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萧颂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这会儿天色黑了,冉颜又一直流眼泪,很难自己走下楼去。
冉颜觉得这样的公主抱着实在不合适她,连忙道:“你还是背着我吧。”
“都依你。”萧颂放她下来,转身将她背了起来,缓步往楼下走。
歌蓝个晚绿见了,连忙迎了上来。
“回房准备温水。”萧颂吩咐道。
晚绿应了一声,匆匆地跑了回去。
歌蓝尾随萧颂后面,等候随时差遣。
曲廊上的灯笼早已经点燃,挂了两排,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晃着,温暖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可有不适?”萧颂转头问冉颜。
“尚好。”冉颜心叹,怕是把两辈子没流的眼泪加起来一并流了吧。
“明明不傻,非要做傻事。”萧颂略有些责怪的意思。
冉颜趴在他背上,嘟哝道:“还不是因为你。”
萧颂将她往上托了托,笑道:“是我错了。”
萧颂因怕她一直流眼泪,把眼睛哭坏了,便加快脚步。
回到寝房里用温水洗了眼睛之后,冉颜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流眼泪真的是太费力气了,脑子沉沉的,里面一片空白。
萧颂解下外衣丢到屏风上,便入了榻,见冉颜正挺尸,便伸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冉颜方才说的誓言,不禁弯起唇角,眼眸中盛满愉悦。
“睡一觉明早许是会好些。”萧颂按了一会儿,见冉颜一动不动,以为她是有了睡意,便替她解了外衣。
衣带一解开,深紫色的柔滑丝缎便顺着玲珑的身体上滑了下去,露出里面贴身的裙子。
裙子是用半透明的丝绸所制,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裙子的长短分外暧昧,只堪堪遮住臀部,只要冉颜微微一动,便可能瞧见春光,而衣上有薄纱做成了花朵状半遮半掩着酥胸,其余地方,均能瞧见如凝脂的肌肤。
萧颂咽了咽,轻声唤道:“阿颜?”
“嗯。”冉颜应了一声。
萧颂垂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吻顺着脸颊一路到胸口,隔着衣物轻吻吮吸着她,手掌也不自觉地从纤腰抚到胸口,大手轻缓地揉着那两团柔软。
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两人的喘息声都渐渐急促起来。
萧颂热热的手掌宛如带了火一样,让冉颜浑身燥热起来,唇齿间不经意泄露几声轻吟,身体里的空虚指使她拱起腰肢,向萧颂身上贴去。
两人身躯贴合得紧密无间,萧颂的手掌移到她挺翘的臀上揉捏抚摸,从臀慢慢滑到腿,探入她只属于他的地方。
冉颜睁开眼,眸中还含着一丝水迹,对上萧颂幽深而怜爱的目光,心底越发柔软,身体上亦越发渴望他,在他温柔且耐心的轻抚下化作一摊春水。
两人目光纠缠,屋内只有难耐的喘息声,和偶尔发出的轻吟。
冉颜伸手帮他褪下裤子,亦如同他那般,怜爱于他。
萧颂轻哼一声,俯身吻住她的唇,身体也放低下来,那处烙铁般的物什抵上她,缓缓侵入。
“嗯。”冉颜还有些疼。
萧颂顿了一下,手掌暧昧地揉着她的酥胸,唇舌亦隔着衣物尽情挑逗,下身的侵入依旧不曾停止。
待到紧密结合之时,两人都已经满身汗水,萧颂浑身的肌肉紧紧绷着,颈部、胸膛和腹部的肌肉比平时更分明,汗水浸润下,显得格外魅人,冉颜纤指轻轻滑过他每一处。
虽然忍耐,但更加享受,只属于彼此的私密情事。
萧颂缓缓律动起来,冉颜亦随着他的动作相迎,仿佛试探一般。渐渐的,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猛烈,因着之前的试探,他能掌握她最快乐方向,每一下都撞击到灵魂深处,让她紧紧地挽留。
在激烈的碰撞中,一起达到最高点。萧颂闷哼一声,伏在冉颜身上,轻轻亲了亲她的唇,然后便一动不懂了。
冉颜推了推他,羞恼道:“萧钺之,你出去。”
“不。”声音醇厚低哑,略带有些撒娇的意味。
