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一头倒栽在地上,脑袋嗡然一响,顿时眼冒金星,只觉大脑及五脏六腑都似乎被人提撮起来猛力抖了一抖,痛苦难受得要命,胸腹间一阵急速翻腾,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番交手,禽属觉悟者凭其异能没有将萧布等人放在心上,一时轻敌便即负创,而萧布挨了这一下重击就纯粹是冤枉哀哉,要是他上一轮射击后不求再贸进伤敌,而是选择迅速退避开与慕容飞刀和山鸡攻守联防,也不会险险地捱下这一击。不过也好,万幸不是被利爪所伤,性命无虞,吃了这个亏以后才会长一智。
“NND”山鸡狂吼起来,跟着砰砰梆梆的枪声急骤暴响,有几发子弹几乎贴着萧布的头皮厉啸而过,不用想,肯定是山鸡和慕容飞刀见情况危急,发了狠在射击。
“NND,老子竟然敢轻视基因觉悟者,这不是发失心疯了么?”萧布脑子受了不轻的震荡,双眼还不能正常视物,心中闪过自嘲的念头,双手紧了一紧,才发觉左手的枪已经不知摔跌到哪去了,再也不敢迟殆,举起右手凭感觉胡乱将枪中剩余的子弹悉数倾泻一空。
“嗷”鬼魅般闪避穿梭的禽属觉悟者惨嚎起来,无巧不巧,萧布胡乱射出的几枪毫无规律可言,一颗子弹防不胜防地正正射入他的胸腔,无坚不摧的锰钢贯入后在心脏旁边爆开,身形登时一凝,在体内快速运转的基因源力一时无法续接,一个跟斗栽倒下来。
慕容飞刀反应亦极为敏锐,立时抓住这个意外的良机连射几枪,枪枪中敌。
禽属觉悟者凄厉地惨叫着,中弹处朵朵血花飞溅而起,拼力向一旁滚去,但动作已然势不可免地迟缓了许多。
“NND,给老子去死”山鸡仍在疯狂地吼叫,面容狰狞扭曲,双眼赤红似火,象一头恶鬼般蹿上来连续补枪。
他手中是改制过的大口径军用手枪,威力更强大,每一枪都在禽属觉悟者身上爆出一个血洞,子弹射完后,禽属觉悟者已是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再无力翻滚闪避。
“砰。”慕容飞刀射出致命的一枪,禽属觉悟者被击得满脸开花,狂嚎一声,躯体一阵急剧的抽搐抖动,四肢直直一挺,终于毙命。
“快上车。”萧布已经能够模模糊糊看见眼前景象,也来不及庆幸,高声急叫。他总算面对面地领略到基因觉悟者的强横恐怖,数人联手险死还生才得以侥幸消灭一个,而码头上还剩下两个觉悟者,不躲进车里去利用车上的武器装备防守攻击,在这空旷的地方与之交战绝对是凶多吉少。
慕容飞刀不敢稍怠,迅速拖起萧布,喝叫山鸡带上陆岷返回车内。
这一番惊险恶斗历时并不久,但此时那几辆警车旁留守的警察却已给那两个兽属性的基因觉悟者尽数格杀,并返身冲入其余的偷渡者与押送的警察的战场中,将尚在拼斗的警察一一迅猛击倒。而快艇上火速回身支援的水上特警才刚刚形成进攻队形冲上来,却还得顾忌前方被制同僚的安危,无法大举放肆射击攻敌。
这边禽属觉悟者被击毙的一幕使得那些偷渡者纷纷咆哮起来,夺下被制警察身上的枪支,也不解去手上的手铐,端枪就往四周发狂地扫射,倒在地上的警察无论是否还能动弹,身上至少都挨了数枪,血光立时到处飞溅,惨叫四起。
这残忍惨烈的屠杀让水上特警们立刻全都红了眼,明白同僚们绝无幸存的可能,带队的一个警官扫出一梭子,竭力嘶声怒吼:“开枪,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突突突突”
道道火舌从水上特警的枪膛中怒迸而出,子弹厉啸急飙,交织成一条条狂暴愤怒的复仇火链,疯狂地抽打鞭挞着这个阴寒夜空的冰冷躯壳。
