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然是花舞月,这小丫头连亵衣都没有穿好。两边散着,露出中间水红色的肚兜,那肚兜极小,只能挡住胸部,纤细到盈盈一握地小腰却是露在外边。而张宁儿亦是衣衫凌乱,她身材要丰润一些,亵衣虽然穿着,却滑落到肩膀之下,把只裹着束胸的胸部都露了出来。
张宁儿的身材,比外表看还要好一些。虽然束胸扎的紧,但还有一般雪白粉嫩的胸部完全展示在凌玉眼前。
两个女人正在嬉笑打闹,双腿交叉在一起,短小的亵衣自然遮不住长腿,四条白白嫩嫩的大腿都光明正大地袒露着。
这场面香艳的,莫说是两个黄花大闺女,就算云朝内已婚的女子,也不可能让丈夫见着如此景象。
凌玉猛然闯进,令两个女子尖叫起来,花舞月和张宁儿拼命扯着亵衣挡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可拉住上面却拉不住下面,反而将大腿露的更多。
幸亏凌玉只是愕然了一小会,立刻醒悟过来,吐吐舌头,急忙转身外。就算凌玉再恼火,见这场面也已经明白,张宁花舞月伺候着沐浴,而是两个人如姐妹一般一起洗澡,这回正说私房体己话呢,自己这么冒然闯入,实在是太无理了。
纵然凌玉是妖狐出身,但还是感到自己地行为有些过火,他站在门外一会,却听见里面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花舞月乐的前俯后仰眉开眼笑,不像张宁儿那样,脸上挂满了羞愤。反正花舞月早是凌玉的人,该看都看过,该摸更摸过,如今只是少爷一个冲进来,她虽是惊了一下,可细想想却也没什么。
可张宁儿却不同,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直都待字闺中,平日里男人连她的脸都见不到,可今天却看到这么香艳一幕,若是传出去,那以后还如何嫁人。
见花舞月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张宁儿羞愧难当,用力拍了花舞月的屁股一下,啐道:“死丫头,你还笑,我们这已经失节了。”
花舞月嘻笑道:“我本就是少爷的人,夜夜都是穿这样陪少爷入睡地,算什么失节?”
张宁儿有点愕然,她虽知花舞月和凌玉亲昵,却没料到竟早已经收房,不过云朝中的少爷将婢女收房,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她再看自己的穿着,不由更是羞愧:“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花舞月眼珠子一转,调皮道:“宁儿姐姐,你们云朝规矩那么重,是不是我家少爷见着你身子,就得嫁给他啊。”—
张宁儿面孔涨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纵使这女子才智过人,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却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云朝之内,尤其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那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少年也难得见一个男子。若是被人牵一下手,那可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非得对方娶自己不可,要不然,便只有寻死一条路。
张宁儿身在行伍之家,纵然没那么多规矩,之前也多次抛头露面,可到底还是黄花闺女,今天被凌玉看遍了身体,那还了得。若是张辅还在世,非得要凌玉娶了他女儿不可。
张宁儿被花舞月的话给憋了半天,牙齿咬的嘴唇都快出血了,这才苦恼的拧了对方脚丫子一把:“死妹妹,却这么戏耍你姐姐,明知我早有婚约,还说出这种话来。”
花舞月是朵小妖花,哪里动人族中婚约地重要,还以为是张宁儿的托词,两人又是嬉笑打闹起来,直将刚才的事情给跑诸脑后。
说到打闹,花舞月毕竟有一品实力,而张宁儿却是个弱女子,哪里经的住她闹。几个媚惑术用下,张宁儿已经面色潮红溃不成军,连身上的亵衣都被花舞月给扯下,只留着一抹束胸。
正这时候,房门却又被人给打开了。
张宁儿和花舞月再度尖叫起来,朝门外看去,竟还是凌玉站在那边。
张宁儿低头,见自己比刚才更加暴露,整个上半身除了一小块丝帛外,再无片缕,羞的急忙转身,可却又将光洁柔滑的背部落在了凌玉的眼中。
凌玉却施然的走到床前,将有点发愣的花舞月一把抱起。可左手却若有似无的在张宁儿的丰臀和裸背上划过,留下一许温暖。
“陪少爷我睡觉去!”
