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笑着说道:“还是师兄修为高,这样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说完,不舍地看了墨白一眼,随即夹菜喝酒,潇洒自如地谈笑。
于淡定知道他是个大量的人,也不再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真要谢我,不妨喝酒,今晚我们兄弟仨不醉不归。”
“好,明天我就带娘子回家了,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墨白和唐芸香被当成了空气,她们俩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快速吃完饭,然后不管那三个大男人,一起离去。
唐芸香带着墨白,来到她住的地方,温婉地问道:“还好吗?”
墨白抬头,看到她关切的笑容,直接问道:“什么?”
唐芸香掩嘴一笑,打趣道:“难怪小师弟对你也上心,直爽没什么心眼的性子,我也很喜欢。”
墨白这才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什么,窘得不行,谁说古人含蓄来着,连这私房话也问,她羞得满脸通红,微微点了点头。
“二师弟也真是,明天就要走,也不怕累着你。”
墨白大窘,她其实很想说:“没事!”,可又觉得沉默保险一点,心里,仍然想着刚刚于淡定说的话语,他爱她,想到此,脸更红了。
唐芸香毕竟也是新婚不久,面皮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尽责地让下人准备他们明天的行装,包括吃的用的,以及崭新的铺盖被褥,体贴地说道:“你们这次回去,路途遥远,加之是冬天,很寒冷,所以,多准备了些铺的盖的,一则垫在身下柔软,二则,在马车上,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墨白红着脸,别扭地说道:“多谢大师嫂!”她听到那句:“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心理总是觉得不好意思和别扭,她怕她再呆下去,又要想偏了,直觉得古人很闷骚~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水壶、烙饼、干果,倒是样样齐全,扯嘴笑着说道:“都挺好的,我先回那院子休息去了。”
“也好,想必你今天是比较累的,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墨白听到这句,跟着带路的丫头,几乎是逃到了自己的房中,反手掩上门后,就钻进了被窝,将头都盖了起来,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一个人又想起了白天的缠绵,更是面红耳赤,翻来覆去,最后是累极了睡去。
半夜,于淡定是被人扶了进来的,他带着冷意钻进了被窝,成功地吵醒了墨白,她看到他满脸通红,衣服也没脱的样子,心知他是喝醉了。
起身给他擦了擦脸和双手,便给他脱衣,半醉半醒间,于淡定看了她一眼,伸手抱住她说:“墨白,娘子,我今天真的好高兴,你终于是我的了。”
说完,吐着酒气,毛手毛脚,上下其手,墨白一愣,使劲推开他,却怎么敌得过,没一会儿,丢盔弃甲,全城失陷。
第二天,宿醉的于淡定醒来,头疼欲裂,可是,看到臂弯里仍睡得很好的墨白,却是幸福地一笑,双手一抚,碰到她赤裸的身子再掀开点点被子一看,身上淤青红紫,不由地一阵惭愧。
他不情不愿地吵醒墨白后,低声说道:“我们回家了,到马车上去睡吧。”
墨白埋头,轻轻点头。
两个人收拾好后,于淡定扶着墨白到前厅用早饭,自然,又引来邹风的取笑,吃过饭后,墨白坐上了马车,于淡定和邹风骑上了马,往城外赶去。
春秋亭,周谦一袭白衣,身后的小厮,一个手提天青碎花包裹,一个手执酒壶立在他的身后,看到他们,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师兄、二师兄。”
于淡定下马,扶着墨白下了马车,邹风和周谦站在一起,各端一杯酒说道:“二师弟(二师兄),此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喝完这杯酒,愿一路平安!”
于淡定端起一杯酒,客气地说道:“多谢,这些日子,我和娘子打扰你们了。”说完,一饮而净。
周谦轻笑:“哪里,这是我人生过得最开心的时光。”说着提过包裹,递给墨白道:“这里面,是在府中时添置的衣服首饰,你带走吧。”
“谢谢!”墨白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润。
“真要谢我,不如饮净了我手上的这杯酒。”
她不好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烫得她的喉咙如烧着了一般,将酒杯递给她时,却是盈盈浅笑。
周谦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白扇:“这是承诺要送给你的东西,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当了才是。”
“上面有当今画圣夏柏的画?”墨白笑得眉眼弯弯,嗯,一定不当,等她缺钱花时再当。
周谦点点头,却发现于淡定盯着那个酒杯,有些不悦。
周谦大笑道:“二师兄越见小气了,今日一别,何日再见?”
他听到这句,释怀,扶墨白上马车后,再上马拱手做揖道:“各自珍重!”
