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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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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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而计划的第一步就能除去苏牧,这是个极好的开始。
  ……
  苏牧终于明白了被美女环绕的幸福与烦恼,钟晴、徐舒和曲华都很漂亮,坠儿那个级别的漂亮。
  连上秦月,屋子里就有六个祸水级别的大美女,一个女扮男装,但同样很漂亮的小美女,以及一个姿色普通,却有着特殊魅力的盲女。
  能同时被这么多美女环绕,苏牧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而以晴琪舒华的名气,这个比喻并不夸张,但幸福中夹杂着烦恼,烦恼就来自她们的舌头。
  应酬是烟花女子的必备技能,她们很健谈,嘴巴一张就很难闭起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直在往苏牧耳朵里钻,然而他并不是最惨的那个。
  陈瑞雪很后悔跟着苏牧来看热闹,她对晴琪舒华很好奇,但好奇仅止于见到她们的那一刻,接下来,她的脸就一直保持着充血的状况。
  钟晴、徐舒和曲华一眼就看出了陈瑞雪是个女人,她们会刻意与男人保持距离,但是女人——特别是害羞的女人,她们就很不客气的围过来了,像是闻到了蜂蜜的黑熊。
  短短几秒的时间,陈瑞雪就恨不得唤出刑天,用斧子劈开一条地缝钻进去,那些话语太令人害羞,很多是她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她们还喜欢凑到自己耳边低语,鼻中闻到的香味与喷在耳中的热气,更是让她血压飙升。
  苏牧没打算制止,陈瑞雪此时的样子很有趣,他不介意多欣赏一会。
  陆琪也在一旁微笑,当她听到陈瑞雪的名字后,轻声重复了一句“苏丰年”,就始终保持着微笑,始终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秦月终于起身,将陈瑞雪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好了,你们念念不忘的背诗人已经请来了,也见过了,想听诗的话就乖乖坐下来,别忘了你们是我借过来的,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钟晴、徐舒和曲华立即正襟危坐,一声不吭。
  苏牧敲着前额,苦恼着回忆着背过的诗,先前见到施腾江后脑子有些乱,此时哪有心情背诗。
  “背诗人不会是没诗可背了吧?”坠儿看到苏牧的样子,轻笑着说道。
  苏牧苦笑道:“有是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说个事物吧,我好从那上面想,《江雪》就是因为坐船想到的舟。”
  “你把我们三个都叫来,自然是要一人送一首的,我们三个分别想三个事物,你来背。”钟晴显然是个狠角色,直接定下了数量。
  苏牧欲哭无泪,说道:“要是多给些时日呢,一人一首我也能背出来,可是一时间哪想得出来那么多,这样好了,我背首词,比较长,你们自己切吧切吧,一人能分得几句,编成曲呢,以后也能唱出来,作为保留节目,如何?”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词牌了。”曲安高兴的叫道。
  “那我就背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苏牧已经有了想法。
  “蝶恋花?这个词牌名好听!而且标题这么长,词也一定很长。”曲安拐了拐陆琪,小声说道:“姐,你听仔细点,别忘了。”
  “其实也不怎么长,太长的我也记不清。”苏牧有些尴尬的说着,清了清嗓,背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陆琪轻声跟诵了最后一句,点头微笑道:“好词。”
  屋里的众人也都跟着默念,最后这句是点睛之笔,流传甚广,能背出全词的人不多,但知道这句的人却着实不少。
  陈瑞雪看了苏牧一眼,轻叹一声,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那个女子真有福气。”
  众人都点了点头,屋子里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秦月忽然开口道:“不够。”
  “嗯?”苏牧愕然向她看去。
  “太短了。”秦月笑道:“一共只有四句,我们却有八个人,除去陆琪还有七个,你得再拿一首出来。”
  “为什么要除去我。”大概是长期受秦月的照顾,陆琪在她面前有着独特的一面,小嘴撅得老高。
  “你得了一首《江雪》,别太贪心。”秦月说着,又看向了苏牧。
  “不愧是生意人,算帐算这么清楚,好吧,我再来一首小令,还是很短,长的我背不下来。”苏牧举手投降。
  “好。”秦月点了点头。
  “这首小令叫《天净沙秋思》。”苏牧喝了口茶,背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小令虽短,却比先前那首词更有意境,苏牧一直很喜欢,屋里的人显然也是一样,都呆呆的“看”着因小令而展现在眼前的那副秋郊夕阳图。
  而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屋门,接着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秦大家,在下施腾江,识得屋里的人,可否……进来?”
  
  第七十六章 平凡的西市之夜(上)
  
  施腾江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和其他人不同,他认识苏牧,也看到是苏牧先进的屋,然后秦月才出来召集了晴琪舒华。
  苏牧是近期最有名的通缉犯,从他出现在京城的时机,施腾江很容易就把背诗人苏牧和通缉犯苏牧联系在了一起,只是想不明白他出现出在这里的原因,再怎么高档这里也是青楼,站在风口浪尖上还敢逛青楼,会不会太大胆了些?
