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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叫起来:“电魔!”
“什么?”汉末有些胡涂,问。
林说:“这是电魔的魔法,看来有人抢先了。”
查尔担心地说:“会不会是纲索的人在搞鬼。”
林说:“不会的,纲索不可能请电魔来做帮手。”
汉末无语,他默默都走向一个小山包上,仔细地看着,过了一会,他说:“不错,是他们,电魔的人,看来,我们来晚了。”
电魔的名字在中土世界无人不知也无人不晓。在三年前横扫汗马帝国南部荒原的就是他。他们长期做雇佣兵的工作,为各类人物做事。当然,雇佣费也是中州最贵的。
当一行人到达杰拉米的时候,电魔已经走了,整个杰拉米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废墟,街道,房屋,都被闪电击中,面目全非。活人都逃跑了,死人还在,他们的身体被闪电烧得黑糊糊的,发着一股恶心刺鼻的味道。没有血的痕迹。死人不可能跑得了。
林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迅速地跑到金殿里,可是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六个人简单地收拾着城市之中的尸体。汉末看出了端疑。纳闷地说:“不对啊。”
林担心地看着他,说:“怎么回事?”
“你难道没有发现么,这些尸体之中没有一个士兵的身影。”
林恍然大悟,说:“你怀疑……”她知道汉末在怀疑什么,但是她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很多事。查尔不清楚,他也不需要清楚,因为这不是他的工作。查尔察觉到了情势发生的微妙变化。
汉末气愤地说:“这些家伙真的放弃人民了,可恶。妈的!”他顺手把旁边的墙壁砸了个稀吧烂。其它的人都被吓着了。“从前就发生过这些事,没想到事隔五年,这样的事件还会重演。可恶的家伙。林,这就是你们水灵族的军官与统治者,这让我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你们的族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族群,我真的搞不清楚了。”
林有些沮丧,不过她的眼睛里闪射出来的并不是伤心而是坚强,她说:“你放心,我会处理这些事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这样阻止他们进一步的袭击。杰拉米已经遭受了袭击,而我们却还在这里讨论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汉末更火冒了,“你居然说这些是无关紧要的。林,你难道还是以为你们的民族是个很善良的民族么?是,我承认,水灵族有最热情,最朴实和最有钱的人,但这才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紧要的是你们,不,是他们,他们这些成天为虎作伥的高官们放弃了他们的人民,这是最可怕的事。”
查尔和其它几个人总算是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在电魔袭击这里之前,这些军士是有能力抵挡的,但他们还是放弃抵抗而自己逃走了,留下来的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一个一个慢慢地被电魔的魔法烧死,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这也正是汉末恼怒的原因,就在五年前,就在汗马帝国的北方战场上。那些军官放弃了城池,城池之中的老老小小全部被杀死,无一幸免。而其中就有他的妻子。人们在收拾残局的时候没有发现阿清的踪迹,汉末心灰意冷。就在那场抵抗北方蛮族的战争中,林也在其中。当时,她率领的特别小组奉命寻找失踪的水灵族义士,他们亲眼目睹了蛮军屠城的情形。林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
汉末皱了皱眉头,心情稍微松下来,说:“好了,林。现在我们去那里吧。”
林疑惑:“去哪里?”
汉末看向远方起伏的山丘,苍苍的一片绿,如海。他说:“去龙最多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应该去的。”
“龙巢?”林吓了一跳。不过她很会调试心境,很快就静下来,仔细想想。
汉末回答道:“对,就是龙巢。不是要捕龙吗,那里是最好的选择。”随后,他对着身后的五个战士说:“林一定给了你们很多钱,所以你们现在得听她的指挥,至于我,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勇敢,我只是一个很会捕龙的人而已,没有别的了。林,你会和我去龙巢,对不对?”
林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场血腥屠杀,心中一阵发寒,她眉头舒展开了,白色的战袍被轻风刮得老高老高的。她说:“是,我要和你去龙巢。查尔,你和曼罗是多年的好朋友对吗?”
