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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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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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人都是谏臣,有责任规范、监督太子言行。

    以上六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能够直接接触太子。

    李德謇之所以被卷入其中,是因为他在那个太子中庶子死前曾经邀他到锦楼吃饭,而后又去了曲江。

    现已查明,第一次此死亡的三个人中,除了内侍之外,其他两个都是被杀手刺杀身亡。

    第二次,张玄素也是遭到杀手刺杀。

    这六起事件之中,有两起都是发生在曲江。

    而在曲江发现浮尸的时候,李德謇正在那里游湖,他有船只,并且游湖事件是由他发起,他完全可能偷偷先到曲江之后,把尸体抛入水中,然后再坦然从家中与众人相会。也有可能就把尸体载到船上,趁人不注意抛尸。

    从而得到人证。

    更甚至,李德謇根本不需要亲自去抛尸。

    而中舍人刘品让死亡时,李德謇仅仅有府里的侍婢小厮证明他在房中睡觉,这个力度显然不够。

    看完这些,连冉颜都不相信李德謇与这件案子没有关系了。而且那个在阁楼上抛下刘品让的人,身份扑朔迷离,倘若那人是李德謇,也能够说得通。

    “也觉得德謇难以撇清此事吧。”萧颂刚刚沐浴过,从身后抱住她。

    “是啊。”冉颜叹道。

    萧颂皱眉看着卷宗,半晌,才道:“其实那日我去船上沐浴之时,经过一间房的时候,闻见里面药香与檀香混合,十分浓烈,我从小与德謇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不爱浓香。”

    冉颜诧异道:“你的意思是……”

 第415章 轻松哥儿要婚了

    不难猜想,要游湖的船不可能当天临时才放到曲江,他也许是头一天便用船载着尸体丢弃到曲江,但尸体毕竟有一定程度的腐烂,定然遗留了味道,临时换船容易暴露,因此只能用浓香遮掩。

    “那阁楼上的人,是不是李德謇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相对来说比较熟悉我。”冉颜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将那人的语言、语气、心态都剖析了一遍,“当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献梁夫人,你可真令人吃惊。很有可能他原本脑海里对我有一定的认识,而我的行为恰恰又超出了他的预计。”

    冉颜紧接着道:“第二句话是:听说献梁夫人喜欢尸体,我今日特别准备一具上好的,作为见面礼。这话中明显带着一种戏谑的感觉,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急着找你,所以他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带有一种玩弄人心寻求刺激的心态。”

    萧颂点头认同,冉颜继续道:“他知道我会验尸,而且并无伤害我的举动,当时他在暗我在明,以他逃走时候的迅速程度来看,倘若他想杀我,也未必不能得手。所以我分析,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心里扭曲,他认为,这是一种有趣的游戏。”

    “你说得很有道理。”萧颂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闭眼道:“现在最扭曲的当属太子了,记恨别人劝谏也就罢了,把人虐打成那副模样,已经不是扭曲两个字可以形容。”

    根据冉颜在后世所知的史料记载,后期的李承乾,的确疯得不轻。

    对于李承乾的印象,冉颜只停留在那次的匆匆一瞥,只觉得他看起来无论气度还是长相并不算十分出色。

    “我想见见太子。”冉颜忽然道。

    萧颂睁开眼睛,正要反对,冉颜打断他道:“我现在作为人证,不能轻易离开长安,已经被卷进此事,现在你又身在其中,不要试图一个人扛着,我想尽自己所能,与你并肩作战,只盼此事早些过去。我有预感,太子之位不长久了,他一定不会成为皇帝。”

    “唉!”萧颂叹了口气,扬声道:“来人!”

    晚绿匆匆跑进来,“郎君,夫人。”

    “去通知暗卫,方圆十丈之内,不许有人接近。”萧颂道。

    “是。”晚绿退了出去。

    约莫隔了半刻之后,晚绿又进来道:“郎君,已经排查过,没有人。”

    “嗯,下去吧。”萧颂道。

    晚绿再次退出去之后,将门关好。

    萧颂坐正,也打算将全部事情都与冉颜说清楚,他伸手倒了杯水,汩汩水声中萧颂醇厚的声音道:“其实我早已与长孙氏达成共识,太子储位若稳固,我便持中立,倘若太子实在不行,便力保九皇子为储君。”

    萧颂递了一杯水给冉颜,“长孙氏力保太子,无非是想家族得到庇护,不至于衰落。太子是长孙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与母系氏族关系亲厚,且早前观他颇为仁孝,纵然有些失德,但他继位,无疑对长孙氏有莫大的好处,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使劲浑身解数保住太子储位。但现在,这个案件不管结果如何,太子虐待宫臣,失德寡情已为事实,长孙氏是时候该放手了。”

    “现在就推九皇子?会不会太早了?”冉颜记得还有段时日太子才会倒台啊,可现在看着状况,东宫已然摇摇欲坠,支持不了多久了。

    萧颂微微笑道:“现在当然不是好时机,还是要看此案结果。目下,案情还是扑朔迷离,你知道,那批杀手是东阳夫人的手下,当初东阳夫人是与李泰合作,有没有可能东阳夫人死后,那批人还继续与李泰合作?做出为东阳夫人报仇的假象?”

