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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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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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比三公,在内宫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皇帝妃嫔,不能以简单的妻妾视之!
只是,褚爽的眼光真有这么毒辣?谢道韫虽然看好卫风将来必成大器,但在她眼里,无非是如桓温那般以军功执政中枢,改朝换代她还没考虑过,不自觉的,她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卫风、褚灵媛、褚爽夫妇还包括王蔓之间来回打起了转!
褚爽的老脸一阵绯红,心里骂死了卫风,认可了卫风作为女婿是不假,却抹不下面子啊,依他的想法,是找天夜里把褚灵媛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送过去算了!
“咳咳~~”褚爽清咳两声,刚要哈哈而过,突然一阵恶心呕吐的感觉传来,这让他赶紧闭上嘴巴,并猛咽了几口口水。
近几天,咳嗽渐渐止住了,但偶尔会有恶心呕吐感,褚爽只以为是舟车劳顿,饮食较为简陋所致,心想到了建康,生活有规律了会渐渐恢复吧,包括褚夫人与褚灵媛也持有类似的看法。
褚灵媛低着头,快步上前轻轻拍打着父亲后背,今天的一幕,她早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倒没觉得太丢脸,只是有些神思恍惚,该来的,终于躲不掉啊。
褚夫人也没太当回事,转头看了眼夫郎,就神色不变道:“妾记得琅琊王你曾托黄门郎孔道向灵媛提过亲,于情于理,本不该拒绝,但在此之前,褚郎已经把灵媛许给了卫将军,只能有负厚爱,请见谅!”
司马德文终于明白了,又是这个人!占了王蔓不够,还不知给褚爽这老家伙灌了什么**汤,竟让他甘心把女儿许出去做小?自已是琅琊王啊,堂堂皇室贵胄,相中的两个女人都接连被夺走,更可恨的是,这个人还打上了文丽的主意!
一股难以抑制的屈辱涌上了心头,司马德文怒目瞪向了卫风!

第三一四章摞下狠话

或许是清楚自已奈何不得卫风,司马德文很不情愿的收回目光,又望向褚爽,怒道:“褚仆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嫁女给庶人,这置我朝士庶不婚的律法于何地?莫非你忘了王源的下场?你的士人身份不想要了?”
“哼!”褚爽重重一哼,现出了明显的不快!
其余人也把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充满着浓浓的不解,司马德文话虽糙,理却不假,难道他连高门甲族的身份都不在乎了?
褚灵媛和王蔓不同,虽然都是高门士女,可王蔓没有家族,索性破罐子坏摔,除了剥夺她的士女身份还能如何?非但起不到太大的震摄效果,反而会被人看作是欺侮弱质女流,因此司马道子在得知了王蔓流落于山阴之后,并未往这方面动心思。
褚灵媛的身后却有整个宗族支撑,嫁给庶人,的确为朝庭与舆论所明令禁止!
依然是褚夫人,俏面布满了森寒,冷哼一声:“我褚氏的事不劳烦琅琊王操心,灵媛与卫将军只是订亲,并未真正过门,这又犯了哪门子法?是非轻重褚郎有数,当时早有约定,卫将军何时入士,灵媛便何时入他卫家大门,至于做小做大,律法可有明文规定?”
“好!”司马德文不死心的一指卫风:“他一辈子入不了士,难道你们把灵媛拖一辈子?”
褚夫人不以为然道:“既然琅琊王问起,告诉你也无妨。不错,灵媛年岁日增,的确拖不得,若是等不及了,先让灵媛过去住着,名份方面日后再说。”
说到这个地步,谢道韫原本仅是猜测,可眼下完全可以确定,褚氏是彻彻底底的投向卫风了,如果不是坚信卫风将来会立国称帝。又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家女儿?虽然就目前来说。不计任何名份把女儿送给卫风必会被人指指戳戳,但从长远来看,一旦卫风称了帝,这其中的收益难以想象!
