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片神奇而古老的热土上,究竟拥有着怎样的魅力,竟可以造就一代代奇古天神?
桃渊瀑——一个充满神奇而又浪漫的魅力圣地,这个圣地曾令我们的玄风大帝和传奇女皇无数次的留恋往返。
或许,这就是其中一个神迹的起始点吧……
——节选自创世神疆大冒险家亚瑟的经典名著《万疆图志·桃渊瀑·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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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映天照,长虹贯瀑生。朝阳氲雾霭,翠鸟鸣涧中。
滚滚洪涛如注倾泻,哗哗巨响震耳欲聋。一幕瀑布横挂九天,如银似雪,晶莹剔透。望着眼前宏伟壮观的瀑布,哪里还能听到方才的清脆鸟鸣。不过,壮观如斯的场景,的确让人毛孔扩张,震惊不小。震惊之后,留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种兴奋,就像久束牢笼的小鸟,突然得到释放后获得了宽广无比的天空。令人心潮澎湃,激动盎然。一时间,只觉心中豁然开放,再没有什么束缚是不可以挣脱的,再没有什么牢笼是不可以冲破的。这种天然的自由,高尚而又神圣。它只属于这片天,只属于这片地,只属于这幕瀑布,也只属于我们自己!
涛涛水幕,如在心头跌宕。哗哗水声,更似心欢怒吼。狂放如斯,豁然如斯,生命本就如斯!
瀑布周畔,水汽如烟如雾,薄薄莎莎,激情飘荡,早把周边的山岩花草浴湿浸透。当然,几千年来,瀑布周围岩石花草也未曾干过,只就这么湿着,自然而然另有一番“湿韵”。
团团幕幕的水汽,和着朝阳璀璨怡人的光芒,折射成了七彩光艳的彩虹。只是,这彩虹并不像雨后彩虹那般修长如桥,横贯天际。而是像半幕彩虹,零点在瀑布之前,仿佛一条条七彩纱巾。
半道彩虹虽短,七彩光色丝毫不减绚烂。一幕幕彩虹,就这样粼粼波动在瀑布上,时而暗淡,时而辉煌,仿佛要淡淡消散,又仿佛刚刚升起。精彩纷呈,美伦美涣。
过不多时,果见几道彩虹黯然神消,悄然逝去。只留下了粼粼水光,和那波波浮动飞溅的雾汽。但是,另外一边,晃晃七彩霞光淡淡浮起,重又组合,凝聚。不多时,两三道彩虹赫然成形,如此神奇美幻的光景,想必天底下绝不会有第二处!
瀑布之下,渊潭涛浪,如巨龙入渊,惊起沸腾浪花,晶莹剔透,雪浪翻滚,更有几分激动!潭中水波起伏荡漾,雪浪打在水波上噼啪炸响,好似油锅爆炸一般。飞溅的水流,烈烈拍打在潭畔光润如玉的岩石上,似要将这岩石拍碎一般。怎奈这岩石非但古朴,而且坚实光滑。纵然已经被这水浪如此冲刷了几千年的光景,居然还是安静的坐在这里,动都不想动一下。事实上,它也动不了,对吧。
就如同一个刚毅的汉子,死死守在爱妻身旁,纵然爱妻一生抚慰也好,呵责也好,这汉子始终不语,默默承受。即便千年万年,这汉子也未曾变心,就这般守着瀑布一般的爱妻,哪怕春去秋来,哪怕老而将至。历经沧桑之后,爱妻还在那里,汉子还在那里。爱的誓言才这样得以见证,得以保留,得以恒久。
远处潺潺水流蜿蜒曲奔,已经欢快的流淌向了密林深处。只是,这溪流的甜美歌唱,早被瀑布那爱的誓言所淹没。即便是被淹没,那溪流还是要歌唱,潺潺歌唱不休,生命本就如斯。叮叮咚咚的小鼓声,哗哗啦啦的小掌声,旧历千年,始终欢快而美妙的自我陶醉着。
河岸上,草儿青翠欲滴,花儿娇嫩凝露。你看,一只小蚂蚱跳上了草尖儿,把草枝儿压得悠悠晃荡。小蚂蚱就像荡秋千一般,肆意摇荡,恍若无人,自己宛儿成了一个草尖儿霸主,独领着草丛里的风骚。忽而用那刺蒺藜式的前腿儿擦擦嘴儿,忽又拿弹簧一般的后腿儿搔搔翅儿,这番安然自在的模样,简直比任何人都逍遥自在。
青草铺毡的脚下,是一座高高耸起的崖头。崖头正好与那瀑布摇摇对望,只是这崖头比那瀑布矮出半截。恰恰因为矮出半截,站在这崖头观风景,却是绝妙所在。崖头上婉、风二人,全然陶醉于气势恢宏的瀑布美景中。
如玉肌抚面的岚风中,缠绵弥漫着甜美馨香。这馨香似香草,似花芳,似来自翠碧枝头,又似来自簇簇连理的枝杈,更来自身旁的美人。
原来这崖头,另有一番美景造化,乃是一片天然的仙桃圣地!