    冉颜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萧颂进一步推测道:“你说在阁楼上的那个人似乎有意引你们去密道,是否就是想让你们听见那番对话,从而嫁祸给太子?”

    “是有这个可能,但我之前也分析过那个人性格,这种人做事往往不安正常思路来……”冉颜心中依旧觉得疑惑,但仿佛仅仅靠这样的分析,她的猜测并不能站住脚,而是萧颂那样的推理更加可信。

    萧颂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苏子期?”

    冉颜倏地抬起头,眸色深沉地盯着萧颂。

    两个人一直以来都避免谈论关于苏伏的问题,但是冉颜很清楚萧颂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够将自己的心态摆正,不会因此影响情绪,但也正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深刻,所以在他内心深处,不可避免地会介意此事。

    冉颜看了半晌,确定他不是怀疑自己隐瞒,而是严肃地询问她的意见,才放松下来,“如果我感觉没有错,应该不是他。”

    其实冉颜心里确定以及肯定,那个人不是苏伏,但在萧颂面前,她不会为了帮苏伏澄清,而表现出对别的男人很了解的样子,那样只会伤了萧颂的心,纵然萧颂也绝对会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但为夫妻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了解他。

    萧颂面上浮起一抹柔和地笑,他也知道冉颜照顾着他的心情。他与苏伏,在冉颜心里孰轻孰重,这一句话便表现得清清楚楚。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释怀。

    “阿颜,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个毛病。”萧颂忽然很无良地笑道:“你睡觉说梦话的时候,居然可以与人答话。”

    潜藏在她心底的许多事情,只要在她说梦话的时候稍加引导,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冉颜诧异地看着他,这件事情她是不自知的。

    前世的时候冉颜都是一个人住,偶尔会和闺蜜秦云林住在一起,但都是各自住一间房。秦云林偶尔发现她这种状况,告诉她时,她也不过以为是偶尔的现象罢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冉颜脸色发黑。

    萧颂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在聚水镇时,那时候你正在昏迷,我替你捂脚的时候,你便与我说话了,当时我还以为你醒了。”

    还有一次是他深夜闯进她的房间,不过这个不说也罢……

    婚后他们天天都睡在一起,自然次数更多了。

    回想起聚水镇,冉颜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说的话像是小女孩般的任性幼稚,她以为是做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萧钺之,你,你经常趁我睡觉的时候搭话?”冉颜瞪着他。

    萧颂想了想道:“唔,也不是经常。我只是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便找你聊聊天。”

    冉颜倏地起身,上榻去睡觉了,凉凉地丢下一句话,“以后你都去睡书房吧。”

    萧颂连忙放下茶盏,跟着上榻去去哄求她原谅。

    他不会说出,他第一次主动探问,是在刚刚成亲不久,因为她梦里唤了苏伏的名字。

    所以即便得知冉颜因救桑辰而有过甚的接触,萧颂依旧介意苏伏更甚于桑辰。

    而冉颜对于这个毛病着实很无奈,这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但又不能真的让萧颂天天去睡书房,所以她也只好本着一颗坦荡的心,由它去了。

    ……

    正是炎炎夏日。

    刘青松却选择在这个天气成婚。此时冉颜才明白,为何唐朝会那么费时费力地去做几乎透明的薄纱。

    层层叠叠的婚服,用薄纱做起来,灵动飘逸中不失端庄,为夏季成婚的女子减轻了许多负担。

    但即便这样,选择夏季成亲的人也极为罕见,因为唐朝很热,夏季更是热得如蒸笼一般。新娘总会有不小心弄花妆容,或者满身汗味的顾虑。

    “你明日便成亲了,今天跑这儿来做什么。”水榭上,冉颜皱眉盯着刘青松,“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得了,我可没那种娇贵的病。”刘青松挥手道。顿了一下,转而道:“在大唐我没有被绑住的顾虑。”

    冉颜端扶桑饮的动作顿了一下,“婚前就算了,婚后你倘若对不起阿韵,我剖了你。”

    “咳。其实像我这种忠贞不贰的男人,已经空前绝后了。”刘青松大言不惭。

    周围的侍婢都不禁掩嘴轻笑。

    冉颜看了他一眼,意思是:看见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说罢,怎么这么急着成婚?”冉颜道。婚期是早就定下的,但冉颜一直觉得冉韵的岁数又不大,延到九十月份成婚不是更好?

