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一队的除了两位师叔外;还有七个三代弟子。
他们负责往法祖峰西北方向搜索凶手踪迹;谁知不多时就传来消息;又有数名同门中箭身亡;黄老祖传下谕令所有门人立即撤退。
谁知就在回撤途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云海中蓦然掠出;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慌忙自保。
等到一群人反应过来;才惊愕地发觉黄鹂已经无影无踪。
黄鹂是被刁小四一掌拍晕扛在肩膀上;然后借助仙符喷发出的迷雾掩护扬长而去的;四周的法阵在指南车的威压下形同虚设没有任何阻碍。
不晓得过了多久;黄鹂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顿时看到了姚荻近在咫尺的脸庞和一只忙碌不休的手爪。
“醒醒、醒醒”刁小四一边说;一边用手拍她的面颊、摁她的人中、拧她的鼻子、扭她的耳朵……
黄鹂呆了呆;继而惊恐地尖叫起来;使劲的挣扎欲要挣脱侵袭;却又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悬吊在一株雪枫树上;完全无法动弹。
她想运功震碎缠绕在身上的树藤;奈何仙脉被锁死;压根使不出劲力。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黄鹂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竟是被刁小四扯下衣衫扒得几近全身;只剩下了贴身的肚兜;勉勉强强遮住羞处。
她又怕又羞又怒又悲;于是叫得更大声更凄惨了。
刁小四捂着耳朵飘浮在一旁;直等黄鹂声嘶力竭累得呼哧呼哧娇喘连连时;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手;问道:“你还认识我么?”
黄鹂粉脸煞白;强压惊惧之情道:“妖妇;你最好放开本仙子不然等我爷爷赶到;一定要你好看”
“你爷爷;要、我、好、看?”刁小四笑了笑;突然一脚踹在了黄鹂的屁股上。
黄鹂不由自主尖叫起来;只觉得娇躯腾云驾雾被树藤捆绑着向上飞起;犹如风车般不停地凌空转圈;忽上忽下惊险万状。
前一刻;她还在痛恨树藤过于坚韧结实。如今;她只期盼这树藤千万别断、别断;不然自己非从数十丈的高空摔下去不可……
黄鹂禁不住遍体生寒恐惧万状;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尖叫声中多出了一声哭腔。
原来;被人凌辱被人欺负是如此的可怕;令人难以忍受……
她从小被爷爷无微不至地呵护着;被师叔师伯们小心翼翼地照料着;被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众星捧月般地拱卫着;不知道什么是挫折。
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天底下就没有自己爷爷摆不平的事;没有自己走不通的路。所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而得罪她的人却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想法一度显得似乎很正确;直至那日在太无仙城中遭遇到刁小四等人。
此刻;她真的害怕了;也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愤恨与羞恼。
她发誓;即使刁小四现在放了自己;哪怕那妖妇跪下来磕头求饶;也一定会让爷爷将她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不过刁小四好像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更没有跪下来求饶;而是一次次地抬起腿不断往她的屁股上踢去。
黄鹂只觉得天与地、山石与树木旋转得越来越疾越来越快;一阵阵地头晕目眩忍不住要吐。
“求求你;快停下——”她的坚强没能延续多久;便开始流着泪哭喊。
刁小四又狠狠在黄鹂的屁股上给了一脚;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莫名的;他的记忆深处触动到了什么——那是一道鲜活的紫色身影;飘荡在云间;含怒带羞的俏脸在一霎里触动了自己的心弦。
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却清晰如昨。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却无时或忘。
他的心绪不觉飘得很远很远;有些酸有些甜;亦夹杂着难名的苦涩与憧憬
紫苏;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找你
刁小四深深吸了口气;就看到黄鹂的身影兀自在空中晃荡。
尽管她竭力想表现出镇定;可一双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眸子却出卖了自己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刁小四伸手捏住黄鹂的下巴;将她的头拧向一边。
黄鹂吃疼痛呼;惊诧地发现自己正置身于绯月精舍外。
“就在这里;你们杀死了五个小镜阁的女弟子。感觉够威风;很痛快;是不是?”