偷渡者们纷纷卧倒或闪到警车后还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对射,纯凭火力压制对方,火光伴着血光狂溅,编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纵横呼啸,短短一刻间,双方便均是各有损伤。
两个兽属性觉悟者似是不耐,突然厉声吼叫了一句,一人提起一个警察的尸体挡在身前,站起来举枪悍然狂扫。
码头上非常空旷,双方原本均是匍伏在地对攻,两个觉悟者这一起身扫射,在高度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更兼水上特警均有些不忍摧残同僚的骸骨,火力网登即被打压了下去。
带队的警官见势不妙,急忙喝令大家后撤寻找障碍物掩蔽。
枪声一稀,那些偷渡者也不乘胜追击,亦在那两个觉悟者的掩护下迅速撤退,登上警车发动引擎,显是准备就此逃遁。
第49章码头惊变(下)
寒风呼啸而过,满地腥红的血泊蜿蜒流淌,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深浓恐怖,令人望而心悚。
眼见自己带来的伙计死伤如此残酷惨烈,而那些日本偷渡者乘车欲逃水上特警却又无法及时阻止,被救到车上的陆岷双目红赤如火,拖着血肉模糊的伤腿就想往下跳。
萧布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回来。
陆岷拼命挣扎:“放开我,老子要让这些杂种通通下地狱。”
“你他妈这是去找死,好好呆着。”萧布亦是愤怒异常,但还不失理智,使劲按住他,喝叫道:“慕容,开车冲过去陆哥,冷静点,车上有武器对付这些杂碎。”
慕容飞刀坐上驾驶座迅速点火,一脚蹬下油门,未及预热的引擎低沉嘶哑地吼叫起来,吉布斯阿夸达水陆两用跑车通体剧烈地一震,转眼引擎声就强劲如潮,便如一匹受伤的野兽般,跑车轰轰轰轰狂吼着蹿了出去。
偷渡者所驾的两辆警车亦适时驶动,两个兽属性基因觉悟者分别迅敏跃上一辆车,但手中的冲锋枪均未停火,一人继续压制队形已散的水上特警,另一人则掉转枪口朝这方扫来。
萧布早已启动车上的武器系统进入攻击程序,车顶上升起一架全方位旋座加特林机枪,数根几若儿臂粗细的枪膛泛出精制金属特有的冰冷无情的森森幽光,犹如出柙凶兽血盆大嘴中呲出的巨大獠牙,昂然直指。
“叮叮当当”
那名觉悟者所射的冲锋枪子弹密密倾泄在吉布斯阿夸达跑车上,火星四溅一阵金铁急响,但仅能削去车表上的烤漆留下细微的弹痕,于强化后的坚固装甲车体根本无碍。
跑车奔兽般急驰而前,攻击系统的电眼自动校正焦距死死锁定前方一辆警车,加特林机枪的枪管微微调整了一些角度,蓦然一颤,爆出了震天的怒吼。
似乎在突然间,夜空中遽然迸现出一条巨大的裹夹着炽烈火焰的金属闪电,就如太阳神阿波罗驾驭战车的光电之鞭,鞭挞得夜空发出凄厉刺耳的哀鸣。
那辆警车上的觉悟者脸色巨变,连示警都来不及,狂喝一声,屈膝拼命在车门处一撑,急纵下地,狼狈地打了几个滚,远远避了开去。
也算他躲得及时,刚刚掠离,喷发炫目火焰的金属长鞭便狂暴地抽打在警车上,霎时金铁骤然暴响,玻璃碎屑嗤嗤飞溅,警车一侧车体瞬时千疮百孔,更象给一柄巨灵神所使的无形的狼牙棒狠狠砸中,整个车身竟被这轮恐怖的射击冲激得硬生生地横移了少许,随即又被掀翻侧倒。
加特林机枪枪膛飞速旋转,继续无情地喷吐着死亡的赤色火链,喧嚣的射击声犹如死神疯狂的狞笑,完全盖过了呼啸的寒风响彻在这个暗夜上空。