凌玉笑眯眯的将花舞月抱在怀中,却再不多说一句话,便出了张宁儿的房间,将门关好,再朝自己房中走去。
张宁儿此刻心中的羞愧,更是难以启齿,她将整个身子都埋进棉被之中,竟捂着头哭了好一会。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张宁儿这才抽泣着探出头来。她颤着手,抚摸了下刚才凌玉看似无意划过自己裸背的位置,在那里,似乎还留下了一点点的异样感觉。
张宁儿的手愕然顿住,冰心聪慧的她这才反应过来。
凌玉是故意的,第二次冲进房间,还轻浮的挑拨了下自己,这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这纨绔公子,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张宁儿的心头犹如小鹿般噗噗乱跳起来,她瞪大眼睛望着房顶,竟这样躺了一夜,彻夜未眠。
牙山,依旧属于衡山山系,但这边五坨三十六峰却别山上都是灰黑色山石为主,石缝中还有绿树穿插出来。
可狼牙山却是红石山,朱红色的山崖足足有上百丈高,而这山上,却树木稀少,显得十分荒芜。
狼牙山西、北两面峭壁千仞,东、南两面略为低缓,有一条羊肠小道贯穿其中,这条悬崖峭壁中的小道,就是人人皆知的狼牙峡谷。
过衡山之人都晓得,南岳好过,衡阳好过,甚至鹰啸山也好过,唯有这狼牙峡谷却是千难万难。因为在这山上,有一群强人,名叫狼风窝子,首领自称老狼头子,手下也有几百号人,都是骁勇蛮横之辈。
这伙强贼占据狼牙山,隔三岔五就要下山打劫客商,来往于湖南的旅客,多有别他们骚扰过,杀人越货的事情,做的多不胜数。
象这样作风的山寨,洪云山原本不太会打交道,但如今却是用人之际,红仙儿实在顾不上太多。
今日,红仙儿算到张宁儿等人要从此处走过,便一早时就到了狼牙峡谷之上,坐在一块巨石面,凝望着峡谷外的远方。
虽然是秋冬,可红仙儿还是穿着红色纱罗裙,下面是水蓝色的长裤,脚上一双绣花鞋,长剑背在身后,在冷风中漠然坐着,令人觉着周身犹如冰塑一般不好接近。
这样的姿态,红仙儿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双眼一直盯着山谷的入口,似是在犹豫些什么。
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这位仙儿小姐心情不好。为免被她的长剑给斩杀了,狼风窝子的小山贼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宁可跟遍布山崖地火药轰天雷呆一块,也不要出现在红仙儿的面前。
纵然有绝世的容颜,可又有什么用,能拉住一个男人的心么?如果真的有用。红仙儿宁可舍了自己的身子,情愿嫁给凌玉,也不想他和洪云山作对。
但此时一切都晚了,唯有红仙儿自己知道,丢失归林银矿,对于洪云山有多大地影响。七十二连环寨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鹰啸山若是夺权,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齐人马杀上洪云山。只有将红仙儿一家杀尽。这才是解决争端的唯一办法。
被凌玉夺走的,不止是一个银矿,还有红仙儿全家和洪云山上下几千人的性命。
儿女情长,到这份上,也该是了断了。
别人不敢走近,老狼头子却是不怕,他出道的时候。这小丫头还在娘胎里面呢。更何况如今是洪云山用到狼风窝子的时候。
老狼头子虽然心中不屑,但嘴上还是奉承几句:“鲜儿小姐果然有令堂的风范,在这里设伏,不仅必杀张宁儿等人,也是打了鹰啸山一个措手不及。过了狼牙山。进衡阳城,那就是鹰啸山地地盘,这里是最后一个山寨,选这下手,真是再好不过了。”
红仙儿被人打扰,虽然有些不悦,可又不好发作,只好应酬道:“这一路上。所有人都知道鹰啸山想夺诏书,张宁儿小心翼翼,防备心都放在鹰啸山上。我们半点痕迹都没露,却突然在这边杀出,谅他们也想不到。”
话虽是这么说,按实际上,红仙儿跟着凌玉等一路都没下手,却是心中还放不下凌玉,一直都不忍与他为敌。但到了狼牙山,却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凌玉他们穿过这峡谷,便进了鹰啸山的地界。洪云山最后的机会,就是今天,就在这里。
老狼头子皮笑肉不笑:“鹰啸山这回,可算是投了大本钱,非要跟贵寨作对。我已经听说了,他们早重排了新七十二寨的坐次,还图谋要攻下洪云山,向天下豪侠示威呢。”
“白日做梦!”