冉颜被他压着,无法动弹,也只能任由他去,帷帐间依旧是暧昧的味道,回想起方才,冉颜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那种事情的滋味。
“颜颜。”萧颂睁开眼睛,一片目光幽深,他微微一笑,竟是又动了动。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全然是野蛮的掠夺占有,肆意酣畅,冉颜脑子本就昏沉沉,被这样狂放的动作冲击着越发迷离,只能被动地在巨浪里起伏。
刺啦一声刺耳的裂帛,萧颂微烫带着茧子的手结结实实地抓住胸口两只跳跃的玉兔。
竹帘轻纱间,巫山云雨潇潇。
第377章 入宫
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格窗照射进来,冉颜尚未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了结实的怀抱,鼻端尽是熟悉的气息。
冉颜微一抬头,便瞧见萧颂俊朗的容颜。想起昨夜的放纵,她脸颊一热,却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心中有某种快乐满涨得要溢出来。
手指抚到他的嘴唇时,却冷不防地被他一张口含住,还恶作剧般地吮吸了两下。
“幼稚!”冉颜将手拿开,想起身,却发觉浑身酸痛,使不出一丝力气。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清楚,萧颂许是憋得久了,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得令人难以招架。
“累了吧?多睡一会。”萧颂微微睁开眼睛,笑意便随着他的迷蒙的目光流泻出来,俊容濯濯,让冉颜心跳漏了一拍。
冉颜索性也就躺着了,她才闭上眼睛,忽然想到,“萧钺之,你今日不去上朝?”
“昨日述职之后,圣上便准了我一日假。”萧颂伸手拦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怀里,低头亲了亲,手在她腰臀之间轻抚,喘息竟是开始有些急促。
冉颜微微一惊,心想这得憋得多慌,才能昨夜疯了一夜,今早还有兴趣。正欲伸手推开,却听他低哑的声音道:“莫动,抱一会儿。”
冉颜便也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渐渐地,竟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约莫一刻之后,门外响起了晚绿的声音,“郎君,夫人,该起塌了,夫人今日需得进宫。”
萧颂道:“把衣物送进来。”
晚绿应了一声,领着两个侍婢推门进来。
萧颂轻轻把冉颜的头抬起来,抽出手臂,又小心翼翼的给她垫上枕头,才起身撩开竹帘出去。
他一边把自己的衣带系好,一边走向冉颜的衣物,是青色命妇翟衣,“你们先出去候着。”
萧颂抓起中衣返回榻上,拿着衣物理了半晌,总算弄出点头绪来,才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地帮她穿上。
穿妥了中衣,萧颂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才过来唤她。
其实冉颜早就醒了,只是她觉得萧颂的举动特别温柔可爱,所以便装作没醒,坦然享受。
起塌之后,完毕便领了几名侍婢进来伺候冉颜和萧颂洗漱更衣。
萧颂衣物早已经穿上,净口净面之后,他便靠在窗前喝水,目光却不离冉颜。
他一袭暗紫色的衣袍,慵懒闲适,晨光落在他如雕刻的面容上,显得五官十分柔和,加之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只要看见他,目光便会不自觉地被牢牢吸引,很难移开眼,导致几个侍婢频频出错。
这样下去,等到穿戴好便来不及用早膳了!晚绿瞧着萧颂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便大着胆子道:“郎君,您在这里坐着,旁人都不能专心做事,您看您是不是……去外室坐一会儿?”
冉颜从铜镜里看了他一眼,“你最近不是事情多么?”
