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看台顶端,遇见了立海大的人,切原率先打招呼:“嗨,舞月也来看比赛?”舞月想了想,回答道:“应该算吧。”什么叫应该?柳在心里吐槽。“那现在?”真田问。舞月耸肩:“去买水。”柳开口分析:“来看比赛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三,被凤真夜拉来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四点五,不想来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六,借买水的借口离开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面对柳强悍的分析能力,舞月摇摇头:“柳,男孩子太精明会交不到女朋友。”柳丝毫不泄气地反击:“可太聪明的女孩子也交不到男朋友,大不了……一个人咯。”舞月的嘴角勾起了细小的弧度,正面回答真田的问题:“我不想看人自残,所以,找个借口直接溜了算了。”果然如此,柳翻开笔记本,拿出笔又不知道记了什么。
告别立海大的人,舞月离开比赛场地。关东大赛的第一战是在东京的一个公园里举行,舞月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一瓶矿泉水出现在舞月面前,随之而来仁王的声音:“喏,丫头,不是出来买水的吗”
接过仁王的水,舞月头也不抬地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仁王坐到舞月身边,开口回答:“不难啊,直觉。”舞月轻笑:“是吗?不过……真的好冷。”仁王笑着躺在椅子上,装作心疼的样子:“啊,丫头你太不给面子了。”
“不去看比赛吗?难得的机会啊,手冢和迹部的比赛。”舞月开口问道。仁王摸摸小辫子,抬头望着天空:“是挺难得的,可是看见丫头你失落的表情更难得啊,怎么了?心情不好?”舞月摇头,也随仁王看着天空:“不知道啊……只是不想看见某个喜欢自残的人。”
自残的人?什么呀。仁王不解地转头看向舞月,等待解释。“手冢国光,他的肩膀有伤却坚持比赛。虽然说迹部也不甘与一个有伤的人比赛,可是他是一部之长,是冰帝的王,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输的。”
又是手冢,狐狸的脸黑了几分,故作自然却又期待地问:“你和手冢君很熟吗?”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舞月回答:“他吗?不熟,对他我连一点好感也没有。” 那个责任心太强的人,那个总把自己放在最后的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仁王松了口气,还好,虽然说手冢是喜欢舞月(某蝶:咳,狐狸,你怎么看出来的?),可是只要我可爱的丫头没动心就行。
舞月站起身来,像对着远方,又像对着仁王说话:“该回去了,就算不回比赛场地也该回家了。你去看比赛吧,很精彩,却也很残酷。不过希望你打球的时候不会这么傻,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看着舞月的身影渐行渐远,仁王挑眉,会讨厌吗?那现在算是有好感咯?继而欣喜地走到比赛场地,丫头,这句话,你只对我一个人说过吧。
陪着小夜玩最无聊的游戏——猫追尾巴转圈快半小时后,真夜和长太郎回家了。长太郎一回家就立马上楼,说是想清洗一下,可是舞月和真夜都明白他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把小夜抱起来,舞月问真夜:“冰帝输了。” 用的是问句,可是是陈述句的语气。真夜点头,承认舞月的猜测,或者说应该是肯定舞月的话:“后补赛,日吉输给了青学的越前龙马。”他是主角啊,怎么可能输?舞月十分无良地想,不过,长太郎很不甘吧,就这样失去了去全国大赛的机会,那里有更好的对手和更刺激的比赛。
“冰帝会去全国大赛。”可惜,还是一样,成了最华丽的炮灰。真夜皱眉,对舞月的话表示不解,可是没有询问原因,参加过剑道全国大赛的她很清楚每年都会有一个全国大赛举办地的推荐名额,如果说这次比赛的场地在东京的话,那么冰帝就还有可能去全国大赛,只是,舞月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关东大赛第一战青学胜利,可是手冢的肩膀也崩溃了,在迹部的比赛里,迹部为了全队的胜利只能赢下这场不怎么公平的比赛,比赛后,极好面子的他让神监督带给了手冢一份去德国治疗的资料。
一周后,舞月接到手冢的电话。
“我打算去德国治疗。”
“很好啊,只不过像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有治疗的必要吗?”舞月挑眉,毫不留情地损道。手冢轻轻叹气,看来她对自己是越来越没好感了:“只是打电话和你道别,今天下午的飞机。还有……我不后悔。”
“是吗?”舞月眼神朦胧地看着远方,“只要你不后悔就好,我没有资格和立场来评价你什么。”
手冢沉默,半晌,开口道谢:“嗯,谢谢。有一句话,我想在我回来后告诉你。”那一句用来表达我心声的话,只是你可以接受吗?虽然不明白手冢要说的是什么,可舞月还是回答了一些场面的话语。
挂断电话,舞月偏头看看自己的网球拍,思绪复杂……
惊艳 破晓之阳 。。。
* “噗哩,好舒服呀。”仁王背着个登山包,大清早地跑到山上来,一是为了呼吸一下清新空气,而是为了躲避真田清怜,谁叫自家可爱的老妈迷迷糊糊地中了真田千秋的招,迷迷糊糊地答应今天让自己去陪那个娇小姐呢?于是凌晨就偷溜出来,斗不赢你,我不能躲吗?