红仙儿怒叱,她本就性子如火,被老狼头子一撩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鹰啸山算什么东西,司徒老匹夫聚拢几个墙头草,就想跟我们洪云山做对,等我夺了诏书,让司徒老匹夫再也没有倚靠,看他拿什么跟洪云山斗。”
老狼头子面上一喜,又自夸道:“我这狼牙峡谷,两面壁立百丈,怪石林立,草木不生,如今我们在两边埋下千斤火药,只需点燃引信,便是天崩地裂,就算那凌玉在北疆杀过蛮人,在东林灭过恶鲲帮,可毕竟没有通天之能,想要从这里脱身,根本就。”—
红仙儿听着这话,指尖微微一颤,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狼风山上,虽然是老狼头子在布置炸药,可红仙儿也历历在目,知道有多厉害。
这些年来,狼风窝子不知怎的,竟然藏起了千斤火药,再加上轰天雷等,足可将这两边山峰炸塌,到时候,山谷变山顶,将整个峡谷给填埋成同一座山,几十丈厚的巨石堆积起来,就算神仙埋在下面,也只有死路一条。
凌玉很强,确实很强大,但跟天地,跟巨山相比呢?他能够抗衡这天地之力么?
红仙儿又冷冷道:“等这山谷炸平后,要找起诏书来却麻烦,还要你们狼风窝子地人挖山开石,将那女人的尸体取出来。”
老狼头子知道红仙儿想什么,阴恻恻的一笑,正想开口。
但这时候,远处却传来了几声轻微的鸟叫声。红仙儿和老狼头子同时抬头,朝着谷口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随着狼风窝子的眼线发出地讯号,远处果然走来了一行人。虽然距离还远,但可以看出前后总共有五十多个护卫,一辆褐色的大车用两匹马拉着,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车轿。
而让红仙儿怦然心跳的,是护着车轿旁边的一匹白色的大马,这匹骏马浑身雪白雪白,一丝杂毛都没有,虽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但那气度,依旧卓越不凡。
在骏马旁边,是一只巨大到令人吃惊的雪色大狗,这狗慢悠悠地走路,对周围一切都摆出漠不关心的表情。
这一马一犬相互伴着,似是并没有什么威胁,但如果再加马上的那个英俊少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红仙儿见着凌玉,整个人犹如被利剑洞穿一般,震了一震,脸色变的煞白煞白。或许之前,她还有幻想,凌玉不会陪着张宁儿进入这峡谷,但是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
今日的凌玉还是穿着惯常的白色长袍,只是加了一件水貂边的银丝披风,头上带白玉冠,踩着银马镫,站在朱红色的峡谷中,显得尤为夺目。
这般明亮的人物,就算想不注意都不成。
老狼头子见红仙儿胸部起伏,面色阴晴不定,又低头道:“恭喜洪小姐,今日一网成擒,立此大功,洪云山必定再得福龙会的信任,到时候洪老夫人带齐连环寨人马杀上鹰啸山,我们连铁鹰峰地宝藏都一起夺了,必叫那司徒老匹夫死无葬身之地。”
老狼头子这话,却是极其厉害,看着是恭维,其实已经晓陈利弊,硬推着红仙儿下决断。
红仙儿只是很勉强的点点头,她本以为自己决心早定,可偏偏看到凌玉那一刻时,心又迅速的跳了起来,她之前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决断,都化作了愁肠万段。
可时间哪还容她等候,凌玉那队人马,早已进了狼牙峡谷。
张宁儿还是照例坐着车,本也要花舞月坐进去,可这小妮子却宁可跟少爷在一起。张家的侍卫在通伯率领下,分成前后左右四队,牢牢看护着张宁儿的车轿。这些侍卫都是北疆行伍出身,极为彪悍英勇,若是寻常山贼,就算来一百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支队伍中,最强大,最有威慑力的还是凌玉。虽然他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少年,又是如玉做的公子似的,骑在高大骏马之上,但凌玉腰间的金丝袋,却分明昭示着这个纨绔公子的强悍和高深莫测。
花舞月侧骑着马,始终被凌玉抱着,虽然只是婢女的打扮,可马上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却还是羡煞旁人。
就连张宁儿都好多次揭开车轿的帘子,偷偷的去看凌玉的脸。不知为何,张宁儿的心中,突然有些羡慕花舞月,羡慕她可以如此洒脱又毫不避忌的跟凌玉在一起。张宁儿甚至还闪过了几个念头,若是凌玉怀中的女子变作是她,那又会如何呢?
