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派国家:美国为什么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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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派国家:美国为什么独一无二-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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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活动”'18'。戈尔几乎像小布什一样热衷于通过宗教组织解决社会问题。许多其他民主党人也笃信宗教。克林顿夫妇俩都是热心做礼拜的人。希拉里和小布什一样,是一个卫理公会信徒。克林顿夫妇的精神顾问杰西·杰克逊,从不羞于将上帝带到公共生活中来。美国公众对乔·利伯曼的最初了解,或许就是他是一个观察力特别敏锐的犹太教徒。迪克·格普哈特、约翰·爱德华兹和约翰·克里都经常提到上帝,连自迈克尔·杜卡基斯以来最世俗的民主党候选人霍华德·迪安,在初选升温的时候也热衷于上教堂。


好莱坞和哈佛大学


那么,究竟在哪里能够找到旧式的自由派呢?保守派会告诉你,两大旧式自由派的抵抗基地正是一对腐蚀年轻人的双胞胎:学术界和好莱坞。事实上,两者都没你想的那么欧化。

大学城常常是自由派行动主义的中心。有的大学,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佛大学或哥伦比亚大学,与本地的左派文化相得益彰。而多数大学,如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俄亥俄州阿森斯(Athens)的俄亥俄大学、科罗拉多州博尔德的科罗拉多大学,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愤怒的孤岛,岛上是留着长须、扎着马尾辫的反叛者,周围则是得克萨斯、佐治亚和科罗拉多的共和主义海洋。但那并没有减少自由派学术界的美国味而使之显得更自由,至少对任何在欧洲有过学术生涯的人来说是如此。

在欧洲,大学不仅是由国家出资的,往往还是国家开办的。在法国,大学用不着费心去竞争教员,因为学术等级是由传统和国家法令确定的。在德国,国家不仅决定大学招收哪些学生(所有通过国家考试的学生可以在本地大学就读),还确定教授的薪水。相反,美国的4100所大学,无论名义上是公立还是私立,都是市场动物。它们无情地竞争一切——从明星教员到有前途的学生。许多大学也是无情的赚钱机器,永远在寻找增加收入和扩大捐助的办法。学费上涨比通货膨胀快得多,2002年,公立大学的费用增加了近10%。哈佛大学是躺在钱堆上的,但这并没有阻止它向校友求取更多的捐助,并且为了鼓励他们慷慨解囊而对其子女的入学申请给予一点照顾。

在大学竞争环境中撑不住的学生只能被淹没。只有一半的美国大学生在5年内毕业。关注一下最低收入家庭的大学学生,就会发现他们中只有1/4的人上大学;转向大学教授的职业生活,就会发现他们是不平等经济的无情的行家里手。大学想通过雇用明星教授来提高自己的学术等级,而明星教授则通过与其他竞争机构半真半假地拉关系以提高自己的薪水和津贴。学术明星的竞标战上演得如此疯狂,以至于大学不得不付出远比慷慨解囊高得多的薪水来网罗这些掠食者,给他们提供超级公休假、研究资助,甚至还有配偶的工作。哥伦比亚大学甚至给专攻贫穷问题的发展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Jeffery Sachs)置了一幢价值800万美元的乡村联排别墅。'19'

浮华镇(Tinseltown)(4)自认为是自由主义的神坛。卢·沃瑟曼(Lew Wasserman)给民主党做了半个世纪的权力掮客;博吉(Bogie)和巴考尔(Lauren Bacall)为阿德莱·史蒂文森效力;玛丽莲·梦露和“鼠帮”乐队(Rat Pack)为肯尼迪而出动;沃伦·比蒂1968年为罗伯特·肯尼迪(Robert Kennedy)做宣传,1972年为乔治·麦戈文做战略策划,1988年充当加里·哈特(Gary Hart)的主要顾问;克林顿自全国性政治生涯开始,就有一群好莱坞的支持者,为首的是三星电影公司(TriStar)总裁迈克·梅达沃(Mike Medavoy);罗布·赖纳(Rob Reiner)使霍华德·迪安的竞选势头保持强劲。'20'斯坦利·欣鲍姆(Stanley Sheinbaum)和诺曼·利尔(Norman Lear)这样的慈善家,对于任何有抱负的民主党候选人来说都是关键的支持者。右派嘲笑这些演员浅薄,实际上好莱坞的舆论在不同层面都有说服力,顶层是一个靠近左派的沙龙。比蒂对美国政治知识的掌握令人吃惊,他甚至一度想过竞选总统。劳伦·巴考尔对小布什的抨击方法使人想起安·理查兹(Ann Richards)对其父亲的猛烈攻击。然而这些技巧似乎没有为年轻一代的演员所继承。20世纪80年代,有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碰巧管理过一个规模不大的州,他曾向我们中的一人抱怨自己不得不从乌比·戈德堡(Whoopi Goldberg)那里接受有关财政政策的指教。亚历克·鲍德温(Alec Baldwin)曾威胁说,如果小布什当选,他就离开美国,但却没有兑现诺言,只是继续把2000年的选举对美国民主的影响比作“9·11”恐怖袭击。'21'

