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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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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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人口实。尤其这次祖家又是如此大动作,兵甲尽出,事后若真是追究起来,怕就怕万口莫辩,着实是可大可小。
昨日他之所以专程派人来叮嘱此事,就是希望祖家此行务必要与县府配合,事后方才有言可辩。这会儿祖家众人已然上路出发,他哪怕再想劝说也无济于事。
这时,祖恪问道:“你要同去便上马,若怕耽搁,那就自行回去。”
说完,他一打马,跟上队伍一同出了后院大门。
祖繁长叹一口气,一时犹豫不决。
祖昭、祖陵、祖季、张远以及韩当等人行在队伍最前面,前前后后百余人的队伍,又是全副武装,于冬日清冽阳光下显得神气十足。路过附近田庄农林,许多百姓看见如此场景,无不是惊讶的驻足张望。虽说每年冬季备盗,县里会邀集各乡各亭所有壮士,其规模不亚于眼下,可毕竟不常见这般的情形,再加上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劫马案,想必与此事有关。
队伍行进的速度不算快,半个时辰后方才抵达县东的官道。
本来约定在此处与祖繁会合,不过适才在途中听了祖恪说了祖繁的事,于是祖昭没有多做停留,带队上了官道,向令支县疾驰而去。不得不说,祖昭对于祖繁未曾同往还是有几分遗憾,除了对祖繁个人的欣赏之外,他同样深知此次祖家大动静,必然要有官府的身份做掩护。当然,事到如今,自然也不能驻足不前。
反正乱世将至,一切现有的秩序和规则都会被颠覆。
然而,就在离开县东没多久,后方忽然传来一名子弟的呼唤声。
领头的祖昭放慢速度,百余人的队伍跟着放慢速度。他回头望去,只见队伍后方的官道上正追来五骑身影,没多久,待到对方临近,一眼便看出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祖繁。
祖昭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队尾迎了回去。
祖繁与另四骑很快追上队伍,他们并不及祖家子弟或张家兄弟等人那般全装上阵,皆是轻装简行,仅仅配了一柄长剑而已。
“阿繁,你们怎么又跟来了?”
“兹事体大,即便违命也在所不辞,只希望多少能帮上一些忙。”祖繁正色道。
“好。”祖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领着祖繁跟上队伍。
在前往令支的路上,祖昭把早先安排的包围计划告诉了祖繁,因为编队已定,没办法再让祖繁继续带一支疑兵,暂时合在自己的队伍下面。
行进没多久,队伍渐渐偏离官道。韩当带引的捷径一路上不会经过有人烟的地方,由北面的荒原一路疾奔,直接抵达令支县东郊外的森林。整个行程途中只做了两次短暂的休息,人和马皆喝了一些水,补充体力。一行人到达令支县境内时,午后刚过,为了跟县城里的祖成、祖包等人接头,祖昭又专门分出三名子弟前往南边的西里屯镇子上,并嘱咐一旦有任何消息即刻赶到东边来通报。
大队人马又继续赶了十多里的路,前方渐渐有了林木的影子。
韩当建议祖昭等人就在这里分兵四路,约定黄昏后以南路火光和喊杀声为号,三路齐进。东路疑兵队由祖恪带队,因为路途最远,便先行出发。西路可暂留此地,开始搜集树枝绑缚在马尾。西路这一支疑兵原本是让祖繁带队,不过适才编队时做了调整,这会儿改由祖厉带队。祖陵与祖昭、祖厉和韩当等人又简短商议了一会儿,随即召集负责南路策应的五十余人,绕着林地最外围的荒原往南而去。
祖昭亲自带领祖季、公孙隆、祖繁和韩当,领着北路六十余伏兵,启程继续北行到戈壁。
路上,他着实观察了一下这片树林,一眼望去着实不小,四十余贼人藏身于此犹如大海藏针一般。他不得不担忧,就算贼人最后确实是往北逃窜,可仅凭自己带领的六十余人,只怕也没办法顾全整个北面出口,万一伏击圈设错了方位,到时候只能仓促的改为策马急追。
