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武神- 第65部分

“坐吧。我已让人去收拾厢房，这些天弓背城来了许多武者，大多是来投军的。我见公子身手不凡，也是来投军的吗？”美貌妇人随口问道。

秦羽摇头否认道：“不是，只是路过。”

“这样啊，现在朱雀城南域边境局势紧张，正是需要武者出力的时候，公子不愿在军中效力，倒是有些可惜了。”美貌妇人闲聊道。

这个美貌妇人既然身居武侯府，应该就是赤羽武侯的如夫人。

不过既然是妾，管好后院的事就可以了，谈论军中的事情就有点逾矩了。

而且，仔细算起来，池仲淹应该已经很老了，一老头还娶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妾，真是够可以的。

正闲聊的时候，侍女进来回禀道：“夫人，侯爷回来了，正在东偏厅。”

美貌妇人起身对秦羽说道：“公子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出门往东偏厅走去。

秦羽站起来，走到门边，往外看去。

视线穿过正厅，可以看到东偏厅中的情况。

东偏厅的茶几旁，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似乎正在看书信，神情严肃。

美貌妇人在老者旁边坐下，开口说了两句话，但隔了太远，听不到。

老者回了一句，神情依旧严肃。

美貌妇人给老者倒了一杯茶，又继续说话。

秦羽远远的看着，这老者和这美貌妇人，心说：还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什么品行完美如圣人，一老头娶这么年轻的小妾，哼哼……

美貌妇人和老者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将老者向这边引来。

秦羽连忙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等老者和美貌妇人进来之后才站起来。

“公子，我来介绍一下。”美貌妇人笑语盈盈的说道，“这是家父……”

家父？

秦羽有点懵，但随即就知道自己搞错了，原来这美貌妇人是老头的女儿，并不是小妾。

可是刚才侍女明明管美貌妇人叫“夫人”的，如果是池仲淹的女儿，不是应该叫小姐的吗？

秦羽被绕得有点晕，等回过神来，忽然发现池仲淹一直皱眉盯着自己看，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惊异的事情。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看你很像一位故人？”池仲淹出声问道。

秦羽眉头微皱，心想可能是他认出自己和便宜爹秦玄机长得有几分相像，于是回道：“我叫庞羽。”

“怎么姓庞？你家住何处？”池仲淹皱眉疑惑道。

“我家在朱雀城，四海商会是我家开的，我还有个小弟叫庞小海。”

秦羽暂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如果当年神焰军旧事是这老家伙在背后搞鬼，很难说他会不会对自己下手，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若兰说你身手不错，向我举荐你，可是听说你不愿意在军中效力，太可惜了……”池仲淹明显有点神思不属，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我现在是圣武学院天阶梯队学员。”秦羽直接打消他招揽的话头。

“原来如此，未来能成为影卫的话，更能为国出力，很好，很好。”池仲淹点头赞许道。


第149章　功高盖主之人


武侯府，东偏厅。

桌上已摆好一桌酒菜，三人分宾主落座。

池仲淹一直在打量秦羽，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

秦羽也在观察着他，但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想要从他平和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池若兰微笑劝菜，却没有过多的劝酒。

经过之前的误会之后，秦羽大概猜到了这池若兰的情况。

她头上是妇人发髻，说明已经出嫁，现在应该是归宁在家，所以侍女才会称呼她夫人。

至于她夫家是什么情况，秦羽就没有兴趣打听了。

池仲淹虽然被封做赤羽武侯，但看上去并不魁梧。不过骨骼很大，既有铁骨铮铮之感，却又面容清癯，像个文士。

“小兄弟，既然昨天才从朱雀城来，应该听说了魔魂国攻下南边小国的事情，对此有何看法？”池仲淹出声询问，似有考校之意。

秦羽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淡淡一笑回道：“此事，武侯应该拍手称快，当浮一大白。”

