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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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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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沉默半晌,道:“这里的人不正常,就说下午的打斗吧,双方见面就打,并不理论是非曲直,食客们也不躲避,还看得津津有味,老板更怪了,带携店员边看边笑,好说都是疯子?”

“不疯!”小猛正色道:“不过是群赌徒罢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一群看透了生命的人,不论贫富贵贱、高尚低劣,每个人的最终归宿都一样,人们来到这个世界时,没有选择的权利,离开也一样不容置疑,出生和死亡仿佛由天注定,只有活着的这段时期可以有相对选择的余地。我记得你说过,‘擅通幽冥的天师也曾叹息,精通神鬼的手段也挽不到一个不会枯竭的长生。’所以人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过程,因此他们只是选择了及时行乐的活法,这虽不能说他们已经堪破了生死,却可以说他们领会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

刀子思量着小猛的话,许久才叹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其实哪里及得上草木?就单个生命而言,草木冬衰春发,人生今逝永逝,想来令人奈何!你的意思我懂,人生是个旅途,众生都是过客,你看我、我看你,其实只是彼此的一道风景,我不该说他们是疯子,而应该从他们身上看到生命的另一种鲜活,对不?”

“嗯。”小猛含笑点头。

刀子见哥哥侧卧着似无困意,不由担心道:“你睡不着,是为了明天的赛事发愁吗?”

“愁它干啥?我在想我们这次西部之行的计划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对了哥哥,你说到这儿,倒该给我讲讲,要怎么斩断坏人的后援呢?”

“这个嘛……”

小猛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招手让弟弟跟自己同榻而卧,这才轻声道:“这里的堡主叫钟情,是原应对党领袖钟可发的独生女儿,只要我明天挑战成功,就能接近她,然后设法取得她的信任,我便有了接近陆中天的机会,到时想办法让陆中天跟乌雨打起来,我再联合西部军战队把应对党给灭了,也就断了王润泽的后援,那时他的行动只能在狭小范围内开展而又逃不出我的掌控,要拿住这个乱党头头也就不是难事了!”

刀子低声发笑,“明白了,你要把钟情当成一个渡引,让她为我们打开除恶的大门。”

小猛括了弟弟的鼻子一下,继续分解道:“钟可发一死,钟情就从应对党的总部狂欢城撤回了故居钟家堡,这不合理!就我掌握的情况,钟情性情刚烈、根本不可能目睹父亲死于党部内乱而不作出反应,相反地,却甘心让陆中天这个原本没有应对党党藉的人继任领袖。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顺从?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 她和陆中天的关系非比寻常。钟情今年三十六岁却依然独身,据我所知,她身边也没有相好的人,当然,也不能说陆中天就一定是她的男朋友,但两人一定有着常人所不知的隐秘关系,才会使钟情不去反对陆中天;第二,钟情可能受了某种威胁,使她不得不退回这里做个土皇帝,而且不敢对狂欢城出兵。我之所以这样猜想,是因为钟可发的妻子陆萍一直住在钟家堡,丈夫一死,她却迁居狂欢城,这其中没鬼才怪!肯定是陆中天劫持了陆萍,才使得钟情不敢妄动!”

刀子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我看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些!”

“两种情况可能同时存在!”小猛分析道:“钟家堡是应对党原来的基地,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党部内乱一起,这里更是加大了防备,如果陆中天没有特殊身份,如何把陆萍从这里请到狂欢城而不动用一兵一卒?因此他和钟情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们是亲戚吧?”

“不是。我在西部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决定来这之前,我已经通过他掌握了这里的一些情况。陆中天没做党领袖之前,一直在王草城混帮派,跟钟情似乎素不相识;党部内乱一起,他又似乎和钟情早有交情,因此这后面一定有鲜为人知的事,所以我只能这样推想,可能陆中天是钟可发派到王草城去执行特殊任务的秘密人物,党部内乱一起,他奉命回来平乱,并继任领袖之位,但是钟可发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做领袖?所以我怀疑他们的内乱根本是陆中天的阴谋。陆中天对外声称,此次内乱是钟可发的亲从造反,因此他一直在辑拿那些人。钟情最开始可能也深信不疑,但我认为,她现在对陆中天持另一种态度,一个劫持了自己的母亲使得自己不敢妄动的人,谁会信他?”

