也犯法吗?否则妳要一脚踹我出去呵!」他似嘲似笑地比比两人身高的差距。

    一米七八在东方人体型不算高大,擅于装扮的孟广歆因身形瘦削再加上鞋跟的高度,看来有一米八二高,足足高她一个头。

    「你觉得很神气吗?要不是我调走保全人员,你早让人打趴了。」她看他很不顺眼,流里流气的。

    他不当一回事地甩甩染上金彩的头发。「几个保全人员我还不看在眼里。」

    打架对他而言是三餐小菜而已,根本无足挂齿。

    「孟先生,你很久没回『家』吧?据我昨天大略算了一下,人真的不多,『才』三十几个。」就为了看守她。

    「三十几个?」表情稍一凝滞,他扬起冷鸷的笑意。「是为了我吗?该不该说荣幸。」

    好自大的家伙。「先生,请别表错情,他们的存在绝对不是针对你。」

    「叫我广歆,甜心,我们是一见如故。」他借机欲搭上她的肩。

    「谁跟你一见如故,少动手动脚,我全身上下都镶了钻。」自以为是的衣冠禽兽。

    「是哦!好高贵的小姐,妳偷了东西就想走人相当不礼貌。」他一睨她脚边的粉红小包。

    真有趣,一回来就抓到穿短裙的女贼,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寂寞。

    「我偷东西?」她气得扬高声量。「你死定了,我一定要保全人员拆下你一条腿不成。」

    他讪笑地搓搓鼻梁看似优雅。「小心他们先抓妳去吃牢饭,张小姐。」

    「哼!我说过狮子不在家,现在我最大,谁敢动我来着。」她是虎仗狮威,当起山大王。

    谁不知道牛奶妹如今跃升大老板的禁脔,人人对她的态度是恭恭敬敬,说话不敢大声,端茶怕烫了还先吹凉一些,把她伺候得像太后。

    还有一点,她是唯一敢和狮子对吼的人,在先天气势上总让人多了一份敬畏,生怕她把对老板的狠劲用在他们身上,个个都抱持戒慎的表情听候她差遣。

    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外,她是这宅子里份量最重的「大」人。

    本来她要溜回报社看能不能打打「零工」,太久没跑新闻浑身不对劲,故意堆了柴在东边草皮上烧,引走众多的看门犬,谁知会撞上个自大狂,真是失策。

    早知就不理他,当作没看见地扬长而去,好过受他口头侮辱。

    「狮子?」孟广歆笑中带着淡淡的邪气。「妳是指秦狮?」

    「原来你认识那头疯狮,难怪不怕死地直闯狮穴。」以长相来看,两人应该有血缘关系。

    他们五官很相似,轮廓十分鲜明,秦狮给人的感觉是阴狠凶猛,而他给人的印象则偏向流气,隐隐中有股不可漠视的轻狂。

    他拿下行李空手撷了朵玫瑰送给她。「玫瑰娇艳,美人妩媚,妳是狮子收养的小孤女吗?」

    她,是一颗棋子。他自私地打算由她先玩起。

    但,世事不一定尽如人意。

    「哇塞,你能不能别学电影的对话,有空多翻翻言情小说,不然看看『人间四月天』,没有文化至少要有深度,好歹诙谐些,你诅咒我老妈早登极乐吗?」

    小孤女,她看来可不楚楚可怜,要来讨钱的模样。

    「那妳和狮子的关系……」孟广歆不在意她拍掉的玫瑰,他想知道的是她对秦狮的重要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适用于她。

    藏玺玺第一眼就不喜欢他,她的第一印象很准,好人坏人一目了然,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家伙并不可靠,他是狼群中的狐,专检便宜事来兴风作浪,从中挑拨狼族的和谐而置身事外。

    像秦狮就如同她预测的,外表看来凶狠无比,其实是软柿子,顶多吼吼人不会开杀戒,维持狮王的假像,他是头温驯有爪的大猫,但他会抵死不认,狂咆几声抗议。

    「很少有女孩子不受我吸引,是妳心有所属吗?」他相信自己的魅力所向无敌。

    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等他摸清了她的个性,还不轻易地手到擒来。

    蓦然她脑中浮起秦狮的怒容。「是不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秦狮是妳的情人?」他不由得如此猜测。