在如此狂烈的火力覆盖下,仅仅只是用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那辆警车便象给巨灵神的狼牙棒又狠狠地砸了无数下,车体七零八落散了架。车中的偷渡者只来得及传出极短促的绝望惨嚎声,身体就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场面极度血腥残酷。
那究竟是一辆跑车还是一辆从战壕中驶出来的装甲坦克?望着疯兽般飙前狂暴射击的吉布斯阿夸达跑车,远处的水上特警们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不光是他们,连萧布自己亦是矫舌难下,没有想到这架加特林机枪的威力竟然有如此之恐怖,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简直堪称是死神的杀手锏,当者无不披靡。
萧布却是不知道,游子岩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不光是让铁英雄在吉布斯阿夸达跑车上装配了这种可称为枪战之王的加特林机枪,而且同样地嘱咐铁英雄加以改制,并配备了特制子弹,早非是军火商所提供的原装货色了。
“轰。”
一声轰然巨响,那辆警车不堪如此暴虐的摧残,被击得剧烈地爆炸开来,迸出一个炽烈灼目的大火球,狂涌的气浪中,片片金属残骸嗖嗖嗖嗖四下激飞。
“NND,真他妈过瘾。”山鸡丑脸大放光彩,哈哈哈哈亢奋地狂笑起来,指住其余的偷渡客抢夺去的另一辆警车大叫:“还有这辆,把这些龟蛋全部干掉。”
陆岷亦握拳激动地狂叫:“为兄弟们报仇,杀光这些杂种,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他对这些凶残的偷渡者实在是恨之入骨,全然忘了自己身为警务人员应该持有的立场。
慕容飞刀作为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虽然同仇敌忾,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萧布却不管这么多,催促慕容飞刀驾车往那辆警车追去,手底下已经在攻击系统上校好了目标,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又一轮疯狂的攻击。
那辆警车上的驾驶者似是被这惊心一幕骇得有点傻了,不但不知规避,只是拼命踩油门循直线急逃,而且操作时手忙脚乱竟然错挂进低速档,速度陡然慢下。
“八嘎牙路,该死的蠢货。”这辆车内的兽属性基因觉悟者是一个面目极为阴鸷的男子,正是摩玛真理教教尊织田一夫派来香港的伊吹基次郎,他恼怒地大声咒骂起来,心知不妙,不顾,也无能去顾及下属的死活,迅速提聚源力,直接撞破车窗急急掠了出去。
车厢中摩玛真理教的教徒惊慌地叫嚷着,亦纷乱破窗逃离这具即将成为血腥灵柩的警车。
毫无疑问地,厉啸着的死神之鞭裹着复仇烈焰狞然追至,毫不留情地绞碎了这辆警车,再度爆开一朵血火交织而成,夺目却残酷的璀璨大礼花,即便有人及时逃离,但却又被卷入随后的猛烈爆炸波中,尽皆被激迸的金属残片夺去性命,无一人能够幸免。
伊吹基次郎拼尽全力,接连几个急掠再滚了一滚,才万分狼狈地逃出了危险区域,愤怒地厉声咆哮:“横冢,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把那些劣种消灭掉?”