花了两刻钟赶路,前方路面越来越荒凉,东边的树林也越来越稀疏。
正如韩当所说,正北面是一大片荒原和戈壁滩,地势时而起伏时而平坦。
祖昭跟着韩当开始调转方向,稍微往东面靠去。直到来到一处土丘上时,他举起手示意众人停下。身后六十余人齐齐放慢速度,在土丘附近停了下来,而那边贼子藏身的顺林,这会儿已然是位于南边的方向。
“大公子,若要设伏,这森林延绵有七八里,贼人可从任何一处逃出,我等该如何预估?”祖繁举目向树林的方向望去,不无担忧的说道。
其他人听得这番话,纷纷翘首张望,或有同感。
祖昭没有急着回答祖繁的话,倒是下意识的看了韩当一眼,毕竟在北面设伏的主意是韩当提出的,韩当做为令支县本地人,也不应该不知道有此一节。然而这时,他却发现韩当一言不发,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心中似有一些觉悟,事实上早在来的路上自己便已经在思虑这个问题,纵然预判贼众逃跑的路线很难,但也并非无计可施。设伏要因地制宜,此处既是荒漠戈壁也兼有丘陵地形,最好的潜伏之地便是丘陵后方,利用地平线来遮掩行踪。不仅如此,丘陵的居高位置,正好也能提供视线上的优势,届时可根据南边祖陵一队人的火光,来判断贼众逃跑的大概方向。
退一步说,哪怕贼众逃窜的方向与预判不一,但谅这帮贼子多是穷苦百姓,即便之前劫了十多匹种马,也不会有人懂得马术。而参与此次围剿行动的诸人,无不是善弓马之术,真需要追逐也绝非什么难事。
考虑到这里,祖昭没有继续犹豫,朗声直接说道:“就在此处设伏,大家都将马挪到山丘后方藏好。阿季,你去左边百步外的地方监视东边;阿兴,你去右边百步外监视西边。”
不远处,韩当听得祖昭的号令,脸上闪过欣赏的神色。
众子弟听得命令,也没有人有任何异议,纷纷开始往山丘后面转移。
骑行大半日的光景,大多有所困乏,来到山丘后方陆续翻身下马。祖昭又专门安排了几人轮流看护马匹,省的有任何意外发生。为了赶路,众人中午并没有吃饭,这会儿各自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就着凉水果腹。
祖昭将座骑交由山丘后方子弟看管,他与韩当、祖繁、公孙隆等人蹲伏在山丘上方,密切观望着树林方向的动静。不过此时此刻,林中一片寂寥,偶有鸟禽之声传出,一切安然而无丝毫异样,甚至都会让人产生找错地方的困惑。
“祖公子,那,贼人真藏在这里?”公孙隆一边搔着头一边试问道。
祖昭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同样没有十成把握,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要求阿成、阿包等人先行打探原因。然而,他从祖繁提供的令支县地理图来看,方圆百里之内,能够长久藏匿的地方也只有这片树林。
“十之**不会有错,以韩某对此地了解,独有这片野林子适合藏身。漠北数十里荒芜,不仅藏身困难,补给更困难。往东再行七八里是贺上驿,附近有人烟,贼人自是不敢去那边?”这时,韩当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第46章,田豫田宪
云淡风轻,天色渐渐消沉。呼啸而过的北风,犹如藏着刀刃的刺客。
西边远处忽然起了一阵动静,百步之外负责监视的阿兴连忙跑回来,连带惊动了正在山丘后方休息的一众子弟,众人纷纷打起精神,提起手中兵刃。阿兴登上山丘找到祖昭、祖繁等人这边,一边指着西边的方向一边略显急切的说道:
“大公子,西边来了人。不少人。”
祖昭等人听得这话,无不有几分讶然。西边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祖厉与另外十多名祖家子弟正潜伏在彼处,这会儿怎么会轻易放人过来?祖昭直起身向西边走了一段,站在山丘的坡道上举目望去,只见远处树林尽头正奔来十数骑士的身影,身后飞扬起滚滚尘土,颇显出一种迫切的气势。
“他们是什么人?”公孙隆一手按剑,拧着眉头说道。
“看样子好像都带着兵器。”祖繁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反而用不显紧张的语气说道。
