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果然是名将之姿,能力不凡。”
虽然没有见到张郃如何指挥抵御匈奴,但卫涛仅仅只是听闻雁门关始终不被所破,就不由得是暗暗一点头言道。
纵然匈奴不擅长攻城,但能够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之下将城池稳定下来以保不失,已经可见张郃的本事不小,卫涛如何不满意?
这时候雁门关已经全面戒严,根本不许通行,但卫涛是为其主,自然不在禁行之列,刚刚一到雁门关,就是有人通禀张郃前来相迎。
“末将拜见主公!”
“儁义,这一次你做的很是不错,多亏了你这雁门关才能够如此稳固。至于高览之事我已尽知,这一次也全都多亏他,我已命人重赏其家属,另外,若有机会必当寻回高将军遗骸以悼念之。”
卫涛点点头先言张郃、高览之功,而后面容蓦然一肃,看着张郃冷冷而问。
“沮授现在何在?”
“启禀主公,沮授叛乱不成,已经被我擒拿,如今正是押在牢中。”
哪怕是张郃这样心性过人之辈,一时之间也被卫涛这冰冷的语气所震慑,当即不敢有任何拖延,速速言之。
“若主公要见,郃立即将之提来!”
“速将其提来!”
卫涛语气依旧十分冰冷,张郃哪里敢是怠慢,亲自往而提审沮授。
第二百六十四章 沮授愚忠
“沮授,你还更有何话可说。”
日夜兼程带着人赶到雁门关之后,卫涛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审沮授。
卫涛前世也不是什么‘愤青’,但对于‘汉奸’却也同样痛恨!
当然,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汉奸的称呼,但古今如一,如沮授这样勾连外族侵犯大汉的人,最为是让人所不耻。
无论沮授到底是为何,也无论其是不是真心为‘奸’,但既有此行,那么也就是抹不去的印记!
“说?卫将军想要我说些什么?”
沮授其微微抬头,脸色倒还是保持平静,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变得如何气急败坏,单单只看这一点,就不愧是当世顶级谋士。
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破坏起来那么造成的后果也就越大。
若不是张郃反应迅速,那么恐怕真的是让匈奴入关。
“沮公则久居冀州,如何不知异族之患,若异族叩关,则大汉危矣,为了区区一个妄为篡位称帝的袁绍,你也要这样做吗?”
“不过区区匈奴耳,你卫大将军能够将之大败,难道主公就有所不能吗?匈奴入关,最多也就是一时之患,若能够换来万世和平,那么又是有何不可?”
却不想在听了卫涛的话之后,那沮授竟然就是冷笑一声而答之。
“不过区区匈奴耳,最多患难一地,待到日后主公大军到之,自可覆手而平。哪里能够成什么祸患?不过为王先驱而已。”
听到这话。哪怕是卫涛心头也不由得一股怒气上涌,是的,从沮授的话中卫涛已经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沮授是那种愚忠之人。而且是真正愚忠之人。
他不仅仅是为忠心于袁绍,甚至还因此忠于其能,理所当然的就当袁绍是为完人,自认覆灭匈奴在反掌之间。
匈奴,也不过就是他所能够利用的工具而已。
不过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不说袁绍那种敢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的性子,单单只说其能。也不是能够慑服匈奴的强道性子。
这样的人就算拥有大军,能够抵御匈奴?
恐怕也就是一如大汉以往,据守边关高墙。将匈奴抵御在疆土之外,至于更进一步,那恐怕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相比于卫涛志向,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我大汉百姓呢?为此他们就要甘心被匈奴屠戮。任意牺牲不成?就算袁绍称帝。难道还要将大汉子民全都杀尽不成?大汉在时,匈奴不敢南望,难道换了袁绍就要引寇入关不成?”
卫涛再是沉声一问,脸上已经隐隐可见怒意。
两世为人,卫涛从来是不把什么皇权帝位放在眼中,所谓的匡扶汉室是虚,驱逐异族才是实,因为唯有这事。才是卫涛到得这个时代的使命。
也正因为如此,卫涛分外不能够容忍于此!