早上的空气还真是舒服呀,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消散了夏天的炎热。新日的朝阳还未出来,朦朦胧胧的天空带着几分水墨画的气息,增添了神秘的色彩。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仁王终于到了山顶,可还没欣赏到漂亮的朝阳,就看见了一个比朝阳更美的身影,舞月!?
没有任何的音乐和服装,白色的连衣裙,散落的长发,放肆地随风飘扬,舞月站在山崖之巅,对着天空翩翩起舞。是清晨的出水芙蓉,是朝阳的风中雨露,夺人眼目。裙角飞扬,迎着那风儿而动,恍如隔世的仙子,空灵,美妙。
仁王静静站在远方,注视着这个靓丽的身影,她是仙子,不忍,也不敢去打扰,害怕这么一出声,她就会随着风儿离开,害怕他一靠近,她就会化为云烟散去……有时候真的觉得你离我好远,丫头,不要走太快好吗?
对着那灰蒙的天空,舞月诉说着她的心情。
是什么想让我逃避
离别时迷离的眼
扰得心好乱
悔恨交织在梦里
没有泪水的洗礼
丢失了哭泣的勇气
麻痹了心
告别过去的点滴
请接受如今的我
告别往昔……
大幅度的跳跃,随之而来的,是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准,仿佛这支舞蹈就是祈求着这太阳的升起,仿佛这支舞蹈是为了这红日而舞。停下动作,舞月看着天边那朝阳,若有所思,朝阳的光芒反射在舞月的眼角,刺痛了仁王的眼睛。抱歉,对着新生的太阳,置身在这光芒中,看不清楚舞月的表情。
有时候,自己也会犯错啊……明明那么尊敬世间的灵魂,却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过错。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摇摇头,脸上滑落的汗珠随着脸颊落下,滴在土上,形成不规则的图案。
舞月转身,却发现有人,不习惯自己在跳舞的时候被人看着,尤其是现在,脚步不禁向后退去,然而踩在了一块石子上。痛!脚腕神经的疼痛传到舞月身体的各个部位,舞月第一反应就是坐下来,捂住自己的脚腕。
显然没想到舞月看见自己会是这种反应,仁王连忙扔掉背包冲到舞月身边,面露急切地问:“伤到脚腕了?”舞月吃痛地点头,这小子大清早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现在可是凌晨!(某蝶:咳,我说女儿,貌似你比他还早啊……)
仁王迅速地从他那被“遗弃”的包里找到冷冻喷雾剂和绷带,再检查舞月的伤势,将舞月的靴子褪下来,便看见已经肿起来的脚腕,仁王皱眉,心疼地问:“痛吗?”舞月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以便减轻痛苦,继而回答:“还好。”
这算个什么回答啊!仁王琢磨着舞月的伤势也不轻,手里面也没有足够的医疗物品,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下山治疗。仁王轻轻地问:“丫头,我们下山吧。”舞月很不给面子地摇头,坚定地看向仁王的双眸:“我还有事情没完成。”说着,就想站起来,仁王连忙扶起舞月,心中的责备是有的,可是却说不出口——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只能宠着。
舞月一瘸一拐地走到山崖边,对着天空做着什么手势,然后虔诚地闭上眼睛,将双手放置胸前。睁开眼睛,拿起自己带来的竹剑,扔进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刚准备将球拍也扔下去便被仁王制止。
“丫头,这球拍可不便宜,与其你要扔了它还不如送给我吧。”仁王抢过球拍,藏到自己的身后。舞月不悦地皱起漂亮的眉毛,淡然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恼怒:“还给我。”仁王狡洁地笑笑,面对舞月的恼怒丝毫不惧:“丫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舞月盯着仁王的眼睛,许久,开口答复:“举行葬礼。”
剑道、网球,本就不应该进入我的世界,可是为了彻底地打击真田弦一郎,我用尽所有的天赋的努力学习它们。可是,世间万物都是有灵魂的,我犯的错误,就是用一种使命的心去拥有它们。
正如舞蹈,它是我的灵魂,是我生命中的发光点,我用百分之百的尊敬面对它,可是,网球与剑道在别人眼里也同样如此。幸村希望再次站上网球场,不惜用艰苦而绵长的治疗期来换取;手冢为了他心中的网球,为了他的球队,放弃了自己的手臂;还有很多,有很多人抱着那颗热爱的心。而我呢?却为学习而学习网球。剑道亦是如此。
想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所以才彻夜未归,伴着这星空来到山顶,却发现已是旬日东升之时,我用我最珍贵的祈福仪式来赎清我的罪孽,换取一丝心安。或许很矫情,或许在别人看来多此一举,可是我的上辈子,是神职工作者的孩子啊,我尊敬每一个灵魂。
仁王看着舞月的球拍,缓缓开口:“这样吧,你把这球拍埋葬在我这里好吗?”眼眸中的真诚和纯粹让舞月有些不解,对于你,这只是一个球拍而已。丫头,知道吗,你埋葬的是我的灵魂啊。
迫于仁王的坚持,舞月只能点头答应。得到允许的仁王高兴得像个孩子,将球拍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后,仁王站到了舞月身前。对于仁王奇怪的 举动,舞月偏头问道:“干什么?”仁王理所应当地回答:“背你啊,我可舍不得让丫头你再走路了。”
