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峰摇头叹道“你这人啊，就是太不懂为自己打算。如果真让李狂得逞，就算救了冰雪族，你自己没命了，还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恒毅微笑道“大哥知道的，如果能够赢得未来，我不在乎代价。”
许问峰微微一怔……
这么多年了，当年在巅峰派的时候，恒毅说过愿意当梦里那样的自己，而他却说绝不愿意当那样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许问峰还是当初的许问峰，而恒毅也还是当初的恒毅。
黑冰蛇来的时候，许问峰微笑道“走，尝尝她的手艺。”
黑冰蛇陪着往宴厅的路上，许问峰搂着恒毅肩膀低声道“黑冰蛇有个妹妹，姿容也很出众，是第一批不败战神族到无双神族的顶尊，远远见过你，对你很有意思，怎么样？”
一时间，恒毅觉得犹如回到过去。
当初在巅峰派的时候许问峰就最喜欢推荐美女，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如此。
“大哥好意心领，我兼顾不过来，不想再娶的事情。”
“真不要？”
见恒毅仍然摇头，许问峰悄声道“本来是给你留着，想说我们两兄弟娶姐妹花，你不要那大哥就一个人吃了。”
恒毅不由望了眼前面的黑冰蛇，实在对许问峰的色心无语……
飞进宴厅的路上，恒毅发现周围，或者路上，或者建筑物上都聚集的有人。
“今天是不败战神族的什么节日？”
许问峰环视周围一圈，哂然失笑道“一睹无双神风采节。”
见恒毅微微一怔，一旁的黑冰蛇笑道“无双神自己如今是何等风云人物吗？原本就是宇宙中最耀眼的人之一，如今成为神魂第十四族族长，又为全宇宙带来神魂族力量的希望，不知道多少因为神魂族力量的新兴顶尊和顶尖战斗力都对无双神感恩涕零，视无双神有再造之恩。”
“言重了，大哥在内的神魂四族也都在这么做。”恒毅没有多说，知道这话题多少会让许问峰难堪。
飞进宴厅的时候，恒毅微微一愣——
即使已经听许问峰说过，并不意外在这里看见里面的人，却仍然为里面站着那条，跟黑冰蛇几乎完全一样的女子而吃惊。
许问峰眨巴着眼睛笑道“像吧？”
确实，很像——
宴席厅里的女子身段，面容几乎跟黑冰蛇一模一样，气态感觉也很相似，不同的是给人的感觉稚嫩很多，缺少黑冰蛇那种长期作为统帅形成的果断睿智气态感觉，因此便只让人觉得孤傲冷清美丽，反倒更纯粹一些。
“拜见恩公。”黑冰蛇的妹妹眸子里闪动着别样的光芒。
黑冰蛇道“我妹子本来只是众星之尊二重修为，如果不是无双神，现在还不能成为顶尊。”
恒毅却觉得言过其实，即使是黑冰蛇的妹妹，许问峰愿意的话完全能送到神魂族星系，并不是非无双神族不可。
“言重了。”
宴厅里没有别人，就他们四个。
一桌，黑冰蛇的妹妹陪恒毅身边。
许问峰说楚天娇在战神星忙着，约好明天跟恒毅见面，蒂法作为使者去了联合文明。
席间，黑冰蛇的妹妹份外殷勤，斟酒动作间时常故作无意的让高耸的胸脯触碰到恒毅的手肘，直让恒毅暗暗无奈。
但他早不是昔日的阿蒙，尤其离开人类文明，从在利塔族时就身居高位，遇到过不知道多少这类对他有心，把握任何机会试图让他注意的女子，恒毅早总结出一点，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永远是以不动应万变，没有特别的反应就是委婉、最客气又最有效的拒绝。
黑冰蛇的妹妹半晌没见恒毅的目光有额外的停留，明显流露出失望之色。
黑冰蛇本指望许问峰帮忙说话，但见他根本不说这件事情，估计可能是早被恒毅拒绝，也不再说多余的话。
四个人只是聊着宇宙的形势，因为跟黑冰蛇姐妹并没有交情，偶尔也不过提及都认识的一些顶尊的事情。
席间，听恒毅跟许问峰谈论宇宙大势时，黑冰蛇的妹妹突然插话问了句。
“有个问题我很疑惑，其实神秘花园许多评论时事的尊者也都没有统一的说法，许许多多的新兴顶尊们都很困惑，今天难得有机会，无双神能否解答？”
恒毅微笑道“请问。”
“神秘花园的很多尊者都说，如果无双神以神魂第十四族又拥有神魂母树的优势发展自身，不出十年就会成为神魂四族中战斗力无可匹敌的最强一族，不出三十年无双神族的战斗力可以比其它十三族加起来还强，不出一百年战斗力的优势就能够横扫宇宙，无可匹敌。为什么无双神放着这种优势不取，反而要无偿开放无双神族的神魂母树力量呢？这么做的话不是让所有联合文明都有神魂族力量，让无双神族的优势荡然无存了吗？”
黑冰蛇的妹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很认真，看得出来并不是故意寻找话题而已，而是她心里真正很想知道的事情。
“神秘花园的评论尊者们的说法众多，但主要的推测有两种，一是认为无双神是故意收买全宇宙的人心，所以大多认为这种方式很愚蠢，因为这种卖好一时看来成效卓绝，其实等到众多联合文明得到的神魂族力量差不多的时候，就会仗着用够的力量反过来威胁无双神族，只有天真的人才会以为一时恩惠能换来永远的感激，但我不认为无双神是天真的人，很多尊者也不这么认为；另一种看法认为无双神是觉得无双神族树大招风，如果不开放神魂族的力量，根本等不到十年二十年就会被灭亡。”
