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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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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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信口胡诌道:“我们女儿家的心事;虎天尊怕也不方便听吧?”

女儿家?虎方遒瞅着刁小四老树皮般的脸容;惨白的眼珠子都快滚落出来;强咽一口恶心;扭过头去发誓再不跟这老女人说话。

当下众人原路返回穷涯宫;养幽极要设宴款待;刁小四客客气气地推脱了

养幽极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见状亦不以为意;绷着僵尸脸叮嘱刁小四早些歇息;待明日再约谈正事。

刁小四顺水推舟回返精舍;将齐红苕和呼摩达被幽禁在缙云阁的事对雅兰黛说了。

雅兰黛抿嘴一笑道:“哥;你想去逛逛缙云阁?”

刁小四点头道:“夜长梦多;等老子将齐红苕偷到手;咱们立马撤退。”

雅兰黛问道:“那你可知缙云阁怎么走?”

刁小四嘿嘿道:“我不知道;但穷涯宫里的虾兵蟹将一定晓得。”

他默运天命符;将自己和雅兰黛的气息笼罩收敛;又抬手放出两道仙元凝铸的虚影丢在精舍里;如泥塑的菩萨般一动不动佯装成修炼模样。

如此一来;只要养幽极不是亲自前来;就绝对不会发现两人业已偷偷地金蝉脱壳。

等到他从精舍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化身为碧无燮的模样;大摇大摆嚣张跋扈;扬声喝问道:“人都死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一名穷涯宫的仆从打从暗处如同幽灵般闪现出来;毕恭毕敬地朝刁小四躬身施礼;脸上难掩诧异之情道:“碧老祖;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会在这里?”

刁小四冷冷道:“有趣;老夫的行踪莫非还需向你报告不成?”

那仆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低头谢罪道:“卑职多嘴;求老祖慈悲

刁小四装腔作势哼了声道:“也罢;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前边引路;老夫要去缙云阁。”

仆从呆了呆;在刁小四凌厉阴冷的眼神迫视之下亦无瑕多想;更不敢违拗

三人出了穷涯宫;在风林火山间御风穿行。刁小四利用天命符模拟出碧无燮的强大气场;使得那仆从再无丝毫怀疑;顺风顺水来到缙云阁前。

缙云阁高十层;坐落在一团暗绿色火云之上;门外并无护卫看守。

刁小四凝顿身形;不满道:“娘希匹;老夫来此为何不见人来迎接?”

仆从愕然道:“碧老祖;你忘了么?缙云阁只住着浪老祖一人;并无其他奴仆。”

刁小四哼了声道:“我岂会不知;但老夫每回来缙云阁;浪剑心都未曾出迎过一次;架子未免太大了点儿。”

仆从心下愈发地疑惑;要知道碧无燮和浪剑心虽然均为蚩尤八十一兄弟中人;但论资排辈前者远不如后者。碧无燮平日里虽然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可在浪剑心面前却十分低调恭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直呼其名。

碧老祖……他这是怎么了?

念及于此;他战战兢兢地问道:“老祖;可需卑职入内为您通报?”

刁小四忽然似笑非笑地盯着仆从道:“你在试探老夫?”

仆从吃了惊;忙辩解道:“卑职不敢——”

冷不丁周围空间波荡;一道道闪烁着微弱金红色光辉的锁链横空出世;缠绕全身。

那仆从惊怒交集;奋力挣扎道:“碧老祖;您这是要做什么?”

哪知锁链之中暗藏天道法则;一簇簇道性符纹熠熠生辉;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挡化解;转瞬间整个人就被捆成粽子动弹不得。

仆从惊骇莫名;刚想出声呼救;向缙云阁中的浪剑心示警求援;脑海里被被切入一股沛然莫御的强大意志;如煌煌红日烧灼神智;来不及开口便昏死过去。

刁小四挥掌轻轻一拍;将仆从丢进了脚下的火云中;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回头朝雅兰黛笑了笑道:“好险;差点儿就教这家伙坏了大事。”

原来;方才出手擒拿仆从的正是雅兰黛。

雅兰黛微笑道:“只怪你的演技太差;根本就不像碧无燮。那奴才三番两次饶舌多嘴;换做碧老魔就算不一掌杀了;少不得也要狠狠掮上几耳光;这才显得老祖的威风煞气。”

