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原--乱世英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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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原--乱世英杰传-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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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四人起身,齐齐应道。云开转向诸葛海,道:“先生可有什么要说的?”
诸葛海道:“这支马贼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大人还需小心以对。”
众人走后,云开把诸葛海留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方才会上先生意犹未尽,不妨直言。”
诸葛海道:“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大人与唐先生交好,何不拜托唐家人帮忙彻查马贼行踪?他家好手众多,尤其善于潜踪隐藏,一支上千人的马贼,总会落下痕迹的。”
云开愁眉紧锁,道:“我越来越觉得,这些马贼针对的不是我云开,而是江阳帮!”
诸葛海一怔,旋而点点头,道:“大人的担心很有道理,江阳帮是川南的动脉,毁了江阳帮,才能让整个川南陷入瘫痪——这招很毒,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啊!”诸葛海的意思很清楚,有人在背后捣鬼!云开的思路活跃起来,难道是秦国使的诡计?
诸葛海淡淡道:“是不是秦国捣鬼,抓住一个就能知道。当务之急,大人准备如何应对?”
云开点点头,嘴角青筋抽动,咬牙道:“我决不会放过他们!”
泸川城前,四匹快马飞驰而出,两骑一组分别往涪陵和赤水河谷去。云开站在城头,目送四骑远去,妻子桓桢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道:“还在为马贼的事儿烦心呢?”
云开点点头,道:“三路大军在江北陷入僵持,如果这个时候后方出了乱子,必然会使前方军心不稳甚至前功尽弃,我决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去找唐家人了?”桓桢问道。云开“恩”一声,算是承认。
桓桢道:“我总觉得唐家人透出一股子邪气,能不招惹,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云开道:“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又岂能以一己之好而有所偏颇?”
“说得好听,要不是唐家,你也见不到那位江阳帮帮主吧?”桓桢漫不经心道。
“江阳帮于国有大功,登门拜会亦是人之常情。”云开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与那女帮主也只有一面之缘,虽然听出了妻子话里有话,却没放在心上。
桓桢又道:“先是助江阳帮成为川南第一大帮,而后奔走献策不遗余力,这会儿又出人帮大人你去找马贼的下落——我的好夫君啊,你怎么就没想过,唐家图的什么?若果真是一心社稷坦荡为公,他唐家又何须蓄养那些见不得人的死士成天钻研暗器和用毒之道呢?”
云开一怔,想起了前去草庐途中唐宿崴对良药和毒药的那番独到见解,心头便浮上了一丝阴影,这样一个神秘的家族在战事动荡时期暗中参与国事,果真没有野心么?
“夫君你就是心太软,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桓桢将手伸进他的臂弯里,柔声道,“毛、谯、张、周,巴蜀四家——现在周家倒了,毛家谯家韬光养晦,我看张家也风光不了多久,倒是这个唐家,行事低调作风隐秘,值得夫君好生留意呢!”
云开微微一笑,道:“良药用过了就是毒药,这毒药用好了也是良药,你对夫君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桓桢笑了,伸出小指在他额角戳了一记,道:“臭美!”
云开手扶箭垛:唐家的好手已经出发,为了对付那些马贼,他不得不动用自己手里唯一的王牌——万晃。不论谁敢在自己苦心经营的川南捣乱,都要付出代价!
