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炼药师！”郭奉孝平静的说道：“的确如你所言，我的病很重，而且只还有十年可活！”
十年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太短了。。。。。
所以对于不能修炼，又不能长命的郭奉孝来说，空有着一身的智谋和材能，却没有上天给予的寿命去施展。
那是多悲剧的一生。
但他依旧强忍着这股悲声，平静的告诉姜衡：“你现在去讲武堂大厅吧。你现在去参加文试，还来得及！”
姜衡点点头，离开前对郭奉孝讲道：“少喝酒，少吃丹药，应该还有的救！”
说完，姜衡起头，马幼常，张君宝，彰武等还要参加文试的学子们快步的朝着讲武堂的大厅那里冲过去。
“还有救。。。。。”
郭奉孝盯着姜衡离开的方向：“你有点太自信了。。。。。”
。。。。。。
早在楚王怀玉武试刚开始的时候，对姜衡产生了失望，所以他规定文试三天，逾期不候。
可是在大学士季晓兰和军师郭奉孝的联合引荐和指证下，楚王怀玉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差点让南岐州府损失了一个人才。
可是他又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他不会改变他一开始宣布的条令。
那么就只能靠姜衡自己去努力的争取这点机会了。
为了能做出一些弥补，楚王怀玉特意把第三天的文试地点由国子监转移到了讲武堂。
虽然引来了不少国子监考生的反对，但楚王怀玉已经找好了，来应对这些指反对的理由。
他指着讲武堂大厅外，正好可以瞧见的那座他父亲武穆将军的遗像说道：
“为何会在讲武堂这里举行第三天的文试，因为我们的题目就在大殿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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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怒发冲冠
第三十三章
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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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就在这里。。。。。。”
进行最后一轮殿试的人选有三十人，除却四个还在武考那边、其余的二十六人站在讲武堂大厅前望着大厅外的一切。
目光很快便注意到了武穆遗像那里。
他们都是聪明人，清楚楚王怀玉的题目自然就是武穆遗像。
可是他想要他们做些什么呢？
写颂文？
这是他们想到的最直接的答案。
他们开始思索，因为他们清楚楚王怀玉的文采，一般的颂文他是看不到眼里面的。
。。。。。。
看着他们已经开始思索，准备，楚王怀玉也走到了大厅前面看着演武场那个方向，闪过了一丝等待，便继续沉默的站在那里。
他能做得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姜衡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本事能提前到这里了。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日落黄昏也出现了。
最后二十六人中最后一人的试卷也交上来了。
在短短一个下午，他们竭尽全力的去写赞扬武穆将军的颂文。从武穆将军的一生，到他所有的战绩都写进去了。
看完之后，满意是满意，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差强人意。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这时，一旁的季晓兰走到了的身边提醒道：“那个能多写点东西的家伙来了！”
楚王怀玉立刻放下手中试卷朝着大厅外望过去，只看见姜衡，张君宝，彰武，还有马幼常已经从演武场聚集到了这里。
他们朝着楚王怀玉施了一下礼。
姜衡多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楚王，当年武穆将军的七子，也是在承受着丧夫丧子之痛的长公主，悲伤之中，率领武穆将军府中府兵，一路疾驰，在七子楚王怀玉的计谋下，偷袭妖族大营。直接导致妖族联盟崩溃散乱，长公主率领残军一路追讨，最终将剩余被妖族夺走的失地全部夺回。
当时他才只有七岁而已。
一个七岁孩童的计谋，破了妖族联盟大军，这种战绩，使得他一夜之间成为了南岐州府最有名的神童。
即使他很清楚，其实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另外的隐情。
而这隐情，似乎被姜衡察觉到了，即使他还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
大学士季晓兰也多看了姜衡两眼，随即告诉他们这次的考题。
张君宝，彰武，马幼常三人纷纷出动到武穆遗像前。不多时，一篇赞美的文章送了上来。
“依旧是好，但还是少了点什么？”
听到这些话，一直没有动笔的姜衡抬头望着武穆遗像那里。
他放弃了纸张，走到了武穆遗像跟前，朝着武穆将军的遗像尊敬的拜了拜之后。
再度开始挥笔，施展了他凌空留字的本事。
一群人惊奇的凑过来，好奇的盯着姜衡施展着惊人的绝技。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力量不像是真气啊？”
“好诡异的技能。。。。。”