桃木古朴壮实,比一般桃树粗些。微微有些泛黄的骨干上,已有多处年轮结。看起来历经岁月,至少也有千百年的沧桑。扩张膨大的连理枝,宛如一座座“凤巢”一般,紧紧聚在一起,彰显着整片桃园千百年来的至切深情。
一朵一朵粼粼翠苞,并不似寻常芽孢那般干枯、褐黄,更没有什么棕紫交汇的坚皮条纹包裹。看起来一副天然翠绿的样子,微微含着星星鹅黄,如琥珀翠影,似碧玉黄珠,养眼而又清新。
一瓣瓣桃花娇翠欲滴,仿佛盛开千年,仍旧春芳华然。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静静地凝聚在艳红娇嫩的花瓣上,如仙梵晶玉,似深海珍珠。甜甜的桃花香,夹着木草间的清馨,游走在观赏者的口鼻之间,自有一番销魂的美韵。这正是:翠苞点星黄,珠华映芳红。枝连错人眼,串串桃花春。
“想起来了么?”婉馨娇语如莺,一声妙语问询。这样的声音当然是来自一个女子,而且是个美人——婉馨。
“什么?”虽然婉馨轻靠在玄风的肩头,可是玄风并没有伸出手,只不过像个陶醉圣境的木头一般,呆呆站立。
“桃、渊、瀑——我这一生中最美丽的场景,就是和你初遇的场景,你还没有记起么?”婉馨这淡淡的语调,似有徐徐伤感。
“我……”我不是瑾郎,可又如何说出口?如何说,你才肯信?玄风痴痴沉思,终究没有答案,讷讷道:“这里,真的很美!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场景,并且,还有你。”
玄风深深凝望了婉馨一眼,许久以来,这是第一次大胆凝望,这一望,如水。
“还记得九灵吗?”
一段甜蜜的故事,居然会从九灵开始,玄风顿感意外,一对儿眸子突放异采,愕然问道:“九灵?”
“不错,就是我们初遇时,在这里送你的那条小蛇呀!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什么?”玄风似乎猜到了生世之谜,一个念想掠过脑中,这个人不会是“妈妈”吧?如果是,怎么会有如此年轻的容貌?
玄风当然也不知道,婉馨的修为又远在金武皇金魁之上,天然容貌,芳华如桃,何止不老而已。
玄风怔怔的望着婉馨,突然心跳如兔,颤声道:“九灵一直陪在我的左右,它不是小蛇,而是一条很大很大的黄蟒!”
“不错。”婉馨眼神中这时放出了喜悦的神彩,嫣然笑语:“千年已逝,纵然是条小蛇,当然也会变成一条大蛇了。正如瑾郎所说,九灵又不是一条普通的蛇,长的大了些会很奇怪吗?”
“千年已逝?”这四个字眼,如同大锤一般重重砸向了玄风心海,久久不能平静了。他来回揣度,反复思量,这个人居然会是“妈妈”?