  靠在墙上胡思乱想了一会,施腾江冷静下来,抛去了摄政王来青楼与苏牧密会的可能性,找了个简单而可信的答案——苏牧是秦月请来背诗的。
  这个想法让施大才子彻底放心下来,能让晴琪舒华齐聚一堂的,除了摄政王外,恐怕也只有苏牧背的诗了,至少施腾江是这样认为的。
  今晚必有佳作现世,想到这里,施腾江的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力量,站直了身体,向那间屋子迈了一步。
  他不在乎那些诗是不是苏牧作的,诗的档次太高,已经超脱到羡慕忌妒恨的有效范围之外,能听到那样的诗就已经足够。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施腾江慢慢走近屋门,像是赶赴刑场,心里比春闱那天还要紧张,好不容易走到门前,他没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贴着门偷听,举了五次手,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屋门。
  ……
  当苏牧听到施腾江在门外报出名字后,双手立即就拢进了袖子里,他不敢带着双刀招摇过市,但肯定要有所准备,他的星石没了,袖子里装满了扎马钉,随时可以掏出来、砸出去,门板不薄,但他有信心砸穿,将扎马钉钉进施大才子的脑门里。
  秦月看到了苏牧的小动作,微微摇了摇头:“在这里没人敢乱来,包括你。”
  苏牧楞了楞,笑道:“那么……你在告诉我我不敢,还是在试探我敢不敢?”
  “我是在告诉你。”秦月笑得很甜,成熟中夹杂着天真,却让苏牧有了一种危机感。
  “你知道我胆子很大的。”苏牧不打算动手,摸扎马钉只是预防,否则秦月也来不及阻止,但他很好奇那种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
  “我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他肯定不会是来为难你的。”秦月指了指门外:“既然认识你,那么我敢打赌,他想进来只是为了听诗。”
  “我也知道,可是他认识我。”苏牧无奈的说道:“我相信你们,但是不相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听完了诗,回头就把我给卖了,有人替他担保吗?”
  “我可以担保,施公子一定舍不得让红袖馆惹麻烦的。”秦月说着看了一眼曲华。
  “懂了,那就请施公子进来吧。”苏牧笑道:“我想施公子一定很喜欢词牌。”
  曲华满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应该是在寻找陈瑞雪先前没找到的那条地缝。
  秦月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施腾江就利用他的身材优势,轻巧的从缝里钻进来,急忙把门关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苏牧看到施腾江这样子,知道他确实不会出卖自己,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便笑道:“施公子,没必要搞得跟谍战片似的,反而引人注意。”
  施腾江不知道什么是谍战片,但听懂了大概意思,用力点了点头:“对对!是……是我疏忽了。”
  “没关系,请坐吧,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背完了。”苏牧替施腾江倒了杯茶。
  施腾江失望得脸都险些融化了,坐着一动不动,眼看就要翻着白眼晕过去。
  苏牧连忙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从曲姑娘那里听到的。”
  施腾江又僵了一会,再次重重点头:“对,还可以听到。”说着他看向了曲华。
  曲华仍在害羞中,故意偏过头去没敢和他对视。
  “好了,说正事。”苏牧觉得耽搁得够久了,开口问道:“谁能联系到太子?”
  “太子?”第一个出声的坠儿,她茫然的问道:“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苏牧刚才没想到这事,连忙解释道:“找到太子就能找到他,相对而言,找太子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坠儿这才放心下来,点点头,摸了摸袖中的夸父玉佩。
  “我或许有办法联系到。”秦月皱着眉说道:“可是……必然会惊动一些人,甚至是那些你不希望惊动到的人。”
  “没有悄悄联系的办法吗?我还想活着见到那家伙。”苏牧挠了挠头,他下午进京的时候稍微打听了下,玄武族是他最大的“敌人”,遇到是必死无疑的,另外还有那些为了拿赏金而四处寻他的人,相比玄武影武,赏金猎人可就不好认了。
  秦月微微摇了摇头,她的人脉极广,但性别、身份和职业导致了她的人脉太薄,就像湖面上冷风吹出来的冰层,别说踩,很可能一碰就碎。
  沉默了一会,施腾江忽然说道:“我……可以试试。”
  “会不会太冒险了?”苏牧有些犹豫,他曾经打听过施腾江的情况,知道施腾江没有真正的官职,还在等着补缺,但才名在外,人缘确实不错。
  只不过联系太子这种事,对于施腾江来说是很危险的,摄政王当政,如果知道施腾江和李庆扯上关系,别说是官职,很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毕竟施大才子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施腾江明白苏牧的意思,点头道:“我会小心。”
  “好,你自己斟酌,不要引火烧身,要是能联系上,就和秦大家说一声,我会再来这里,无论是否有结果,到时候必有重……诗酬谢。”苏牧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先告辞了。”施腾江也干脆,既然苏牧已经背完了诗,那他也没理由再呆在这间屋子里了,免得扰了苏牧的“诗兴”。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回去,今晚见到的听到的都别说出去,谁要是弄得以后没诗可听,我定不饶她。”秦月像赶小鸡似的把钟晴、徐舒和曲华赶出屋子,关上门后又向苏牧问道:“你们呢?有很多人在留意这里,现在出去不大好吧?”