邹风和周谦拱手:“珍重!”
墨白撩开轿帘,看着越来越小的两道身影,眼睛一酸,放下轿帘,擦了擦眼泪,再抬头,却是看到于淡定钻了进来,抱着她说:“别伤感,总会有再见之日。”
她点点头,伸手回抱住他,暗下决心: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地和他过好每一天!
“不许你再想他们,尤其是周谦小师弟!”于淡定霸道地说道。
墨白惊讶地抬头,呃,收回刚刚所下的决心,这个醋坛子,霸道男,真是……小气!
“还有,小师弟送你的衣服扇子全部没收,不许再看,也不许再穿!”
墨白无语……
36
赶路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墨白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尤其是古代的交通状况,一匹老马,一辆破车,没有橡胶的轮胎,连点缓冲都没有,颠得人骨头散架,全身酸痛,使得整个旅途,不仅无聊,而且艰难。
她无语地任于淡定抱着,好在,马车上垫了厚厚的棉絮,也不那么颠簸,马车“吱嘎吱嘎”地响着,在疲倦的她听来,仿佛是一曲催眠曲,再加上摇摇晃晃的车厢,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看到黄褐色的粗麻蚊帐,没有摇晃和颠簸,她略一转头,看到于淡定站在窗边,看着快西斜的太阳,北方的秋天,平坦的大地,一望无垠,她起来,悄声下床,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开阔的深秋景色。
于淡定伸手握住她的手,回头,浅笑着说道:“醒了?饿了没有?”
墨白不好意思地说:“有点,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于淡定伸手,抚了抚她有些毛、有些凌乱的头发,将手落在她微烫的脸颊边,看着她的头越来越低,心情竟是意外地好,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低沉温柔地说道:“累坏了吧?”
她的脸更烫了,慌乱地摇摇头,然后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于淡定拉开她,开门,到楼下叫了些饭菜,再回房,给她梳发,没一会儿,就梳好了一个飞燕髻,用到簪子固定的时候,直皱眉,脸色有些不大好。
墨白低头,低眉顺目,任他帮她收拾。
两个人吃过饭后,并肩走在街头,散步兼消食,随意地走走停停,到一家小小的首饰店时,于淡定买了些粗糙的银簪,取下她头上精巧的金玉簪,将那些插了进去,看得店里的掌柜惊叹不已,摇头晃脑地做想不通状。
墨白不解地看着他,他面色微窘,走了好远,才别扭地说道:“那些个簪子,都是小师弟买给你的。”
他背光而立,灿烂而红艳的晚霞,衬得他越发挺拔,周身泛着红红的光,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多年以后,她仍记得他的样子,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执著深情,有很强的占有欲及孩子气般的嫉妒心。
于淡定被她看的发毛,大步走在了前头,去一家香烛店里,买了对龙凤红烛,才转身,和她携手并肩回到客栈。
晚上,洗澡换衣时,于淡定不情不愿地从包裹里拿出衣裳给她,等墨白穿戴好后出来,发现他坐在桌边生闷气,她笑笑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小气?”
“这是个小镇,没有成衣卖,等到了下个大一点的城里,你就将这些全换了。”
墨白莞尔一笑,调皮地说道:“当初我带的衣服,都是夏天的薄衫,不然,我穿薄的,冻死算了。”
于淡定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她得意的笑脸,邪邪地一笑:“这样,不穿好了,我既不会看不顺眼,还很喜欢。”
墨白跺脚转过身去,滴咕道:“嫉妒就直说嘛,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是又怎么样?你扑在小师弟怀里的那一刻,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什么时候?”
“你和他骑马的那一天。”
“人家是君子!”
“哼,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我早就冲出去揍他了。”于淡定懊恼地说道,是君子也不允许抱她。
“我快摔倒了,他扶我!”
“哼!”
墨白回头,似嗔似喜地看着他,打趣道:“你就是一个醋缸!”
“知道就好,以后不许跟男人说话。”
“……”墨白无语,满头黑线。
“除了岳父和小舅子。”
“……”
于淡定看着墨白撅嘴鼓着腮帮,两颊通红,有点孩子气很可爱的样子,于淡定上前一步,抱着她让她坐在床上,再点燃一对龙凤红烛。
烛光摇曳,满室生辉,平白多出了些暧昧,墨白双手捏着衣角坐在床边,手心直冒汗。
于淡定坐了过来,笑说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是我错过了,昨天,又太仓促,今晚,什么有没有,只有这高燃的红烛,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墨白点点头,看了一眼跳跃的烛光,浪漫,原来就是所爱之人,不经意间的细心和温柔。她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奉上了此时的感动以及全身心的爱。
于淡定咽了口口水,随即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初尝情欲的少年,不需要撩拨,便如狼似虎。
再醒来,红烛燃尽,墨白微动了动身子,全身酸痛,懒懒地躺着不想再动,抬头看着他,剑眉舒展,眼睫毛又长又密,她淘气地伸手,一一扫过,他闭着眼睛眨了眨,她知道他已醒了,恶作剧般地拔着一两根睫毛。
于淡定皱眉,伸手拿开她的手,睁眼,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柔和地说道:“早啊!娘子!”
