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被她噎得恼火,厉声道:“少废话!你这一副狐媚子把戏去给别人耍去,少在本宫面前卖乖!本宫今日就把话给你挑明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与林景皓是什么关系,更不管你有什么花花肠子鬼心思,本宫只警告你,你若是敢打四公主的主意,就是打错了算盘了,往后不许你再靠近四公主半步!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初兰这话中带了刀子,霍如烟却全然没有一点儿的惶恐,反是觉得好笑似的,反唇相讥道:“公主这可不是以势压人,颠倒是非吗?怎么是我打四公主的主意?分明就是四公主见色起意,贪图人家的美貌,在打我的主意啊。四公主多番纠缠,我一介布衣小民,又如何敢与皇家作对?公主不去管教自家妹妹,怎的到来训我?公主权重,如此颠倒黑白,可真真是要了我们小民百姓的命去?”
初兰被霍如烟这一番似调侃似讥讽的气得说不出话来,用力的钻了拳头。霍如烟从旁看着,心中暗笑道: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小丫头,才这么两句话就火成这样了,林景皓啊林景皓,你如何就被这么个小丫头给降住了。霍如烟越想竟越觉有趣,不禁玩心大起,做出一副狐媚惹人的模样,往前凑了凑,略带挑衅的低声道:“其实公主生气,是为四公主呢?还是为林大人?”
初兰听霍如烟这言语,分明就是个狐狸精找上门来向她示威!她这情绪全然被霍如烟拿捏着,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怒视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想要将她撕碎一般。
霍如烟却还不住口,愈发起兴,倾身凑到初兰耳边,小声道:“林景皓啊……他离不开我呢……每次都是自己送上门来宽衣解带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霍如烟的脸上,绝世的俏脸上顿时生了个红印子。
霍如烟未料初兰会有这动作,脸上一辣,心中生了愤恨,待要回手反击,却见初兰怒视着自己的眸中竟是噙着泪水,身子也是在微微的颤抖。霍如烟不觉一怔,怒意消了大半,竟是生了些愧疚之心,暗道:这丫头这么不禁逗,是不是玩儿过了?
“滚!”初兰眸中闪动,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玩儿得好好的,不想对方却是认真了,实让霍如烟又愧又无趣,脸上虽是辣辣的疼得紧,却也无了纠缠之心,只嘴上却并不愿落了下风,便就露了个无谓的笑容,道:“公主这巴掌我且收下了,改日再讨回来。”说着只微微欠了□,转身出去了。
初兰僵直着身子立在原地,霍如烟那话直击了她的软肋,委屈、恼怒、愤恨、哀凉,一下子齐齐的涌进心里,那感觉比要她的命还让她难受。
许久,房门被人砰地推开,却是满月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冲着初兰发火道:“你干什么啊!把我支走就是为了打人吗?!如烟怎么招惹你了!”
初兰心中正翻江倒海,气得吼回去:“她一个狐媚子有什么资格来招着我!”
满月听了更气,高声道:“你怎么这么说她!”
初兰吼道:“怎么不能说了?一个风尘女子不就是四处勾人的吗?敢做还不能让人说了!往后不许你搭理她!一个狐媚子你还真当成宝了!”
满月怒火攻心,冲口吼道:“风尘女子怎么了?璞玉不也是风尘中人吗?你不照样当宝贝似的养在身边!”
“你!”初兰再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心里又恨又苦,那个霍如烟有什么好?一个狐狸精!你居然为了她这么跟我说话!一时间又觉林景皓必也跟满月一样,为了那个狐狸精丢了魂儿了,一个两个的全都背叛她了!
满月那话才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又见初兰竟是被气得哭了,就更是自责难受。她才撞见霍如烟匆匆离了府,问她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也不说,再看那脸上一个红掌印,却也不用她说明白了。霍如烟走后她心里生气,直奔了初兰这儿来质问,不想三两句话竟是对吼了起来,她一时收不住火,竟是说了那样的混话。
满月不知初兰因林景皓而与霍如烟生的这些嫌隙,只当初兰单是为她对霍如烟的那点儿心思而迁怒霍如烟,不管怎么说初兰也是为了她好,这会儿她却不单出言顶撞,还竟将璞玉扯了进来,想璞玉的死对初兰的打击定是很大的,她这不是往她心窝子里戳吗?
满月上前拉了初兰,道:“姐姐别生气,我刚刚是胡说的。”
初兰不理她,仍是流着泪把脸一别。
满月焦急,道:“我刚刚是昏了头了,惹了姐姐生气伤心是我的不对……要不你打我两下?骂我两句?”
初兰还是不说话,只抬手去擦眼泪。
满月急得跺脚,道:“好姐姐,求你了,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吧,是我混蛋。”
初兰心情稍稍平复,终是开了口,道:“说这些做什么,我还真跟你生气不成?”