在那惊奇当中，楚王怀玉，大学士季晓兰，以及后来赶到的军师祭酒郭奉孝去注意的是姜衡凌空留字的内容。
那是一首诗词、不过百余字。。。。。。
可就是这百余字，已经注定了他成为今年的状元。
在那虚空的笔墨前，在那一字一句的跟前。
楚王怀玉脚步沉甸甸的走过去，他看着那一字一句，那字字句句仿佛就像是武穆将军一生活生生的写照一般。
无比沉重刺中了他心口的要害。
二十年了。。。。。。
那曾经深入骨髓的耻辱，那曾经丧失父兄的痛楚，那曾经战场血拼的风雨渐渐被人淡忘。
但当姜衡那一首词出现时，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南疆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奸佞肉，笑谈渴饮妖魔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那词中透露着悲愤、当年南岐大半疆土深陷敌手，多少百姓惨遭杀害。那是多么耻辱，又多么痛惜的过去。
南疆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词中字字句句无不透出雄壮之气，
忧国报国、壮志胸怀。情调激昂，慷慨壮烈，不甘屈辱，奋发图强，雪耻若渴、神威永存。
一旁的大学士季晓兰望着那首词，感慨的说道：“何等气概！何等志向！千载下读之，凛凛有生气焉。‘莫等闲’二语，当为千古箴铭。”
郭奉孝在心中——
一字一句的念着，一字一句的想着，一字一句的记着。
这短短百余字，无疑是武穆将军一生最真实的写照，也是当年跟随他奔赴沙场，与妖族大战，壮烈牺牲的战士们的写照。
一行泪挂在了眼睛，很多人觉得楚王怀玉是被这一首词引出了对亡父的悼念。
但只有深知他的季晓兰和郭奉孝清楚，楚王怀玉在做一个决定，一个继承他父兄遗志的决定。
他上前一步，站在那武穆遗像前，大声的宣布道：“本王宣布，今年的文试状元便是姜衡。。。。。。”
文与武的兼备注定了他要担当一个重任。
姜衡望着那首词，在心头默默念道：“谢了岳爷爷、用了你的词，我便不会辜负了它。”
他上前一步，朝着楚王怀玉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在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楚王怀玉问道。
那姜衡答复道：“我听说身兼文武状元之后，便可以自己挑选同等级的官职，对吗？”
此话一出，再度引来了非议。
“搞了半天，竟然是一个贪图名利的家伙。”
那些讽刺和冷笑接踵而来。
有了第一次对姜衡判断失误的楚王怀玉这一次没敢轻易的对姜衡下决定，他开口问道：“你想要何职位，只要合理，本王。。。。。。”
“我要统领一个军队军！”
“你要统领一个军队？”
“没错！所有将领人选皆有我来分配，所有权力也皆得交由我来掌管。”
“你这是要当权臣？”
“不！”
姜衡望着楚王怀玉，那双眼充满了坚定：“我需要一只新的军队，代表南岐州府，去攻打南疆边境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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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要去南疆
第三十四章
我要去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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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衡的要求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连善事奇谋的郭奉孝也没有想到，姜衡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去南疆攻打妖族？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更不是一件轻易能办到的事情，即使他们很清楚姜衡从某些方面有能够做到这些的能力。
楚王怀玉再度确认性的问道：“你要去南疆攻打妖族？”
“没错！”姜衡的声音异常肯定的回答道：“我要去南疆的金沙滩！我要带人去攻破贺兰山缺，完成武穆将军的遗志。。。。。。”
“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是文武双状元，大好的前程摆在这里，你。。。。。。。”
楚王怀玉依旧谨慎的问道，他不是怀疑，他只是要确定，确定姜衡是否真的要放下大好的安稳前程，而去选择去最危险的南疆，还是金沙滩、贺兰山。
那里可是当年武穆将军被伏击，不幸殉国的地方，曾经的战死的英魂至今还飘摇在那里。
不肯离去，后人又岂敢忘记那过去。
“前程是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
姜衡冷笑一声：
“我只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些！”
从武穆将军，到张成宣，再到王子均，马幼常，以及徐公明和郭奉孝的出现。姜衡知道他此次一行多半和武将脱不开身，和武将脱不开的身只有战场。
他望着武穆将军的遗像，不管这位和岳飞将军有什么关系？
今日既然以岳爷爷满江红赢了文试，他姜衡就必须要做出词中所写的样子。
那怕并非全部的真心，但也要做！
他一直在寻求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存在的意义。