若是携带正规兵刃,那显然就不是贼寇了。
“快看,那是不是赵三哥。”来者越来越近,祖兴忽然指着领头者大喊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赵三哥同是祖家子弟,原本是跟着祖厉的西路队伍,这会儿却不知怎么过来了。而且西路的队伍顶多就十来个人,这会儿出现的十多人甚至还要比西路的队伍更多,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没过多久,那队骑士越来越近。祖昭很快辨认出为首者果然是赵三,而跟在赵三后面的其他人,却多是一些身穿皂衣的汉子。其中也有少数是寻常着装打扮,挟剑负弓,要么可能是寄人篱下的门客,要么则可能是猎户。
“咦,怎么会有官差?”祖繁身居官职,一眼便认出那些皂衣汉子的身份。
“会不会是文县尉他们赶过来了?”祖兴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早先我与文大人商量过,为了遮掩行踪,我们不会身着官服。”祖繁摇头道。
“那会是谁?”公孙隆疑惑不解道。
“似是本县县府的差衙。”这时,韩当不疾不徐的说道。
“怎会如此?”公孙隆吃惊道。众人都知韩当眼下正受令支县通缉,无不担忧起来。
“无妨,我韩当真若是束手就擒之辈,今日也不会与诸位为伍了。”韩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眼神却是十分锐利。
“韩兄勿急,”没怎么说话的祖昭语气冷静的说道,“在下于韩兄的承诺,决不食言。不过,在下料定这些人绝不是冲韩兄而来。”
“何以见得。”公孙隆追问道。
祖昭没有多说什么,虽说韩当的身份祖厉并不知道,但以祖厉的辨析力也应该懂得分清轻重缓急。这会儿大家全副武装相聚以此,一两个时辰之内便会正式开始行动,岂会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除此之外,昨日徐无县府已经发来官文通告劫马案的消息,令支县这边业已知晓此事,此刻这些官差见到全副武装的祖家众子弟,理应知道所为何事。退一万步说,令支县府又怎么会知道韩当在这里?
未消片刻,赵三与皂衣骑士临近,他们在看到山丘上的祖家众人后,立刻放慢马速。
抵至山丘下方,赵三最先跳下马,三两步便奔到祖昭等人跟前。
不等赵三开口说话,祖繁抢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他们可是令支县府的人?”
赵三一边点头,一边急促的说道:“正是,这几位都是令支县官衙的捕役。大公子,出事了,情况有变,阿成他们……”说到这里,他一口气没提的起来。
这时,那几个身穿皂衣的官吏也都纷纷下马,在一名头领的带引下走了过来。
那头领已是不惑之年,身形清瘦,虽是武夫打扮,却难掩文人的气质。趁着赵三断句之际,他迈着大步走上前,对祖昭等人拱手施礼,道:“在下令支县功曹田宪。特奉本县县君之令前来,敢问哪位是祖大公子?”
祖昭上前走了一步,还礼道:“在下便是祖昭。不知田大人缘何而来?”
田宪仔细打量了祖昭一阵,缓声说道:“本县昨日已收到陈县君发来的官文,兹事体大,不容莽撞,从昨日起本县便已着手戒严。本期先与陈县君碰面之后,再做详细商议,孰不料就在今日正午时出了一些意外,贵庄几名子弟负伤逃到东集市,其中一人伤重不治,不幸身亡。此事报到县府后,我等立刻前往接应。”
听到这里,众人脸色无不生变。
田宪口中所说的“几名子弟”,显而易见正是祖成、祖包、祖仲等人。
清晨时听说祖成等人贸然夜行去打探贼情,已经让人担忧不已,没想到担心之事竟然成真,他们果然遭到贼子暗算。想到劫马案已有多人身亡,这会儿又有一名青年子弟不幸蒙难,在场诸人无不扼腕叹息,大为伤感。
公孙隆看向祖昭,他赫然发现在这个时候祖昭居然还能保持冷静,除了蹙着眉头之外,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又被田宪打断。
在顿了顿之后,田宪接着说道:“还请诸位宽心,其余伤者眼下已妥善安置,并无性命之虞。另外,几位伤者还专门转告了关于贼人的消息,说贼人确实藏身在林从中,不过人数众多,有近乎半数骑手,远不止之前打探到的四十余人。”
祖繁脱口惊呼:“什么?”
