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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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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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做的……他还为发生在我、以及托马斯之间的一些误会表示了道歉……”

“记得,当时是你做的翻译。”布莱恩教授点点头:“怎么了?格林姆。”

“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格林姆将目光又投向托马斯,慢慢说道:“柯巴是个很小心的人,他只有判断出对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才会去参加这样的一种见面。在这种时候,柯巴能够判断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只有我们、中国人,还有那位莱温斯基先生……事实上,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国人和莱温斯基方面都的确不会伤害他,但是……但是如果这其中有人在出于自己的原因而杀了柯巴呢?”

“比如说,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呢?”托马斯回瞪着格林姆,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比如某个人的好朋友被柯巴杀了……这个理由如何?”格林姆笑着说道。

“又比如说柯巴和某个人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这个理由又如何?”托马斯也笑着说道。

教授来回打量了下这2个笑容僵硬的年轻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先生们,动机可以举出很多,可谁会有做案时间呢?那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

“可中间有人因为喝多了,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那么一阵。教授。”格林姆是在对布莱恩教授说话,可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托马斯的脸上。

“对啊!”托马斯平静地说道:“据我所知,在我那天晚上因为身体不舒服,去某个休息间睡觉的时候,有两位先生也离开了一阵。”

詹姆斯·布莱恩皱起眉头:“当时是格林姆要拉着我去看件文物,他想买。那个文物贩子就在莫斯科大剧院附近,我们离开的时候柯巴就在附近。我们只离开了40多分钟就回来了。回到以后剧场内的演出正在进行,柯巴已经离开了。我和格林姆还去贵宾休息室看了看正在睡觉的你……”

“那不就得了!”托马斯轻松地说道:“如果我当时还在睡觉,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杀人……”

格林姆摇摇头:“就算当时你还在睡觉,我觉得你还是有时间去干一些事情的……虽然坐车来回不够时间,但我们还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是飞机……当然,飞机从那里来,这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托马斯拍着巴掌,大笑起来:“那你真得补习一下小学课程了!格林姆·格雷博士。请你拿笔算一算,要是我在你们看见我睡觉之后再起身去杀人,除非是在莫斯科中心的红场上乘坐传说中的火箭!”

詹姆斯·布莱恩冲格林姆摇摇头,说:“我们一起去看过正在睡觉的托马斯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演出结束,就开始放那半个小时的烟花了。欣赏完烟花的时候,托马斯已经在我们旁边了……他没有时间,格林姆。”

“我是被放烟花的动静吵醒,出去看烟花的。”托马斯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在烟花表演快结束的时候,还亲自下场去放了两颗呢!”

“也许那是为了掩盖你手上开过枪后的火药味!”格林姆飞快地说道:“而且马克西莫维奇将军据说在演出期间也消失了好一阵,说不定是你们配合杀人呢!”

屋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托马斯收起了笑脸,逼视着格林姆:“要是我们大家是在你的故事里游戏,我倒是无所谓,但要是你牵涉到了我的声誉……”

“好了,好了!”詹姆斯·布莱恩急忙喝止他俩,接着用责备的语气对格林姆说道:“马克西莫维奇将军当时据说是在和手下处理一点军方事务……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人证的……而且那个柯巴一旦看到这位大仇人的身影,准保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个玩笑到此为止,我希望以后它只是个我们几个知道的故事。”

“这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在许久的停顿之后,布莱恩教授艰涩地打破沉默:“有个故事我觉得今天可以告诉你们了――你们知道海外历史研究中心的来历吗?”

格林姆和托马斯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目光后,一起冲着詹姆斯·布莱恩摇摇头。

“嗯……事情得从1867年说起……”布莱恩教授用回忆的语调说道:“到了那一年年底,谁都不再怀疑中国已经成了那位伟大的杨的囊中之物……也就在那一年,英国所有的海外情报部门关于中国局势的研究陷入了死局……当初,谁都没有想到杨政权崛起的速度是那样的迅猛,1862年之后,各个情报部门关于中国局势的错误判断一个又一个,由此导致的决策失误也是一次连一次……先是判断温州政权也是南京伪基督徒政权当中的组成部分,而不是将他们当做独立的政治势力来看待……接着对温州政权对于近代战争科学的掌握产生极其错误的判断,以为他们最多和印度土兵一样只是明白近代火器的巨大威力,但不会熟练的掌握并选择最恰当的战术加以利用……军事情报方面的失误导致了远征军的惨败,更可怕的失误是来自政治情报方面:因为我们错误地将杨所建立的政权当做传统中国皇权的继续,伦敦在很长时间内拒绝将杨政权当做一个民代制的现代议会政权,大家以盎格鲁-萨克逊人的骄傲回绝了这个政权通过私下渠道传递的和好意向,一直到美国人、德国人、甚至法国人都在中国的大规模产业革命和工业化建设当中捞得脑满肠肥之时,我们的企业家还因为受到政客们的误导而错失良机……甚至有人后来评价在中国市场进入上的延误是英国制造业衰落的起因……”