萧颂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白瓷盏,疏懒地往圆腰胡床的椅背上靠了靠,“不急在一时,用完早膳后我送你进宫去。”
冉颜也没有拒绝,萧颂不能进后宫,但入宫门没有问题,她对宫中礼仪不熟,路上正好可以问问他。
萧颂虽然没有出去,可经过晚绿方才的直言,也没有人敢再偷看他,纷纷低着头做事。
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穿戴整齐。
萧颂携了冉颜的手去了厅内用完早膳,便在内门道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一路上萧颂同她说了一些宫中的特殊礼节,并且猜测她会见到那些人,须得以什么的态度面对她们,需要说些什么话,全部都为她想好了,根本不需要开口询问。
唐朝的皇宫雄伟远甚于明清,除去用来处理军机国政的前宫不提,居住之用便有清宁宫、蓬莱殿、含象殿、浴堂殿、温室殿、凤阳阁、长安殿,承欢殿,珠镜殿等近百个宫殿,各个主要殿的建筑面积相当于明清皇宫内的一个宫的面积,多有侧殿,配有楼、亭,廊,馆,院等等,建筑更加多样化。
据萧颂的推测,冉颜此次可能去的地方是蓬莱殿。晋阳小公主一直都是被圣上带在身边抚养的,居住在圣上的寝宫中,但请外命妇去圣上的寝殿,总有些怪怪的。蓬莱殿是韦贵妃居住的地方,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韦贵妃便掌管后宫,圣上极有可能在那里接见冉颜。
马车行至内苑宫门附近,冉颜须得下车入门步行。
“我妆容可还得体?”冉颜下了马车,询问萧颂。
萧颂打量一圈,笑道:“脂粉污我妻颜色。”
“没个正经。”冉颜瞪了他一眼。
有身着绿衣宦官迎了上来,朝萧颂和冉颜行礼,“奴婢是内侍省的内典引吴全,奉命前来迎献梁夫人。”
“有劳。”冉颜客气了一句。内典引是宦官的一种,同六品,在内侍省地位也不算低。
吴全连忙躬身道不敢。
冉颜与萧颂告别,随着吴全往宫内去。
冉颜曾经看过紫禁城的纪录片,两侧围墙高耸,显得十分压抑,颇能诠释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而唐宫则不然,进了宫门并不是高大压抑的城墙,而是一片偌大开阔的广场,禁军林立,宏伟壮观。
乘车约莫两盏茶的时间,才真正进入了内宫,时已入秋,但两侧花圃里依旧繁花似锦,鸟叫莺莺,亭台楼阁,飞檐斗拱,草木繁茂间能听见水流淙淙。
转过一片花圃,到了河岸边,竟是有精致的小船侯在那里。
冉颜面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宦官都是擅于察言观色,便主动解释道:“这条河是通向太液池,夫人今日要去的蓬莱阁便建在太液池附近,乘船快些。”
果然被萧颂料中了,的确去的蓬莱阁。
船行了一会儿,冉颜看着两岸的风景,不禁暗叹,此处哪里像是暗藏争斗的皇宫后院,简直就是神仙境。越是靠近太液池,便景致便越发出尘,看来李唐推崇道家,倒是贯彻得很到位。
这条河很窄,船还未靠岸,冉颜便听见了岸上有女子说话的声音。抬眼看过去,岸上一片绿意中,一群女子华服艳丽,宛若一朵朵怒放的花,千娇百媚,令人眼花缭乱。
第378章 那绝世的容颜
久闻李世民后宫繁荣,果然久闻不如一见。
冉颜在岸上站定,一扫眼看过去,妃嫔打扮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上有四五十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中到二三十岁风华正茂的少妇,下至十余岁青春逼人的少女,可谓种类齐全。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冉颜身上,连在冉颜身后的晚绿和歌蓝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冉颜却依旧是一张雷打不动的面瘫脸。
为首的一名黄色华服妇人打量完冉颜之后,微微笑道:“一直听说献梁夫人的盛名,却未曾想,原来竟是个美人儿,怨不得襄武侯这样紧着。”