刁小四嘿笑道:“现在轮到你了;其中的滋味如何?我刚才宰了六个;但还不够。所有参与了屠杀的太一宗弟子;包括黄老狗在内;一个都别想逃。当然;其中有你的一份儿。”
黄鹂的娇躯瑟瑟发抖;叫道:“不;你不能杀我我爷爷……”
“你爷爷正在赶来绯月精舍的路上。”刁小四微笑道:“我已让人捎信给他;很快你们就会祖孙团圆。”
“你不会得逞的;小镜阁剩下的女弟子都在我爷爷手中”
黄鹂的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威胁刁小四;不如说是在替自己壮胆。
刁小四哈哈一笑道:“黄仙子;你真蠢得可以。”
黄鹂愕然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到底蠢在哪里;而刁小四也懒得向她解释
这时候;天空之中遥遥传来一记惊雷般的怒喝声道:“妖妇;快放开鹂儿
黄鹂一听是爷爷的声音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向空中望去;只见黄青岩手提一杆似剑非剑似枪非枪的奇门仙兵乾坤宇宙锋;大袖鼓风神容肃杀;如一道奔雷般划过云澜霞光朝着幽谷疾驰而至。
在他身后;二十多名法祖峰的高手扇形排开;其中甚至还包括两位同是青字辈的长老级仙人;可谓精锐尽出志在必得。
“爷爷;快来救我”黄鹂一想到自己方才受的那些委屈与惊吓;又禁不住嘤丨/丨哭泣道:“爷爷;这妖妇杀了我们好多师兄弟;还欺负我;你快杀了她”
黄青岩看到宝贝孙女衣不蔽体被吊在树上的狼狈模样;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幸好刁小四是个貌美若仙的少妇;如果换成一个男人;黄鹂女儿家的名节固然不保;自己的颜面也必定扫地。
饶是如此他亦怒火中烧;高叫道:“鹂儿莫怕;爷爷这就为你报仇”
刁小四若无其事地听着黄青岩祖孙隔空喊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些门人弟子身上。一个、两个、三个……不断地有人与楚惟离所给的玉筒中浮现的影像重合;也意味着他们都是昨日参与绯月精舍血案的凶手。
黄青岩飞落在绯月精舍前;却因孙女还在刁小四手里投鼠忌器不敢靠近;他双目喷火道:“妖妇;放了鹂儿;我饶你不死”
刁小四笑吟吟地说道:“老狗;你这算是求我么?要不跪下来磕九个响头;看看我会不会放了她?”
黄青岩勃然大怒;喝道:“你欺人太甚”
他这一记呼喝暗自运上了太一宗秘传神功;一道巨响如万雷齐炸出其不意直轰刁小四;身形遽然一晃扑向黄鹂。
孰料刁小四岿然不动;对黄青岩的这记“大形正音”置若罔闻;翻腕拔出道玄神匕稳笃笃地抵住黄鹂气得鼓胀的胸脯;说道:“停下来”
黄青岩还真听话;立马乖乖刹住身形;瞪着刁小四手中的道玄神匕终究不敢冒险;心头凛然不解;这妖妇何以能够抵挡住自己的“大形正音”轰击?
他一直没把刁小四放在眼里;只当这妖妇凭借美色将东方启明和羽漂迷得神魂颠倒;故而有恃无恐飞扬跋扈。刚才乍见竟是刁小四擒拿了黄鹂;亦不禁大感错愕;森然道:“你敢动鹂儿一根毫毛;老夫便用小镜阁所有的弟子陪葬
刁小四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这老头很有趣;难怪会培养出黄鹂这么个极品孙女。
他就不晓得;小四爷是被吓大的么?到底是虚无大荒的土包子;动不动只会要挟人?
“一根毫毛;是吧?”刁小四手腕微振;道玄神匕快逾闪电掠过黄鹂的面门。
黄鹂吓得紧闭双眼尖声大叫;头上一丛青丝瑟瑟飘落;露出块光溜溜的头皮。
“哎哟;不好意思。”刁小四满脸愧疚向黄青岩道歉;“我生来胆小经不起别人吓唬;这手一哆嗦……对不住啊;下回我一定小心。”
——还有下回?