“哦;难道你喜欢我变成碧老魔那般凶神模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呀;就是个当小卒子的命。”

刁小四不以为然道:“小卒子怎么啦;自在又逍遥;想于什么便于什么;不知比那些所谓的老祖天尊快活多少倍。”

可望了望眼前的那座缙云阁;却实在无法让刁小四快活起来。

他叹了口气道:“格老子的;也不晓得齐红苕他们被关在哪一层;要是运气不好撞见浪剑心可就惨了。”

话虽然这么说;刁小四到底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向缙云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即使他想做个半途而废的孬种也不得了。

天命符的气运无声无息融入到周围的幽空中;屏蔽了一切仙识的扫荡侦测;同时也化解了由此产生的气机波动。

多亏有此宝护身;否则打死刁小四也不敢往缙云阁里踏进半步;那就是在送死。

缙云阁底楼九十九扇宽阔高大的楹门齐齐大开;一眼就能望到楼中的景象

然而吊诡的问题在于;刁小四从每一扇楹门看进去的情景都是不同的;即使他开启了寂无法眼情形依然如是。‘

有的门中是浩瀚璀璨的星天宇宙;有的门后是死气沉沉的废墟灰烬;有的门里空空荡荡看似什么都没有;而反之还有的则是一派狂暴的怒海抑或躁动的火山

但不管景象如何迥然相异;有一点是不变的——每一种情景都是一道无上剑意所化;堪称剑的极致之境。

一个人一生中假如能参悟掌握其中任何一种剑意的极境;便能无可争议地堪称剑圣;而浪剑心居然能够将九十九种剑意演绎到无以复加的巅峰境界;并由此衍化出诸般大道法则万象森罗;才情惊艳可见一斑。

刁小四站在缙云阁的九十九扇楹门外;心里咚咚如打急鼓;问雅兰黛道:“你说浪剑心这是开门揖盗还是引狼入室?”

雅兰黛眸光流转闪烁着宝石般的辉光;凝神观察着一扇扇楹门内的景象;叹了口气道:“浪剑心名不虚传;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哥哥;如果你现在决定退走;我不会反对。”

刁小四迟疑了片刻;终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雅兰黛已经明了他的想法;这本也是她意料中事。

“可惜啊;时间不够;不然老子真想一扇一扇门逛过去。”

望着门内的景象;刁小四的神思情不自禁恍惚了下;想起了当年的秦皇陵虚境。

那一年他还是青春年少人;一路陪伴着她走过千百星阵无数险阻;即使在最险恶的时候;心中依旧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妃儿;你可别来无恙?

雅兰黛觉察到刁小四眼里流露出一抹思念与缅怀;轻轻道:“哥;该进去了”

刁小四如梦初醒;默默点了点头。

他掣出昆吾神刀迈开步伐;朝着缙云阁中走去;显然是打算以刀意破剑意;在刀道与剑道的极致境界上和浪剑心隔空交战一决胜负。

瞬间;他的精神与气质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仿佛成为了一尊从洪荒古界中走出的战神;十荡十决浴血奋战;无坚不摧睥睨天地。

雅兰黛立刻感受到了刁小四身上所发生的巨变;俏脸上不由逸出微微讶色

可是她的心底里;无端地竟泛起一丝失落。因为她知道;真正改变这个男人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所思念牵挂的妃儿、婉儿、紫苏……

他的心中;可曾为她留下了一方天地?

思忖之间;刁小四忽然驻步;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向她伸出手。

“来;一起走”

雅兰黛笑了;握住他伸出的手;温暖而有力;两人毫不犹豫地一起踏入缙云阁。

第十章 偷人不成反蚀把米(下)

第十章 偷人不成反蚀把米(下)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刁小四再一次亲身体验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和雅兰黛死定了;结果生死一发之际却总能急中生智绝处逢生;而雅兰黛有意无意中显示出来的强大修为;亦更令他惊喜不已。

就这样;两人戮力同心生死与共一鼓作气连闯三关;来到了缙云阁的四楼

四楼长三千三百六十五丈;宽一千一百二十丈;高三十六丈;非常非常的安静。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座超大型的书库。一排排用深黑色幽槐木打造的书架;如同古战场上整装待发的勇士;静静伫立在幽光里;仿佛已默默等待了千年;只为金鼓敲响的那一瞬。