满月松了一口气,道:“你不气就好。”
初兰吸了吸鼻子,语气转柔道:“我刚刚那话也是说重了些,可也是为了你好,我看那霍如烟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女子,你到底离她远些,省得招惹是非。”
满月虽还是听不进去,但也不想再因这事儿与初兰口角,便也就含糊着应了,及又紧着扯了些别的闲话,算是把这事儿折了过去。
118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与众臣商议边境各部换防增兵之事,初兰心明这怕是再为出兵天启做准备呢,她不晓兵事,自也轮不到她开口,况她因昨日霍如烟那番话而对林景皓生了愤恨悲凉,这会儿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心境到底难平。
朝散,几位公主先行出殿,初兰拉着满月在武阳门外闲扯了两句,待到见林景皓随众大臣们陆续从门里走出来,才与满月分开,若无其事的上了轿。
只说林景皓随群臣走出武阳门,远见着初兰还未离开,不由得偷偷望过去。他素日里谨慎小心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只怕让人看出与她有什么暗情,但毕竟血肉之躯,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如何能不挂心,朝堂之上不得侧目半分,这会儿散了朝,大臣们三三两两的不注意他,他才得机会偷看初兰几眼。这一看下却见初兰与四公主没说两句便就上了轿,心中不免怅然若失,待要收回目光,却见刘顺儿在那轿边小心的避了众人给他使眼色,及又瞥了眼初兰的小轿,便就命人起轿离开。
林景皓会意,这必是初兰想要见他,他心中先是一喜,自那次分手却也是有些日子没得和她相处说话了,如今二人这身份,每有一次相处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让他欢悦珍惜。开心过后,却也生了些担忧,以初兰现在对自己的心思,若非遇了什么大事,定不会主动找他。他心里虽有这些个情绪念头,却并不行于色,仍与身边大臣谈笑风生,待众人各自走远离开,他才遣走了轿夫随从,奔着刚刚初兰轿子离开的方向寻去。
离了皇宫,远远的看见初兰的轿子就在前面街上,行的很慢,刘顺还偶有回头张望,见他已经跟上才似是放了心。林景皓不敢跟得太紧,一路小心,待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只见刘顺并几个轿夫正站在巷口,显然是在把守望风,见了他来都恭敬地行了礼,刘顺比了个手势让他往里走,却也未多言半句。
林景皓沿着刘顺指的方向,拐进巷子深处,只见初兰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虽未见她的神情,他却是直觉的感到了些不对劲儿。
林景皓慢慢靠近初兰,伸手轻触她的肩膀,轻声唤道:“兰儿。”
没有答话,林景皓感到了初兰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好像在努力压制着怎样的感情或情绪。林景皓皱眉,转到初兰面前,轻抚着她的肩膀手臂,极温柔的关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啪!
未得到任何的回答,却只得了来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突然扇了耳光,林景皓一怔之后,自然光火,可偏偏打他的那个是初兰,他却也是不得发作,只压了火气,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给你气受了?”
“收起你这套哄人的把戏吧!往后你少来与我甜言蜜语,你的真心我要不起!”初兰紧紧的握着拳头凄狠的道。她一直在克制,努力地克制,可见他近在眼前,再想他一面口口声声说多么爱她,一面却去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这情绪便如何也克制不住,这一个耳光还是打轻了他,她恨不得把他一刀捅死,生吞活剥了才是解恨!
听初兰这突如其来,又有些莫名其妙狠话,林景皓诧异的同时也有些恼怒:好端端的我又怎么惹你了,便是我哪儿做错了气着你了,直说便是,这等绝情伤人的话可是随意能说的吗?我的真心在你那儿就这么不值钱,可是随你说要就要说丢就丢的?只这些话他自是不能说出口的,心里虽脑,却不想再说出什么话更激怒了她,只压了心里的怨脑,尽量平静的道:“我若是又做错了什么伤了你的心,你说出来,我改便是,何苦说这些话来伤我。”
初兰瞪着林景皓,似凄苦似嘲讽的冷笑道:“你也知道伤?我这几句话就让你受伤了?你与别人苟合之时,又何曾在乎过我受不受伤了!”
苟合?什么苟合?
林景皓一怔,有些犯糊涂,难道还是说他帮尚辰的事儿?未及多想,便道:“这事儿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
无端端连挨两下耳光,林景皓才要收不住火的发作,却忽听初兰几有些哭嚷的喊道:“放屁!这能有什么苦衷!上床这事儿你自己不愿意她还能逼着你不成!”
“啊?”林景皓愣了一下,素日里沉稳从容的脸上少有的露了迷茫之色,脑子被初兰这话绕得有些乱,上床?什么上床?谁上床了?他吗?
林景皓还没缓过神儿来,初兰便就接着吼道:“你少跟我在这儿装傻,也用不找装傻,往后你爱与谁好就与谁好!我才不在乎呢!你只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四处浪荡招人!”
