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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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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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怔了怔转头望去,心想是哪个小子挨了龙宿一刀竟然还能有气儿,果然是条好汉。

只是自己心情坏到极点,恶声恶气道:“闭嘴,是哪个哈巴乱说话,没见老子正失恋吗?”

地上满脸血痕的人有气无力道:“刁四爷,我是杨巅峰啊。不就是个……美女嘛,美女都喜欢耍耍小性子……你要喜欢就哄哄她,不喜欢就让她去,保证她没几天又哭哭啼啼地回来找……找您老人家。”

刁小四得了安慰毫不领情,骂道:“娘希匹,我看上去很老么?”喘了口气举步上前封住杨巅峰伤口附近的经脉,说道:“虽说老子侠骨柔肠施恩不图报,可你总不好意思欠救命恩人的人情不还吧?”

杨巅峰连连点头,只要能先保住小命,什么样的敲诈勒索他都认了。

刁小四伸手握住刀柄往外一拔,说道:“有点疼,忍着点儿。”

杨巅峰一声惨叫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刁小四手里抄着血淋淋的腰刀,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远远瞧见一队闻讯赶来的金吾卫正齐齐瞅着自己,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愤怒与仇恨之色。

刁小四怔了怔,瞧瞧满街横七竖八的尸体,望望手里握着的血刀,一阵阴惨惨的冷风割过脖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脸上强挤出亲切憨厚的笑容道:“如果我说凶手已经逃了,你们会不会相信?”

第436章 誓将牢底坐穿(上)

第436章 誓将牢底坐穿(上)

“哐啷!”厚重的铁门应声关闭,牢房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幽暗许多。

“梆梆梆梆……”刁小四身披镣铐肩顶重枷死命敲砸铁门,叫道:“放老子出去,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牢门外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对于一进大牢就哭天喊大叫冤枉的犯人,他们见得太多了。像刁小四这样光知道干嚎的压根不算啥,有那性格刚强宁折不弯的直接就拿头撞墙割腕自杀,绝食抗议更是家常便饭。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刁小四未免感觉有些无趣。

铁门的确很厚,是专门用来看押死囚的。但对刁小四来说,这跟豆腐脑没啥两样,一拳就能把它轰成渣。

——可老子为什么要身背不白之冤越狱逃跑,那岂不是坐实了莫须有的罪状?

好人总有好报,自己好歹救了杨巅峰,只要等他醒过来自然真相大白。

所以刁小四打定主意,哪怕将牢底坐穿,也要李渊给自己一个真金白银的交代。

他愤怒地回过头,开始打量牢房里的景状,做好了扎根大狱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

从门到窗口是七步,从窗口到门还是七步,看来够资格关在这里头的人,个个都像曹植那样才高八斗七步成尸。

蟑螂、臭虫、跳蚤……在干枯发黄的草垫下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热闹天地。

除此之外,牢里就只剩下个当作便盆用的破坛子,往外散发着独特的怪味儿。

窗口离地约莫三丈高,踮起脚伸直手臂也够不到。当然这难不倒刁小四,轻轻一纵他便漂浮到了窗前,往外瞅了眼登时大开眼界,天井里杂草横生充满野趣,窗户底下还有一条乌黑的臭水沟穿过,蹲着两只癞蛤蟆在呱呱对歌吐槽。

他正兴致勃勃欣赏着风景,忽听隔壁的窗户里飘出人声,低唤道:“小四兄!”

刁小四一愣,想不到自己的朋友遍天下,即使被关进了死牢里竟然仍有人认得。

他听着声音耳熟,忍不住奇道:“是哪位仁兄在此安居乐业,呼唤老子?”

“是我,张无极!”那人趴在隔壁的窗口里,传音入秘道。

“小鸡兄?!”刁小四诧异道:“你在这儿干嘛?等等,我过来找你!”

他的体内星芒乍闪,身形一晃穿墙而过,来到了隔壁的牢房里。

只见张无极倚靠在窗下,镣铐和枷锁扔在一边,脸色苍白憔悴,身上还带着血污。

“良心发现,不像啊。投案自首,不可能——”刁小四绕着张无极来回转悠,上下打量道:“小鸡兄,你干了点啥恶贯满盈之事要寿终正寝?”

