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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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绘卷-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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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如今义氏面前的盏茶的水是三休宗道花费了一些时间从熊野南部搞来的泉水。
茶勺把水缓缓倒入了面前的茶杯,三休宗道眼睛微微闭上,只是露出少许见光黑色的瞳孔。“茶水之道乃是心静,外物而为,内物而不绕……”向着义氏讲述着茶水与佛学的道理。
而义氏则是专心听着,这样的交汇自从雪斋去世之后便是鲜有耳闻,如今三休宗道如同一个老师一般,向着义氏讲述着人生的哲理,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虽说天下大旱,但是人心早已干涸,殿下也不必多虑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结束这个乱世,或者是辅佐一个人结束。”茶水叮咚的倒在了前面,让人毛孔一振。
只是三休宗道单方面的诉说,这次的茶会讲解就用去了三个时辰。待到义氏从屋敷之中走了出来,双腿已经跪得毫无知觉,一脸苦笑,一脸接受着艳的‘放松式’按摩。“殿下,河内有使者来访。”
“河内?三好氏么,什么时候来的?”有些纳闷,现在信长已经风风火火在界町‘打劫’,三好应该乘乱获得一些什么,反而有人跑到自己这里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早些时候,因为殿下再听三休大师讲经,所以我们也不敢唤您。”艳用力的搓着那双早已麻木的双腿,在一旁瓮声细语回答着。
“现在那个使者呢?”把艳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拿下,随便甩动了几下便是算作舒畅。
“客观中稍歇,从面容上来说那位倒是不着急。”
“不着急?看来倒是我着急了,那么你再给我按会,我先养足精力再去。”义氏讪笑一下,从新又把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午后,等到午睡完毕,义氏的车驾才缓缓中天守之中驶出来到了客舍。其实正常情况义氏都是骑马,这样快而且方便。坐着那个小如猪圈的马车实在感觉不到一丝舒适,闷热的环境之中窝藏着一个大号的人物。只是为了稍稍报复一下那个河内来的使者,反而倒是让义氏自己受到了不爽的苦头。
总算到了客舍,义氏艰难的从狭小的空间之中走了出来,踏着带着各种旅人味道的客舍。这里招待那些京都来的公卿也招待着乡下来的走卒,比如那些信浓来的长的如同山猴子一般的使者,空气之中夹杂着一些高家用的脂粉味以及汗酸味。
“嘎啦。”隔门拉开,却是见得一人在屋中煮着水,清洗着茶具。
“又要喝一肚子水了。”义氏心中如是的想到。“原来是三好笑岩大人,您这位早已入道的人才会如此悠闲,想必别人早就急着见我了。”
“哦,殿下您来了。”笑岩不卑不亢回答着“您是忙人,而笑岩我只是一个空闲的武士,问您要些事情,还不如您找些时间。”把炭火之上的水壶取了下来,快速的倒入装满茶叶的杯中,之后杯中的茶叶经过热水的浸泡,洗清掉了之上的杂质。
“那么品茶吧。”既然您不着急,我义氏自然奉陪到底,反正是你这个三好笑岩秃头求我心里如是的想着,立刻站了起来,帮助那位准备起了茶具。若是在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这个和尚是义氏请来的品茶师傅。
总算到了黄昏的时候,那位三好笑岩总算是沉不住起了。“不知道殿下听过一个词么?”
“哦,什么?”义氏把茶水灌入了肚子,不过这个感觉实在不好,面对着一个光头的大和尚,又没侍女服侍这样的东西实在就是苦修。
“茶汤政道。”岩笑淡淡的道了一句。
“这个自然,右府公一手创办,这些常识我义氏还是知晓一些。”
“那么,今日之事?”
“自然也算是政道一般,不过我可是没什么情报,还是希望您先告诉我为好。”终于放下了苦的发涩的茶杯,对于这种玩意义氏是不想在灌在胃中,因为他还想吃些晚餐。
“这个……”三好笑岩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咬牙“河内的残部愿意归降于中务大丞您,求得您一隅保护。”
“河内残部?”