此话一出，桌上气氛立时僵住。

池仲淹双目怒睁盯住秦羽，但没有摸清楚秦羽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立即出声斥骂。

池若兰则露出惊讶表情，问道：“魔魂国攻下焦炙国，危及朱雀城南境，国难当头，庞公子为何还觉得应该拍手称快？”

池仲淹为人沉稳，想要听听秦羽的解释，否则早就出声斥责了。

秦羽这次登门，本来就不是来交好赤羽武侯的，所以说话无需顾忌，轻笑答道：“从四风历一千五百一十三年，魔魂国兵临焦炙国开始，武侯就三次呈请圣城，重掌赤羽军，三次都被驳回。现在好了，魔魂国攻下焦炙国，圣城不想让你回去掌军也不行了，这难道不应该拍手称快吗？”

今年是四风历一千五百一十四年，也就是说，从去年魔魂国攻焦炙开始，池仲淹就一直呈请圣城，请求回到赤羽军中掌军，但是全都被驳回了。

由于赤羽军和神焰军的关系微妙，秦羽读《九州大陆通史》的时候，特别的关注赤羽军和池仲淹的事情。

十五年前，朱雀城南域局势紧张。

秦玄机却在这种时候突然失踪，神焰军被撤军。

于是，第三次赋闲在家的赤羽武侯池仲淹再次被启用，三度执掌赤羽军，平复南境局势。

五年后，也就是十年前，圣城担心池仲淹功高盖主，所以准其回家养病。

至于池仲淹有没有生病，只有他自己清楚。

从去年开始，魔魂国攻焦炙，赤羽军现任主将无能，没能阻止魔魂国攻打焦炙国。

一年间，池仲淹多次呈请回赤羽军掌军，应对南境突变的局势。

但是圣城认为魔魂国不可能这么快攻下焦炙，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直到前几天，南方传回魔魂国攻下焦炙王都的消息。

魔魂国攻下焦炙，就会危及朱雀城南境。

赤羽军现任主将告罪请辞，池仲淹再度呈请回去掌军。

现在朱雀城南境局势危急，不出意料的话，池仲淹必定会第四次出山执掌赤羽军。

这也是四方武者汇聚弓背城的原因，这些武者都想要跟随赤羽武侯，打下一份大大的功绩。

也就是说，如果事情不出现大变故的话，池仲淹会应该人生的第四次“大起”。

所以秦羽才会说池仲淹“当浮一大白”。

“庞公子难道认为池某人是为权力争斗不顾国难之人吗？”池仲淹立即出声喝问，称呼也换了，显然心中有怒。

“实话实说罢了，若是惹怒了赤羽武侯，当我失言好了。”秦羽平静回道。

池仲淹双眼微眯打量着秦羽，似乎想要看透秦羽说这番话是在试探，还是在讽刺。

他毕竟饱经世故，并不会因为一个年轻人的一句话就动怒，刚才的喝问也只是在试探秦羽，想看看秦羽的反应。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他这一声喝问震慑住了。

但他只在秦羽的回答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戏谑，却不知这一丝戏谑从何而来。

“小兄弟难道认为老夫不该执掌赤羽军？”池仲淹又恢复了平和神色，看似随意的问道。

“该，南境危急，当然需要一个有能之人掌军。”秦羽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秦羽虽然怀疑当年父亲失踪，神焰军被撤军的事，可能是池仲淹在背后搞鬼，但是这是私事，等以后查明，自然会清算。

但是，在此之前，要分清大义。

无论池仲淹的品行如何，有一点秦羽是承认的，那就是池仲淹的确有能力。

有他执掌赤羽军，朱雀城南境要安全得多。

所以从大义上来讲，池仲淹应该回到赤羽军主将的位置上。

事实上，秦羽认为一年前池仲淹就应该重掌赤羽军了，那样的话魔魂国未必能攻下焦炙。

其实，抛去个人情绪不谈的话，秦羽对池仲淹这个人是很佩服的。

至少《九州大陆通史》上记述的所有池仲淹的事迹，都称得上武人典范。

“小兄弟，这番前倨后恭是何意？难道是想试探老夫吗？”池仲淹一直在审视秦羽，话语中不乏试探。

秦羽被他说是前倨后恭，并不生气，微笑回道：“我只知何为不卑不亢，不懂如何前倨后恭。”