  “留在这里也不稳妥,说不定还会给你惹麻烦。”苏牧起身推开窗户往下看了看,见下面是条较为安静的小巷,又道:“我们跳楼走吧,陆姑娘就住在这里?”
  “怎么可能。”陆琪微笑着说道:“住处早就找好了,我可没污你的珠宝。”
  “那就走吧,咱们逛着夜市回去。”苏牧打开窗子,走过去一手夹着陆琪,一手夹着坠儿,对秦月说道:“回头见。”
  秦月张大了嘴巴,在这里呆了很多年,陆琪的身体还从来没人碰过,苏牧夹得如此自然,仿佛已经夹过了无数次。
  陈瑞雪也很是惊讶,她看到陆琪和坠儿在挣扎,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去救,这样的举动在遇到危险时倒是没什么,但在平时就显得过于亲密了。
  “捂着嘴,试着别叫出声,免得引来追兵。”苏牧蹲在窗台上,向陆琪和坠儿说道。
  陆琪和坠儿只能照办,一个不用闭眼睛,一个死死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捂住了嘴。
  苏牧纵身而下,三楼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别说是两个人,就算十个他都能撑住,放下陆琪和坠儿时,陈瑞雪也跟着跳了下来,四很快离开小巷,走进了热闹的主街,融入到人群中。
  西市的夜不宜休眠,街边有各种小吃,便宜方便,却不是太干净,街上人头攒动,有捏着鼻子一脸厌恶的公子哥,也有满头虱子衣衫褴褛的乞丐,小孩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大人猫着腰一边大喊一边追,狗叫、猫跳,这里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粥。
  往前走了没多久,苏牧手中已经拿着十多串烤肉和糖葫芦了,身旁的陈瑞雪比较斯文些,只拿了五串,坠儿搀着陆琪跟在后面,每人拿着一串烤肉,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大街上吃东西,很不习惯,肉串自然是苏牧塞给她们的。
  陆琪置的小院位于怀远里坊,就在西市的南边,本以为能平安走回家,没想到很快就出问题了。
  有个人在错身而过时,撞了苏牧一下,之后继续往前,钻进了人群中。
  苏牧停下来,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怎么?”陈瑞雪也停了下来,回头寻找那人的踪迹。
  苏牧抬起手臂,看到他的衣服被拉了条口子,手臂也被拉了一条极浅的伤口,浅到没有鲜血溢出来,只有一条红线。
  “西市的特别欢迎仪式?钱包倒是没有被掏。”苏牧拉了拉他的衣服,抹了抹那条红线,焠体四阶的恢复能力让这条伤很快就变白,并消失不见。
  “会不会是有人认出你来了?”坠儿有些紧张,低声把情况告诉了陆琪。
  苏牧想了想,摇头道:“就算是来捉我的,也没道理就这么轻轻划一下,感觉更像是……一个记号。”
  袖子被拉了个口子,耷拉下来,露出了手臂上的皮肤,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
  
  第七十七章 平凡的西市之夜(中)
  
  苏牧被划了一下,伤口极浅,只划出一条红线,很快就恢复如常,可是他的衣袖被划坏了,耷拉下来,露出了手臂,让他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这是个标记,苏牧是这样认为的,但他猜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被标记了,如果对方是来捉他的,根本不需要做标记,直接围上来打杀就是了,或是来十七八个无形龟壳把他的内脏像牙膏一样挤出来。
  “如果不是针对你的,那又是为什么呢?”四人不再前进,找了个街边小摊,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围桌坐下来,听完了苏牧的分析,陆琪这样问道。
  “别忘了你也是个潜在的受害者。”苏牧把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塞进嘴里,喷着热气说道:“常自明,我放过了他,也威胁了他,但是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收手,要是个真正的纨绔反而好预测一些,可他是庶出,除了性格缺陷外很可能还有人格缺陷,没人能摸透这种人的想法。”
  “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说不定只是被什么东西刮到一下。”陈瑞雪用筷子轻轻戳着碟里的包子,好奇的问道。
  苏牧摇了摇头,擒起袖子上的破口抖了抖:“切口太整齐,绝对是刀刃割的,而不是什么尖锐物刮的,撞我的人如果是喝醉了,那他在撞到我之前或之后肯定也会撞到别人,刮破别人的衣服和皮肤,普通人突然挨这么一下,无论伤口有多深,肯定是要叫起来的,咱们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叫,街道前后也没有起什么乱子,说明没有别人中招,我是特定目标。”
  他这么一分析,陈瑞雪也点了点头,拉着领口说道:“可惜……我今天没穿披风。”
  “穿披风也没太大用处。”苏牧叹了口气:“我听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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