刀子傻笑,“你讲这半天,我越听越糊涂,不能讲明白点吗?”

“笨哟!”小猛苦笑,“你心思单一,肯定难以串联,我跟你从头讲一遍吧!”

刀子赶忙调整姿势,俯卧着拿手托起下巴,果真要听故事的样子。

小猛沉叹一声代以舒气,喃喃道:“如果我想的没错,乱党作祸是这样开始的,当年南部竞选部长之职,白氏兄弟同时入围,哥哥白一正以一票之差落于弟弟白一义这后,他心有不甘却难扭大局。此时正是西部应对党强盛之期,钟可发想做西部王,却少于一个为他在总部应策的人,于是他利用王润华兄弟的不和,让王润泽巧妙地代替了哥哥,并同时与白一正达成称霸同盟,一旦作乱成功,白一正稳坐南部首席,他就借用南部兵力在西部称王。为防白一正过河拆桥,他让王润泽操控一切作乱计谋,先命令白一正在迎霞山造兵工场,再在南大城及各部重镇安置核弹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在西部称王作准备。可是白一正当上部长后,不甘再受钟可发的摆布,所以秘密另立了西部王人选。此事被黑鳅获悉,他趁机使出离间计,目的是想让钟可发除掉黑鳅,其实钟可发此时的形势也是危在旦夕,因为王润泽跟白一正一样,也对钟可发起了反心,他想自己操控白一正而从中谋利,所以利用钟白二人或明或暗的矛盾,再联合陆中天,制造了应对党内乱,杀死钟可发,并授命陈思报顶替白一正,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成了乱党的头头,但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派往南部任部长,否则他不会暗里帮陈思报往上爬。后来,他担心陈思报会查出他的身份,并象白一正那样谋反上部,所以安排了龙苑村和疗养院等等事端,让陈思报落入法网。

如今,当年那些跟他作乱的同党只剩了陆中天,他非但不想帮陆中天做西部王,而且迫切需要除掉这个深知他真实身份的人。所以他派乌雨带机械杀手加入应对党,明着是帮陆中天发展势力,暗里却想伺机夺取党权以除后患。但是陆中天不是一盏省油的烟,他表面上遵照王润泽的密令往南部派了三个谍杀员,其实是往王润泽身边安装监视器。总的说来,陆王二人是唇齿相依又各怀鬼胎,咱们正好借此生事,只要把握得好,就能将他们逐一除掉!”

刀子听得称叹不已,“你这故事讲得不错,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引火自焚的人?他们无疑在踏寻一条自毁的路,照你这故事看来,人心仿若一颗火种,向善就炼心成金,向恶则焚身灰烬,是不?”

“是极了!”小猛想笑,弟弟那双纯净的眸子却让他暗里赞叹,世间真有这般无邪的生命么?玉一般纯,玉一般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挑战 怨战

北猎草场,钟氏贵族射猎的地方。

从第一代不被西部官方承认的堡主开始,这里就成了方圆几十个村落、上千平民骑射好手所向往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骑射英雄会能为这些平民英雄打开富贵的大门,从这个草场出去的唯一赢家不但是人们心中的英雄,而且有望成为钟氏贵堡内的一员闯将。所以骑射英雄会是平民儿女显贵的一次机会,也成了富家子弟显耀本领的一场盛事。