“是,大约一千余人,都是三好旧部,松永,三好三人众以及义继殿下的纷争,使得这片夹杂在三者之间的土地难以生存,适逢中务大辅殿下进攻界町,才让河内局势稍缓。”三好笑岩把身体摆正了起来,朝着义氏跪了下去“我代表那些士卒,求您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活路。”义氏捏着下巴“河内之事看似简单,其实复杂至极,我若是擦手进去……”
“不,不完全不需您擦手,那些士卒会到伊势或者纪州”
“但是,这个只是你的设想三好岩笑大人啊,且不说信长会想什么,就连三好义继,松永久秀为了一千人的兵力都挣得你死我活,可见其意不在之中而是在河内一国。您要知道,这个两人的拉锯只是暂时的,其中一定有一方会获得河内,两人的角逐也只是表面的现象,或许两人珠胎暗结,早好到哪里都不知道了。”顿了顿,嗓子有些话语颇似急躁,却是不想再喝上那苦的要死的茶水“我若是擦手进去,河内便是混乱一片这个是松永不愿意看到的,更是那位中务大辅殿下不愿意看到的,请恕再下胆小,不能帮上您这件事了。”
“不,殿下话中言话,笑岩已经全部明白,多谢您的赐教。”

第四百四十一章 幻

等到三好笑岩走出名古屋客舍的几日之后,河内的战况变得明朗起来,部分的残余反而转投到了织田信长的界町征伐众之中,这个让那位松永弹正殿下很是懊恼,明面上,那位织田信长殿下是从属关系,这批士卒带着河内的豪族全部转投到了信长的属下。暗地之中,河内的仇恨度顺利转移到了那位即将成为的天下人。
“殿下,松永弹正久秀邀请您参加几日之后在贵信山城的赏花会。”猪若丸拜上了一张请帖。
“赏花会?”贵信山城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地方,只是偶尔几株凋零的快要秃顶的花木,有些像着松永久秀那个光头一般。
“我觉得殿下还是不要去了。”猪若丸见到义氏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哦,你也这么想么。”眉毛一提显然对这位小笠原的遗子看高了几分“叫藤孝帮我代笔一封回信吧,就说我公务繁忙,无暇前往,还望赎罪。”
几日之后,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松永久秀居然登门拜访起来,身后则是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瘦小且有些睡意的了老头。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根檀木制成的拐杖。“想要邀您赏花,却是得到您公务繁忙的消息,这个实在让我松永感到羞愧。您日以继夜的为了伊势纪州两地的子民操劳,实在是忠心之臣。”松永久秀摆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如今天下已经平定,将军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我们这些作为武士的臣子,应该放下刀剑,衷心于城内建设。奈何的是,我松永才薄力德,无法像您这般,唯一期盼的便是境内安定,风调雨顺罢了。”
“松永殿下客气了,您的政治手腕岂能是我义氏这种黄毛小子能比及,您处理领地事物的方法已经得到了周围豪族的认可,多多休憩又有何不可,倒是我只能亲力亲为,却不得一些时间做自己想要的事情。我到非常羡慕您有这般功夫。”照面的客套话一套一套,跟在松永之后那位老头倒是一脸的不屑。
“您身后的这位是。”义氏显然是意识到了,询问起来。对于这位穿着吴服的老人感到了一些莫名的压力以及给嘲弄的感觉。
松永转过身,朝着后面这位微微鞠躬了一下“这位是伊势有名的幻术师,果心居士。”
“老朽见过中务大辅大人。”果心居士示意了一下便是表示了理解。
“请,请……”虽说不清楚这位带着一个幻术师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义氏还是把两人请入了会客室。待到端坐完毕。松永开始张开那张让人有些厌烦的嘴巴“听闻义氏殿下您这几日都在理政,鲜有休憩时间,所以我特地请来了居士为您表演一些幻术。”松永一抬手,示意果心可以开始了。