林景皓似是渐渐纳过点闷儿来,忽觉有些好笑,敢情她发这么大的火,又动手又断情的,竟是误会自己有人了?
林景皓一笑,拉了初兰的手道:“什么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可不就是你吗?”
“少来这套!”初兰用力甩来林景皓的手,吼道,“谁是你的女人了,我才不屑和她一样!总之你告诉她!她想要招惹勾搭谁我都不管,可她想要打满月的主意就是不行!,逼急了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说完狠剜了林景皓一眼,掉头就走。
林景皓却也没上前拦她,她这会儿认定了他与别人有染正在气头上,他怎么说也是没用的。眼望着初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想着她刚刚最后那话:满月?
林景皓脸色一沉,他大概知道是哪个混蛋了。
傍晚,云来客栈。
霍如烟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未得回应,便就推门进屋,只见林景皓正端端的坐在桌前,挑着眉梢望着自己。
“还不到日子呢啊?林大人就这么急着过来挨针了?”霍如烟边说,边坐在了林景皓对面,嬉笑的道,“还是说,林大人想我了?”
林景皓睨着霍如烟,含笑道:“自是想你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能不想你吗?还不过来伺候我宽衣上床?”
霍如烟盈盈笑道:“哎呀,怎么办能?我和你家小兰花说的,可是你来伺候我,让我睡呢?”
林景皓脸色一黑,唇角抽搐了一下,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让人望而生畏。
霍如烟却并不胆怯,反是起了兴致,连声问道:“怎么样?她找你了?发火了?骂你了?打你了?抽你耳光了?”对初兰的那记耳光他还是心有余悸,不禁啧啧道,“看她文文弱弱的,手劲儿却是挺大的。”
林景皓一哼,讽笑道:“哦?看来你是尝过了?”
霍如烟意识到说漏了嘴,撇了撇嘴,讪讪坐好。
林景皓凝着他,正色道:“你要做什么?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霍如烟立时反驳道:“谁打她的主意了?怎么是我去招惹她的?分明是她来招惹我的好不好!是她派了人请我去她府里的。”
林景皓并不相信,疑道:“她请你做什么?”
“看病呗。”霍如烟随口道。
“她病了?”林景皓露了忧色,白日见她气色倒好,手劲儿可是一点儿不轻啊。
“不是她,是她儿子。”
“元衡!?”林景皓一惊,更是忧心。
霍如烟一时并未看出林景皓的异样,只答道:“嗯。前两日小月亮来找我,说是她的侄子身子不爽,说虽是太医给看好了,但还是不太放心,让我去给看看。”
“你看了?生的什么病?重不重?可是大好了吧?”林景皓连声问道。
“不知道,还没见到人呢,就被你家小兰花当做淫/妇赶出来了。”霍如烟随口道,“要说她也真够可爱的,我才说了两句,她就火了,太不禁逗。你以前和她一块儿时,她可也是这样不?”霍如烟去看林景皓。林景皓却全不理他,眉头紧皱,还在为元衡担忧。心中暗自安慰道既是太医说已经大好了,那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或是兰儿太过紧张了,才会去外面再找郎中的吧。
霍如烟见林景皓一副忧心牵挂的模样,不屑的一叹,道:“人家的儿子你操什么心啊?你就那么喜欢她?不是你的种你都愁眉苦脸的,要是你的儿子,你还不得……”说着突然一怔,有些狐疑的望着林景皓,随即似是恍然大悟的道,“等等,那个别就是你的儿子吧!是吧?是吧!”
林景皓瞥他一眼,不言语,算是默认。
霍如烟一拍桌子,道:“我就说嘛!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敢情还真是你的种!我还说呢,她跟了你一年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怎的和那个皇子才成亲就有了,我还当你不行呢!”
林景皓冷眼一瞪,霍如烟嘿嘿两声,露了讨好的笑容,道:“你行!你行的!不是一般的行!”及又语气一转,奇道,“哎,不对啊,你们这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她与那皇子成亲后你们还有苟合?应该不会啊……等等,她这孩子说是早产吧……这么看来怕是掩人耳目了,那算来可是早怀上了?也不对啊?你们那时候不是早闹僵了吗?她还刺了你一剑,我亲见的啊!还是说……之后你们又私通了?嗯,肯定是私通了。好哇,林景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与人偷偷生了儿子都不告诉我,太让我心寒了。”霍如烟自己碎碎念了半天,最后把头一扭,只似深受创伤的模样。
林景皓无奈,叹笑道:“行,下次我们再生,一定敲锣打鼓的到你面前告诉你,请你去吃喜酒行吧。”
霍如烟一哼,撇着嘴露了个“这还差不多”的神情。
林景皓收了笑容,正色道:“玩笑归玩笑,我只告诉你,往后不许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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