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谈德与众将相互看了看,都没法揣测卫风的意图,不过,卫风的意思他能听出,是叫自已放手,事到如今,不放能行吗?
一缕苦涩涌上了心头,高谈德不自觉的拿他臆想中的北府军与老冤家燕军作起了比较,却发现,根本无从相比,燕军以硬拼硬打为主,而北府军骑兵灵活多变,对战机的把握极为精准,这显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也罢,都给他便是,今日一时不察中了埋伏,有机会再把场子寻回!’高谈德强压下不甘,咬咬牙道:“你北府军的恩德孤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明活城中一众男女财货都归你所有,孤今晚便引军回返辽东!”
“啪啪!”卫风拍了拍手掌,赞道:“永乐太王果然爽快,本将交了你这个好友,他日若有机会往辽东,定当登门拜访!”说着,大手一挥:“收队!”
古人与现代人不同,古人再是奸恶,在明面上也要作出一副恪守信诺的模样,高谈德身为高句丽之主,既然当着全军面作下了保证,卫风就不用太担心他整合兵力之后翻脸不认帐。
“呜呜呜~~”号角再次吹响,骑兵陆续退回,虽然是突击,但短兵交接不可能没有折损,有不多的战士浑身浴血,其中肯定还有当场战死的,只是暂时没法收殓,必须要等到天亮。
卫风大致扫了眼,短时间也没法辨别少了多少人,于是向高谈德示意道:“永乐太王,请罢!”
高谈德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高句丽军依然是步卒在前,骑兵殿后,与之前不同的是,士卒们个个垂头丧气,原本可以入明活城大发横财,说不定还有女人快活,可战事的失利无情的击碎了他们的梦想。
与之相反,远远缀在后方三里的晋军骑兵,却是人人目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路默不作声,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来到了明活城下,留守的三万高句丽军手脚并不慢,已经抢出了一部分财货女子,还有些丁壮被另行看押,但前方的混乱喊杀使他们暂时停下,除了少部分人看守城门,全军上下严阵以待,可以随时投入战斗。
仿佛突如其来,明活城下的气氛变得诡异莫测,新罗人自然是面如死灰,无论是被带往辽东,还是换由晋军接手,都不是个好结果,高句丽的残兵败将却是脸面闪出了一线希望,同伴的齐整队形令他们的心思也起了些活络。
第一九三章无奈当帮凶
前后两军相继止住了步伐,空气中渐渐布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王道怜忍不住提醒道:“将军,高谈德理该是见着营寨军容齐整,生出了悔意,您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啊!”
卫风把玩着马鞭,无所谓道:“我军的实力高谈德已见识过了,如若反悔,他只能困守孤城,咱们也不攻他,把四面城门堵住,和他耗下去便是,看他能支撑多久,不过,料他是个明白人,不至于为了区区女子财货行此下策!”
“哦~~”王道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美目中带上了一丝担忧朝前看去。
果然,高谈德的眉心紧拧,脸面忽明忽暗,似乎有重大决定难以做下。
侥幸逃回的高武转头看了看,虽然他明知晋军骑兵就在三里外,但黑夜阻隔了视线,朦朦胧胧的黑影分不清是树影还是人影,仿佛给人一种晋军从不曾跟随的错觉。
回过头,高武咬了咬牙,劝道:“太王,咱们大老远跑来,却什么都没捞到,还折损了数千人马,弟兄们都不甘心啊,咱们不如重新立下阵脚,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找机会与他再战,光天化日,他如何使诈设伏?他只有一万骑,我军仍有四万余众,何况还有城池在手,索性全军入城,他骑兵如何攻城?”
高谈德目中的闪烁愈趋剧烈,也转头看去,与高武有所不同,他眼里的黑影无声无息,一缕淡淡的压迫扑面而来,就好象蕴藏着巨大的危机!