一旁张预忍不住破口大骂:“莫非那王政贼厮故意欺我?哼,回去之后定要将这贼厮千刀万剐,此等刁贼,死不足惜。”
韩当、张远等人都有不同程度色变,他们并非没有预料到此行会有诸多不确定的事故,包括贼众具体人数,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王政的片面之词。可即便有这样的心思,也万万没想到真实的情况会误差这么大,不仅贼人数目远超过四十余人,甚至还有半数的骑手!
祖昭眉宇蹙的更深了一些,他现在虽然不能断定情形究竟是什么样,不过却能相信王政并没有撒谎,以王政目前的处境撒谎对其没有任何好处,而王政又绝对不是一个迷信的卫道士,自然不可能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而做出自我牺牲。他唯一能推测的,那就是在这两天之内,又多出了一波贼人。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骑手?若真是骑手,那显然也意味着这帮贼子非同一般,而他们真正的行动又会是什么?
祖繁强撑着一股底气,对田宪问道:“贼人到底有多少?”
田宪叹息一声,说道:“据他们说,少则六、七十人,多则可能过百。”
众人之中立刻起了一阵私声议论,贼人数量徒然翻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此次前来围剿贼子的祖家子弟和安阳亭游侠儿们,合计不过一百三十余人,虽说武器装备精良,可为了避免大海捞针而一分为四,最少的疑兵队才十几人。若贼人识破疑兵计,又或者与任何一队正面硬碰硬,优劣势顿时立见分晓。
怕就怕这次剿贼不成,反会遭到贼人逆袭。
田宪随即又说道:“在下受命前来,就是希望祖公子能赶紧通传下去,集合贵庄众义士暂时撤退到县城,待到你我两县合计对策,调遣官兵,再将贼子一网打尽。”
张远、韩当、祖繁等人齐齐把目光投向祖昭,等待祖昭做出回复。
祖昭只默然片刻,随即向田宪问道:“贼人已然被惊动,理应尽快撤逃。可我等下午赶到此处时,并无遇到可疑之人。不难想象,贼人这会儿十之**还藏匿其中。如此张狂,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别有所图。”
祖繁与张远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方才恍然过来。
林子占地甚广,贼人在正午时方才袭击祖成、祖包等人,撤退的话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行程,毕竟贼人当中有一半人是没有坐骑的。
若如此来推算,贼人往北逃窜时,祖昭带队刚到那会儿,必然会看到荒原戈壁上贼人大队人马的末梢行影;往东是官道,很容易引人注意;往南不出三十里是令支县城,贼人再傻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往西则更不可能了,直接就会跟祖家大队人马撞一个正面。
田宪眯起眼神,尽管他不在乎祖昭前半段话,但却意识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的重要性。贼人已然打草惊蛇,却还是没有急着逃窜,着实不是一件简单之事。略作沉思,他犹是说道:“祖公子,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即便如此,眼下敌暗我明,也不容轻举妄动。依在下之见,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一旁祖繁也跟着说道:“大公子,贼子数目不明,计划已变,不如先撤。”
祖昭不会刚愎自用,但是这会儿若是撤了,指不准藏匿在林从中的贼人会不会趁机逃跑。他等这个机会可不是一天两天,决不容有任何闪失。
举目向林从方向望去,他心头忽然浮出另外一个想法,寻思一阵之后,他立刻用果决的口吻说道:“我们可以暂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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