决赛开始了,白云下是彩旗飘扬的广袤草原;赛场上有十个英姿飒爽的决胜枭雄。

决赛没有繁多的规则,参赛者前方一千米处有个巨大的鸟笼,里面是一百只黑雕,雕脚上缚着十种颜色的彩带,谁能纵马最先射落代表自己颜色的十根彩带,谁就是今天真正的英雄。

表示决赛开始的枪声一响,鸟笼大开,群雕扑腾纷飞,仿佛一团乌云平地升起,十色彩带也如拱云的瑞气,往高空深远处四散飘逸。

英雄们挥鞭催马,好似一道闪电久蓄突现,十张脸孔满带杀气,各自举枪远瞄,高空里彩落纷纷。

北猎草场只闻马蹄急踏、人声沸腾,更有那不歇的枪声引得人们唏嘘阵阵。

小猛跟随人群静心观望,很快便看出了要挑战的人选。

刀子目睹赛事则心绪不宁,“哥,那个打红色彩带的人必是胜者,他的枪法虽及不上洪岩,但也差不了多少,我又不会用枪,你有把握吗?”

小猛微笑不语,这时一个高举红色彩带的人策马归来,人群汹涌挤望,喊声沸沸扬扬,“陆战!陆战!”

人们不停高呼着胜者的名字,打算用撕破喉咙的方式来表达对英雄的赞慕。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打南边高坡上冲下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个佩双枪的女子,只见她一头发辫胡乱地挽在脑后,面容清秀,却透着不可一世的霸气,淡眉下是一双沉静的眼睛,嘴唇紧抿,但惯于发号施令,神情骄傲,仿佛上天特许她终生得意。

此人一到,涌动的人群立时肃静,连得胜的英雄也慌忙下马相迎,除了堡主,谁能制造此种效应?不错,来人正是堡主钟情!

“陆战,”钟情看也不看胜者,口气不冷不热,“你想坐今晚豪宴的首席,还得加把劲呢!”

说完才翻身下马,在赛场主席台上坐下来。早有人重新换了茶水及点心,并将挑战者的名册递了上去。

其实挑战者只有一个,钟情一看“薛威”这名字就知道来了个外地挑战者,心中好奇,便让赛事主持人请出挑战者。

小猛应声而出,钟情一看,不由暗里赞道,“此人气宇轩昂、俊雅不凡,或者果然是个英雄?”

小猛却在暗中打量陆战,“这人论容貌还是枪法,都跟洪岩有得一拼!”

陆战也在悄悄观察小猛,“这个蓄着一字胡的人相貌不凡,乍看象文人,再看象武士,细看却难辨根底。”

三人都在心中各有猜疑,主持人却已宣读完了挑战规则。

挤在人群中的刀子心想,“挑战赛凶险得很,参赛双方要在疯跑的牦牛群中打中对方帽子上的标记才算赢,规则说是伤了人命就算输,这不是拿我主人的命开玩笑?但是哥哥必不会听我劝,况且事已至此,我只有伺机而行了,祈求神灵助我!助我!”

刀子祷告不已,此时比赛的两人已经从台上领了打着标记的礼帽,钟情见小猛没有马匹,便吩咐人把自己的牵了出来。

小猛嘴上称谢,心中却在犯疑,“怪了,初次相见,何至于如此垂青?”

一旁的陆战则咬牙忿忿,“堡主怎么对这外地人如此厚遇?哼,等我赢了他,别的不要,就要那匹马!”

小猛虽不知陆战心中所想,却能从他的一脸不屑看出他憋了一肚子气。钟情无视这一切,抬抬眼皮,示意比赛开始。

主持人挥动手中的令旗,远方栅栏一开,牛群猛冲。

疯跑的牦牛将参赛的二人隔在了两旁,左边是争荣的英雄,右边是谋事的豪杰。

英雄扬手挥鞭,座下红马驰如烈火;豪杰斥声吆喝,胯下白骑奔如闪电。

争荣的陆战骑术高明,马背曾是他的摇篮。翻俯腾卧间,身影时现时没,未见拔枪已射出一颗子弹,显然胜券在握!

谋事的小猛冷静沉着,和平才是他的本意。为爱而战者,心怀众生芸芸,一腔肝胆常令善者感赞、恶者生寒!

一前一后两个枪声,表示赛事结束。围观的人群唏嘘不已,台上的堡主暗叹赞许,秘随的刀子悬心落定,后发制胜的小猛却面现不忍——若非事出有因,我哪会来抢你这英雄的名头?活于此地的人把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我虽赢了这一场,只怕也树了一个劲敌!