寻找着这个世上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人，他们来自于前世记忆当中，和前世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江流儿代表着什么？
姜衡清楚，他是为了复兴佛宗而生的。
张君宝呢？姜衡也知道他多半和道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檐下，的马幼常，王子均，徐公明，还有郭奉孝呢？
他们是为了战争，为了那个遗像曾经未能完成的遗志。
姜衡要做样一个推手，将这场迟迟未下定的旗子落地。
身为军师祭酒的郭奉孝瞧出了楚王怀玉此刻的忧思，此刻的犹豫，他走上前，开口问向姜衡：“你要多少人？”
姜衡回答：“连同我在内三十人！”
“三十人？”
郭奉孝瞄了一眼随同一起武考中剩余的二十六个前三十名，
他似乎明白这个叫姜衡的家伙想要建造一个怎样的军队了。
“全新的将领，就得有全新的士兵，这可是一个全新的军队！名字想好了吗？”
就在姜衡准备回答的时候。
大学士季晓兰在一旁轻咳了两声，楚王怀玉方才清醒过来：“兹事体大，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但你由此心，我很满意。先回去休息吧！”
楚王怀玉安排好一切。
现在文武状元都已经选定，皇榜很快就会贴出去。
到时候，姜衡这个“文武状元”的名号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南岐州府。
所以在楚王怀玉和大学士季晓兰离开之后，郭奉孝走到姜衡身边，他瞧着这个小不了自己几岁的年轻人，好奇的问道：“喜欢喝酒吗？”
“你如何得知？”姜衡明知故问的问道。
郭奉孝答道：“直觉！酒道中人的直觉！”
姜衡点点头，那郭奉孝答道：“这几日就住在讲武堂吧！你住的客栈都半已经容不下你这个新诞生的文武状元了！”
他转身离开之时，对着身后文试还有武试的那些其余名次的参赛者说道：“这几日，你们的第一名就留在讲武堂，有什么问题，可别忘了向他请教。他的学识应该不低于季大学士的！”
转过身，将一口很大的锅扣在了姜衡身上之后，郭奉孝便离开了。
似乎早就在之前，就已经忍不住了。
文试中，一个出身在国子监的学子上前赶紧问道：“姜状元，姜状元！”
“叫我姜衡就好！”
姜衡看着那个着急挤过来的少年郎，他好像才只有十五六岁，便入了文试的前五名，学识不错，只是年纪尚小，看上去有些着急。
“姜衡兄，我想请问你那一句：三十功名尘与土、是什么意思？是三十岁吗？”
那少年郎问道。
姜衡答复道：“意思有很多！快三十的人了，功名还未立，但是我也不在乎，功名好比尘土一样，都是不足所求的。渴望的是什么？渴望是八千里路的征战，要不停的去战斗，只要这征途上的白云和明月作伴侣。当然还是因为武穆将军当年殉国时正是他征战三十年左右的时间，孤兵深入，后继无援、壮志未酬啊。。。。。。”
少年郎轻笑一声：“无论如何，我觉得这首词无论是胆量、意见、文章悉无今古。”
姜衡知道这孩子不是奉承，是实打实的因为喜欢这首词。
因为岳爷爷这一首词代表的不仅仅是前世中原百姓的心声，也是现在南岐州府诸多壮志未酬的人的心声。
姜衡好奇的问了一下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少年郎回答：“我叫陆伯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姜衡尽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陆伯言啊！
火烧七十二联营的就是你小子啊！
没想到此刻竟然成了国子监的一名学子。
一旁的马幼常在姜衡身边小声提醒道：“这位陆伯言是前任水军大都督陆康老将军的孙子、谁曾想武将的后代竟然甘心当一个文弱的书生。”
文弱的书生？
姜衡多看了那陆伯言两眼，发现这孩子身上仅有少许的修为。
是不愿意修炼还是不适合修炼呢？
这些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姜衡对着那陆伯言笑道：“我相信将门无犬子。”
“君宝！”姜衡对着不远处的张君宝招呼了一声：“去燕子楼订位置！今晚、我要请在场诸位兄弟吃酒。”
“咳咳！”马幼常急忙开口：“姜衡兄，心意领了。燕子楼那个地方我们去不了。。。。。。”
姜衡问道：“很贵吗？”
一旁的马幼常以及十几个国子监的学子一起点点头：“贵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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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燕子楼
第三十五章
燕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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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岐州府有名的风月之地——燕子楼！
一个被风花雪月、靡靡之音环绕的地方。
那里不仅仅是浪客最向往的，并且想要在那里醉生梦死的地方，也是很多为官人消遣的地方。
和普通的青楼不一样，燕子楼虽然也被冠以了风花雪月场所的名号，但这里其实只是一个比较豪华，并且奢靡的演出场所罢了。
至于那些微微不宜儿童的事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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