听着的许问峰微笑不语，如果不了解恒毅的人，都会推测出这样的两个答案。
但是了解恒毅的人才会知道，这两个都不是答案。
看黑冰蛇的妹妹期待的目光，恒毅微笑道“不开放无双神族赢一时，却会输掉宇宙的未来。不错，神魂族力量的开放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造成混乱，但这不是开放力量本身的错，而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力量的错。这种混乱会发生，或许竭尽全力也很难避免，但绝对不会是结果。其实说到底任何信念无非以两种方向为立足点，一是相信未来只会走向混乱和毁灭，所以任何事情都被视为是制造混乱和灭亡的因素；另一种是相信未来一定会更进步和完善，所以任何事情都被视为创造进步和美好的因素。我只不过是相信第二种的人之一。”
答案让黑冰蛇姐妹都为之一怔……
显然，她们都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到过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无双神说不开放赢一时，却会输掉未来？”这一次，提问的竟然黑冰蛇。
许问峰不由眉毛一挑，瞟了她一眼。
“以利益成就的大一统会灭亡于利益；以武力平定的大一统会亡于武力。所以，无双神族会以开放派理念一直走下去。每一天都会有更多人真正相信这一点，认可这一点，不怕时间漫长，总有一天能够实现。”
黑冰蛇的眸子微微一亮，心有戚戚的道“我明白无双神的想法了。谈到这些，都以为一时的胜利就是永恒，犹如无数情爱故事里携手与共就是美好终点那样，可惜没有人知道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结束之后，还有现实冷酷的移情别恋，忘却前清的一刀两断。”
第0867章 各有准备
恒毅没有接话，他知道黑冰蛇是因为她跟楚天子的感情经历和如今的结果而感慨。
曾经黑冰蛇和楚天子的故事也是神秘花园一时脍炙人口的经典。
恒毅也曾经听说过。
那时候两个人都还年轻，作为佣兵的黑冰蛇还是众星之尊修为，楚天子却已经是顶尊。
修为的巨大差距成了很大的阻碍，楚高歌非常不满意楚天子爱上个修为差距很大的女人，楚天子的生母和战神殿的亲族也都努力的棒打鸳鸯。
楚天子当时顶着很大的压力，坚持没有放弃，甚至一度被楚高歌打入冷宫，不让他参与战神族的任何事务，但即使如此楚天子也没有屈服，顽强的当了一段时间的佣兵，打定主意非黑冰蛇不娶。
经历过那段时期后黑冰蛇很快成长，她虽然感动楚天子的付出，但也知道这种对抗不会有结果，反而会因为她回了楚天子的前途。
于是她很积极的努力，学习许许多多多的能力，那时候她想通了，楚高歌看不起她主要不是修为，因为修为在嫁给楚天子后得到神魂族的力量就可以弥补，楚高歌看不起的是她的能力。
黑冰蛇自己这样努力，还一天天的劝说当时年轻气盛，一味倔强对抗的楚天子。
两个人一起积极提升自己，在当佣兵期间不断提升。
这样过了几十年的时间，两个人都成为了当时神秘花园军事领导能力排名前十的佣兵团长，黑冰蛇更一度成为榜首。
楚高歌果然主动把楚天子叫了回去，但对于两个人结婚的事情当时并没有表态，楚天子那时候已经成熟了很多，经过黑冰蛇的劝说，没有强迫楚高歌表明态度，而是沉默的回去，在战神族里做好楚高歌交待的事情，有机会的时候就带黑冰蛇回战神族。
如此没有过两年，果然如黑冰蛇预料的那样，楚高歌其实叫楚天子回去的就已经愿意接纳黑冰蛇，认可她的能力了，只是不可能当时就说。
过了一小段的缓冲期了，果然就点头。
那时期，黑冰蛇和楚天子的故事在神秘花园广为人知。
许多人以两人的坚持感动，许多人以两人能够坚持不懈从弱携手走到强而钦佩。
如今，曾经成为历史，神秘花园仍然能找到他们爱情故事的原本。
但两个曾经如此相爱的人却已经各走各路。
楚天子早已变心，黑冰蛇也早已失望透顶。
黑冰蛇没有再说更多，但她心里却有很多感触。
当年喜欢楚天子的人何其多，在没有结婚前，她一直都不敢以为尘埃落定，总在担忧许多接近的出色女人。
当然，那时候的楚天子也同样有这种担心。
终于正式结婚的时候，黑冰蛇还记得多少纠缠了很久的竞争对手的失望和悲伤，那时候，她以为跟楚天子的感情已经走到终点——也是永恒相爱的开始。
那么多的患难，几十年的携手与共都过来了，未来当然只会更好……
可惜，当时的她太天真。
黑冰蛇没有再说什么，她妹妹却对恒毅表现的更热情。
“无双神说自己是第二种人，其实我本来是第一种人，因为无双神的话，现在倒觉得自己想当第二种人了，我敬无双神一杯。”
恒毅微笑举杯。
却发现，许问峰明显变的特别在意黑冰蛇的神情……
虽然不知缘故，但恒毅等到喝的差不多时就提出告辞。
“急什么？好不容易见面，明天再走。”