黄青岩面色如赤;抬起乾坤宇宙锋指住刁小四;睚眦欲裂道:“妖妇;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刘章生、张碧江”他沉声叱呵道:“你们立即回返法祖峰;将所有的小镜阁弟子押来这里”
两名旁支弟子齐齐躬身领命道:“是”
刁小四摇摇头;望着黄青岩道:“你比你孙女更蠢。”
黄青岩一怔;就看到刁小四手起刀落;道玄神匕已插入了黄鹂的胸口
“鹂儿”黄青岩痛彻心扉;一声狂吼道:“妖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全身光焰腾起;掣动乾坤宇宙锋如一头发狂的怒狮飞扑刁小四。
刁小四注视道玄神匕迅速光化融入黄鹂体内;漫不经心道:“你现在知道了;杀人必须偿命”
“轰”一团纯净璀璨的星光蓦然从幽空之底毫无征兆地澎湃涌来;转瞬间将大半座幽谷淹没……
第二章 可怕的杂种(下)
第二章 可怕的杂种(下)
“啪”婴儿胳膊粗细的鞭子闪烁着符纹的冷光;在粉嫩的肌肤上拉开一条深可见骨的血槽。
尖锐的鞭声和沙哑的哭号声在密闭的审讯室中嗡嗡回荡;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与幽空中各种各样浑浊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孙公子兴奋的神经。
他手里提着一条鲜血淋漓的软鞭;眼睛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芒盯住白莺;微微喘息道:“说;你们是受谁的指使;妄图混进莫庐山破坏屠龙大会?”
“没有;我没有——”白莺的嗓子因为拼命的叫喊与嚎哭而变得嘶哑;却依然咬牙坚持。
她披头散发被吊在空中;双腕和脚踝铐着锁链将身体与四肢拉成了一个“大”字形;身上的衣衫早已无法蔽体;一条条地挂落;露出底下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
不止是软鞭抽打的血痕;还有烫伤、铁钳的夹伤、尖锥的刺伤、绳索的勒伤
一切能够想象和不能想象的酷刑;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中几乎在她柔媚如花的娇躯上试了个遍;只要能撬开白莺的口;让她承认自己是奸细;姓孙的无所顾忌。
这是黄青岩想出来的毒计——只要抹黑了小镜阁;非但能为宝贝孙女名正言顺地报去一箭之仇;还可以借势掮彭衣尘一记响亮的耳光。
孙公子对此深以为然;于是自告奋勇操刀上阵;发誓要一雪前耻。
哪知他遇到的是一块硬骨头。方才其他审讯室传来消息;已经有几名小镜阁的女弟子熬不过酷刑;写下供状并愿意指证刁小四。
眼看自己这里迟迟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他不由心急如焚;狞笑道:“贱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丢了软鞭;在桌案上一阵翻检;动作故意很慢借此向白莺施加强大的压力;以⊥她在恐惧中崩溃。
然后;他拿起一根尺许长的锯齿锥;缓缓放入一旁的火盆里反复烧烤;嘿笑道:“既然你上面不肯开口;那我就试试下面那张小嘴”
白莺花容惨淡拼命挣扎;哭叫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孙公子见状直觉得胸中一团邪火越少越旺;兽性大发举起烧红的锯齿锥逼近白莺;淫笑道:“这招叫做火龙入渊;保管会让你终生难忘”
白莺惊骇欲绝;猛然狠咬舌根;一口鲜血喷溅出来;登时昏死过去。
孙公子愣了愣;羞恼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做梦”握紧锯齿锥恶狠狠向白莺的下体插去。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紧闭的牢门突然发出一记轰鸣;被一股巨力炸得四分五裂。
孙公子愕然回头;就看见一团银白色的雄浑光澜排山倒海般从破开的门洞外澎湃涌入;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惊叫;就被重重撞飞。
门外;羽漂手握十银看清审讯室内的惨状;小脸立时布满杀气像寒霜一样凝结起来;一双黑黝黝的眉毛如剑立起;二话不说冲了进来。
“唿——”他的左手轻轻一招;审讯室内所有的刑具挣脱束缚;如万箭齐发射向孙公子。
孙公子口吐鲜血骇然叫道:“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杀我——”