托马斯和格林姆神情疲惫、昏昏欲睡地听着教授在讲述这些人所皆知的历史。察觉到2个年轻人的不耐烦,授课经验丰富的布莱恩教授摇摇头,迅速转入正题:“也就是在1867年的年底,受中国事件的刺激,白厅街一些有远见的人士向议会建议成立一个新的,专门针对中国的海外情报机构,考虑到政治上的影响,它的正式名称被叫作英国海外情报处……在起初的一段日子里,这个小小的新情报机构唯一的业务范围就是中国,后来,随着中国对东亚事务的干涉的加剧,这个新机构的业务范围也扩张到了整个亚洲,再后来,随着中国对世界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这个机构终于也演变成了英国第一大海外情报机构,负责的情报事务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没有人记得,当年的圆点,真的是个小圆点……”

“那海外历史研究中心呢?”格林姆追问道:“这个研究机构起初也是专门针对中国而设立的吗?”

“好问题!”詹姆斯·布莱恩高兴地向2名弟子点点头。他抓起空烟斗,狠狠地在嘴里咬住,用古怪的目光对着托马斯·莫兰特,直到托马斯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这才满意地放下烟斗,继续往下说去:

“先生们,关于海外历史研究中心的起源,一直是圆点的秘密之一。在1895年根据一个秘密指令,海外历史研究中心1898年之前的相关研究资料都被销毁,所有参与过之前相关课题研究的学者都被命令遗忘那之前的研究内容……很有意思,谁都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有位年轻的研究者仅仅根据一些原始的,公开的资料,再结合一些他自己的才华以及我们不清楚的其它古怪的缘由,居然再一次天才地涉及到了海外历史研究中心最初成立时的核心课题!”

格林姆立刻将目光投向托马斯,用混杂着佩服和妒忌的表情看着他。

托马斯顾不上格林姆的反应,他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布莱恩教授。

“没错,就是你报告中的那句结论,老托马斯……”教授意味深远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格林姆后,继续对托马斯说道:“知道吗,很多时候,一件事情如果要从逻辑上讲不通的时候,有问题的不会是逻辑,而是事件本身……”

托马斯真的是很意外!他感觉到自己站在一个真相的大门口,大门那边的情形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危险,但同时又是那么令他充满好奇。

“当革命的理论和革命的现实发生冲突时,就去改变现实……”格林姆喃喃自语道。

看见另外2个人都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格林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教授……刚才你的那句话让我想起那位柯巴先生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这句话是他在同莫斯科地区的社民党领导们辩论时说的……据说莱温斯基先生对这句话非常的赞赏,说这句话反映出俄罗斯人面对困难时的豪迈……”

房间内的人都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布莱恩教授笑着摇摇头,对托马斯说:“老托马斯,在你给伦敦的报告里,关于俄罗斯的未来社会政治走向都是中近期的,我很好奇地想问问你:关于俄罗斯长期的政治走向,你有什么看法?”

托马斯略微沉吟一下,接着便坚定地回答道:“俄罗斯在10年后将不可避免地向独裁寡头政治的道路上滑下去!”

“噢?”詹姆斯·布莱恩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说的那么武断,那么的毫不犹豫?”

托马斯苦笑了一下:“俄罗斯是个有着漫长的皇权统治历史的国度,目前政治形势显示社民党无疑是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执掌政局了!莱温斯基这个人很有趣――他夺得社民党的领导权后,我感觉他是将类似意大利烧炭党人和耶苏会的一些做法引进党内……或者说,他是在向现今的中国政权学习……我们都知道,在中国,杨建立的社会党虽然在北京的国会内占有席位优势,但在各省各个地方政治势力依然是不可小视的,比如容闳所创立的自由党就在上海、江苏,还有浙江安徽等省占据优势。杨的建国战争进展迅速,从他和史从温州突然出现到完成统一,其中最多也就用了7年的时间……”

“杨和史能查到的历史是从宁波郊区开始的!”教授插嘴道:“引用资料要准确,老托马斯。”

托马斯冲格林姆做了个鬼脸,继续说下去:“没错,我们能查到关于杨和史的记录是从宁波郊区开始的……因为从突然出现到建立新的全国性政权时间太短,中国大部分范围内的各种社会力量并没有受到摧毁性的打击……其实,杨的政权夺取中国的过程就是一个和各种势力妥协的过程。很多时候,是各种政治势力加入杨,而不是杨征服他们……这样的结果就是:当杨和他的同志开始建设新的、工业化的中国时,原有的很多政治势力并没有消亡,而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换了一些做法,一起陪着杨按照新的规则来进行游戏。这也正是我们所看到的中国:虽然发展速度神速,但在中国乡村、在中国各个不同的地方区域内,不同的人群有着不同的利益取向,因此中国的现实政治就是在一个社会党占据主导地位的政治框架下,不同区域的人群和不同阶层的人群有着多样化的价值倾向,甚至就在社会党高层内部,就有所谓温州派、赣州派、海归派、南京派的区别!在社会党的中层,已经是各地培养的所谓建国派为主力,因此,国会内的争吵和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讨价还价就构成了中国当今政治的主要特点……”

“平衡……”格林姆喃喃自语道。

“对,是平衡。”詹姆斯·布莱恩点了点头:“正因为这样,所以中国的发展虽然麻烦问题很多,但总是能够在一种大致正确的方向下前进……我记得有人在某篇报告里写过:如果中国的局面再乱一百多年,那么再次统一的政权将会相对的更加倾向极权?”