“哎~~”好半天,高谈德叹了口气,无奈道:“卫将军说的对,辽东才是我高句丽的根基,明活城的财货女子与诺大的辽东相比,其实算不得什么,没必要与他在这里耗,我军人数虽多,但兵甲不精,而他是纯骑兵,来去如风,很难破他,何况他粮草充足,根本不需要攻城,只需堵着城门,再派人回江东求援,甚至把我军被困在明活城的消息透与慕容盛得知,慕容盛必发兵攻打辽东,到时咱们数万军动弹不得,哪有能力回援?急燥之下,反会被他寻得战机破之,真这样,我高句丽也离灭族不远了!
是以犯不着冒此奇险,而且人无信不立,孤既已允了他,如何能反悔?也罢,既然做了,索性把行头做足,来人,去转告卫将军,最多一个时辰孤必撤走,城中不取一草一木,另着他派人接收城门!”
“遵命!”一名亲随匆匆向着晋军驰去。
不多时,卫风收到了高谈德的传信,倒不虞有他,立刻各遣五百骑去接收西南北三座城门,断去明活城百姓逃散之路,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待。
高谈德把抢掠的财货、女子与丁壮送回城里,一个时辰之后,如期拨起营寨,全军向着正北方向缓缓行去。
“上!”卫风猛一招呼,剩下的骑兵立刻撒开蹄子去填补高句丽军留下的空档,三里的距离对于骑兵近在咫尺,城里的新罗人根本来不及逃跑,就全被堵了回去。
由于之前高句丽军已经解除了所剩无几的新罗军的武装,这相当于给卫风省了些麻烦。
虽然仅仅入了城门,却可以感觉到整片城池上空都弥漫着强烈的慌乱气息,卫风又看向了自已的战士,每个人的脸面都带有跃跃欲试之色与抑制不住的激动。
从上了岸就没休息过,为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但卫风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当年杨广初征高丽,正是破了平壤之后军纪涣散,被高丽伏兵抓住机会反击,致使百万大隋精锐埋骨半岛,也间接种下了隋朝灭亡的祸根。
“大家都静下心!”略一沉吟,卫风转头喝道:“明活城中的任何一人都跑不掉,城里的财货布帛也不可能飞到天上,咱们入城在即,现在本将宣布两条纪律!
首先,给老子管好裤裆,不得淫辱女子,所有的女人先上交再根据战功统一分配,你们放心,本将不取一人,最终还是你们的,由各队队正负责督办,如有违犯,军法处置!财货粮食亦是如此!
其次,把匠户留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如造船、织布、手艺、开采治炼等等皆可免死,其余的新罗人,给他们个痛快!
本将只宣布这两点,下面,不要一哄而入,分区分片有序扫荡,不要乱也不要急,明白吗?”
“遵命!”全军上下哄然应诺。
卫风大手一挥,一队队军士依次杀入城中!
转瞬之间,明活城已变成了地狱,哭喊声大作,偶尔有零星的抵抗也造不成威胁,卫风这是有计划的屠城。
王道怜摇了摇头,叹道:“新罗人真可怜,一日之间便亡了国,即使您不敌高谈德,他们被带往辽东也不比亡国好上多少。”
卫风淡淡道:“小国历来是大国博奕的战场,新罗夹在我与高谈德之间左右不是,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已,没有实力竟敢自立一国?分明是在玩火!总之,他不应该立国,而是早早寻一方强大的势力归附了事!”
说这话的同时,卫风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乌克兰,乌克兰在美俄两大国的游说下,交出核武器换取了领土主权不受侵略的承诺,结果呢,被俄军入侵,而当初兴誓旦旦保证其安全的美欧唯一能做的,只是声援与谴责,还有些不痛不痒的经济治裁,并不敢真的派军!
这充分说明,自身强大才是保障安全的不二法门,左右逢源,两面讨好,最终哪面都讨不了好,相比之下,三胖子则聪明的多,以那似有还无,令人摸不清真假的核武器硬是逼的没人敢对他下手!
喊杀声依然在持续,卫风很快收回思绪,吩咐道:“走罢,咱们去新罗王宫,看看那里有什么好货色!”