    冉颜之前不问,是觉得刘青松自有打算,但此刻他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跑这里来找她说话,难保不是出了点心理问题。

    “我是觉得吧。”刘青松咳了一声,道:“像我这种光彩逼人,几乎压倒主角光辉的打酱油,在故事里一般都是被炮灰的命,经过反复的思想挣扎,我也已经渐渐接受自己如此优秀的事实。”

    刘青松颇为忧桑的感叹之后,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娶阿韵,主要是抱着好白菜不拱白不拱的心态,不是,是好白菜不能让别的猪给拱了,也不是……”

 第416章 结婚恐惧症

    刘青松一扶额,直接略过这个比喻,“总之是打算在我被牺牲之前,一定要娶她,哪怕有一时半刻的圆满也行。但是我又在想,虽然时下也不阻止寡妇重嫁,但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比较好,我又怕我走后,阿韵死脑筋想不开,为我守一辈子寡,别看她平时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以我的魅力,是完全有可能给她造成这样沉痛创伤……其次是,我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大家虽然都向往美好生活,但一般悲剧才能让人念念不忘,是不是命运安排我必须演绎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赚取众人眼泪,这才是我炮灰的终极意义所在?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阳光健康向上乐观的美好形象,受到广大少女、妇女以及老年妇女的深深喜爱,按照一般的流程下来,倘若我一死,万千女子潸然泪下,那将是何等震撼的效果,没有人会放弃的对吧?阿韵在这万千女子当中显得一点也不突出,所以她作为我刘青松唯一的妻子,才是悲剧中的悲剧对吧……”

    一大段乱七八糟、抓不住中心思想的话,周围侍婢听得满头雾水,只听见说死不死的事情,都纷纷诧异地看着他。大喜之前说这些,实在太不吉利了!

    刘青松见冉颜面无表情,抓了抓头发,问道:“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对吧?”

    “嗯。”冉颜点头,还没等他高兴,便扬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两名护卫从曲桥上跑了过来,刘青松急道:“喂喂,我俩好歹是同乡,在你最孤独最无助最困难的日子,我在你的生命中照进了一缕希望的阳光,九嫂啊,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

    “希望的阳光?我只记得你在我生命里丢了一捆不靠谱的炸药包。”冉颜冷淡道。

    她虽这么说着,却抬手令护卫退下。

    刘青松书看多了,分不清现实与虚无,尤其是一到关键时刻,便会借着胡思乱想来逃避,此刻明显是婚前恐惧症的一种。

    对于这样的现象,冉颜想来想去,也只用这辈子她能想到的最不靠谱的话来安慰他,“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都有完整的故事,我和你是系列书,有了点交集罢了,最终必然都是圆满的。”

    没想到这么瞎的一句话,刘青松竟然茅塞顿开,“哈,九嫂,你果然很有才华,一番话让我纠结了十几年的问题豁然开朗!我就说,我这么出众是有原因的。”

    “把他丢出去。”冉颜声音平平地道。

    站在水榭边待命的护卫立即上来架住刘青松,“刘医丞,得罪了。”

    “别真的丢啊,弄伤了我明儿没法成亲。”刘青松笑容不减地与护卫商量道。

    冉颜狠狠地吐了口气,她曾经分析很久也没能明白,像刘青松这样的人,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思考问题的路线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有一点,冉颜不得不承认,不管刘青松再怎么不靠谱,他的存在,本身就给了她一定的精神支柱。也正因如此,纵然刘青松多次得罪她,她却始终能够宽容的原因之一。

    冉颜回了房间,弱弱看见她,急忙向这边爬过来。

    孩子没有满周岁,冉颜并未刻意地去教他们站立走路。她对育儿方面不是很内行,但刘青松曾说,孩子过早地站立走路,其实并不是件特别好的事。出于他一直以来对孩子们的热情,以及多次正确地指导,冉颜觉定相信他。

    冉颜抱起弱弱,教她唤“母亲”两个字。那天弱弱脱口唤出“耶耶”,冉颜激动难以自已,教孩子叫“妈妈”,事后萧颂也并没有问,但冉颜也不想显得太过特立独行。

    弱弱嘟哝了半晌,却还是没喊出来。只要孩子一切正常,这都是迟早的事情,冉颜也不心急。

    “夫人,给刘医丞的贺礼都准备好了。”歌蓝道。她现在几乎成了萧府的管家,原来的老管家如今只需管一管萧府外部的应酬之类。

    “嗯,辛苦了。”冉颜应了一声。

    相对医学上的事情,歌蓝似乎对处理人际关系更有兴趣也更得心应手。冉颜十分了解自己的缺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工作机器,只有从事法医的工作,才能让她发挥最大的作用,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一概是九级伤残。

    所以冉颜在自己努力学习与人应酬的同时,也极力栽培歌蓝,时常请老管家带她出去长长见识,因此歌蓝现在比在苏州时更加沉稳干练了。

    “真想不到,连刘医生也成亲了。”晚绿感叹。虽然这门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但不知为什么,晚绿总觉得刘青松一副会没有人要的样子。

    冉颜与歌蓝轻笑。歌蓝还有事忙,便退了出去。

    晚绿端着小碗,挨个喂孩子吃果泥。

    果泥一般都是选用性质和口味都比较温和的水果,但今日似乎稍微酸了一点,萧老大酸得直打哆嗦,酸过之后,还眼巴巴地看着晚绿的动作,等着她继续喂。

    萧老二特别不爱吃这东西,每次吃了一口就像要他命一样,死活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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