“没错,我是这样认为的。”托马斯·莫兰特说道:“中国这么庞大的国家,她的主体部分是乡村,她一向是依靠所谓的道德概念,依靠宗族和乡村读书人构成的底层社会结构来保持运转的。如果1860年代后,列强对中国的掠夺更为加剧,无疑会最终导致中国内部的底层结构被破坏,最终导致原有的道德体系的全面崩溃!在巨大的外部危机压迫下,旧的结构被打破,新的力量还没有成长起来,这样一个失去有效底层管理结构的社会是灾难性的,就跟我们在罗马帝国崩溃的过程中所看到的一样。军阀、内战、入侵……天晓得还有什么在等待那个中国……罗马帝国崩溃后,是教会扮演了欧洲社会结构的梳理者和重建者,所以说中世纪的文化高压是一种必然。因为中国有着大一统的历史习惯,这种高压就将不仅仅是体现在文化和思想上,甚至有可能体现在政治和经济上……在那种情况下,中国社会结构新的梳理者、重建者所可能具备的极权倾向,恐怕会连中世纪的教廷都自愧不如……”

“那样就太可怕了!”格林姆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詹姆斯·布莱恩不以为然地看了眼格林姆的举动,将目光转回托马斯这边,摆摆手:“所以,你觉得现在的俄罗斯会这样,会走一条极权统制的道路?”

“杨建立了政权之后,在比较短的执政之后就退出了,这也是中国目前政治平衡的原因之一……可是我看在将来的俄罗斯政坛,谁也不能制衡莱温斯基……我们支持的人都太文明……哦,是太软弱……这个国家的国民,从他们民族的传统上来讲,对强悍的铁腕人物总是有一种追随的冲动。他们对于像西方那样,麻烦不断却循序渐进地解决社会发展问题缺乏耐心,也普遍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心中渴望的就是一个类似彼得大帝那样的人物出现,告诉大家应该干什么,领着大家去干……”

詹姆斯·布莱恩仔细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摇头笑了笑:“老托马斯,你上述的这番话语当中太多的逻辑断点了……其中关于中俄两国的国民性格分析也太武断……事实上,当初美国如果在分裂出去以后选择了帝制,我相信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当然,那也多半是类似我们现今这种在国王的名义下的代议制度的政治结构……谁知道呢……上帝保佑俄罗斯……”他打了个哈欠,兴味索然地说道:“这些天真是疲惫之极,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你们两还要去搭‘东方快车’,我自己也要坐明天下午的火车去圣彼得……彼得格勒……还有一段漫长的海上旅行呢!”

“教授,你回去不乘飞机了?”托马斯好奇地问道。

詹姆斯·布莱恩打了个哆嗦,气冲冲地说:“有生之年谁也别想把我再塞进那些空中铁架子!谁都别想!”

托马斯笑了,他彬彬有礼地向教授欠了欠身,既算是赔礼,也算是告别。正当他去拉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格林姆语气中带着不满说道:

“你们不想听我关于谁杀了柯巴的推论了?”

教授慈爱地拍了拍格林姆的肩膀,说:“算了,这些故事你还是留着以后写小说用吧!要是你以后还有兴趣研究这个故事的话。”

托马斯故意用同情的表情看着格林姆满脸委屈地夹着那叠纸走出教授的房门,然后向教授笑了笑,走出了房门。詹姆斯·布莱恩想起了什么,伸手抓住房门,叫住托马斯:

“老托马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托马斯好奇地回过头来,做了个当年模仿教授学会的,在课堂上准许学生提问的手势。

布莱恩教授轻松地笑了笑,轻轻问道:“你知道你的思维方式里面有很多东方玄学的东西吗?”

托马斯傻了眼,张大嘴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教授得意地一笑,说了句:“那好吧,我知道了。”接着就在托马斯面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

即便是“东方快车”,在这年头的俄罗斯铁路上也得误点。从彼得格勒开往上海的“东方快车”本该在早上9点到达莫斯科车站,可托马斯和格林姆在豪华的贵宾候车室里呆到9点30分,火车还没有来!

贵宾候车室虽然豪华,可冷得要命。在这个早上,整个贵宾候车室里就这2位英国客人。候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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