他却是忘了;就在前一刻白莺也曾这样百般哀求自己。
“噗噗噗噗……”针芒、尖锥、软鞭、铁钳、银丝;还有那柄被火灼烧的锯齿锥;数十种刑具如同暴风骤雨般扎进他的体内;将他钉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羽漂手挥十银斩断白莺身上的镣铐锁链将她救下;漠然凝视孙公子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
他的左袖拂卷;“唿”的声从袖袂中涌出一团银色的小甲虫;鼓动双翅嗡嗡乱舞;铺天盖地涌向孙公子。
孙公子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嘶声叫道:“圣甲虫”
话音未落;数以千计的银色小甲虫已密密麻麻叮满他的身体;一边噬咬他的骨肉仙脉一边吞食他的精血仙元。
孙公子顿感万针攒刺疼得死去活来;发疯般惨叫却被刑具死死钉在墙壁上;根本无法抗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躯体成为这些虫子的饕餮美食。
在圣甲虫的噬咬之下他的神经变得异常敏锐;痛感亦在无限加成;却绝不会昏死过去。
“杀了我;快杀了我——”他神经质地哀嚎起来;终于心神失控嚎啕大哭起来。
泪眼朦胧中;一只圣甲虫爬过额头;猛一下钻进他的眼睛里。
孙公子惊恐万状地惨嚎着;清晰地感受到圣甲虫正一口口咬噬咀嚼自己的眼珠。
紧跟着又有一群圣甲虫趁机掠入他张开的嘴巴里;向他体内的五脏六腑进发
羽漂饶有意味地欣赏着眼前的情形;将一颗丹丸塞进白莺完全失去血色的嘴里;渡过一缕醇厚的鲲鹏仙气。
他和东方启明被太一宗奉为上宾;住进了于天峰的酿瑜苑中;一俟接到死胖子传讯后;便立即赶往法祖峰驰援。
三人抵达法祖峰时;急火攻心的黄青岩业已中了刁小四的调虎离山之计;率领座下高手近乎空群而出;被羽漂和东方启明轻轻松松抄了老巢。
羽漂留着圣甲虫慢慢收拾孙公子;抱起遍体鳞伤的白莺走出审讯室。
门外的过道上;一群浑身血污情状凄惨的小镜阁女弟子围成一圈嘤嘤啼哭;却是杜鹃捱不过酷刑已然魂飞魄散。
凶手已被东方启明一掌击毙;众女难抑怒火冲上前去将他乱刃分尸。
这时候;整座大牢中已经没有一个太一宗弟子的活口。东方启明正在平复小镜阁女弟子激动的情绪;组织她们尽快撤离。
他非常清楚;此次营救行动一帆风顺并非法祖峰实力不济;而是防御空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旦让对手回过神来;开启各种禁制发挥主场之利;进行层层截杀;凭借自己和羽漂;再加上个聊胜于无的死胖子;几乎不可能将这群饱受酷刑身心俱遭重创的小镜阁女弟子带离法祖峰。
对于这点死胖子深有同感;他一边提心吊胆往外张望;一边苦口婆心地催促道:“各位小姑奶奶;先别哭啦。趁着咱们还没被发现;赶紧走吧。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等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爱怎么哭就怎么哭;好不好?”
薛灵一揩泪水;哽咽道:“姐妹们;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快走
众女凄凄哀哀逐渐止住哭泣;相互帮持救死扶伤;在东方启明、羽漂和死胖子的护送下往外行去。
过道里横七竖八全是大牢守卫的尸首;更多的则在审讯室与囚室里。
东方启明走在队列的最前方开道;他赤手空拳似乎永远都懒得动用仙兵;来到门外挥手祭起九柱十八洞虹桥;一蓬炫光向天铺展仿似延伸进了无尽的幽空背后。
突然;大牢下方云河怒卷血浪飞溅;砰然拍击在九柱十八洞虹桥之上。
虹桥剧烈震颤流光散逸;急遽凝缩落回到东方启明的手中。
众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情不自禁齐声惊呼。
羽漂眼疾手快;将怀中人事不省的白莺递给薛灵;双翼银光暴涨如雷霆呼啸;掣动十银朝向狂暴的云河一记劈斩。
“哗啦啦”赤色的云澜冲天而起;一只巨灵般的大手闪烁着灼灼血芒从里面骤然伸出;五指如擎天柱石向十银镇落。
“铿”十银切在血灵巨掌之上溅起夺目的光火;刀刃翩若惊鸿向上弹起
羽漂一记低嘿身上噼噼啪啪迸开一簇簇赤红的光花;双翼逆风翻转往后飘扬;显然吃了不小的苦头。
但十银亦不愧是无双仙兵;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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