这种逾礼的念头,让张宁儿脸色绯红,心房噗噗乱跳,可又始终挥之不去。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宠着,这大概是每个女子的愿望,纵然张宁儿是大家闺秀,是帅门之女,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玉并没有注意到张宁儿的目光,他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着天。
“这鹰啸山和铁鹰峰,你可曾打探过?”
凌玉侧头问道。
按理说,通伯一直在北疆,对云朝中部的山寨该不会有太大的了解,可偏偏通伯听到鹰啸山几个字,却冷哼了几声。
凌玉心中一奇:“怎么,老将军也曾去过?”
通伯虽然之前对凌玉没甚好感,但这一路上,却见凌玉将张小姐护卫的安全,而且那两人又时常有亲昵动作,心中也不禁将凌玉当作自己人看,自是客客气气。听凌玉请教,便一拱手道:“回凌少爷,别的山寨我不知道,可这鹰啸山却是当年打过仗的地方,自是熟悉。”
“怎没听张小姐提过。”
凌玉不解。
“那日子可长远了,大帅当年带兵攻打鹰啸山时,小姐才刚刚出生,又怎会知道。”
凌玉听闻张辅竟领兵打过鹰啸山,不由肃然。这番前行,最大的威胁就是鹰啸山,凌玉还愁不够知己知彼呢,如今有当年带兵打仗的人在此,当然要不耻下问。
也不用凌玉问,通伯这把年纪,话匣子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当年还是先皇在位,陛下励精图治,不愿看山贼豪侠到处为祸百姓,就命大帅带一路兵马,沿着罗江一一剿灭山寨水寨。嘿!当初我还只是大帅的贴身侍卫,哪里懂得打仗的事情,就跟着大帅的一路兵马沿江围剿,当日的场面,可谓是壮观。只要兵马到处,那些劳什子地豪侠,全都望风而逃,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张大帅素有名望,山贼们又不是军队,自然不敢轻易为敌。”
凌玉点头。当初的情形可想而知。
“凌少年纪轻轻,但威名已不亚于当年的张帅,老夫也深感佩服。”
凌玉摆摆手,示意通伯说下去。
通伯道:“我们本以为这一路都是如此顺利,可谁想大军到了鹰啸山,却遇到了阻碍。”
“那时鹰啸山就有山寨了?”
花舞月插嘴道。
“可不!”
通伯道,“虽说那时司徒老头还年轻,可也占山为王好些年。鹰啸山让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在张帅起兵前,就有当地的驻守攻打过鹰啸山,但都大败而回,所以湖南镇抚多次力主张帅绕开鹰啸山,以免影响士气。”
凌玉心中微动,在二十年前,鹰啸山尚没成今日地气候。居然就能让镇抚怕成如此模样,可见确实有些门道。
“张帅当年正值壮年气盛,怎会怕几个小毛贼,当下就将那镇抚给打了一顿赶出军营,第二天夜里。便下令大军攻山。”
通伯脸色一黯,“谁知,这却成了无数兄弟的催命夜。”
“整整一道大军都拿不下鹰啸山?”
就算凌玉再自负,却也不敢与一道大军相提并论,何况当年张辅手下也是高手如云。
“那鹰啸山地势险峻,外有三层防御,内有三重境界,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卡。任你有千军万马。可就是冲不过去。”
通伯仰头长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