“大汉百姓虽遭屠戮。但天下四百年一大乱,四百年一大治,只要主公进而统一天下,日后天下富足那么也就对得起百姓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卫将军手中汉人鲜血也是不少,难道卫将军就要自裁不成?如何还是如此天真?”
沮授不由得一声冷笑,对于他这种信念坚定的人来说这点言语根本不可能动摇其心志。
“如此日后史书之上少不得有此一笔!”
卫涛再是一沉声而道。
“我沮授之行乃为天下一统,其中权谋手段自然算不得什么,就算日后有书言,又有何惧?”
到了沮授这个地步,就是连最令人忌惮的青史留名就是唯此而已。
沮授对于袁绍愚忠至此,的确,只要日后袁绍能够拨乱反正,统一天下,驱逐匈奴,那么日后史书之上自然也可以是将此只当作一种寻常手段而已。
只不过那些为此死亡的百姓呢?
谁又来是理会他们遭受到的苦难。
卫涛这个时候眼眸当中已经是一片冷意,看着沮授半响不言。
其实说了这么多卫涛并不是想要劝说沮授回心转意,沮授是有大才,但周瑜、荀攸、诸葛瑾哪一个才华会是比他差,反是更在其上。
只是卫涛希望这沮授心中能够有一丝悔意,为着良心而有所悔意,最少这样还可算是大汉子民。
但看如今情势,卫涛也是能够明白,这沮授心中根本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后悔,诚为是让人感觉到可恨。
哪怕是卫涛这个时候也没有了与沮授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沮授就连遗臭万年都是不惧,愚忠至此也可谓是绝品,卫涛也只能够是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即就是下令道。
“来人!沮授里通外族,犯我大汉,其罪不容赦!且是将他带下去,今日午时三刻,立即斩首示众!”
不管沮授多么有才华,既然敢是里通外族,那么卫涛就不会有半点留情。
“哼!”
面对如此,那沮授只是轻哼一声,面色却依然平静,对于此根本就是真正毫不介意,也不用人强押就是跟着人走了出去,好似只是平日间外出散步一般。
“沮公则心性、品行、能力皆无可挑剔,可对那袁绍之愚忠竟使其至此,袁绍有大罪矣!”
见到沮授如此,卫涛也是一声叹息,为了实现自己的志向,让大汉得到安宁,虽芝兰阻路,亦当除之,更何况区区一个沮授。
“主公,末将未能够及时发现匈奴动向,以至于没有能够及时保住派兵支援马邑。如今马邑落入匈奴手中,据说其中汉人无一可生还,还请主公降罪。”
就在这时候张郃却是出列,行到卫涛身前单膝跪下。
“匈奴暴戾,此仇我定会报之。不过谁也想不到那沮授会是如此,所以你之罪且是记下,若日后又功,功罪相抵,若是有罪,数罪并罚!”
卫涛一声感叹,张郃固然有罪,但这罪也不可能全归于张郃,如此也不过就是一个姿态而已。
而后卫涛神色一正认真而道。
“如今情势如此,诸位也是知晓,匈奴虽然强盛,但也不过是我卫军的手下败敌,若是能够一举而破,自可大振士气,而后匈奴衰落也是不可免也。”
第二百六十五章 匈奴凶暴
“主公所言不差。”
这里众人也就是雁门关守将张合对于如今这一支匈奴知道最多,只见他立即出列,随即就是开口言道。
“各位有所不知,如今这一支匈奴乃是由着匈奴头领刘豹带领,其为于夫罗之子,据说今年刚刚成年,不过其勇力倒是非凡,在匈奴当中也有勇士之称。若是能够一举破之,那么相当于直接就是斩除匈奴后患!”
卫涛微微一愣,对于刘豹这个名字卫涛倒是有些印象。
若是卫涛所记不差,原来历史上灭亡西晋的汉赵帝刘渊不正是其子?