这想法一点不错,只是小猛没料到陆战会当场报复,可这小子输疯了吗?

胜负已分,受驱的牛群正被号声召回,陆战却纵马过来连连开枪,牛群受惊,横冲直撞地要把陆战踏碎碾平!

小猛一面闪躲一面伺机救人,围观的人群都吓得高声惊呼,钟情在台上跺脚大骂却无计可施。

陆战此时才意识到处境危险,但他无意自救,输了比赛还犯规杀人,不如一死了之。见薛威奋力来救,恼得他大骂着朝牛群冲上去。牛群如狂涨的浪潮席卷而过,惊呼的人们不由瞪圆了眼,那尘土激扬处,只隐约可见牦牛踏过的地上是一滩血肉泥迹……

主堡贵居内的一间卧室里,钟情在床边来回踱步,见陆战已完全清醒,她才面露怨色,“没死算你走运!技不如人还要发威逞能?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做骑射英雄!不是薛威冒死相救,你让我怎么跟舅妈交代?骑术好枪法妙就是英雄了?人薛威后发制胜赢得巧妙绝伦!你事后朝人放枪,请问哪颗子弹擦着他的边了?就算那是反挑战,你也输了!看我干吗?不服气啊?人在危急关头还出手相救,那是以德报怨!不论骑术枪法还是气度胸怀,英雄都非他莫属!你给我听好了,今晚的豪宴,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个人样来,别让外地人笑我钟家堡有输不起的人!”

“我不去!”陆战狠声嘀咕,“你要真是我表姐,别让我去丢人!”

“今晚的豪宴,我不是你表姐,是堡主!你不去就是想丢钟家堡的脸,我让你一辈子摸不到枪,你试试看!”

钟情丢下狠话、负手而去。

陆战拉被子蒙了脸,懊恼得只想杀人——该死的薛威,你他妈救老子干吗?老子怎么会落到给人擦鞭献枪的地步?妈的这么窝囊,活着干球!

陆战在被子里嗷嗷大哭,与他相隔好几幢楼的一间贵宾房里却时而传出笑声。

小猛拉着刀子上下检视,刀子边笑边拦,“别挠呀,痒得很!你都看了好几遍了,我真的没事!”

“还笑!你要出了事,我会恨我一辈子!”

“哪能呢?没有把握我不会出手。说来有点气人,陆战输了就想杀你,按说我不该救他,可我看你当时也忙着救人,所以我才出手的,没做错吧?”

“没有啊,救他没错,可你干吗让我背上这救人的名声?”

“我不希望有人恨你嘛!明明不想当什么英雄,却跑去抢了人家的冠军,气得他不要命地要你的命,如果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兴许就不气,不定跟你握手言欢呢!”

小猛愣了一下,“哟,你蛮工于心计的嘛!我还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啊?”刀子暗自忐忑——哥哥这话是说我不是好人,而且还有一层意思是说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坏人,可我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也不至于就成了坏人呀,真要那样,他的心机更重呢,我都不认为他是坏人,可见有尊位的人都有些霸道!

“嘀咕啥呢?”小猛冷笑,“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在骂我吧?说我霸道,准自己骗人不准你设骗局?你个坏家伙!”

说着就戳了刀子一下,心里却有些不快,心想这小东西开始学着揣度人心了,要是我不能正确引导他,可能会毁了鬼师对他的一番心血。难怪小师叔怕我宠溺他,他还真的需要被人压着长,否则会长乱形,只怕到时就压不住了……

这般思虑令小猛心内烦躁,此时陆战的母亲派人送来谢礼,盯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小猛不由皱眉,刀子见哥哥不高兴,提起礼盒要去解释清楚,小猛伸手笑拦,“事已至此,咱正好将计就计,即使陆战不领我的情,堡主也会记这份恩,他们是亲戚嘛,咱正好借此拉拢关系,然后好干正事!”

“你不怪我了?”

“我啥时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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