谢道韫不自禁的打量向了褚夫人。褚夫人尽管不显山露水。可这一细看。还真看出名堂了,褚夫人眼睛不大,眼尾略微上翘。双眼间距较小,眼神凝实不闪烁,天庭饱满开阔,颧骨稍突,鼻子较隆,种种迹象表明,褚夫人是个聪慧,目地性明确,极有主见的女人。
一瞬间,谢道韫明白了褚氏的处境,褚氏在未遇上卫风之前,已经被排斥在了中枢之外,没落只在两三代间,而卫风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如今纷乱不休的天下,的确有着争一争的本钱,何况卫风有情有义,不失为暗中投效的好选择!
一理通,百理通,起先她还对褚炎之与卫风的关系有些不解,可这时,心头豁然开朗!
‘当真是好算计啊!’谢道韫忍不住暗暗赞叹,又顺其自然的思考起了桓玄的问题,桓玄的命脉在于能否全面掌控北府军,掌控不了,将来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从表面上看,北府宿将杀的杀,逃的逃,剩下的中低级将领都向桓玄表示了效忠,可实情真的如此吗?掌握一支实力比自身强大的军队,杀几个人就可以吗?真有这么简单吗?
渐渐地,谢道韫陷入了深思当中,其实不仅止于她,谢混与谢公义也看出了些端倪,或许没有谢道韫那么深刻,但褚氏的反常表现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他们不认为褚爽犯了失心疯,这摆明了是强行塞个女儿过去以换取长远利益!
有关卫风的点点滴滴在识海里渐渐逞现,尤其是卫风强夺殷仲文府邸,为庾氏出头的那一段更是反复回味,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推动,叔侄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谢文蝉,褚氏能不在乎非议倒贴个女儿,自家论起处境除了顶着门第最高的虚名,实则不比褚氏好上多少,那么,自已可不可以也走这条路呢?
他们都明白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效果截然不同,何况攀附强有力人物并不丢人,否则,干嘛还要联姻?
谢氏的老中青三代均是暗暗拨起了算盘,就连晋陵公主与王凝之的子侄们也并未现出鄙夷之色,而是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在猜测着褚爽的用意,这让司马德文的期待完全落了空,他原以为会引来口诛笔伐,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把褚爽淹死!
期望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使他生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已上窜下跳忙的不亦乐乎,可别人只当作笑话看,不禁羞恼交加,再也控制不住的大怒道:“想不到堂堂褚氏连脸都不要了,好,你既然不要脸,孤也不与你多说,今日孤把话摞下,只要孤还当这司徒一日,他便一日休想入士!走!”
司马德文猛一挥手,带着随从,气冲冲向着车辆走去。
“德文…”晋陵公主招呼了声,剩下的话却没脱口,姑且不论能否拦下,拦下还能如何?倒不如让他独自离开。
不多时,车辙声响起,一辆马车带着数骑孤零零地向远处行驶,褚爽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卫风,叹道:“卫将军,老夫不是怪你,而是你何必刺激琅琊王?一切待入了士再说嘛!”
卫风无所谓的两手一摊:“有二位府君与谢中书,纵使琅琊王敌视于我又能如何?司徒固然对入士有最终决定权,可凡事要讲个理字,莫非他还敢当着主上与南郡公的面蛮不讲理?”
王凝之、褚爽与谢混均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卫风却是心中一动,这一静下心来,他感觉褚爽瘦了些,按正常规律,人的身体随着年龄增大是一个逐渐发福的过程,中年老人消瘦并不是好事,于是问道:“褚府君,这几日可是不大舒服?”
“嗯?”褚爽一怔,便摆了摆手:“之前有些咳嗽,大夫说是春季受了刺激,服了几贴药已经止住,这两天偶尔会恶心头晕,想来是舟车劳苦所致,回到建康,休息一阵子应该没事的,卫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不必操心。”
卫风转头看了看,褚灵媛与褚夫人都是正常神色,并未现出焦急的神态,反而褚夫人还微笑着向自已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于自已对褚爽的关心。
再一看褚爽,面色稍有些灰败,布满了倦容,但回头一想,褚爽四十来岁的年纪,加上舟车之苦的煎熬,有些病容也很正常,要知道,古人在长途跋涉中,死在路上的并不是小数目,有相当一部分是被活活累死的!