“那么还望居士您露上一手,让我等瞧瞧了。”义氏自然也是非常客气。
果心从自己位置之上走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根引导棒。“我有一图作为礼物赠予中务大辅殿下,还望您接受。”说罢,便是把引导棒一指,一副画卷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义氏的面前。“小粟宗丹的地狱变相图?”义氏缓慢的打开了桌上的画卷,到底是名家手笔,非常完美的诠释了地狱与佛国的概念。“多谢您的礼物了。”
“看来松永殿下也是望眼欲穿,您不如给其看看也好。”果心看样子发现了在一旁探出头想要一览真迹的松永久秀。
一副画而已,自然也没什么好藏着或者珍惜的。“且容我细细观看。”松永高兴的接过画卷,扑在了桌上准备仔细的观察起来。没料到的是,铺开之后却是如同白纸一般,上面那些阿鼻之状与佛主的画作全部消失。“这个……”松永张开了嘴巴,显然是难以置信。而果心的话语似乎出现在松永的耳旁“您所得的权利与地位如同这张白纸,几十年之后就是空空一片。若是给您看了地狱之图,恐怕您这样的恶人做梦都要吓醒,我还是不与您瞧了。”
松永弹正愤怒的合上画卷“我想这个世上还没有让我这些武士可怕的东西,您还是太小看我和与义氏殿下了。”
“哗啦。”引导棒重重敲在了地上,等到两人的目光给引到了地上的时候,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本来晴朗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起来,外面传来了阵阵雷声,室内那些用来照明的蜡烛也随着吹入的风变得东倒西歪起来。
室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或者说出现了两个女人,只不过在这些人眼中那个女人的样貌随着心里的改变而改变。“夫君,我们又见面了。”等到回过神来,松永才察觉眼前的女人正是数年前已经过世的爱妾,顿时额头之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牙齿也停不住的开始打颤。“可以了,可以。”
却是听得松永如同中邪一般,口中高声的呼喊着,而义氏则是满脸的愤怒,拔出了腰间的村雨直接仍像了女人的方向“无耻之徒,休得骗我。”
“咣当。”刀剑狠狠的插在了之前的地板之上,随着刀剑落地声音,屋外的阳光也露了出来,那些轰隆隆的雷声也停止了起来。“我今日饶你一命,若是他日你再以镜之貌招摇撞骗,我田山义氏定斩不赦。”重重的拍打在了桌子之上“滚。”
果心居士也没料到,义氏在幻术中看到了镜居然是这样反应,对于女人来说,这个就是义氏的逆鳞。
之后那位松永弹正吓得可是不轻,畏畏缩缩的朝着义氏拜谢之后便是离了开来。看起来两人看到的东西却是不一,到底具体是什么,义氏不清楚,但是似乎也逃不出女人两字。至于那位果心居士,听在门口的堪助说,受到殿下呵斥之后便是化作一只老鼠跑了出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岛的一端

永禄五年冬纪州西部海岸
天气灰蒙蒙的,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偶尔有海鸟飞过,只是能听清几声凄惨的叫声。在这个不算风和日丽,也不算大雨倾盆的日子,义氏只是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海边。其意自然有其的自己的意思,只不过只是未说而已。樱子十月怀胎,产下又一子,在隆冬时节降生的第二子,义氏命名为雪千代。这个有些女人气息的孩子,承载了一族另外一股希望。
海风阵阵,吹散着天空刚刚聚集起来的乌云。“大海才是男人的梦想。”看着滚滚海浪吹打而上沙滩,义氏不禁感慨起来。
“是么,您是打算随着阿尔贝罗先生的船远渡南洋?”虎千代在一旁打笑起来。
“有些时候我到是愿意随着船队就这样离去,这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太多,而大海有着宽旷的胸怀,容纳着肮脏,美丽以及那些逝去的魂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些卷起的浪,呆然的发呆。