“砰!”张无极没好气地抡起镣铐就往这混蛋的脑袋上砸去。

刁小四一笑躲过,亲热地挨着张无极肩并肩靠墙坐下,从束龙腰带里拿出两颗孙紫苏炼制的丹丸丢给了他。

张无极接住丹丸,闻了闻微露讶异之色道:“终南剑派的补天丸,从哪儿弄来的?”

“我媳妇儿自己炼的。黑市上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一颗,便宜你了。”

张无极二话不说把两颗补天丸吞落肚里,合目运功发散药力,身上缓缓升起一蓬黑白两色的光雾,将体内积郁的杂质与血瘀一点一点地迫出。

足足过了四个时辰,张无极才睁开眼睛,正看到刁小四坐在自己身旁山吃海喝。

他的面前堆满了从长安城各大名楼顺来的各色招牌菜,酒坛子垒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看得张无极立刻抛弃清心寡欲一路向仙之念,口生津液垂涎三尺。

“吃,别客气。”刁小四狼吞虎咽,慷慨道:“刚才老子出去逛了一圈儿,顺便弄了点儿吃的回来。就算坐牢,也不能太亏待自己吧?”

张无极苦笑声道:“看来你小子还挺自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能找到其中的乐趣。”

刁小四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说道:“外面的天井不错,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在里头晒晒太阳放放风,就是杂草多了些,赶明儿我把臭水沟填了,种上水仙腊梅,再搬座假山挖口泉眼儿。嗯,别忘了提醒我搞座凉亭,有八个角的那种……”

张无极愕然听完,问道:“不会吧,你真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为啥不会,我瞧这儿挺好——冬暖夏凉曲径通幽,又清静又安全,不用干活还天天有人管饭。你不觉得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张无极正喝着一坛三十年杏楼春,当场就喷了。

他连声咳嗽,面颊疼得直抽搐泛起妖艳的嫣红,上气不接下气道:“见鬼……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我没被人杀死却要被你逗死。”

“你到底坏了谁家闺女的名声,以至于惹得人神共愤被投入大牢?”

“扯蛋!”张无极悲哀地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儿不假。只要跟刁小四在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话粗话就像烧开的沸水汩汩从嘴里往外冒。

他扯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健美坚实的肌肉,隆起的胸膛上有只触目惊心的银白色掌印,星星点点闪烁着森寒的光晕。

“这是……”刁小四吃了惊,说道:“星宗的功法?”

“是天煞孤星神功。”张无极沉声回答道:“独一无二如假包换。”

“不可能!”刁小四失声道:“张……我老妈已经死了,老子亲眼见过她的尸体!”

张无极唇角逸出冷笑道:“谁说除了张丽华,世上便无人再精通星宗魔功?”

“大魔典?!”刁小四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低叫道。

“李密遇害后,我和无罪师叔立刻展开了秘密调查,经过多方查证发现凶手使用的极有可能是失传多年的星宗魔功。”

张无极徐徐道:“起初我们怀疑是李渊遣人所为,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查访,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群神秘高手,他们行踪飘忽身份诡异,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刁小四不声不响喝了口酒,就听张无极接着道:“我和无罪师叔悄悄追踪凶手来到长安,本准备寻找机会一网打尽,不料半路遭遇蒙面杀手的袭击。我拼死突围,可无罪师叔……他为了掩护我逃走不幸战死。”

张无极神情黯然,长吐口气道:“我身负重伤无处可藏,情急下便找到龙虎山在禁军中安插的卧底,通过他躲进了大牢。我想,无论这伙儿人如何狡猾,都不可能猜到本公子竟能蹲进禁军的死牢里。”

“可星宗的魔功和李渊有什么关系?”

“二十余年来江湖上流传着一桩秘闻。当年李渊之所以杀死张丽华,是为了夺取星宗秘籍取而代之。事实上,谁也没把此事当真。要知道,参与围剿张丽华一役的,还有青城、峨嵋、终南诸派高手,岂是李渊能够左右的?何况,事后察知李渊杀的不过是个替身,真正的张丽华瞒天过海成功逃脱。”

张无极继续道:“真凶故意装扮成星宗余孽,就是想把脏水泼到李渊身上。当他们发现我们并未上当,反而查到了真相,便要杀人灭口了。”

刁小四听得出了神,咕哝道:“奇怪,龙门大战在即他们跑来长安干什么?”