墨白一听到他叫娘子,就头皮发麻,这个男人,通常是用这种柔和宠溺的声音叫着她“娘子!”,然后,一时没注意,就会被吃干抹净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勃起上,墨白手一甩,尴尬地说:“我不行了……我……浑身都痛!”
“嗯,累坏了吧!”
墨白摇摇头。
于淡定爽朗地一笑,开心地说道:“原来娘子嫌昨晚为夫不够卖力,两次确实也太少了点!”
墨白滚到床的最里面,大声嚷道:“于淡定,你去死!”
他哈哈大笑:“我怎么能去死呢?我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妇?莫非娘子咒我去死,谋杀亲夫,急着二嫁?”
“于淡定,你道貌岸然,扮猪吃老虎,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于淡定一愣,随即笑开:“不错,形容的很好很贴切!”
“我……”墨白气呼呼地看着他,骂不下去了。
他一见到她真的生气了,靠近,伸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柔声赔罪:“人不风流枉少年,以后,我节制些。”
墨白一下子没了脾气,毕竟,她也是心甘情愿并幸福着的,听到他示好的话,收起爪牙,软绵绵地说:“好,你要说话算话。”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再说,我忍了那么久,你也要补偿我才是。”
“你是不是就爱这具身体?”墨白总是不自信,他的热情,也让她生出一些不安来,男人,尤其是床上的男人,难道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床第之欢和爱,本来就是一体的,不然,我可以去勾栏妓馆。”
“哼,你敢去勾栏妓馆,我就去象姑馆,谁怕谁。”墨白一说完,就囧了,她还没有银子,更不知道怎么挣银子,想到这里,闷闷不乐起来,在古代,她处于弱势~~
于淡定抱住她,一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咬牙说道:“不许,连想都不许想。”
“那你呢?”
“我也不去。”
“那我们起床,签下合约,如果你纳妾或是去勾栏妓馆,我就休夫,然后,你还要给我一大笔银子,做为赡养费。”墨白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眼睛贼亮贼亮的。
“我永远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于淡定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点起床写合约去,一式两份,各执一份。”
“好像都是对你有利的,我怎么觉得我没有什么好处呢?”
“那个,只要你遵守合约,我保证做你的娘子,”说到这里,又双颊通红,媚眼如丝,低头,缓缓吐出:“一生一世都……在你身边!”她本来想说爱他,结果,话到嘴边,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淡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你平时挺大胆的,也不为礼教所束缚,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于淡定,你是不是男人,表白的话让女人先说?”墨白竖眉看着他,怒了。
于淡定摊手,嘴角慢慢笑开,定定看着她说道:“我爱你,娘子!”
墨白从愤怒的顶端慢慢飘下,咧嘴大笑,扑进他怀里,急着表白道:“我也爱你,于淡定。”
他抱紧了她闷声说道:“叫相公或是夫君。”
“相公?怎么像象姑馆的小倌?夫君,文绉绉的!”
“那你叫夫君!”
墨白见逗够了他,仰头,清脆地叫了一声:“夫君!”
于淡定看着她,得意地笑了。
墨白一见他那个得意的样子,一把推开他,恶狠狠地说道:“还不快去写合约!”
“好!”他高兴地应道,知道她的心里,还是不踏实不放心的,如果能让她放心,一纸合约算什么?更何况,她永远不会有拿出这个合约的机会,一生一世,有她相伴,夫复何求!
再次坐在马车上时,墨白摊开那纸合约,笑得一整天合不拢嘴,而于淡定,含笑看着她,洋洋得意,她高兴着那一张合约,他得意地是洞房之喜~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我的文,我很高兴,可是,如果有些人的喜欢,是转载,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每天写文码字,我大概要用六个小时,V文,我知道会将一些不看V的人置于门外,我不是吝啬的人,如果不能接受花钱看文,可以写评,我的三千字,写评换积分看文,只要五百字不到,如果说写评看文辛苦,更应该体谅我,构思和写这些文字,不是更辛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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