但是如果关注一下好莱坞的实际组织方式,你就会发现情况非常不同。欧洲的娱乐业被政府补贴和保护网束缚着,一切都因保护文化和教育大众而显得正当。相反,好莱坞是由移民建立起来的,他们只梦想占个位置。制片厂坐落在一个权力高度下放的产业中心,而这一产业是建立在速度、灵活性和一心赚取最大利润的基础之上的。好莱坞电影几乎控制了全世界的市场。成功的好莱坞明星拍一部电影可以捞到2000万美元,不成功者则以薪酬低廉的工作竭力苦撑。整个好莱坞的鲜明特点就是它完全不受政府干预。

大多数欧洲自由派根本不把好莱坞看作是文明化的窗口,而是把它看作恐怖和恶心的混合物。无论浮华镇能够为美国左派募集到多少款项,也无论它怎样不停地给小布什泼脏水,世界其他地方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它准确地代表了它自身制造的文化——一头贪婪、暴力的巨鳄,对世界事务支配得太多。好莱坞与美国民主党十分相像,骨子里要比口头上保守得多。

'1'Michael Barone and Richard Cohen,eds.,Almanac of American Politics,2002(Washington,D.C.:National Journal Group,2001),p.652.

'2'Gary Jacobson,“Partisan Polarization in Presidential Support:The Presidential Connection,”paper prepared for delivery at December 2002 Political Science Association meeting.

'3'这一数字是根据我们对2001年1月至2003年9月间111次民意调查的分析得出的。

'4'以2003年8月和9月的4次民意调查为基础。

'5'Jacob Weisberg,In Defense of Government:The Fall and Rise of Public Trust(New York:Scribner,1996),p.32.

'6'H.W.Brands,The Strange Death of American Liberalis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1),p.ix.

'7'“National Election Studies Guide to Public Opinion and Electoral Behavior,”University of Michigan,2002.

'8'Michelle Goldberg,“Howard Dean's Israel Problem,”Salon。,September 23,2003.

'9'Matt Bai,“Dr.No and the Yes Men,”New York Times,June 1,2003.

'10'CNN/USA Today/Gallup poll,January 9~11,2004.

'11'Harold Meyerson,“An Unexpected Powerhouse,”Washington Post,January 29,2004.12.

'12'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尼古拉斯·索姆斯是一位显贵的托利党议员。

'13'Laura Blumenfeld,“Hunter,Dreamer,Realist:plexity Infuses Senator's Ambition,”Washington Post,June 1,2003.

'14'Julian Glover,“Tories Win Election Spending Battle,”The Guardian,December 17,2001.

'15'Kevin Phillips,“How Wealth Defines Power:The Politics of the New Gilded Age,”American Prospect,May 1,2003.

'16'John Harwood and Sheilagh Murray,“The Constant Dividers in American Politics:Race and Abortion,”Wall Street Journal Europe,December 19,2002.

'17'Bill Turque,Inventing Al Gore(New York:Houghton Mifflin,2000),p.94.

'18'Al Gore and Tipper Gore,Joined at the Heart(New York:Henry Holt,2002),p.40.

'19'Karen Arenson,“For Professor,a Town House Fit for a King,”New York Times,November 20,2002.

'20'Ronald Brownstein,The Power and the Glitter:The HollywoodWashington Connection(New York:Pantheon,1990),这本书是对好莱坞政治能做得最好的研究。

'21'Bill Cottrell,“Actor pares 2000 Election to September 11,”Tallabassee Democrat,March 8,2003.

(1)海茵茨三世的先辈创建了著名的亨氏食品集团,旗下主要产品是以番茄酱为代表的调味品。所以作者在此将他称为“番茄酱财富的继承人”。——译者注

(2)“热情之花”是西班牙共产党主席多洛雷斯·伊巴露丽(Dolores Ibarruri,1895~1989)的笔名。——译者注

(3)茶壶山丑闻发生在哈丁总统执政期间(1920~1924)。内政部部长福尔于1922年把怀俄明州蒂波特山和加利福尼亚州爱尔克山的海军石油保留地秘密出租给石油大亨,两笔交易都没有竞争性投标。经调查,福尔共收取了40多万美元作为促成两笔交易的“劳务费”。——译者注

(4)浮华镇,好莱坞的别称。——译者注





结论

与右派美国相处



对任何国家的未来进行展望,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而对美国这样一个如此矛盾重重的大国进行臆测,则更是一种傲慢无礼的举动。尽管美国现在是右派掌权,但未来却有无数种可能性。探寻此问题有两个不错的切入点:一是政府一翼的众议院,这也是开国者设计的与民意最贴近的机构;一是在其他国家将成为总理和反对党领袖的两个人,即众议院议长丹尼斯·哈斯泰特和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南希·佩罗西。'1'