书架上错落有致摆放着数万部洪荒古典。这些古典或是铭刻在金石龟甲上;或是烙印在凶禽仙兽的骨头上;当然也有直接书写在青狐皮上;更多的则是造型独特承载着各种修行感悟的石刻与陶器。

比起方才三场惊心动魄的闯关;眼前的景象直如一场饕餮盛宴;看得刁小四和雅兰黛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不过;以两人的眼力也早已看出;所有这些洪荒古典均非正本;而是浪剑心以通天摄地之能凝铸炼化而出;却也几乎与原先的版本毫无差异。

一道道千姿百态包罗万象的古韵与气息从典籍中散发出来;在书库中汇聚成一片无形的汪洋大海;令人沉浸其中如醉如痴。

可惜很大一份古典是用刁小四看不懂的洪荒巫文记载;就算勉勉强强猜对蒙准一两个古里古怪的字符;也往往难以理解其中的晦涩含义。

一瞬间;他好像又成了个目不识丁的文盲。

好在有部分古典里不乏图画与符纹;尽管同样玄奥难懂;但总比那些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巫文强。

刁小四的目光很快就被书架上陈列的一排陶盆吸引住。

这些陶盆本身并无特异之处;做工质地也只能说是普通;但盆底却绘有数幅图画。

第一幅画面描绘的是一位青年男子手持巨斧于混沌中开天辟地;辟立乾坤

第二幅画上洪水滔天;一对青年男女骑坐在巨大的葫芦上劈波斩浪奋力求生。

第三幅是刁小四最喜欢的;只见那对青年男女于荒野中翻云覆雨繁衍子嗣;人物的动作神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而且尺度之大令人血脉贲张。

“好看么?”忽然;有人隔着书架在对面问道。

“好看;呃?”刁小四魂不守舍地回答道;等话说出了口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他警觉地抬起头;隔着那一排直径超过三尺的陶盆;看到了书架后面的一张脸。

那不是一张人的脸;而像是某种凶恶的洪荒古兽;金色的毛发遮掩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唯独一双紫色的眼睛犹如荒野里的篝火闪耀着妖异的光芒。

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刁小四的反应;手指第三件陶盆自顾自说道:“传说中;伏羲与女娲既是兄妹亦为夫妻;更是凡人始祖。”

他又一指接下来那件陶盆盆底所绘的图画;接着道:“女娲补天;很久前的事了。”

刁小四已经镇定下来;模仿碧无燮的语气口吻道:“是啊;很久了。”

那人冲着刁小四淡淡地笑了笑;与凶恶的面容显得殊不相衬。

“你不是碧无燮;他已经陨落了;这我知道。”

“铿”书库里响起了轻轻的一记金石激鸣;雅兰黛掣出遗世魔刀站在书架的另一头;刀锋遥指金发兽男。

“浪剑心?”

“正是。”金发兽男稳若泰山;好似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于遗世魔刀的恐怖威压。

要知道;雅兰黛手中的刀虽未出;但其势已成;足可裂山崩海碎星劈天。

不要说一个普通人;即使是玄仙、灵仙亦难以抵挡这一刀之威。

“我知道你是谁。”浪剑心转首看了眼雅兰黛;淡然说道。

雅兰黛脸色微微一变;冷冷道:“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的。”

浪剑心避而不答;目光重新回落到了刁小四的脸上;说道:“我也知道你是谁。”

“好吧;我迷路了”刁小四暗吃一惊;不等浪剑心回答;继续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大门在哪儿吗?”