“听说您要进攻四国了?”冷不定的冒出一句话来。
“谁说的,我可从未说过这个事情。”
“不用说谁说了,就连想想都清楚。名古屋城下町的那些商人都快猜出您的行动了,把伊势的木材大批量的运往纪州好做您这笔大生意。”
“哦,是么,看来倒是瞒不过那些商人的眼睛。”义氏微微点头“我是决定进攻四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虎千代转过身来,仔细的盯住义氏。
“只不过,三好一族如同百足大虫,死而未僵,僵而未腐,腐而未灰。其势力在阿波、赞岐盘根错节。而两地只是加起来也未有四十万石,却土地广袤却又伊势纪州之举。”话语不是义氏的,而是在一旁的竹中重治,海风吹动着这位散乱的头发,抑郁的眼神之下倒是活脱脱一位美男子。“而长宗我部一族新攻土佐,还掌握着半个伊予,其势难档啊。”长叹一声,从地上抓起一把砂子,沾上一些水捏成了团,用力的扔向了海中。
“我也忧虑的就是这个,你要知道你越是焦攻,三好与长宗两家说不定联手起来以御外敌,而不动则是让其修生养息,难啊。重治所虑也是我之所愁啊。”
“这个……东部海岛多有海军,还望殿下近日多多造些船只,以策完全。”
“嗯,这个我知道,当年我们两个还不是在神户汤泉神社……”想起以前那些事宜,义氏不由的从心底笑了起来。
“轰隆。”隆冬时节也不知怎么,居然响起一阵闷雷,海边的天气实在让人诡异。“大人,海风起来了,还是回杂贺城休憩吧。”
“等等……我好像想起什么了。”义氏抬起手,拦住了拉住自己向前而走的虎千代。“主公你知道孙子兵法么?”
“嗯,自然,此书我竹中早在脑海之中。”对于低级的问题,竹中自然可以托大一些。
“那么你知道风林火山么?”如同白痴一般,又追问了一句。
“嗯,前几年,武田信玄还以此为旗。”
“那么你知道风林火山出自哪一段么?”
“这有何难,容我道来。”白了一眼,却是张口便说“出自军争篇,……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难知如阴;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此军争之法也。”
“嗯,不错,武田信玄只知其中四法,而所谓兵法大家,天文地理,阴阳遁甲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军争六法之中,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两法甚难。不过……”义氏停下了话语“竹中计策多变,如同阴云闭月让我等难以察觉,而虎千代你一发而动,行军之势疾如雷霆。”
“殿下讲这些话是何意?”竹中对于义氏的话语迷茫起来。
“易经,蒙卦有曰: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本卦上卦为艮为山,下卦为坎为水为险。山下有险,草木丛生,故说‘蒙’。”义氏点播起来。
“哦,哦我了解了……不是我求助于愚昧之人,而是愚昧之人有求于我了。殿下所言愚昧之人……”雨点已经落了下来,不过竹中与虎千代两人还沉思在义氏的话语之中,显然这些兵法之语深得两人口味,待到缓过神来,义氏早就起着马不知跑到哪里避雨去了。
几日之后,织田信长的界町征伐军踏入界港,只是交战了约莫半日。那些十人众便是显出了二十万贯巨资,奉纳给了织田信长。自然战事也就不了了之。
“殿下,殿下,‘盲童’来求您了。”竹中拿着一卷书信,疯狂的朝着杂贺城天守方向奔去,口中大喊着一些让人迷惑的话语。
“好了,好了瞧你这个样子,好像全城都是盲童。”义氏冷笑一声,示意竹中坐在一旁,细细说来。
“三好义继派出了使者,正在客舍等待您的召见。”竹中喘了一口气,兴奋的说道。素来沉稳的这位也悟出了其中玄妙,自然为自己大人高兴起来。
“来的是谁,三好的重臣还是一门?”义氏倒是不着急,反正是‘盲童求我’。
“重臣,中川濑兵卫清秀,不过那位荒木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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