“不错。千年已逝,站在这里的,还是你和我……瑾郎,你知道么……”婉馨长长的睫毛下,一对儿深情脉脉的星眸,似乎真的很想说一句话,一句很特别很特别的话,但却没有说出口,只就这么深深凝望着。
“知道什么?”玄风道。
“没什么。”婉馨的回答却是平淡如水,似乎这淡淡的话语,已经将一切消平,重归如水心境。
玄风的追问,语气平和。虽然玄风急于知晓某些谜底,或者说某些问题的答案。却终究不能贸然相问,毕竟眼前的婉馨可能不能再叫婉馨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辈,或许也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种种疑团,在玄风心中波澜起伏,原本迷雾一般的身世,好像终于有了头绪,只是,这个问题却又从何问出?
从婉馨的角度讲,自己是瑾郎。从自己的角度讲,自己的确是玄风。既然是玄风,那就一定比婉馨小过至少一千多岁。一千多岁!何其之久?自己作为一个晚辈,问长辈一些极为私人的秘密,自己自然不好开口,长辈自然更不好回答。
更何况,一个女人自己要是当真有个一男半女,总归是要说出来的。时下,婉馨依旧将自己当成一个姑娘,静静守候着瑾郎,等待着瑾郎,哪里又像一个已经身为人母的女人?转而又想,倘若婉馨真就有个孩子,那这孩子该有多大了?她会不会时时刻刻牵挂这个孩子呢?但她心中似乎又没有这类牵挂,丝毫没有,只有瑾郎,不错,只有瑾郎。
瑾郎是谁?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会不会是父亲?倘若是,那该怎样?倘若不是,生世之谜岂不又是化为了泡影?
万般念想在心中翻来覆去,玄风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怔怔的望着婉馨道:“我……我想问你,倘若我真的是一个跟瑾郎一模一样的人,你觉得我会是谁?”
“怎么可能?”听了玄风的问话,婉馨的脸上“唰”就红了,继而“唰”又白了,一对儿深情的眸子登时怔住,淡淡娇语:“不会的!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非是孪生兄弟!可是,瑾郎并没有孪生兄弟!”
“如果是父子呢?”
“什么?”婉馨这时脸上早已惨白无色,怔怔道:“怎么会!不合幽冥古域的规矩呀?更不合轮回转世的往生道法,瑾郎,你为什突然问起了这些?你在怀疑自己,是不是?”
“我……没有。”幽冥古域的规矩?什么规矩?轮回转世的道法,什么道法?这些都是什么?怎么我一点也不晓得?玄风脑中“嗡——”一下就乱了。
既然瑾郎没有孪生兄弟,又不可能是父子关系,那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瑾郎,往日的你,比我懂得要多得多,从来不问我什么的,都是我问你。往日,我们一起来这里,你也从来不说什么,因为,只要这里有你有我,就足够了!
可是今天,此情此景,你真的不该说这些,真的不该。”婉馨又独自神伤了起来。事实上,婉馨的心中,比玄风还要乱。因为,玄风适才所问,颠覆了婉馨之前的所有想法,同时,也搅乱了婉馨的万般思绪。她就这样面色惨白的怔怔望着玄风,而后默默颔首道:
“我们走吧。”
“去哪?”玄风脸上茫然不知所措,心中更是乱成一团糟。
“木谷。毕竟二哥还在等我。”
“我随你。”玄风言罢,已是随了婉馨,化身金光,消失在了瀑布之顶的白云中。
第九十章 木古仙人
(木古仙人——上届剑魂之帝木千影之生父。
出生年岁不详,寿龄何等之久,亦无从知晓。
三界五域,但凡经历过混华世元世代的神魔老祖,谈及剑魂之帝木千影,无不为之而色变。谈及木古仙人的大名,焉有不动容之理?
木谷丹炉,更享有丹炉至尊的盛誉。木古仙人的丹药威名,久震三界!