    「你究竟要探查什么?有机可图还是趁机破坏,叵测的居心叫人不安呀!」她语气犀利地直攻要塞。

    记者的舌,记者的笔,堪称无冕王的两大武器,平常就磨得利好应付不时之需,在新闻的领域里,他是不成气候的小云昙,休想从她身上挖出一字一句。

    为了追新闻她得把反应练得灵敏,一开口就要切中要点询问,捕抓一时不经意流露的神色,在众多竞争者中才能占有一席之地。

    小报的记者通常比较吃亏,除非有过人的才智脱颖而出,否则只能拾人牙慧写写如出一辙的版文,毫无新意得令人乏味。

    心头一惊的孟广歆有种被看透的心虚。「因为我喜欢妳,我要追妳。」

    「谢谢你的日行一善,请先向秦先生狮子兄预约。」他不一拳打扁他才有鬼。

    「我说的是实话,妳非常漂亮又有古典气质,是我梦寐以求的东方佳人。」他试图朝她放电。

    气质?她老妈会笑得从椅子上跌下来。「拉完屎了没,你不觉得很臭吗?」

    「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妳的美丽和我的倾慕,让我的爱像天堂的玫瑰只为妳盛开。」他不死心地尝试。

    「好……好……」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妳答应了呀?我一定为妳打造幸福的花园。」他把骄傲的神色藏在夸大的感动里。

    又征服了一个女孩,他得意万分地想着。

    「好想吐,你让我反胃啦!」太恶心了,他抄了哪一年的情书大全,八七年还是八八年的?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眼底浮现撕了她的欲望。「妳敢拒绝我的求爱?」

    「敢?」她觉得好笑地一脚踩碎他先前摘下的玫瑰。「我连狮子都敢吼,你算老几。」

    一较高下的不服输心态,让孟广歆有了誓在必得的决心,在女人方面一帆风顺的他不容许失败,尤其是她和狮子的关系匪浅。

    只要是狮子的东西他都不放过,不管是人或物,不择手段也要掠夺。

    东方女孩子最重贞操,她若成了他的人还怕不乖乖地顺服他,像八年前那个爱听花言巧语的笨女人,三、两句话就哄得她甘愿献身,任他摆布地为他背了不少黑锅还自以为他爱她。

    女人是一种工具,他知道自己有令人痴迷的特质,而他擅用此特质来驾御女人为他所用,她们都太天真了,相信爱情是可贵的。

    要了她,秦狮的嘴脸会是什么样子?像以前一样无情地退让,还是得知「她」出事,想找人拚命呢?他很期待事情的发展。

    「亲亲小宝贝,妳一定没被人吻过吧?」他涎着狩猎般笑脸靠近她。

    「而你一定没被人扁个过瘾。」她在测角度,一举踢攻两腿中央的重点部份。

    女孩子总是害羞的。「别害怕,我是爱妳……啊──」

    他伸出的手刚一搭上她的肩膀,由她身后一阵急风掠过,歪斜的鼻梁随着主人往后倾斜。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想坐免费的地狱列车吗?」

    ※※※

    「秦狮?」

    「大……大哥?」

    被称大哥的秦狮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捂鼻哀号的男子,怒气冲冲地搂紧短发佳人往屋内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家里追求他的女人,简直是阎王不收小鬼收,要人生不如死。

    幸亏他提早回来没和阮医生去PUB逗留,不然岂不白白让她遭人轻薄了,她的唇只有他能吻,其它人等死吧!休想侵犯他的女人。

    以为放在家里会安全些,没想到内贼难防,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在他心结难解时乘虚而入。

    上一个戚玉庭他不在乎,谁要谁拿去,他还大放鞭炮以兹感谢,他的小女人可别想碰一根寒毛,从头到脚全是他一个人的,旁人的妄念是自取灭亡。

    「他是你弟弟?」这么说就能通了嘛!血缘的亲近才有相似的外表。

    「同母不同父,妳有意见?」他一副妳敢点头试试的凶样。

    「好奇呀!猛一看还当他是你呢,差点赏他一脚。」她现在还是有相同想法。

    都怪狮拳出得太快,害她没有表现无影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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