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剑已是便无须使用多少气力,野霸的内力深厚,但在剧斗中也是要消耗的,久战下去,胜负难料,野霸看出这个危机,立使险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双掌已是划出一道圈圈,从掌法变为剑法!唐英杰做梦也想不到这野霸竟然能够以掌代剑,使出太极剑法,而且正是可以克制他此际所使的这招“白虹贯日”的剑法。
野霸一个“金蝉脱壳”,身上穿的军衣已经解开,飞了起来。好像化成了一片乌云,朝着唐英杰当头罩下!
唐英杰剑光飞舞,野霸的那件军衣在他的剑光中化成了片片蝴蝶!但在这瞬间,唐英杰的目光由于被“乌云”遮掩,却已看不清对方拿势的变化了。
野霸抓着这瞬息即逝的时机,轻飘飘的一掌向唐英杰打来,无声无息,倏忽而来,但蕴藏的内力却是非同小可。
不料唐英杰的内功造诣,已是在野霸估计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唐英杰的剑尖上吐出碧莹莹的寒光,已是刺到他的面门!
但这一剑他是划得很轻很轻,只不过是划破了野霸的军帽,连一片皮肉都没伤着!野霸一跃,飞到树上,又一跃,飞得无影无踪。
月光泄银,暮色苍茫。
此时,“蓬”的一声狙击枪闷响,军统的高倍望远镜被野霸打得粉碎,军统吓了一大跳,组长向戴笠汇报:“很有可能发生抢战。”戴笠说“我刚刚送走了越南大使,他们态度是:只要不引发战争,中国清理门户抓汉奸,随便你们抓。必要时越南还可以协助引渡。听懂这成意思了吗?”“是,立即执行。 ”
组长对中国特工说:“中国和日本特工免不了一战,干脆来他个调虎离山,把汪精卫调出27号来打。”
戴笠说:“中国和日本特工是爷儿比鸡巴——是不是一个鸟样,得战场上见。”
汪精卫的轿车一出大门。军统的吉普车立即紧跟在后咬住汪精卫不松口,野霸发现自已保护的目标逃跑了,野霸一边跑一边叫喊:“追击追击,那个混蛋放的哨,回去枪毙你。〃
野霸咬住军统轿车,翻过一道岭,追过一道弯,军统的目标已经暴露在日本狙击枪射击范围内,野霸越野车追到近处,故意鸣枪给汪精卫听,汪精卫听到枪声,轿车一个急转弯,调头就跑。军统车掉头就追,事先埋伏在公路两旁的特种军狙击手,一枪一个洞,弹无虚发。将军统车轮胎打得四面爆炸,瘫痪在地,眼巴巴看着汪精卫回了27号大门。
野霸对樱花说:“只有先打掉军统,才能保护好汪精卫!”
樱花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明天河内大大小小的报纸刊物都要报道此事,那你我就在越南闻名遐迩了。”
野霸正在火头上,他对樱花吼道:“哪来的废话,执行命令。”
樱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斥责,满嘴咕噜着:“你拿冬瓜没奈何,按到别人的葫芦刨,好好好,我就去执行仅仅是一个大佐的命令。酸!”一跺脚,人飞得无影无踪,樱花消失在夜空。
怎样收拾军统呢?