“小兄弟似乎对池某人有偏见。”

“偏见说不上，只是赤羽武侯被世人当做武人典范，品行如同圣人，我只是好奇，难道真的这么完美，没有做过一丁点的错事吗？”秦羽试探道。

“人无完人，怎会没有做过错事？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池仲淹叹气道。

“是吗？连赤羽武侯都做过错事，晚辈倒是好奇得很。”秦羽微笑问道。

池若兰见谈话内容越来越不对，出声说道：“庞公子，现在朱雀城南境局势危急，还是谈谈国事吧。庞公子身手不凡，为何不到军中效力？还可换一生荣耀。”

“赤羽军现在才开始征募武者，等整军完毕，说不定已经过去一年半载。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成为影卫，现在投军，无疑浪费时间。”秦羽回绝道。

现在魔魂国刚刚攻下焦炙国，需要一段时间消化焦炙国的财富和资源，谁也不知道朱雀城南境什么时候会发生战事。

所以对于秦羽来说，现在投军迎接不知何时到来的战事，还不如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尽快成为影卫。


第150章　一世之师


“小兄弟似乎对老夫的事迹很了解。”谈话间，池仲淹看似随意的问道。

“谈不上了解，只是对《九州大陆通史》稍有涉猎。”

秦羽微笑回答一句，然后话锋一转，问道：“依稀记得有本书中对赤羽武侯有一句‘一世之师’的评价，不知道赤羽武侯是何感想？”

“一世之师”其实是秦玄机对池仲淹的评价，不过是在神焰军惊变发生之前，所以这个评价池仲淹配不配得上，秦羽无法确定。

这个评价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秦玄机和池仲淹很熟，熟到亦师亦友的程度。

“一世之师”的评价也不是记录在《九州大陆通史》上面的，《九州大陆通史》记述的内容不会这么详细。

其实这个评价是记录在《朱雀志》上的，这本书上记录了赤羽军和神焰军的很多旧事。

事实上，神焰军就是圣城为了遏制池仲淹的赤羽军才建立的，而秦玄机的崛起就是为了压制池仲淹。

不过，关于十五年前发生的神焰军惊变，《朱雀志》上并没有记载。

池仲淹突然听到“一世之师”这四个字，目光一沉，紧紧盯着秦羽，心中生出许多思考。

“这是一位故友所给的评价，池某人当不起这四个字。”池仲淹回道。

“赤羽武侯是觉得能力不够，还是心中有愧，所以才当不起？”秦羽再次追问道。

这句话有点质问的意思，将气氛彻底推向僵局。

池若兰见父亲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质问，心中有怒，原本对秦羽还不错的观感，立时降到谷底，怒声说道：“庞公子，注意言辞。”

秦羽淡淡一笑，起身说道：“多谢款待，不过这一桌酒菜确实吃得不甚融洽。晚辈就不叨扰了，告辞。”说完抱了抱拳便转身大步走出武侯府。

池仲淹看着秦羽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池若兰出声宽慰道：“父亲不必和一个少年人生气，都是女儿不好，原本在坊市上见他，觉得身手不错，举止有礼，想着引荐给父亲，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生性张狂之人。”

“或许不是张狂……”池仲淹摆了摆手，心绪已经不在桌上。

“父亲，你怎么了？”池若兰见池仲淹有些失神，关心道。

“只是想起了些旧事，你刚才说在哪遇到他的？”

“在城中坊市，看行装应该是刚到弓背城。”池若兰答道。

“他确实姓庞？”池仲淹又问道。

“女儿不确定，姓庞不是他自己说的吗？有什么问题吗？”池若兰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他和一个人有几分相像。”