然而,少年时候的玄风大帝,第一次知道木古仙人这个人时,却对其一无所知。
至于剑魂之帝木千影,更是闻所未闻。
混华世元,从时间上来说,对于幼年的玄风大帝而言,的确太过久远。
但,木氏一姓,从此却成了玄风大帝一生中最难磨灭的神之姓氏。
——节选自创世神疆后史学家综合整理之《令玄风大帝永不忘怀的几位机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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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正阳,密林阴郁,偶有小风吹过,凉爽。
看着身边一棵棵参天升起的粗壮大树,玄风不自觉就想到了多年以前的手位灵山。手位灵山上那些身形庞然的魔兽,还有牵着灵儿的手,在那里曾经艰难并快乐的走过了一步步。同样,也快乐的度过了很多不会再有的时光。时下一眨眼,居然十多年已经过去。时光飞逝,岁月无情,人生太过匆匆,不得不让人感叹。
再看看这些树,历经沧桑,厚厚的一层皮,就像一位大山深处老父亲手上经年磨出的老茧,虽然有些干枯泛黄,却是生的粗糙而又坚实。正是有了这样一层“老茧”的保护,这一棵棵树才得以安静祥和的在这里生存了千百个岁月。
还是看这些树。也正是因为它们没有太多浮想,安守本分,静静生活。所以,岁月造就了它们的雄伟傲挺,风雨磨练了它们坚毅苍劲。人吧,有时候其实跟树差不太多。太多浮想,太多见异思迁,反倒一事无成。如这树一般,坚守一个大志,不假过多浮想,专心致志。反倒会像一棵树一般,越长越大,越长越茂盛,最终长成了一个人人敬畏,屹立不倒的大人物。
木谷仙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木谷仙人在木灵部族并非长老,更非皇室成员,却拥有五灵部族中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木谷仙人。谁也不知这位老人活过多少年,谁也不知这位老人名字是什么。岁月太过久远,知道他名字的人,似乎已经往生。留下来的人,都把他奉若神明。
因为他一生住在木谷,在木行仙术的修为上更是登峰造极,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涅槃。但是,有一点人们都很肯定,他超越了轮回,成为了真正的不死仙人。诸般令人称绝的造诣中,还以木谷仙人炼制的魂丹名头最大。自己非但不死,还可让死人复活,这等本事,本就非是常理。不得不称之为“神人”,最终在木谷得了一个雅号——木谷仙人。
这是一个十分古怪的老人,起初并不喜欢木谷仙人这个称号。这个称号,实在有些浮夸,并不令人诚敬。但人们叫的久了,诚敬的久了,木谷仙人这个称号也就不得不真实,不得不接受了。不但要接受,而且越来越响亮。也正是因为如此,木谷的声誉居然盖过了木灵宫。
树大招风,这句话果然不错的。
知道木族灵宫的人很多,知道木谷的人更多。几乎每天之中,都有慕名前来木谷的各族族人。一半以上的人,是为了那枚世所罕见的还魂丹。毕竟,人总有一死,或是生老病死,或是意外故死。纵然修道千年,去一趟惊兽天渊,不一样会死吗?
有了一枚还魂丹在身,纵然是死,也未有可惧。只是这老人太过古怪,想要换取一颗还魂丹,何其容易?一枚还魂丹,对于得到此丹的人,就等于为自己签了一张生死契约。想跟木谷仙人打交道,那肯定需要做一笔生与死的交易。否则,人人都得还魂丹,那还得了?
甭管还魂丹也好,普通丹药也好,炼制总是需要一些非常稀有的特质材料。单单一颗治疗魔兽抓伤的丹药,就需要凑足至少五枚不同魔兽身上的通灵精,刚柔兼火炼制七七四十九日之久。倘若不小心被魔兽咬去了半条身子,那需要的急救丹药,可就不是普普通通的通灵精了,更不是区区四十九日,至少得炼制七七四十九年!
但是,想要凑足这许多珍奇的通灵精,又需要多少年呢?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如此想来,单单做几样不同的疗伤丹药就这么费劲,更何况要这老人炼制一枚还魂丹,岂不更是费劲?这也是一个很费劲的问题。当然,费劲的问题和深奥的问题,都很容易让人头疼。对于这类让人头疼的问题,玄风从不去想。除非是像灵儿和婉馨这样聪慧的人,才会大费脑筋。
“我们还有多久?”玄风跟着婉馨,弯弯曲曲在林子里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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