樱花忽地想起了什么,一路飞回阵营,找了五个身怀绝技特种兵,给他们一个一个耳语,说得五人连连轻喊:好主意,好办法。
五个特种军换了一身黑色中山装,一人戴一顶牛皮黑色礼帽,这是军统的典型形象,他们悄悄地摸进军统阵地,那个与川岛芳子素有来往的“公鸡”,用纯正的河南方言说:“俺兄弟,俺这还有几支哈德门,哥哥让你抽吧,用我大衣遮风遮亮。”那军统兵一头钻进大衣,火还没有点燃。这边手起刀落,鲜血喷满了大衣。其他六人也都是在“抽烟点火”时命丧黄泉而无声无息。
军统巡哨的来了,一下看见军统尸存遍野,立即鸣枪报警,军统潮水般涌上来,日本特工早就回了营地。来了一个乌龟脑壳——缩脖啦。
中国特工十分勇敢九分智慧,用挂钩枪发射,挂钩飞出,准确地钩住三楼栏杆,军统双手没带任何保护物,攀登在半空,可是,砰砰,一个个又麻袋包似的重重跌下,如果是西瓜,早就粉身碎骨了。不用问,那是野霸美国烤蓝无声手枪的杰作。
“组长,我们该发起冲锋啦。”
“你慌个球,小鸡要尿尿,各有各的道,继续迷惑野霸,他奶奶的,还挺会玩细活。”
野霸背着手遥望27号大楼对樱花说:“你那五个人就喜欢给我惹事。”
樱花这回挺着胸,背着手踱来踱去,学着野霸的声音说:“那来的废话,执行命令。”
星光灿烂,月光如洗,万籁俱寂。
野霸樱花目光一射,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在飞窜。那人一回头,戴笠!樱花大叫:“你跑不了啦。”
野霸鼻子一伸,仿若青藤灵敏的触须,触向春天的每一缕气息。他触向巷子的夜息、月色、风息、花息、屋墙的陈年气息。在它们的气息当中,他嗅到了一股淡幽幽的肤息,肤息还夹带着汗味,无疑是刚刚留下的。肤息幽幽,阴性大于阳性。
野霸再嗅嗅那淡幽幽的气息,一种野母猪发怒的杀气,人和野猪同属动物,本能是一样的。充满杀气。而这种杀气,就像谁杀了她的父亲,才生发出来似的。
提了一股气,野霸就像猛虎出山似的,朝黑衣人飞扑过去。
眼看黑衣人就要跑出巷子的时候,樱花身子一飘,飘上了巷边的屋顶。踏着瓦背,嗖嗖地朝北面斜插过去。
飞出一里多地,樱花飘落到一棵老榕树上。
坐在高高的树权里,樱花张眼一望——
黑衣人戴笠的身子好柔,步子也很轻快。跑一步,苗条的身子都像能柔出春水来似的。
野霸又伸了伸鼻子,从风中捕捉气息。
幽兰的气息是没错的。
再进一层,还有种清,还有种纯。
野霸本是瞄着黑衣人胸口的盒子炮,也不由收了回来。
枪一收,野霸的鼻子顿然凉丝丝的,又柔柔的舒服。分明被钻入一缕如氤如氲的气息。
野蔷薇的。
野玫瑰的。
“追戴笠,找他算老账。”樱花说罢,一拉野霸的手,两人就往南面飞飘了起来。
身子飘飞,樱花解下插满袖箭的腰带,扔给野霸,
野霸伸手一抄,接住腰带。腰带沉甸甸,上面插着的都是一支支钢箭。有的还是崭新的,显然是樱花新订做的。心下不由感激,“喂,你真是我的好知音。”
“少拍马屁。”樱花娇嗔道,其实心里甜美丝丝的。
脚一踮地,野霸突然如箭般射出,一下子将樱花拉在身后。
樱花微哼一声,岂甘落后?双脚猛地一提,就飞驰起来。
野霸望着樱花母豹般迅捷的身影,心里赞叹不已,仿佛又见到富士山南坡昔日的少女“菊花”。
借着淡淡的月色,野霸看到戴笠黑影身材苗条,动作显出一种女性的阴柔。轻功也了得,忽而飘上屋顶,脚尖如秋叶落在瓦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忽而飞下黑咕隆咚的巷子,黑衣飘飘,雨点急滴青石板似的,疾风而去。
樱花马上拔枪在手。见樱花动枪,野霸赶忙道,“捉活戴笠。”
樱花虽迅捷如母豹,速跑百儿几十米。当她追近黑影,与黑影相距十来丈的时候,她就恢复了猎人的本性。不管黑影飘在屋顶,还是飞入巷子,她始终飘飞在高处,紧紧盯着黑影。不时又加加速,给黑影增添压力。在她的眼里,黑影就像是野猪、獐子一类的猎物,全然在她的掌握之中。
野霸听到了黑影的喘息。
樱花感到了黑影脚步的慌乱。
一瞬间,几道白光一闪,直喇喇朝樱花飞刺。樱花的身形一飘一升,一闪一晃,就像穿林避叶似的,轻松地避过了几把飞刀。
野霸脚尖一撩,撩起几块石片,石片如电闪,带着一股力压江河的劲道,发出嗖嗖之声。暗处立马传来“唉哟”的惨叫。
又一支钢针朝樱花飞刺而至。
樱花双脚一撩一扇,钢针卟声、卟声落在地面,消失于无形。
高手,戴笠不愧是高手。
戴笠黑影跳入一条巷,几个躲在暗处黑影正准备张网,捕获樱花。可樱花却只在他们头上飘过。他们仰头之际,正吃着野霸掷来的石片。有的额头开花,有的脖子几乎被切下,好一点的,也断脚断手臂。一阵鬼哭狼嚎。
樱花笑着,身形一变,飞如闪电。
瞬而,穿出一片树林,进入一处空坪,樱花一声娇嗔,“看你还往哪跑?”长臂袅袅而出,五指一张一合,便捏住了戴笠黑影的后脖。黑影还来不及“哟”一声,身子已被樱花掉转,“戴笠”的假面膜一下被樱花扯掉。
星微月淡之下,一张清灵灵的脸蛋,灿若桃花,虽是眸闪泪光,眉锁绝望,仍可看出是一个青春照人、亮丽绝色的美人儿。
樱花看着也不由愣了一愣,显然是眼前的绝色人儿,美得出乎她的意料。
野霸嗖嗖地赶来,一眼望到樱花擒获的女人,目光也不由一亮。
“说,叫什么名?为何冒充戴笠?”