“既然父亲有疑虑，不如让人去查查他的底细？”池若兰提议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为父自有主张。”池仲淹说着便起身走向书房。

……

离开武侯府之后，秦羽在城中转了一圈，发现城中客栈的确住满的从四方汇聚而来的武者，根本找不到空余的房间。

最后决定找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晚，恰在这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今天售卖重剑秘籍的那个摊主。

“真巧了，又见面了。”秦羽微笑说道。

这个摊主已经找人鉴定过寒冰灵液的品质，确定是极品品质，所以一见到秦羽，立即高兴的打招呼：“兄弟，又见面了，怎么称呼？我叫狄云礼。”

“秦羽。”

“秦兄弟，你也是来投奔赤羽武侯的吗？现在弓背城里人满为患，你肯定是找不到地方住吧？来我家吧，我家就住附近。”狄云礼热情的说道。

秦羽正好没有地方住，于是答应道：“好啊，那就叨扰了。”

于是，狄云礼就将秦羽带回家。

狄云礼住在一个小巷里，屋子不大，只有三间土房，院中摆着一座武器架，架上刀枪剑戟很齐全。

“平时就在家里修炼？”秦羽拿起一杆枪，随口问道。

“对啊，我家里祖上出身赤虎军，所以我也想投军。正犹豫是去白虎城投赤虎军，还是跟着赤羽武侯去赤羽军呢。”狄云礼自顾自说道。

“赤羽武侯在你们这里，名声很好吧？”秦羽随口问道。

“那当然，赤羽武侯虽然身份显赫，却从不欺压百姓。每次赤羽武侯出征，全城百姓都要出城相送。要不是祖上出身赤虎军，我早就跟赤羽武侯走了。”狄云礼答道。

“池仲淹平时就没有一点恶名声？”秦羽实在好奇了。

“当然没有……其实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吧。”狄云礼从锅里捡出几个馒头，问道，“你吃吗？”

“给我两馒头好了。”秦羽应一句，又继续问道，“他干过什么坏事？”

狄云礼让秦羽坐下，把两个馒头放到碗里，推到秦羽面前，一边嚼着馒头和咸菜一边说道：“赤羽武侯女儿的夫家真不是东西，池若兰在夫家经常挨打受气。前年的时候，赤羽武侯把女儿接了回来，还狠狠收拾了一顿那家人，事情闹得很僵，最后和离了。”

秦羽啃一口馒头，皱眉说道：“我看池若兰挺能干的啊？怎么会挨夫家的打？”

之前在武侯府里，看那池若兰，明明是一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

像这种能够想到帮父亲招揽人才的女人，怎么看都很睿智，不应该受气才对。

狄云礼摇摇手指，将口中馒头咽下去，说道：“你不懂，有一种蠢货已经蠢到无敌的程度。那男的已经蠢到分不清谁对他好，谁对他坏的地步。被外头狐朋狗友挑唆几句，就回家打女人，以为这样很威风。”

“不对啊。池若兰难道没有练过武？”

“练过没用，敢动手那男的就闹到族里请家法。我真是长见识了，一个男的一点脸面都不要的。”狄云礼叹气两声，接着道，“池若兰却正好相反，怕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所以被打也不敢出声，就一直忍着。”

秦羽的确见识过这种蠢货，已经蠢到理解不了人话的程度，所以只能同情那位美娇娘池若兰一下，遇人不淑，一辈子就差不多毁了。


第151章　重剑连招


在狄云礼家中将就一夜。

第二天清晨，秦羽起来便在院中练剑，练的是昨天从狄云礼手上买来的重剑招式。

狄云礼也是练武之人，起来也很早，一起来就看见秦羽在院中练剑，于是出声说道：“重剑第一招‘冲锋斩’，其实是从枪法中演变来的，要练出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气势才行。”

秦羽回身急冲，一剑突向狄云礼，剑到了他面门前才停下，冲锋斩刮起的劲风，刮得他的衣服簌簌作响。

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