内典引在冉颜身侧,躬身轻声道:“这位是贵妃娘娘。”
冉颜屈身行礼,“拜见贵妃娘娘。”
韦贵妃比李世民还要长两岁,曾是隋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的妻子,隋灭后不久便被李世民纳为妃。她如今年岁大了,纵然是个极美的人,到底是比不上娇嫩的鲜花了,但因其经历两朝离乱,自是比一般女子要多一种难言的魅力。
“快免礼吧。”韦贵妃伸手虚扶起她。
冉颜垂着眼,尚未看清人,便旁边听一个楚楚的声音道:“我瞧瞧,萧九的夫人竟是生得如此好模样,这通身的气度也好。”
“这位是贤妃娘娘。”内典引道。
冉颜屈膝行礼,“拜见贤妃娘娘。”
“不需多礼。”贤妃伸手扶起她,转而向韦贵妃道:“姐姐,就不让献梁夫人一一拜见了吧,兕子恐怕一会儿要午睡,还是先让她瞧瞧病情,我们再叙话不迟。”
“嗯,你所说甚是。”韦贵妃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雍容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冉颜这时候才看清了贤妃的样貌。贤妃燕氏,身量比韦贵妃要娇小许多,虽根据她入宫的年龄来推测,今年至少也得三十多岁了,但依旧是女孩的模样,容颜如栀子花般清纯甜美,身材凹凸有致,用熟悉的话来形容,便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冉颜方才上岸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四妃中只有韦贵妃和燕贤妃来了,其余人不拜也罢。
一群莺莺燕燕自然而然地按照位分顺序穿过花径,往殿中走去。冉颜因是外命妇,又是圣上特请来为小公主治病的,因此便只落后德妃一步而行。
入了殿中,有宫婢匆匆迎了上来,见到韦贵妃,连忙屈膝道:“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小公主玉体不适,刚刚卧榻,奴婢正要去通报。”
韦贵妃微微蹙眉,转向冉颜道:“请献梁夫人随我去瞧瞧公主吧。”
“是。”冉颜屈膝应了。韦贵妃对她一直很客气,但是萧颂说无论她怎样可亲,必须要守礼,不可有半分逾矩。
因听说晋阳公主不适,位分较低的妃嫔便只能留在殿中,以免扰到公主。
偌大的寝殿中,竹帘层层,隔成了几个空间。
冉颜尚未看见人,便听见了艰难的呼吸间或夹杂着咳嗽声。
侍婢见韦贵妃和燕贤妃过来,纷纷蹲身行礼,站在榻前两侧的侍婢行礼之后,将轻纱帐幔撩开,又有侍婢进去,跪在榻前,将竹帘卷上去两片。
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纱帐,冉颜能够清楚地看见榻上躺在一个小小的身影。不足巴掌大的小脸,面色有些苍白,尖尖的下颚,五官玲珑精巧,淡淡的峨眉轻蹙,眼睛闭着,睫毛浓密而卷曲,微微颤动如蝶翅般,淡淡如杏花粉白的唇,只看一眼,便令人心中生出怜惜来。
“贵妃娘娘……”似乎是听见有脚步声,晋阳公主带着喘息,虚弱地唤了一声。
韦贵妃未曾回答晋阳公主,而是对冉颜道:“请献梁夫人快看看公主。”
冉颜应了一声走至榻前,道一句,“妾冒犯了。”
两侧有宫婢将轻纱撩起来,冉颜跪坐在榻前,更进一步地看清了晋阳公主,比朦胧之下看起来还要瘦小,洁净如白瓷的肌肤,只有眉尾似落了一点朱砂,明净含水的眼眸,是冉颜从未见过的美丽。
“冒犯了。”冉颜掀开薄薄的被褥,指头捏住她的手腕。
入手是令人心惊的纤细,即使冉颜十分了解人体,也不敢多用一分力,生怕一不小心便弄折她的手腕。
脉象尚还稳定,并不凶险。
冉颜便选择用推拿的方法帮助她,“妾身帮公主舒缓,需要触碰公主玉体,还请公主见谅。”
这些话都是萧颂事先交代过大概的,冉颜只需要根据情形稍微套用一下,因着晋阳公主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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