“要杀就杀,爱剐就剐,罗嗦什么?”美女宁死不屈。
话音未落,一声长啸从树林传出,倏地一个瘦猴的人影已到了他们跟前,“哈哈,谷正藩,他两人死到临头,还在痴人说梦?你跟他们啰嗦什么。”
樱花冷笑道,“猴子,躲在林子里算什么东西?早就该出来了。其他人也出来吧。”
“野婆娘,你真是个野婆娘,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佩服、佩服。”猴子老头拱手道。
林子哗啦啦跳出五六个人,将野霸樱花团团围住。
野霸心下一颤,知道他俩中计了,被绝色美女假冒戴笠引他们到了预先设好的陷阱。但野霸依然镇定地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少废话!”
有的刚拔出枪,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野霸夺了;有的手刚抓到了枪把,还没抓紧,枪把就像泥鳅一样滑走;有的纯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枪就没了。
都是一式的盒子炮。崭新,锃亮。
但野霸樱花都觉着它们是废物,手一扬,几支盒子炮就被扔入了河里。
谷正藩美女和他的手下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美女大喝一声“上”,那声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已然一道飞虹,直扑美女。美女退了几步,边接招,边朝手提一对双钩的兄弟喊,“你们对付野霸。”
“好咧。”二人齐声答,四支钢钩在空中翻闪,带着一股阴辣辣的邪气,电闪光耀似的,直逼野霸。野霸脚下一沉,一股地气仿佛从地心冒出,钻入脚板,沿腿而上,融贯全身。目光如炽,瞧着对方的钩,一支捅胸,一支勾脖,一支勾腿,一支扫腰,分四个方位攻来,快近到身体毫寸之时,他的双手方动。看似很慢,实际无比快捷,瞬间落在钢钩上,连发出“叭叭叭叭”四声。也就是说,瞬而的功夫,他野霸的双手已分击四个点。那二人被震得一阵踉跄,蹬蹬蹬往后退直退。
“野霸,我报仇来也。”一个提刀的大汉边高叫着,边大刀呼呼地朝野霸猛攻。其他人乘机而上,大有将野霸剁成肉酱之势。
“樱花也去死吧。”这个叫“铁鹰”的军统,他出道几十年,在江湖上身经百战,虽不能说百战百胜,倒也没遇到几个真正的对手。他的太极鹰爪拳,可谓集阴柔阳刚于一身,招招狠辣,招招见血,绝无半点手软的地方。也因其铁石心肠似的,而被江湖尊称为“铁鹰”。但面对樱花,他真的显得不知所措。樱花使出的招数,既无套路,也看不出是哪一门,哪一派。几乎是见招拆招,反应之快,非夷所想。
铁鹰虽年近五十,色心仍重,见樱花长得如天仙似的,色心顿起,每一招都想占点便易。当他瘦巴巴的鹰爪,直伸樱花玲珑的胸脯,樱花的目光冷然一闪,纤手如藤如鞭,又棉里藏钢藏铁,“叭”的一声,狠狠地抽了铁鹰一个耳光。
铁鹰被硬生生抽了一掌,感到莫大的耻辱,不由使出浑身的解数,欲报一掌之仇。
但斗了近百招,铁鹰非但占不到半点便易,反而觉得自己像樱花的猎物,处处被动,处处被牵。她樱花练的虽然是祖传的“菊花王朝拳”,可她真正的师傅却来自大自然,来自豺狼虎豹,千里富士山,万里鹿儿岛,哪一座山没留下过她赤手斗兽的矫健身影?人们所练的什么虎形拳、龙形拳、鹰爪拳、猴拳等等,还不是模仿它们而来,哪及得上直接以它们为师、为对手所练就的功夫?