浪剑心摇头;说道:“这个借口很蹩脚。”

谈判失败了;刁小四叹口气道:“冤有头债有主;碧无燮真不是我杀的。

浪剑心笑笑;说道:“我明白。”

“所以咱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更谈不上夺妻杀父;何不化敌为友一见如故呢?虚无大荒充斥了太多的血腥与仇恨;所有人都在仇杀中迷失了自己。这样下去;大荒早晚会灭亡;成为一片不毛之地。”

刁小四耐心地教导说:“为了大荒的明天;我们应该高举博爱大旗;化于戈为玉帛;从此亲如一家共创未来。当然;我知道这很艰难;可不试试看怎知一定会失败呢?剑心;不如就从你我做起;为虚无大荒立一标杆竖一表率。”

浪剑心居然十分耐心地听完;不仅听完他还非常认真地考虑了会儿;最终摇摇头道:“齐红苕并未关押在缙云阁;这不过是我们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果不出其然;钓上了一条大鱼。”

刁小四一如既往地谦虚道:“大禹不敢当;我不过是小四而已。”

“唿——”他的面前遽然涌起一团绚烂的银光;幽空洞开霍然展现出一座浩瀚星天;将浪剑心阻隔在千万里外。

“走”一道仙识抛给雅兰黛;刁小四的身形不退反进;融入浩荡星光中消弭无形;昆吾神刀掣动在手无尽洪荒滚滚而来;金戈铁马血沃长天。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修为差浪剑心太远;即使加上雅兰黛也是白搭。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尽可能拖住对手;让雅兰黛有逃走的机会。

这丫头是因为自己才来到大荒;来到忘野;绝不会再为了他玉殒香消。

然而他还是慢了半拍;雅兰黛越过书架已从另一端迫向浪剑心;遗世魔刀大开大合如日中天;朝对方头顶斩落。

“哥;快走”看到刁小四亦扑向了浪剑心;她的玉容上微微露出一丝焦灼。

浪剑心的身影骤然消失;就像一缕无形的微风穿越过遗世魔刀澎湃的狂澜;行云流水般泻入星空之中。

刁小四大吃一惊;他非常清楚这就意味着浪剑心已在电光石火之间彻底洞悉破解了自己的星罗洞天;并且反借星空法则隐遁踪迹;向自己潜袭而来

明明是自己撑起的洞天;刁小四竟无法感应到浪剑心的存在。

但他的仙心之上;警兆频仍正变得愈来愈强烈;周身冰冷被一团死亡的危险气息笼罩;短短瞬间已深陷绝境。

没有工夫细想;刁小四几乎完全依靠身经百战而炼就的本能猛地收敛星天;体内金红色神光煌煌亮起;点燃朱雀神灯汹涌如潮护持周身。

刹那间;他的灵海依稀感应到消褪的星空深处有一丝几不可察觉的轻微波动;昆吾神刀立刻毫不犹豫地劈斩而出;六道神功汩汩运转在生死一发间爆发出最强音。

这一刻;古朴重拙的神刀仿似化作了浩浩汤汤的历史长河;光阴在跌宕流逝;岁月在峥嵘激荡;无数的铁血武士前仆后继;漫天的龙鹰搏击长空……

这一刀;已是一种超越了万古的意境;一种难以名状的刀之大道。

这时候;消散的星芒中蓦然伸出了一根金色的手指;轻轻点击在涛涛长河

“轰”长河崩溃;昆吾神刀真身翩若惊鸿高高弹起;露出刁小四胸前空门。

那根金手指毫不凝滞;似缓实急如风行水上;又一指点中朱雀神灯。

“砰砰砰”千百朱雀火影支离破碎;竟然不能迟滞抵挡这一指之力分毫;将朱雀神灯生生打回了刁小四体内。

刁小四闷哼吐血;神容扭曲仙脉颤动;整个人就像被拆散了架。

但这不是疗伤喘息的时候;那根要命的金手指已然近在咫尺。

他的身形借助指力喷薄飞速后退;在空中划过一蓬银白色的残影;束龙腰带中九刀齐出花开并蒂;摇动重重华光星影席卷金手指。

“铿”一记脆响;九宫刀阵土崩瓦解;金手指微微一震;终于出现短暂凝顿。

刁小四的仙心敏锐地抓住战机;一声长啸施展九九八十一度厄星阵跳掷星丸;摆脱金手指的气机禁锢;斜掠过背后的书架顶部。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那根金手指如影随形又追了上来;完全背离了常理。

千钧一发之际;遗世魔刀从斜刺里斩落;与金手指狭路相逢迎空激撞。

“铿”雅兰黛嘤咛低呼娇躯飞纵;樱唇逸出一缕血丝;脸色亦微显苍白

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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