王道怜也抛开了对新罗百姓的怜悯,轻笑道:“将军,您不如趁着娇娇姊还没来,寻几个漂亮的王后、王妃、郎女泄泄火吧,反正您已打算分赐给将士们了,有美人自已不享用岂不是干着急?”
卫风顿时面色一沉,不悦道:“王道怜,这种话以后不要提,如果我把你送出去你愿意吗?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是我的,我不容他人染指,不是我的,我碰都不碰!与别人共享女人,我做不出!”
“是…是妾失言了!”王道怜吓的浑身一个哆嗦,在她印象里,卫风从来没有如此的疾言厉色对待过自已,当即低下脑袋不敢看卫风,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可同时,芳心深处又冒出了一丝欢喜,这话不是宣告了对自已的所有权吗?
卫风面色缓了缓,又道:“说错话就得罚,王道怜,你如果能劝说陈少女把那块布掀开,我就原谅你了。”
“啊?”王道怜一怔,立时现出了为难之色,讪讪道:“她如何肯啊?除非将军您使强,不对,光使强还不够,得拿绳索把她捆上,但真这么做,少女第二天铁定会自尽的!”
“嗯~~”卫风理解的点了点头,寻思道:“对陈少女是不能急,那该如何惩罚你呢?”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王道怜那鲜红的嘴唇。
王道怜暗道不妙,卫风盯着她的嘴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终终搞不懂,把那么粗的家伙塞进女人嘴里能舒服吗?嘴又不是那处湿湿滑滑还有弹性,万一不小心咬着了看他如何是好?
王道怜连忙红着脸道:“将军,妾不能拿嘴侍服您,最多…最多陪您做些羞人的姿势。”
卫风脸孔再次一沉:“王道怜,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搞的我在强迫你?你别说做那事不舒服,你每次不都叫的挺欢吗?不过,谁叫我疼你呢,你不愿拿嘴,我也不好强来是不是?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你的失言之罪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忙?”王道怜脱口问道。
“嘿嘿~~”卫风嘿嘿一笑,凑上王道怜的耳垂低低说了几句。
“不行,不行!”王道怜瞬间粉面通红,想都不想的回拒道:“这要让娇娇姊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妾了?何况兴男那么小,您怎能打上她的主意?”
“哧~~”卫风不屑的轻笑一声:“小什么?明年就出嫁了,我不趁早下手,以后哪来的机会?总不能堵上门抢亲吧?下手就得趁早,养两年不就长大了?总之,刘兴男我要定了,你如果不配合,可以,今晚把你的嘴好好漱洗干净,知道吗?至于娇娇姊,我自有办法说动她,你不用担心!”
王道怜羞恼难当,卫风让她做帮凶去坑害一名十二岁的小女孩,这让她生出了种禽兽不如的感觉,可是,不愿意还能如何?她是真的排斥把卫风的二兄弟含在嘴里。
“那…那好吧!不过,将军您可别太过份啊!”王道怜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卫风满意的笑道:“我不可能强迫刘兴男,你只需要在适当时候跳出来现身说法就可以了。好了,咱们都去王宫,今晚收拾下,争取明日一早把娇娇姊接来!”说着,一勒马缰,向城里驰去。
“哎~~”王道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便领着母夜叉们,快马加鞭,紧紧追上了卫风。
第一九四章关我何事
(谢谢云歧青谷与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说实话,新罗还是有些美女的,来到新罗王宫之后,那些王后、王妃与郎女们,合计数十名女子都有着几分姿色,其中有几名相当于王道怜、刘娇与陈少女的水准,与俘获而来的三百名倭女歌舞姬相比,身上多了份贵气,个头也要高些。
但卫风已经决定了把她们赐给有功将士,所以只随意看了看,心里又道了声可惜,就让母夜叉把她们牵了出去。
由于担心城里的血腥杀戮会惊着刘娇,因此卫风并未把她与刘兴男接来,只使人回营通报平安,明活城虽然是个方圆十里的小城,丁口却有万余户,需要逐分逐寸的有序搜杀,直到黎明时分,屠杀才堪堪接近了尾声。
经大略清点,合计获得四十以下的女子及女童两万左右,各类匠户近六百户,其余男丁全部惨死在了晋军的屠刀之下,这没办法,半岛人不比倭人,倭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半岛人有血性,把大量心怀仇恨的男丁带回会稽总是个不安定因素,而留他们一命,一来会便宜了高句丽,二来卫风禀承的原则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免除后患,倒不如杀干净来的利索。
除了丁口,还从王室、府库、各权贵家中搜刮出了超过六万斤的生铁,近三万斤铜,黄金不到千斤,白银五千斤左右,粮食、布帛、牛马羊等牲畜还在清点当中,可以说,这一趟大获丰收,但代价是新罗的灭亡,即使高句丽再扶植一个新罗政权,也不成气候了,半岛上最终只会余下百济与高句丽。
这并不是卫风想要的结果,三足鼎立胜过两强相恃,奈何金楼寒不识相,不灭了还能如何呢?