查尔说:“是,林小姐。”
“那你和他走一路从西路走,我和汉末从北边绕。赵家三兄弟。”
赵家三兄弟齐声答道:“是,林小姐。”
林吩咐道:“你们三人走南路。到最后,我们在水灵之都会合。怎么样。这样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他们说话的荒凉草地上,一个巨大的白色石柱后边,冒出来一个年轻军人。他猥猥琐锁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想到常见的逃兵。林的火气来,她提起战刀来,就斩了下去。“不要杀我!”那个小兵求饶道,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吓出来的还是累着的。林的刀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那个小兵颤颤巍巍地说:“你们现在还……还不能走。那些家伙又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林大声吼起来。众人皆是一惊。汉末拉过林,说:“你快点说。你是谁,怎么活下来的,又是这样放弃人民日甘愿做逃兵的。”
那个士兵说道:“我叫库仑,是杰拉米守城的士兵,现在是战龙军团第二十八师十九大队的队长。我没有出卖人民,我没有做逃兵。坎桑其大城主弃城而逃,他带着众议院的十位大人一起跑了,还有整个战龙军团的二十八个师,只有第十九队的士兵留了下来。但我们的实力是远远敌不过电魔的,我们整个十九队在大部队走出托尔斯金山后折返,我们有三十个人,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选择跟了我。等到我们摆脱了战龙军团的军团长的视线回到杰拉米的时候,城市早已混乱不堪。最后,我们做出了最后的努力。我们疏散群众,派人到城门前嘹望。剩下的人做着自己的事。群众太多了,大家都忙不过来。有的士兵还与不明事理的群众发生了冲突。场面一度失控。我们的好几个兄弟都被那些无理的群众打伤,但是我们还是做着该做的事。我们……我们……”库仑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渐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包绕起来,渐渐消失。他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弄湿了整个脸庞。
林和汉末,还有查尔,赵家三兄弟都上前去搀扶他,大家的面目都不像开始时那样充满恶意了,就连冷血的曼罗也不由得深有感触。库仑明显感觉到大家态度的变化,他坐了下来,接着说:“后来,贫民窟的人全部涌了出来,那些妇女孩子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弟兄们脱下自己的盔甲给那些妇女和孩子。电魔发现了城里大家慌乱的情形还有整个城市的城防也已经碎裂。他们加紧了步伐。战士们把这些人好不容易疏散走,他们从托尔斯金山上逃走。城里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士兵了。”
林轻声说:“所以,就你们三十多个人去抵挡电魔的人?”
库仑点头,说:“对,我们在城里做了很多防守的机关,但是电魔在城外发动闪电魔法。看到这些城防设施了吗,就是我们三十多个人弄的,可是还没有怎么用呢,我们就……”
林微笑了起来,看着汉末,好像在说,看吧,我们还是有勇士在,他们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
库仑说:“他们还会回来,因为他们前往的是托尔斯金山的那条路,而那条路上正行进着整个战龙军团,电魔的队伍打不过的,他们肯定会折返回来。”
汉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说:“怎么样,林,敢不敢打。”林举起了战刀,坚定地说:“打!”林看向其它的人,查尔笑着说:“我是收了钱的,当然干。曼罗也是。是不是?”他故意蹭了蹭曼罗,曼罗瞪了瞪他,什么也没有说。赵家三兄弟当然也肯定地回答。
库仑站了起来,檫干了眼泪,正经地说道:“我现在真的希望,电魔和战龙军团的人打一仗,等到他的魔法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有好机会了。我曾经想过,我们可以利用大峡谷的有利地形,还有,杰拉米以前做的防御工事。弓弩,火铳,陷阱,机关重重。只要能把握好,我们说不定能打个胜仗呢。”说着,他带着汉末等去各个机关口看了一遍。南门,也就是大峡谷的入口。有十一个火铳机关,上千发的火力点,只要转个方位,就可以对内发射,库仑说着自己的设想,他认为只要能把敌人引到南门,就能一击致胜。但是前面的事就要做细活了。
林说:“那北门怎么守?”
库仑说:“北门,我们也有机关暗器。林小姐,我们真正要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傻到和战龙军团开战,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如果不是那样,那么他们又会在外面搞点闪电魔法。我们真的吃不消。林小姐,我想到很好的办法,只要您同意,就能做了。”
汉末赞同道:“想要他们失去力量,还不简单。曼罗就可以办到嘛。”林终于看到汉末说玩笑话了,林说:“汉末,你说什么,人家要的是和战龙军团的人打,又没有叫你们去。”库仑说:“这是个很好建议。”
曼罗邪邪地拔出了他的长剑,他的动作已然告诉同伴,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汉末拔出了自己的战刀,说:“我和他去。”
林一声命令,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了。赵家三兄弟按照库仑的安排休整南门的火铳方位。查尔和林休整北门的机簧暗器。汉末和曼罗守在托尔斯金山的入口守着。很快。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大家都累得快虚脱了。
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库仑,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兄弟们惨死在电魔的闪电下,被烧成“烤鸭”。一波又一波的恐惧和仇恨向他袭来。他辗转反侧。突然,他撑了起来,神经质地走到屋外,走上了用竹子做成的高高的城墙上。他望着远远的火红色的天幕发神,那是纲索与湖人的战场,如今真的延伸到了水灵族的地界,库仑想起了很多事。战争,谁都不能避免,他想起了他的父亲,他那勇敢的将军父亲,他还想起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他们都战死于恶龙的手中,他对龙有着深刻的厌恶感和仇恨。他对电魔也有着深刻的仇恨,他恨这些杀害他所爱的人。他痛恨这些人。远远的,他仿佛看到了远方战场上互相杀伐的情形,鲜血染红了每个战士的眼睛。大家的心也被染红了。
突然,就在身后。十多个火把照亮了托尔斯金山的狭长山路,马蹄声响彻天际,在这时却现得特别的刺耳。库仑立刻跑下去:“快,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虽然看到了火光,但还是有一段的距离。所有的人提高了警惕。心里紧张之余,都舒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汉末站上了墙头,说:“看清楚了有多少人?”库仑边走边说:“大概有二十个人。”汉末看了看一旁的曼罗,然后跳下了城头,两个人举着战剑与战刀。准备着迎接战斗,两个人的刀都很久没有吃过血了,他们期待着。
林和查尔互看一眼,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准备着。他们要把恶毒的敌人引到他们做的陷阱里。
赵家三兄弟也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回到南门守卫。
二十个人在汉末两人面前停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袍子的人,蓝色的头发像是闪电一样披在脑后。只见他阴阳怪气地说:“两个小伙子,你们肯定还不知道闪电的滋味。”突然就大吼起来:“滚开!”