虽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斩杀一个刘豹,消除了一个刘渊,也不意味什么,说不定又是哟张渊、许渊跑了出来,但若如此,总是能够消除一分隐患。
卫涛心中已经颇为激动。
自己到这个时代所为者何,不正是为了改变这样的情况而来,如今机会就在自己眼前,卫涛如何可能不去珍惜,摩拳擦掌心头火热。
不过要想打破匈奴也不是那么容易。
翌日,登上城头的卫涛脸色很是难看。
“匈奴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不要说这样的东西也能够通过雁门关!”
卫涛的脸色很是冰冷,但面对卫涛如此,雁门关守将张合却只能够苦笑以对,这也正是他为何亲自请罪的最大原因。
但这个时候张合依旧不得不站了出来,一拱手就向卫涛说道。
“启禀主公,这投石车。攻城锤并不是匈奴一开始就是动用的手段。而是在这几日当中建造出来的。”
张合没有说的是。为了这一个情报,他的手下已经死了一百多人。
“怎么可能?”
卫涛眉头微微一皱,雁门关之所以能够多年以来一直抵挡匈奴南下因为的不是其他,正是因为匈奴本身并不擅长攻城。
而这其中,攻城器械不善于打造,就是其中十分重要的因素,但如今匈奴这算什么,哪里有半点不会打造的样子。
最少以卫涛的眼光看来。虽然算不得制作精良,但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攻城器械了。
“不可能!匈奴之中断然没有精通于此的工匠,如何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制出此等攻城器具?”
卫涛断然下了决断,而后就是将目光盯在了张合身上。
“儁义,你可知这是为何?”
“是,此为沮授所为,经过我之排查,在此之前,就有汉人出关,本来以为也不过就是寻常商客而已。但其中应该是混杂有汉人工匠,一时不查被其出关。直接相助匈奴。”
张合的确是已经知道原因,纵然明知一说,定然让卫涛更为愤怒,但在这个时候,张合却不敢不说。
“沮授!沮公则!”
卫涛咬牙切齿,痛恨不己!
单单只是打造攻城器械也就罢了,若是制作方法外流,那么岂不是让边关永无宁日,稍稍一个不慎,就可能是被异族入关。
若再多几个这样盲目愚忠之人,那岂不是让整个华夏都要陆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传我命令!沮授里通外族,其罪不容赦!族诛九族!将其所有尸身悬城以挂曝尸而晒!而后檄文传令天下!但有我卫涛在一日,其族人尽杀之!”
本来卫涛也只是准备只杀沮授一人,而且杀了之后也许其葬之,但这个时候闻听至此,卫涛恼恨之下当即就是下令。
“不如此不足以震天下!再给我传讯袁绍,便言之,若其尽斩沮授族人,那么其战自止,若是不然,我定打破司隶!尽诛其族!”
哪怕是张合这样的汉子,听到卫涛一声声令下,但感觉全身冰凉,这几乎就是不死不休。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恐怕天下之大,再也没有沮授一族的容身之所,甚至因此族灭都不是不可能。
更为重要的是,卫涛将罪行公布天下,谁还敢包庇其族人?
难道就不怕被人说是里通外族之人,卫涛如此之做,的确是要将之赶尽杀绝。
但如此之下,也同样是起到了同样的震慑,日后还有何人敢如此。
“慢!再为我传一令!尽查那些工匠身份,若其非是自愿出关,那么只论其罪,若非如此,与沮授同罪论处!”
就在这时候,卫涛又是补充说了一句,无论那些工匠到底是不是自愿,但如今他们的行为已经是危害大汉百姓,卫涛同样也不可能放过。
“诺!”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合又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应命而去。
卫涛再是向外一扫视,心头更是一怒,方才心神是被那些攻城器械给吸引住了,这个时候卫涛才是发现城外却有不少尸身白骨,更令人恼恨的是,那些尸身白骨上的衣服饰物分明就汉人所穿戴。
显然,匈奴不知道从雁门关外的什么地方驱赶来了汉人百姓强行攻城。
这样的攻城之法,自然不可能真正起什么作用,但汉人的性命就在这其中白白耗费,令人愤恨不己。
“为什么连尸身都不给予收敛?”