张无极“嘿”了声,反问道:“你说呢?”

刁小四想了想,猛一拍巴掌叫道:“我知道了,有人想干掉李渊!”

“恐怕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非要杀死我和无罪师叔的真正原因!”

由此推导,这群神秘杀手十有便是秘月魔宗的妖孽,而背后主使非王世充和松岛菜子莫属。

在刁小四看来,王世充就是下一个金鼎神僧,甚至比那个老贼秃更可怕更疯狂。若让他得了势,天下从此再没有刁小四的容身之所。

他没有吭声,寻思着如何才能坑蒙拐骗让程铁牛和王世充萍水相逢干上架。既然程大仙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镇压金鼎老贼秃而来,顺道掐死个王世充应该不成问题,至少也可以令后者元气大伤。如此一来,龙城老爹就能有十成把握击败王世充全身而退。

正这时张无极眉宇微动,说道:“送牢饭的人来了。”

果然牢房外的走道上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一个狱卒一面走一面敲打铁栅栏叫道:“开饭了、开饭了!”

张无极道:“大牢里每天给送一顿饭,可惜连猪都不肯吃。”

话音未落,又听狱卒叫道:“零零七,开饭!”

刁小四错愕道:“谁是零零七?”

张无极慢条斯理将镣铐枷锁挂在身上,回答道:“是我,按牢房编号,你是零零八。原先你那屋住着个山贼,前两天被拖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凭啥你拿的号码在老子前头?不成,回头得让他们改过来!”

他微一凝念满牢房的杯筷碗碟统统飞进了束龙腰带,晃动身形穿墙而过回到了零零八号囚室里。

刁小四刚刚离开,狱卒便来到了张无极的牢房外,用钥匙打开牢门提着装满烂菜叶子烂红薯的木桶走了进来,口中吆喝道:“过来装饭!”

张无极默不作声拿着一只黑乎乎的大碗走到木桶前,正欲低头拿勺,心头警兆突生,一柄森寒雪亮的魔刀毫无征兆地横空杀出,切入他的腰间!

第437章 誓将牢底坐穿(下)

第437章 誓将牢底坐穿(下)

幽暗无人的死囚牢中,暗杀突如其来。

当张无极惊觉之际,犀利的刀锋已经割破了他腰部的肌肉,一股酥痒的寒气随即渗入,沿着经脉迅速蔓延。

张无极厉声长啸,腰部肌肉倏然一收一弹迟滞毒刃切入的速度,抓住铜勺使出龙虎山绝学“盘龙九变”,叮叮叮叮敲击在刀锋上。

刀锋如雨打芭蕉不住颤动,张无极趁势飞退,“噗”的腰间飙射出一股蓝汪汪的毒血。他落到墙脚脚下一软险些栽倒,酥麻的感觉在体内弥漫开来,丹田真气变得越来越难以凝聚,连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死死盯视狱卒道:“是你!”

狱卒一记狞笑道:“你以为躲到禁军大牢里我们就找不到了?蠢货!”

“哧!”魔刀映着血光奇快无比地在虚空中一闪而逝,劈向张无极眉心。

张无极站着没动,仿佛认命似地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狱卒,嘴角翘起一抹讥嘲。

狱卒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妥,只听“轰隆隆”巨响尘土飞扬砂石爆溅,半边墙壁突然破开,从后面亮起一束浑圆无铸的刀芒气吞万里风驰电掣,直朝自己后脑斩落。

狱卒骇然色变,这一刀之威石破天惊,若劈中自己的脑袋,立马就要魂消魄散万劫不复。

只是这又黑又脏不见天日的禁军大牢里,怎会出现如此绝世高手?!