这两个人典型地体现了我们在本书中一直追踪的政治冲突。哈斯泰特,一位笨拙的前摔跤教练,是个非常直率的保守派。他反对堕胎、同性恋婚姻和《京都议定书》,赞成入侵伊拉克和死刑。佩罗西则是一个身手敏捷的小妇人,完全居于政治光谱的另一端。在哈斯泰特定期投票期间,美国保守派联盟打给他的支持分是满分100分。[美国众议院议长处于一个奇怪的位置上。一方面,他(她)是本党在众议院的领袖;另一方面,他(她)又是众议院的两党领袖。]1999年和2000年美国保守派联盟打给佩罗西的支持分则分别是0分和8分。在国会山,两个人都得到了同事由衷的爱戴,但两人却形同陌路,这并不令人吃惊。

二人各自代表的选区更能够显示这个国家的政治分歧。佩罗西代表的选区(加利福尼亚州第8选区)或多或少地与美国“最蓝”、最自由的城市旧金山连在一起。20世纪60年代前,共和主义尚未被这种思想状态预先排除,事实上,从1912年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旧金山所有市长都是老大党成员。可如今,该市注册登记的选民只有13%是共和党人,旧金山也没有共和党的民选官员。旧金山市议长是一位绿党成员,该党在7人组成的市教育委员会中拥有3席。2003年,旧金山市差点把马特·冈萨雷斯(Matt Gonzalez)——一位阅读智利诗人帕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作品的绿党成员,既无汽车,也无手表——选为市长。但是他以相当小的差距输给了加文·纽瑟姆(Gavin Newsome),这位据称保守的民主党人上任后立即着手给同性恋者颁发结婚证书。'2'

与美国其他的“红色”选区相比,哈斯泰特代表的伊利诺伊州第14选区可谓是红得发紫了。该选区始于芝加哥圈(Chicago Loop)以西30英里的郊区,穿越数英里的玉米地,与不足40英里远的艾奥瓦州某处边界相连,驾车穿越这一选区需要足足3小时。哈斯泰特代表的选区,可谓是美国最具共和党色彩的地区了,至少在忠于共和党的时间上是如此。与得克萨斯州这样的新右岸(nouveaux droites)不同的是,伊利诺伊州自从1854年共和党成立以来就到处是共和党人。从高高耸立的内战联邦战士纪念碑到罗纳德·里根的出生地,这个选区里有着许多共和党最伟大的划时代的人与事。

这两个地方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比较。旧金山代表的是纵向的美国,那里有高耸的摩天大楼和密集的人口,哈斯泰特代表的选区则是横向美国的一部分;人们的喜好也在两地表现各异,在伊利诺伊州,身宽体胖是健康的标志,而在旧金山,就连厨师也是身材瘦削的;旧金山就像美国一样情绪急躁,它是一个贵族、同性恋、网络百万富翁和嬉皮士混在一起的奇怪地方,哈斯泰特代表的选区则是一个绝对“正常的”地方,当地人认为自己是典型的美国人,地理观经常局限于环绕他们的大平原(the Great Plains)。

两地最重要的差别在于对待发展的态度。旧金山是地球上最漂亮的地方之一,在白雾迷漫中远眺金门桥,人们会以为来到了天堂。从精致的餐馆到优美的博物馆,文明舒适的生活在这里应有尽有。不过旧金山照旧停滞不前,这座城市占旧金山湾区的人口份额,从1950年的30%下降到今天的13%。旧金山一露出发展的苗头,如在20世纪70年代和90年代,反对发展的活动分子就会举行公民投票加以阻止。他们说,城市的发展不可能不牺牲那神奇的美丽,并且对于一个只有47平方英里、三面环水的多山地带来说,77。7万人口已经够了。但你即便不是地产开发商,也会发现这都是胡扯。回溯到1950年,当时市民正谈论着100万人口的话题。至于美丽,旧金山的有些部分依然美得令人咋舌,但许多城市居所的房舍状况却再糟糕不过,还有些地区[尤其是市场街(Market Street)南面一带]则俗丽不堪。大量反对发展的游说对工商界嗤之以鼻。“自然资源保护论者”因最近成功阻止开发商对该市一家旧军械厂进行改造而欢欣鼓舞,而那家旧军械厂正日益破旧不堪。

哈斯泰特所在的这片贫瘠、乏味的地区却恋上了发展。从芝加哥赛车场到约克维尔(Yorkville,哈斯特尔特曾在这里任教)和狄克逊(Dixon,里根在这里度过了他的大部分童年时光)一类的乡村小镇,新的房舍就像一支大军,笔直往西穿过大平原。这些房舍的后面坐落着各种郊区繁荣发展的配套设施,尤其是大型学校和“巨型”购物中心。自从哈斯泰特1980年进入政界以来,他曾任教过的学校规模已经扩大了一倍。主干道路两边是一排排的购物中心,里面到处是大超市,似乎是专门要来检测一下经济规模原理的极限。

两个地区的第二个重大区别是家庭生活的相对重要性。蜂拥而去哈斯泰特所在地区的人们大多数只为了一个理由:抚养孩子。他们需要空间来建造自己的大房子——许多房子占地超过370平方米,并且免受城市负面生活(尤其是犯罪)的影响。在适合高收入者生活的圣查尔斯市(St.Charles),85%的居民拥有自己的房子,即使是在普普通通的埃尔金市(Elgin),也有70%~75%的居民拥有自己的家园。

旧金山的关注点与此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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