“不就一只死鹰吗?”樱花将铁鹰逼到树林边,嘲道,“有本事你飞呀。”
他逃无可逃了,前后左右,都是樱花的藤影、鞭影,百招之间,除吃了一记耳光,脸上仍辣辣的痛之外,手臂、肩膀、前胸都受到击打,而他连樱花的一根头发都没沾到。
心下一急,铁鹰呼地跃上树冠,想以轻功取巧。但他的脚尖刚沾冠叶,樱花已天仙下凡似的,军衣飘飘地站在了他面前。他哪里还敢再斗,飞身便逃。樱花飘飘而赶。
两人便在树冠上追逐。
女的婀娜如仙,男的落魄如猴,如闻猎人一声枪响,有多快逃多快。
樱花追将下来,一条绳鞭呼嗖而至,直扫她的双脚。
旁边,还站着一个膘形大汉。
这时,他和野霸斗得正酣。
刀王名不虚传,单刀使得如劲风疾雨,野霸虽马走龙蛇,却一直未能马踏九宫,一招制胜。几个从旁帮手的,功力也不弱。不过,相斗了几十招,野霸已然审出了门道。他发现,刀王不仅功底深厚,且很有心计,在他两边帮手的人,功夫都了得,不但护着他,还在正面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以形势而言,刀王这边就好比强势,硬碰必然不成。因此,野霸听到鞭声呼嗖,知道樱花身处危境,马上使出猛虎出山的凛然大气,避强攻弱,翻掌如云涌海啸,连挥带拍,只见:
一个小个子头顶开花,血柱冲天。
一个挥舞软剑的汉子胳膊被拍断,痛得翻滚在地。
一个操双棍的家伙被掌劈掉半边脸,当场气绝。
太快了,快得呆在一旁旁观的军统都觉得是电光一闪的功夫,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的瞬间,野霸已连杀三个人。当第三个人倒地的瞬间,那个军统脚底抹油,一溜烟地溜了。
野霸目光一射,直射得刀王心里寒嗖嗖的。
禁不住回头欲喊人帮手,但哪里还有人影。
而他这一分神,野霸的掌就到了——
“叭”的一声落在他的刀面,震得他的虎口发麻,没等他是决定弃刀,还是抽刀后撤的瞬间,野霸的连环掌已如刀似剑地砍在他脖子上。
那瞬间,刀王是听到了自己脖子骨“咔嚓嚓”地断碎的。
继而眼一黑,他已经到了极乐寂静的世界。
北斗星河,朗照乾坤。
就在日军注意力转向日本军营时,27号大门忽然打开了,两军都感到奇怪。原来是汉奸曾仲明夜夜都要去嫖鸡,今晚听见枪声,没有出门,中国特工就冒充他的口音和衣服,骗过了哨兵,同时,另一面,滚筒似电网钱,也被中国特工剪断,撕开了一个个大口子。中国特工里应外合冲将进去。野霸一见这阵势,大叫“上当上当”,他端起弓弩就是一箭,夜空中,只见一道银光,空中飞射,“当”的扎在汪宅门上。
汪夫人抖着手取下纸条,吓得不断抖手,忙问汪精卫怎么办?汪精卫一见纸条上写到:“今夜换房而眠——野霸。”
汪精卫把纸条背在身后对老婆说,口中念念有词:“天是老大,你是老二。”
此时的野霸也耍了一计,他领着狙击枪手,用匕首,德国冲锋枪,柠檬香瓜手雷,喷火器,燃烧弹向中国特工发起攻击,用火力网将中国特工注意力吸引过来,双方为了一片椰子林,你争我夺,两军像潮水般地涌上来,又退潮下去,短兵相接,打得异常惨烈。
这边在打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