白马山前,烟尘大起,慕容风与王颌的两支骑兵先后到来。两人在马背上朝等候在山前的蒙佐一拱手,大声道:“我等幸不辱命!”身后骑士更是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这是一条隐藏在连绵群山间的隐蔽山谷,原本聚居着数十户当地土著,还有一位酋长,秦军到来后,便连同寨子一起被接管。蒙佐吩咐寸英带领剩下的秦军在寨子周围和山谷出口处修建起简易的防御工事,袭击江津与安乐只不过是蒙佐针对川南实施的第一次行动,选择白马山,就是要为大军在川南长期作战寻求一处据点。
安置好人马后,蒙佐找来寸英,他决定兵分两路: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寸英打入民间了解江阳帮的情况,慕容风和王颌等人则不断率领骑兵伪装成马贼骚扰川南,一明一暗同时行动。
寸英走后,蒙佐便驾着马儿山前山后的走了一圈,一来为了熟悉寨子周围的情况,二来也是趁着夏夜凉爽出来兜兜风。马蹄声声,蒙佐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些想念远在长安的妻儿,等自己回去的时候,那臭小子该会跑了吧……
他像个孩子般的傻笑起来,心头暖暖的。



第 八 章 杀贼行动


 
六月,暑热。一支满载货物的庞大马队在两队士兵的护送下缓缓进城。两天前,军务司马王仁孝亲自押送这批军资离开泸川郡,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遇上那支来去无影的马贼,一路无恙的来到安乐,不过王仁孝片刻都不敢大意,那支马贼连有重兵驻守的江津都敢劫掠,难保不会再度光顾此地。安乐只是这次旅程的中转,马队的目的地是江津,暂时兼领太守职务的桓谦早早等候在城中,安顿下马队后,又增派了一队士兵看护,这才找到了王仁孝。
两人谈话的地点就在驿站,马队押运的是云开通过江阳帮的关系在两天内筹集起来的军资和药品,关系到巴郡前线万余将士的安危,可以说是泸川郡最后的一点家底,容不得他出半点岔子,王仁孝自然不想让它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桓谦素来谨慎,也明白这一趟押运对前线的重要性,就在前一天,身在巴郡前线的兄弟桓修就给他来信,由于缺药,又值酷暑,前方上千名受伤将士的情况越来越糟,一旦爆发疾病,整支大军都会受到感染,到时候只怕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这一趟,我与大人同行。”桓谦对王仁孝道,他已经准备了一支三百人的精兵,并在回信中请桓修率部出江津三十里等候马队,马贼们既然敢对安乐和江津下手,就不会放过路上的猎物,这一趟,无论如何不能再有闪失。谁知王仁孝很漠然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原因只有一个,桓谦的职责是坐领安乐防务,别的事,不用他来操心。
热脸贴上冷屁股,王仁孝的态度让桓谦十分不快,在跟随云开历练的一年多时间里,江州三少不但接触并处理了大批实务,也渐渐收敛起少年时那份桀骜轻狂的性子,可在骨子里,他们仍看不起王仁孝这些出身贫寒、平日里又沉默寡言、相处起来不甚痛快之人。
桓谦丢下一句“司马大人一路小心”便走了,王仁孝神情木然的站在那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督促着马夫和士兵们,那些所谓高门名士的脸色他见得多了,又岂会在乎桓谦的冷眼,他很清楚,随行的二百名士兵根本不是那些马贼的对手……
两天前,泸川郡,城中最繁华的南北长街一间酒楼的二层包间内。酒菜都已摆好,清一色的川南名菜,红澄澄的让人一看便会冒出一层细汗;包间的四角摆着四只大盆,每只盆子里堆着几块大冰,丝丝白气袅袅蒸腾,使得整间屋子并不感觉很热。
客人已经齐了,主人也已来到,人人都知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宴会,气氛因此有些怪异。
“云开,你请来给我接风的各位,一个个都是来头不小哇!”说话的是三木。对于他的行踪,连云开都是一头雾水,没人知道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干嘛去了,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在剩下的五天里出现,事儿一结,便又没了踪影。
云开微微一笑,这笑容落在众人眼里,便显得有些僵:“这次请诸位到场,一来,是给老友三木接风,二来,也是有求于诸位。请——”
诸葛海、唐宿崴、张凝风、三木、杨古廷,一个足以令江湖震动的阵容,此刻,都成了云开的客人,也都带着各自最“善意”的微笑,从容落座。
张凝风刚从川北归来,云开便先请他讲述了江北形势:张育自称“蜀王”后,于六月改元“黑龙”,率所部进犯成都,与秦军大战两场,一胜一负与杨安打了个平手,现已切断成都东南两个方向的各条通路,准备与秦军再战;占领广汉后,张重只留下一部分巴军声援西川义军,自己则带着巴军主力北上,现正与邓羌所部秦国援军主力相持涪城;巴军偏师被苻庄、李维与宇文霆两支秦军于阆中围歼,死伤数千、余部溃散;解去安汉之围后,苻庄李维引军南下巴郡,击退晋军攻城人马,迫使桓石秀与张昕退还江南,两军隔江对峙;桓石虔与竺瑶的荆州军被姚苌堵在华蓥山以东,也陷入对峙僵局。