这一夜,卫风也没捞着休息,但按照老习惯,天刚蒙蒙亮就以地狱般的训练打熬身体,这让王道怜既心疼,也无比钦佩,好容易等卫风最后一趟拳耍完,便立刻上前,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嗔怪道:“将军,您虽然只是偏将军,可麾下已经有了四万军马,既便是桓玄都不敢轻视您的,换了寻常人,早该享受了,偏偏您还这样折腾自已,也不知哪来的劲头!好了,天已经亮了,您赶紧去用早膳,妾再服侍您洗浴,然后您好好睡一觉吧!”
王道怜也有十来天没洗澡了,她和刘娇还不同,刘娇性格恬静,运动量小,她却跟着卫风东奔西跑,有时更得披着甲,身体早捂出了一股子汗味,还有着浓冽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很不好闻,只是,配上她那温柔的擦拭,卫风的心灵竟似被一根无形的弦猛的拨动了下,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
王道怜带有显而易见的倦容,眼眶周围也布上了淡淡的黑眼圈,卫风竟感觉,这一刻的王道怜是跟了自已以来的最美时刻,心里不由升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当即反手搂住,重重一口吻了下去!
“将军,不要!妾身上不干净!”王道怜惊呼出声,话才脱口,胸前又是一麻,一只大手已伸入了衣内肆意揉捏,要知道,卫风有十来天没沾女色,她也有十来天没做那事了,男人需要,其实女人也想,仿如退潮般,理智急速消褪,改为一**的**拍击着身心,王道怜伸出玉臂圈上了卫风的颈脖!
“大清早就做苟且之事,不要脸!道怜姊姊,兴男不是说你!”这二人正吻的昏天黑地,一声冷哼突然响起,王道怜连忙推开卫风,红着脸背过身子整理起了衣襟。
卫风转头一看,刘娇与刘兴男在陈少女的陪伴下正从院外走来,刘兴男满脸的不齿之色,刘娇俏面微红,目光躲躲闪闪,陈少女则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卫风就像没事人似的,不悦道:“刘兴男,王道怜是我女人,一大早亲热下又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难听?我不怪你搅人好事,你反倒一张嘴就兴师问罪啊,这是哪门子道理?”
“哼!”刘兴男又哼一声:“您巧舌如簧,兴男不和您辩,只是您太残忍了,竟把明活全城百姓给屠了个干净,您别再说兴男的父亲也会来这一套的鬼话!哎~~自此之后,您的凶名将传遍辽东啊,辽东百姓将对您恨之入骨!”
刘娇的俏面也有些黯然,这才一日夜,死在他手中的平民百姓竟达到了惊人的数万之多,虽然在入城的路上,陈少女已经解释过了不得不杀的理由,但刘娇始终没法释怀,这是活生生的生灵啊!
“哧~~”卫风却不屑的轻笑道:“刘兴男,你别忘了,我打的是北府军的旗号,是你父亲的妹夫,辽东百姓要恨,也只会恨北府军与你父亲,我受命前来,滥杀无辜关我何事?最后我再重申,低劣种族,就得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