“大哥知道，我还得见见盟主。”
许问峰知道恒毅指的是对付黑月，避免冰雪族落入暗影族手里的事情，这才点头道“行，那你去吧，稍晚点我也会过去。”
目送恒毅离开后，黑冰蛇的妹妹也告辞走了，许问峰知道她失望，本来是想能够跟恒毅有些发展，结果一无所获。
两个人都离开后，许问峰搂着黑冰蛇的腰，不经意状微笑问说“你不会也相信恒毅描绘的美好吧？”
黑冰蛇哂然一笑，很清楚许问峰的不经意其实是很在意，也不遮遮掩掩的反问道“如果我不能相信美好，族神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许问峰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就喜欢黑冰蛇的聪明。
是啊，如果认为她黑冰蛇根本不相信美好，那他没必要对她好，因为她就不需要关爱、宠爱这些东西。
“我认为最能打动人，让人为之生、为之死的东西有两种：一是不切实际的纯粹美好；二是切实摆在眼前的利益好处。恒毅相信前者，而我相信后者。我一直相信你虽然需要前者，但更需要、更相信的是后者。”
黑冰蛇反问道“这么说，族长对我的关爱都是假的了？”
“我许问峰只对不够聪明的女人说永远爱她的人，我知道你是足够聪明的女人。我喜欢你的人，但更爱你的才能，才能能够为不败战神族带来永远的利益，这才是最可靠的关系，而不是那随时可能厌倦乏味的情爱。”许问峰拍了把黑冰蛇浑圆的臀部，丢下她，含笑而去……
黑冰蛇明白许问峰的意思，双臂抱放胸前，静静原地站了一阵，这才又追了上去……
……
黑龙星。
神殿的书房里，只有恒毅，李狂两个人。
书房在一时间还被李狂操纵监察阵变成临时屏蔽的区域。
李狂的神情很凝重，恒毅带来的事情让他不能不如此。
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堂堂冰雪族族神，竟然是暗影族的新大帝？
“这件事情需要动用很多人力，仅凭无双神族和神魂族，哪怕加上神魂族星系的相关志愿者都远远不够。”片刻沉默的思索后，李狂得出的结论跟恒毅和许问峰一样。
因为事实本就如此，冰雪族的领地一千多万座星系星系，平均以每座星系五十万颗星球计算，是何等惊人的数字？
全靠人力改写种子阵所有的传送阵信息！
是所有！
而不是仅仅改写主要就可以，又必须是在解决冰璃月，得到族神印记后才能够进行，时间差的限制太大。
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力，同时动作，提前妥当安排，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
李狂眉头紧锁。
“单凭我们谋划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够高，要确保成功还必须得到冰雪族内部足够的支持，如果能够让冰雪族的系主一起齐心协力，详细谋划事情才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我的想法跟盟主一样，但是暗影族残魂的事情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冰雪族很难接受这种真相。”
李狂沉默的点头。
哪个种族的至高领导者被指控为暗影族能够不遭遇反抗？
何况在联盟这种形势下，种子阵的权限无法掌握，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去把证据通过监察阵同时让冰雪族全境都知道，靠一个个的说恩本不现实。
恐怕任何听到的冰雪族都会本能的认为是联盟要瓦解冰雪族而胡说八道。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盟主，我，许问峰副盟主。”
“好！那么这件事情就由我们三个一起谋划。”
“事关重大，盟主放心。”恒毅答应之后起身告辞，这件事情不是眼前立即能完成，眼下不需要徒劳的谈论下去。
李狂罕见热情的亲自送了恒毅出黑龙神殿。
就在恒毅离开之后，李狂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太有责任感的人活不久。无双神啊无双神，我李狂正愁没有机会给你致命一击，你倒自己送上门！冰璃月将会跟你一起魂飞魄散！拯救冰雪族于绝望的美名会留给你，我李狂从不跟死人争夺荣誉……”
……
不败战神殿。
黑袍回来禀报了最近的进展，许问峰听过后十分满意的点头。
旋即笑道“动作快点，机会已经有了。”
黑袍十分惊喜，听许问峰说完大概，眉头一挑。
“神长的意思是李狂必定会利用对付冰璃月的机会同时把恒毅除掉？”
“李狂如果不这么做，那还是李狂吗？”许问峰冷笑道“李狂要螳螂捕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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