另一个觉悟者迅疾掠来与他会合,惶然垂头道:“他们驾驶的是防弹车,属下无能,请家主责罚。”
“该死的混蛋,你这个懦夫我要把这些劣种统统碎尸万段。”伊吹基次郎怒骂,咆哮着转身就欲往前冲去。
横冢急叫道:“家主请慎重行事,一切要以教中大业为重。”
伊吹基次郎一呆,怔然无语。他也是急火攻心气糊涂了,织田一夫将一批精锐部属和两名教中的高级卫师交给他,实是指望他能取代宫本家族,为摩玛真理教成功发展起在香港的势力。但现在才刚刚踏足香港,部属就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连倚为左膀右臂的两个高级卫师亦被干掉一个,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振兴壮大伊吹家族的梦想已经是基本上成了泡影,如果再无法完成织田一夫所交付的任务,那么,等待着他的下场之悲惨就可想而知了。
说话间,那条已然吞噬两辆警车的狂暴火龙又往这边凶猛地卷扫过来,后方的水上特警亦随之跑上。
“家主。”横冢急急呼唤石像般呆立的伊吹基次郎。
伊吹基次郎眼中凶光乱闪,几欲滴出血水来,最终跺足狞声喝道:“走。”
遍地腥污的血泊中,两人迅疾掠动身形,快速隐入码头的黑暗中。
第50章猫捉老鼠(上)
游子岩醒了,但他并未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让身体器官的各项机能依旧循着醒来前的一刻所呈现出来的状况运转,连心跳的节奏频率和腺体的内分泌都未稍有变化。
这么做是游子岩的一个似陌生又似极熟悉的本能反应,他能清晰地觉察到,有某几种未知的探测波连接着他的神经系统,在仔细窥探监视他体内的新陈代谢状况。
游子岩还有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
这种感觉极为怪异,但实情的确就是如此。
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拥有智能的超级计算机,抑或,换一种说法就是完全有着自我生命的人工智能。
他的大脑在以不可思议的高速运作着,而且,整个身体也似变成了一架雷达,每一根神经末梢仿佛都有无形的能量波段输出,从每个毛细孔中扩散出去,钜细无遗地搜索收集外界所有活动着,或是非活动但有能量散发的物体的信息,然后再将搜集来的信息传输反馈回体内,交由神经中枢剖析、归纳及汇总,使他从而能够在脑海中虚拟出外界的具体境况。
其实,游子岩明白这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身体里并非是能量在溢出,而是精神感应能力比昏睡前不知强大了多少倍,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
异源力在全身有条不紊地缓缓流转着,便若宇宙中的日月星辰交替运转,源源不断,无有始终,揉合着刚强与绵柔相融的奇妙能量,充斥在身体每一丝肌肉和每一个细胞中,令游子岩的精神与体能随时都保持在隐而不发的巅峰状态,现时虽然平静如水,但瞬间便可调动凝聚到某一点,使其爆发出惊人的巨大破坏力。
游子岩缓缓睁开了眼。
如他所料,他正是处身在一间貌似病房的房间里,所躺的床边摆放着几具精密仪器,有超过十根的各种颜色的导线搭在头部、腕脉和心脏处,仪器屏幕上彩色的三维图忠实地反应出他身体每一项机能的细微变化。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背对这方安静地坐在一张工作台前,虽然看不清面孔,不过游子岩早已判断出她的年纪绝对不是很大,因为在睁眼之前,他就已经探测出她的呼吸绵长且有节奏,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虽弱但稳定,表明她的身体处于非常良好的健康状态之中。
游子岩的大脑迅速运转,他知道自己身体生理机能出现的异样状况极不正常,不仅重创全愈,莫明拥有了强大的精神能量更是不可解释,这种异常即便对于有异普通人的基因觉悟者亦是如此。他有些担心,如果被国家机构发现了,必定会带来种种让他头痛不已的麻烦。不过,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防暴设施,而且身上除了十来根导线外,对他的身体也没有采取限制活动的额外措施,这一点让游子岩稍稍放下了心。
游子岩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女人立刻回过头来,她果然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无疑是这里的一名护理人员。
“您醒了。”年轻护理露出高兴的笑容,摁下工作台上的通讯键报告:“第三观测室的先生苏醒了。”
游子岩不动声色地问:“我现在可以起来吗?”
“当然可以。”年轻护理很自然地回答,马上帮他取下了身上的导线。
“谢谢。”游子岩完全放心了,自己身体的秘密看来还没有人注意到,起身略略舒展活动了一下后,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发现竟然过了好几天,不禁有些讶异,但想想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然全部康复痊愈,又自释然,直接道:“我的同伴在哪里?麻烦你带我去见她。”
还昏睡着的罗拉就在旁边的一个观测室,房里的摆设大同小异,但是多出了好几台电子仪器,连在她身上的各色导线亦多出了许多,密密麻麻如同无数根珩生蔓延的藤蔓。
游子岩紧紧皱起了漆眉道:“这算什么意思?她不是供你们研究的试验品,我希望你们能马上撤除这些监测仪器。”
正在仪器前忙碌的两个专家立即异口同声道:“不行。”
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基地中心陪同游子岩的一个中校亦表示反对。
“怎么?”游子岩的面色微微冷下,颇不客气地说:“虽然我很感谢你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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