暧昧的话语,让舞月有那么些不适应,张姨的话重新浮现在舞月的脑海“仁王那孩子不错,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可是,很执着。”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呢?仁王看舞月有发呆的倾向,当机立断动手背起舞月:“丫头,你再琢磨下去回家就吃不到午饭了。”
“回家吗?”舞月趴在仁王背上问,看不清楚仁王的表情,错过了他邪魅的笑容。仁王理所应当地回答:“这里可是神奈川,当然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势再送你回家咯。”医院?舞月皱起眉头,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不去。”虽然说清楚自己的伤势是应该治疗一下,可是医院的味道自己已经闻了整整五年,再也不想去到那里——尤其是自己以病人的身份。
任性的家伙,仁王无奈地摇头,但还是妥协:“那先去我家?”舞月继续摇头:“这么去打扰,不好。”狐狸同学的狐狸毛有炸起来的倾向:“丫头,要么去医院,要么去我家,二选一。”
听到仁王坚持的话语,舞月无奈,选择了去仁王家。怎么说呢,仁王这只狐狸平常的确很不靠谱,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可是对自己,还算好吧,除了当初老是惹自己生气,其余的……舞月双手搭在仁王的颈部,可思绪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丫头,最近爱上发呆了?”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背上的这个人儿又在发呆了,只是,是什么事情可以让舞月出神呢?舞月回魂,淡然和冷静重回躯壳:“没有,只是你能背着我走完全程吗?”
仁王笑笑:“不是我说你,丫头,你也不会乖乖吃饭吧。估计我们负重训练时用的沙袋加起来都比你够份量。”舞月撇嘴,沉默不语。仁王偏头看看突然安静下来的舞月,却不料这一转头,刚好与舞月四目相对。
暧昧的距离,很近,舞月那一双栗色的凤眼叫人沉醉,完美的睫毛勾勒出魅惑人心的幅度,精致得想艺术品,却比那艺术品多了生命力。视线缓缓向下,看见了舞月的嘴唇,和仁王之间的距离,不过轻点一下头而已,从来没有注意到舞月的嘴唇也同样富有魅力,娇艳得宛如带着露水的玫瑰一样。这个姿势一直这么保持着,两人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气息,甚至听到有节奏的心跳。舞月对两人之间突然近在咫尺的距离有些不适应,呆在了哪里,而仁王则用尽了自己的自制力,强迫把头扭回来。
好想,真的好想就这么点一下头,好想就这么吻下去,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果说现在这么一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舞月面前了。
心跳有些不安分地加快,舞月连忙掩饰自己的慌乱,为什么自己会有反应?难道说……我!?不可能,坚决地摇头,仁王这个家伙花心的程度指不定和冰帝那只狼差不多(此时,睡梦中的某狼被喷嚏惊醒),我不可能喜欢他,而且,自己似乎从来不知道喜欢,它是个什么滋味吧……
两人之间一阵诡异的沉默,各怀心事地琢磨着,殊不知,待会,可有一场好戏等待着他们。
暧昧 拜访仁王家 。。。
* “我回来了!”是应该说仁王这家伙的体力过人一等还是说……自己真的是太“飘渺”了?居然在背着自己从山顶走回他家之后连大气也不喘一下,现在还中气十足地大声问好。
大门闪出一个身影,一看见仁王就开始念叨:“我说你这个小子,大清早怎么就没影儿了?虽然说知道你对真田家那孩子没什么好感,可你好歹也帮你妈妈我个忙啊,人家打扮得好好的到我们家来,结果干巴巴等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你也太没礼貌了,你怎么会是我仁王美穗的儿子……呃,雅治,你背上的?”
仁王美穗的念叨大业在看见舞月之后宣告破产,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家傻小子居然带女孩子回家了?而且还是背回来的?难不成是女朋友?
看着面前的人从发呆到石化,舞月有些摸不清头脑,难不成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照镜子?看见我怎么是这种表情?仁王无奈地把自家老妈从联想当中扯回来:“妈,你能不能先过去啊,总得要让我们先进去吧。”石化中的仁王美穗机械性地走动,给舞月和仁王让路。
仁王一边走进家门一边笑着向舞月解释:“噗哩,我母亲有些……怪异?”突然发现,连自己也无法准确地找出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家“可爱”的母亲,仁王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或许是家族遗传,当两人顶着管家、司机、女佣的惊讶目光走进自己客厅后,仁王雅美给予了和自家老妈一样的反应给仁王和舞月:“你、你、你小子终于!终于,终于开窍了?”仁王无奈地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反应啊。
轻轻地将舞月放到沙发上,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