因此卫风也没太往心里想,拱了拱手:“二位府君想必累了,还是赶紧回去罢。”
众人纷纷称善,簇拥着王凝之与褚爽向车驾走去。

第三一五章会稽内史

有关褚灵媛被家族秘密送给卫风做小妾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但也仅止于沧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在律法上,褚爽并未留下把柄,反而卫风的名头更加响亮,人人都羡慕他的无边艳福,也在猜测着其中的隐情。
伴着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时间飞速流逝,于三月三十一日,卫屿向陆仲元递交了恢复卫风士籍的申请,陆仲元虽然没有问题,却不出意外的被司马德文挡了回去。
可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开端,明日是四月初一,按规矩,将于该日举办大朝会,必然再掀波澜!
入士尽管算不上什么重要议题,却吸引了极大的关注,毕竟十余年间,从无一人成功入士,卫风能创造奇迹吗?所有人都在等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四月初一,天刚蒙蒙亮,太极殿已是人头汹汹,桓玄录尚书事,执掌中枢,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左侧最上首,司马德文作为硕果仅存的宗室藩王,又是事实上皇太弟的身份,坐在右侧第一,这让他的心里颇为志得意满。
司马德文看了眼王凝之与褚爽,这两个老家伙均是低头不语,不禁冷冷一笑,他已打定了主意,无论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就是不讲理了,你能奈我何?除非桓玄当庭撤去自已的大司徒职务,但据灵通人士传来消息,桓玄对卫风入士持不干预态度,这让他狠狠吃了颗定心丸下肚!
“陛下驾到!”伴着黄门有气无力的公鸭嗓子声。司马德宗与王神爱被簇拥上大殿,司马德宗依然浑身洋溢着童趣,王神爱也是一副冰山美人模样。
在桓玄与司马德文的带领下,权贵公卿们纷纷起身至殿心,一躬到底:“臣等拜见陛下!”
王神爱略一伸手:“众卿免礼,请坐。”
“谢陛下!”称了谢之后,各人回到各自座席坐好。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褚爽,都认为有关卫风入士的话题将由他来打头炮,毕竟把女儿送去当小妾。这份关系已经不仅止于亲密了。而是必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情!
诸多目光中,也包括桓玄的小眯眼,说实话,自从接到了消息。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把卞范之骂了个狗血淋头。褚爽与卫风摆明了是穿一条裤子啊,更何况让女儿做妾,甚至连妾的名份都不要。已充分说明了褚爽的无底限,召褚爽入京,相当于为卫风引来一个有力臂助,但召来容易挥去难,他并不能无缘无故的罢免褚爽!
如今的桓玄,自认为初步掌握了京口、晋陵,至于盘距在广陵的刘敬宣、高雅之等人对付起来只是时间问题,总之是形势大好,在这样的情况下,摆平卫风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面对着诸多目光,褚爽低眉顺眼,不吭一声,王凝之却向上拱了拱手:“陛下,臣有本要奏!”
“呃?”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王凝之打头阵?桓玄的小眯眼一眯,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王凝之。
王神爱淡淡道:“王尚书,请讲!”
王凝之不急不忙道:“臣受陛下天恩,迁会稽内史为侍中、吏部尚书,理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因此,臣一方面会尽心辅佐南郡公,上安社稷,下抚黎民,另一方面,则为陛下举荐贤才!”
王凝之从怀里取出了一封表文,双手奉上,又道:“会稽郡丞褚炎之,居会稽三载,处理政事井井有条,上缴赋税一文不少,百姓安居乐业,士人无不称赞,会稽能于孙恩之乱迅速恢复,褚炎之功不可没,因刘牢之身亡,故臣受会稽士庶委托,举褚炎之为会稽内史,这是会稽五百士人联名请愿书,请陛下过目!”
一瞬间,殿内安静无比,只有黄门从王凝之手里接过请愿书呈在了桓玄案头。
桓玄并未看去,而是目中寒芒大盛,王凝之来这一手,的确将了他一军,这几日,王凝之除了抵京的第二天匆匆拜见了桓玄,领过印绶之后,就再也不见影子,美其名曰赶场子赴应酬。
其实桓玄并不愿与王凝之撕破面皮,好歹王凝之是琅琊王氏王羲之这一脉的族长,绕过自行任命总是不妥当,因此,他虽有心挑选亲信往会稽赴任,却只能耐着性子等,等王凝之闲下来再作商议,他认为给足了王凝之脸面,却不料,王凝之转眼就送了份大礼!