不容他有过多的思考,狱卒顾不得击杀张无极,急忙拧腰横身手中魔刀顺势回带,与劈落的刀芒凌空交击。

“铿!”狱卒一声低哼跌跌撞撞往后退步,雄浑的刀气宛若长江大河破体而入,激得他经脉颤动魔气鼓荡,竟凝聚不起第二波的攻势。

惊骇之间就听来人骂道:“格老子的,你以为跑到死囚大牢里就能随便杀人了?哈巴!”刀锋一转继往开来,由左肩斜削而下。

狱卒刀法涣散无从抵挡,只得咬破舌尖运转精元,猛喷出一道殷红血箭如破甲之锥直刺来人咽喉。

来人看也不看,腰间蓦地升起一只佛钵挡在身前。阴毒锋锐的血箭射中佛钵,犹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噗!”血光迸现,狱卒的左臂被刀锋劈中露出森森白骨。

“刁小四!”狱卒吃疼,惊怒交集地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啸音,刺得人耳膜有若针刺,灵台震荡头晕脑胀。

“嘭嘭嘭!”他全身的衣衫脸上的伪装霍然炸开,露出一张妖冶的脸庞和晶莹如玉的,惟有腰间和胸脯还缠着两条遮羞的绿色罗带,却也是青山遮不住红杏出墙来。

“唿——”杀手的娇躯一晃媚态万千,胸脯上的罗带脱落大半缠绕到一双藕臂,纤纤十指追魂夺魄插向刁小四双目。

“秘月魔宗的天魔魅月舞!”张无极被啸声震得恶心欲呕,强运真气压制着丹田躁动不安的热流叫道。

“爆胸搏出位,松岛老妖婆还教过你什么招,都一起使出来吧。”刁小四望着女杀手胸前两只振翅欲飞的小白鸽热血沸腾地呼喊道。

他在牢房里呆了一天,耗损的功力补回来七七八八,心灵的残缺却不是胡吃海塞能填回来的,想要鼓舞勇气重新编制梦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个女人狠狠虐一次。

“呱呱!”一道血影从束龙腰带里挣脱而出,流着馋涎舒展猩红长舌就朝女杀手抓来的嫩白小手舔去。

女杀手赶忙抽身变招,“咻!”又有九颗乌黑的脑袋并驾齐驱往抹胸上咬落。

哪里来这么多无耻下流的色鬼,而且成群结队争先恐后,果真是将自己当作了青楼艺妓?

可自己明明是凶名赫赫的秘月法王,颠倒众生杀人如麻!

更可气的是,刁小四居然退到一旁,双手抱肩和张无极站在一块儿对她评头论足道:“屁股太瘦肉少了点儿,大腿够长毛多了点儿,蹦达起来像条死鱼,用来下酒腥臊味儿嫌多了点儿。”

张无极冷哼道:“就这种脱光了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要的货色,长安城青楼里随便拉出个姑娘来都比她强。你看她就这点儿资质,还手舞足蹈得瑟个什么劲儿呢?”

女杀手听到这两人冷嘲热讽愤怒至极,猛地藕臂摆振罗带如月悬天圈住黑蟒的一颗巨头。

黑蟒躲闪不及,毅然决然地使出杀手锏,“砰”地自爆一颗头颅,从罗带中逃脱出来。

女杀手浑不理睬,身形进退如魅猛扑刁小四。

“贴身肉搏?!”刁小四见对面一具雪白粉嫩的径直扑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道:“都不准动,这是我的菜!”

“嘭嘭嘭!”他施展开青龙手、白虎拳、朱雀七连环,间杂着还有黄庭宗的如封似闭掌,控鹤擒龙指,拳脚相加随心所欲,耳中便听到女杀手愤怒地嘶声尖叫声,跌跌撞撞间身形已是左支右绌。

望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好比开了五彩染坊的冰肌玉肤,女杀手直欲咬碎银牙跟刁小四拼个同归于尽,却明白就算自己下了必死的决心,也未必能够得偿所愿。如此欲死不能,脱身不得,心下越来越羞恼慌乱,招式中的破绽更是暴露无遗。

刁小四如鱼得水终于重新拾回先前饱受摧残的信心,既然对方如此弱不禁风我见犹怜,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出狠招欺负人,只以赤手空拳尽力做到温柔呵护无微不至。

张无极站在墙角压制毒气,越看心中越发地惊异。

秘月法王的修为远非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狼狈模样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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