汉末才不管他是哪个王八羔子,只要是得罪了他,他就得付出代价才行。他也学着电魔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哟,瞧瞧你,发什么脾气哟,你说要过,我们就让你过去呗。凶什么凶。”
曼罗沉声道:“管他个鬼,先杀几个人再说。”
汉末看出了端疑,悄声说:“他们没有战斗,而且……”
曼罗的古怪声音让汉末受不了:“这个老家伙,我来对付,其它的人你来对付。”
汉末点头。
那些家伙就像是山里的马贼一样脸上图着些蓝黑蓝黑的条条。他们齐齐地尖叫了起来,好像胜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中一样。他们的脸色开始了无边的狰狞。汉末的战刀在手中发出泠泠的响声,仿佛在企求主人快点作战。
汉末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冲了上去。身体周围卷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那些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汉末削断了脖子。速度快的让人咋舌。曼罗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他也冲了上去。汉末才发觉他的剑是有颜色的,通体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与电魔的蓝色头发交相辉映。电魔惶然地看着曼罗的剑,就像是面对母亲的鸡毛掸子一样,他的神经变得似乎不堪重负。但,电魔终究是电魔,他很快地调整过来,手中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一团团蓝色的带着刺眼光芒的电球在他手中成型,越来越大。然而曼罗的长剑已然砍了下来。电魔身子轻轻一翻,就重马上翻下地,他冷笑着,说:“无边的黑暗,无边的深渊,无边的闪电,无边的无边。没有人能够杀死我,没有人能够在我的面前露出真本事,因为他会在这之前就命丧我于的闪电之下。”天变色了,变成了蓝色。天空被蓝色云霞染得面目全非。曼罗阴沉着声音,说:“我是闪电之子,你在闪电的面前奈我不得。”
“轰!”电魔的闪电光球砸了过来,曼罗面不改色,因为他的剑已经牢牢地锁住了电球,曼罗口中念着咒语,很快,那个电球就慢慢地变小,最后化为一阵轻烟,消失了。曼罗带着得意的冷笑,像是寒风之中的刺彻底崩溃了电魔的心。电魔停了下来:“你是闪电的孩子,你是闪电的孩子。或许……”曼罗的长剑直挺挺地靠在曼罗的身前。
汉末的战刀进进出出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但是电魔的手下很狡猾,汉末顺势往后退,那些家伙果然就追了上去,电魔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愣愣出神,全然看不到自己的手下傻忽忽走进陷阱里。等到十几个家伙进了城里,万道火光应声发出,在蓝色的天幕下找回了自尊。那些家伙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被火箭射中,同样被烧成了“烤鸭”。
剩下来的没有被射中的人,连人带马惊惶失措。撕声乱叫。林和库仑,查尔,赵家三兄弟一起冲了下来,口里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一个个砍断了马的脖子,那些家伙齐齐栽了下来。战士们没有留情,一一解决了他们。
胜利了!
只有电魔,他依旧站在那里,和曼罗对峙着。过了不久,他冷声说道:“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驾御闪电的高手。真是我大意了。”
曼罗似乎很理所当然的说:“你没有见过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你的电球没多少水平,回家练练再来和我打。”
电魔逃窜了,曼罗没有杀他,因为曼罗对这个电魔怀有一丝丝的情感,这是超越亲情和友情的情感,是闪电对闪电的情感。超越了一切。说不清道不明。
四龙
林看了看库仑,说:“你真的打算不和我们一起了?”
库仑说:“不了,我不和你们一起了,这里需要我,我想水灵族的援兵很快就要来了,也许战龙军团的人会回来吧。这里还许要有人守。”
“可是,这里就你一个人。”
“没关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撤职,坎桑齐大城主回来之后,我就会被撤职,我擅离职守,他们不会放过我,如果他们放了我,我就会去找你们,我知道你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如果需要我的话,尽管知会一声,我随时到。”库仑说得很恳切,也很真诚。林有些不忍心,这样一个水灵族的勇士,真正的英雄却还逃不过官僚的束缚,这是水灵族军人的悲哀,也是整个水灵族的悲哀。林叹了口气:“那好吧。等到你被他们释放了之后,就随时到水灵之都来找我,我会在那里等待勇士的到来。”
汉末对他说:“你是个英雄。我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