桓玄一边恨的咬牙切齿,一边念头电转,他的问题在于,还没来的及安排适当的人手,给打了个全无准备!
吴郡与会稽内史,朝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不由执政者的亲属出任,过去数十年间,担任过吴会二郡内史的人很多,但王导执政时,没有琅琊王氏的人担任,庾亮执政时,也没有庾氏出任,及至桓温,桓氏子弟也不任这二职,再往后的司马道子,司马氏也不能染指,这是出于权力制衡的目地,因此,会稽内史最多只能指派外姓亲信出任,稍微弱势一点,还会被政敌把持在手中,桓玄的为难正在于此!
已经被进为散骑常侍的卞范之急忙劝阻道:“任命会稽内史当由尚书台决定,朝会不宜讨论!”
“嗯?”桓玄精神一振,目中现出了赞许之色,可他刚刚把那肉乎乎的脖子扭向卞汇聚之,谢混却跟着道:“今日有资格列席尚书台的臣僚皆在朝庭,既然王尚书当面提出,何不顺手解决?为何要拖延?会稽乃我朝两大粮仓之一,事关朝庭赋税,半点疏忽不得,早日定下内史人选,以早日安会稽士民之心!”
褚爽也遥遥向上施了一礼:“尚书台乃朝庭的一部分,并不能凌驾于朝庭,当着主上的面,何事不可议?非得要背主私议?”
褚爽这话较重,卞范之立时哑口无言,他的确是个优秀的谋士,却不是机辩之士,当日就在这方面吃了卫风的亏,而褚爽、王凝之之流虽然处理政务的水平不行,换句话说,缺乏高瞻远嘱的眼光与切实有效的手段,但个个老奸巨滑,经过二十余年在官场中的摸打滚爬,早已炼成了人精,玩文字游戏最是擅长!
陆仲元的脸面闪过了一丝挣扎,紧接着就咬了咬牙,也劝道:“吴郡会稽一江之隔,老夫于江北曾偶有耳闻炎之世侄的美名,当时因着炎之世侄的年龄还以为夸大其辞,是以亲自过江探看,果然当得上井井有条、安居乐业八字赞誉啊。
今次会稽士人集体上书,又从另一方面证明了炎之世侄的才华,请主上与南郡公莫要忽视民心,况且炎之世侄出身于高门甲族,经三年会稽郡丞磨练,再出任会稽内史,无论是身份或者资历,我朝无人比他合适!
老夫可以预见,六年后炎之世侄任届期满,必将更进一步,朝庭得一栋梁,褚氏亦是中兴有望,弘茂兄,老夫先给你贺喜了!”说着,煞有介事的一躬到底。
说实话,陆仲元肯挺身而出多多少少令褚爽意料不到,吴侨历来面和心不和,可这时,也无暇深思,当即回礼呵呵笑道:“当不起,当不起啊,大中正过奖了!”
对于陆仲元的心态王凝之却能猜出几分,自孝元皇帝渡江以来,实际上吴姓对侨姓持有敌对态度,一方面中枢要职被侨姓把持,另一方面大量北方士人渡江,会不可避免的给本土士族带来影响。
当年司马睿移镇江东,以琅琊王领丞相,陆玩任丞相参军,王导思结人情,请婚于玩,玩对曰:培塿无松柏,薰莸不同器,玩虽不才,义不能为**之始!导乃止,后玩尝诣导食酪,因而得疾,与导笺曰:仆虽吴人,几为伧鬼!
由此可见,陆仲元的祖先对侨姓士族极为轻视,但近百年过去,王谢二姓固然日渐衰落,陆氏的衰落却更甚于王谢,现如今随着司马道子之死,朝庭的平衡被打破,陆仲元自然有了想法,镶助卫风入士,是一个拉近与王谢关系的契机,在褚炎之任会稽内史方面顺水推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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