张凝风隐去了游说张重一段,这个任务,唯有云开知道,只见他“哗啦”将纸扇抖开,摇了几下,道:“江北战事全面僵持,接下来就要看两军谁能撑得更久……”
接下来云开便将马贼劫掠川南之事大略讲了一遍,末了,举杯而起,正色道:“不管这支马贼是不是秦军、不管用什么手段、花多大的代价,我只想诸位帮我找出他们的下落、杀了他们的头子,我决不能容忍有人坏我大晋反攻大业!请——”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起身,一饮而尽,由五位高手组成的“杀贼小组”也从这一刻宣告成立。
泸川郡往江津运送军资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白马山,蒙佐慕容风王颌关木立刻聚在一起。
关木道:“大哥,晋人在泸川郡有十几条大船,偏偏不走水路走官道,我看有诈!”
“不管是不是圈套,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寨子里的粮草就要吃完,三千人马啊!”慕容风旁敲侧击着,三千人,连人带马,他们碰上了转型马贼以来最大的难题。
王颌道:“巴郡晋军全靠泸川支持,晋人没有别的选择,他们能在短短几天里再次筹集大批粮草运往前线,就说明战事已陷入胶着,他们在搏,我们也需一搏。”
“可晋人为何不派重兵护卫,摆明了是诱饵!”关木不依不饶道。
“如果放过这次机会,不出三天,山寨就要断粮!”慕容风补充了一句。
三人一齐望向蒙佐,等待他的最后决断。蒙佐抬起头,道:“我们是马贼,岂能坐视一块肥肉白白从嘴边溜走!晋人不单扔出了诱饵,更在示威!对手出招,我们若是不理,如何在川南立足!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杀疼了,才能换来立足的本钱!”
就在王仁孝的马队离开安乐踏上前往江津官道的同时,永宁河边的一座小镇上,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寸英觉察到了危险的临近,这种感觉从他踏进镇子的那一刻起便已存在。寸英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这些日子来,他几乎走遍了川南的大小集镇,也从茶楼、酒肆、商贩、甚至窑子这些市井之地对江阳帮有了自下而上的大致了解;他出身江湖,很快便摸熟了江阳帮走货散货的门道,这几天更是盯上了其中一位老帮,就在刚才,那位老帮进了镇子,他也义无反顾的进了小镇,况且,比起旷野来,集镇更容易摆脱跟踪。
商人叫卖的吆喝声、顾主的讨价还价声、车轮辗过街面的摩擦声,牛马驴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骚臭味、赶车走货的带起的汗臭味,和着酒楼铺子里弥漫着的那股子辣子味,构成了川南小镇独特的气息。小镇只有一条南北向的长街,一眼就能望到头,长街两旁是林林总总的铺子和酒楼,站在北面的街口,两边都是层层叠叠的丘陵山地,永宁河在镇子东面流过,身穿形形色色衣服的人们很快就将寸英瘦小精干的身影湮没其中。
袖箭上弦,寸英不敢大意,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在感觉危险的同时,他没有丢失目标,可心头的阴霾却越来越重。快到长街中段的时候,寸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目标一拐弯,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追,还是不追?追,那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追,难道就此放弃几天来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一咬牙,他选择了前者。
寸英没想到这条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巷会是如此幽深狭长,从踏上那冰凉的青石地面起,他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没有了人声鼎沸的嘈杂、没有了带着汗臭味的暑热,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放慢脚步,空气中有股发霉的味道:高墙森森,天,细细的一抹,底头,没有自己的影子,猛回头,入口也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青色。
杀气,有杀气!踏出的右脚往地上一点,足尖着力,身子便顺着点地的支点往右侧猛转,左手护身、右手抬起,手背上那一排明晃晃的箭簇平指前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好身手!”掌声在身后响起,寸英没有回头,因为他的前方,也站着一个黑影。
“哗啦!”寸英听到了纸扇抖开的声音,身后那人道:“三木兄,当日在孤玉山前,你一枪就让张育没了脾气,这回,可是杀鸡用牛刀了!”