卫涛没有责怪守军击杀那些汉人百姓,就算是卫涛在此,也会同样如此下令,但任由这样曝尸荒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说可能引发的瘟疫之类的事情,单单只说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入土为安,如今竟然任由其如此,那么岂不是做得太过?
“启禀主公,不是我们不愿意为之收敛,毕竟其中也有我们的袍泽,实在是匈奴可恶,一旦我们出城收敛尸体,当即就是冲杀而来。几次之下,我军伤亡不小,将军只得令我们不许出城。”
这时候张合虽然为卫涛传令去了,但自然有人知晓此间之事,随即说道。
“好一个匈奴,好一个刘豹!”
卫涛狠狠一拍,神情甚是恼怒。
“那匈奴的尸身是对方仗着人多抢去了?”
“启禀主公,那匈奴仗着骑兵众多,来去极快,我军守城本就仓促,几次下来也是疲惫得很,纵然想要防备也无从防备得起……”
旁边之人小声的辩解说道。
这一个理由并不很是说得过去,但卫涛却能够理解,士兵也是人,若真的如此强行逼令,那么士气必定大为所降,恐怕反倒是被匈奴所趁。
好在这个时候天气已冷,瘟疫之类的疾病应该也不会速发才是。
“传令所有将领与我帐中!”
卫涛看过一遍之后随即就此下令。
随着卫涛一声令下,各个将领全都聚集到卫涛帐中,不得不说,这一次卫涛身旁并没有什么顶级谋士。
不过荀攸已经是提前将赵云派驻到此,加上随着卫涛而来的典韦,卫涛麾下武将倒是不缺。
“匈奴来袭,虽有五万之众,又有攻城器械相辅助,哪怕是我也没有想到形势竟然会是恶劣至此,各位借乃为我之心腹,不知可有退敌之策。”
听到卫涛一问,诸多将领都的一阵茫然,对于这些将领而言,上阵上敌还可,但独挡一面思虑周详却是办不到。
也就是张合和赵云两人暗自皱眉沉思其计,过得片刻,却是赵云先开了口。
“主公,匈奴一向是以勇力斗狠,主公几番大破异族都以此催折士气,不若明日我等阵前挑战,而后一举斗将以挫动其锐气。”
“子龙将军,非是此策不好,而是那匈奴已经有所防备。”
但这时候张合却苦笑而道。
“应该是主公威名所致,那匈奴一族虽然欲犯我大汉,却知主公勇猛,故在匈奴前来之时,我欲往而挑战,结果那匈奴竟然就是直冲而来,虽然损伤大了一些,但却可保其所胜,毕竟我军如今领域甚大,兵力有所不足。”
听到张合这么一说,赵云当即也即微微一默,一时之间也更无他策。
何止是赵云,张合也同样是如此,若真的有法可破匈奴,张合也不会坐以待援,而是主动攻其以退匈奴了。
谋士看似只在帷幄当中运筹,但实在是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个时候哪怕就是卫涛,也是深感谋士之用。
不过卫涛倒也没有将周瑜、荀攸亦或者诸葛瑾调来的意思。
周瑜主持攻占冀州之事,荀攸坐镇统筹大局,而诸葛瑾如今则卫守幽州,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不可能轻易离其位。
“区区匈奴而已,不通兵法战略,如今只不过占着其势重,兼且雁门关外乃一马平川之所在,不利于我军奔驰而已。不过若单单只是如此就想要一挡我军去路,那么也未免是太过看轻我军了。”
见到赵云、张合一时无计,卫涛倒也不甚在意,当即就言道。
“至于那刘豹,以如今而观,的确是颇有小计,知道扬长避短的道理。可惜他却没有想过,若是匈奴丧失了那胆气,纵然是骑兵又如何?不过翻手可灭。所谓的扬长避短,反倒更曝露其短,纵然如今公瑾、公达不在我身旁,难道我就奈何不其得?呵呵,匈奴未免视我大汉无人矣!”
听到卫涛所言,顿时所有人精神皆是一振,对于卫涛之言,所有人都是深信不疑,赵云、张合更是出列一步抱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