“哈哈哈!”三木大笑,全然没把寸英放在眼里,“这两年来我游山玩水技艺荒废,怎么比得上帮主大人相比,在苗疆那阵子可没少跟巴陵帮的人往来呢!”
“三木,巴陵帮!”寸英一下就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顿时,一阵凉气涌上心头。
张凝风笑道:“待巴蜀之事完结,还请三木兄与我同游云梦,请——”
“请”字下,风声起,寸英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劲气自前方扑来,来不及想许多,袖箭齐发,同时往后急退两步,从腰间摸出那对防身的匕首。谁能在速度占据先手,谁就能在狭小空间里的短兵相搏中赢得主动——三木的进招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寸英只能下意识的用袖箭直击他面门以求其回枪自保。让寸英料想不到的是,三木不退反进,只听“当当!”两记脆响,紧接着便是袖箭跌落青砖的声音,两枝袖箭被击落在地。
其实,寸英这一手也让三木大吃一惊,手中竹枪根本来不及回撤,即使收招,也不可能在狭窄的空间内横枪格挡,只能催动体内的玄海真气带起庞大的枪势扫落袖箭。
“生死当前,唯有一搏!”寸英一咬牙,猛踏上一步,身子往侧向扭去,左右双匕连环击出,想要在避开对手凌厉枪势的同时加以反击。只要三木后退一步,他就有脱身的机会!
昏暗的小巷中,没有锋芒,只听风声,三木虚点一步,竹枪有如出洞灵蛇,随风袭来。
寸英大骇,三木这一步看似随意,实则一下封住了寸英往外突围的去路!枪随身走,寸英已无第二种选择,且尚有张凝风窥伺于旁,唯有迎前一搏!
“噗!”匕首砸上枪尖,发出一记有别于金属声的闷响。三木没有旁的动作,只是使出了枪术中最是平常的一招挺击,已让寸英感到了对手的强悍;竹枪再震,枪尖一弹,“啪”的一声砸在寸英手背上——剧痛袭来,匕首应声而落。
至此,一招尚未完结!张凝风悚然动容,这便是三木名震天下的枪法了!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招被制,身陷重围——寸英开始绝望了,对手显然早已察觉自己的行踪,无论如何,决不能被生擒!他猛的举起左手,轮起匕首朝自己心口扎落!
“想寻死?”他的刚烈让三木觉得有些意外,手腕子一抖,枪尖顺势往前一送,“噗”的顶在一旁的高墙上,正卡在匕首与心口间,随即又往上一弹,抽在寸英脉搏上,那匕首便“唰”一声飞向天,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在落地前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一招,屈敌、缴械、留命——如此神技,令在下大开眼界!”张凝风“哗啦”一声合上纸扇,就这么随意往腰间一插,掂了掂手中匕首,往寸英腕上一抹,割断了缚在他手腕上的袖箭,拿在手上瞅了眼,道,“秦人的家伙——还是诸葛先生有先见之明,布下圈套诱鱼儿上钩。唐先生,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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