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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禁不住的暗暗思忖,假如自家夫郎在场,会如何挑起王神爱的话头呢?卫风在她眼里,几乎是无所有能,尤其是口才更是能把死人说活,她相信卫风一定有办法!
谢道韫也是念头再转,寻思着下一个话题,王神爱已问道:“伯母与王家妹妹前来,只为专程探望神爱?”
“这…”谢道韫略有些迟疑,便咬咬牙道:“侄女,实不相瞒,伯母有事相求。”
“哦?”王神爱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不解,自已都这副模样了,又能求到什么?随即便示意道:“伯母,但言无妨。”
谢道韫打了个眼色给王蔓,王蔓会意道:“还是由蔓来吧,姊姊是这样的…”
王蔓也不隐瞒,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包括经删改过的与卫风偶遇相识,到相依为命,再到卫风的所作所为,总之,一切能说的全说了出来。
卫风的经历丰富多彩,王蔓也是口齿伶俐,足足有小半刻工夫,才止住了话头,但王神爱的脸面仍残留着一丝向往之色,其实,依着她以往的性子,理该是不屑一顾的,奈何如今的她太寂寞了,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同时,王神爱还搞明白了王蔓的幸福感从何而来,有一个能作为倚靠的男人,既便是庶人又如何?她对自已的高门士女身份已经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有机会与王蔓易地相处,她十分愿意和一名如卫风这样的男人浪迹天涯!
王神爱暗感羡慕,俏面却布上了一层黯然,这都是命啊!
王蔓也暗暗叹了口气,又道:“姊姊,虽然家母曾分析过桓玄未必会为难于你,但这并不好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蔓也能理解,回头与世伯母另想办法便是。”
王神爱摇了摇头:“惹怒桓玄又能如何?神爱有何惧之?他若把神爱废为庶人反倒是求之不得,既然是伯母与王家女郎所请,神爱断无推辞的道理,请放心,朝堂上神爱会把握住机会的。”
王蔓大喜,连忙施礼道:“有劳姊姊废心了,蔓代卫郎谢过,无论成与不成,他日如有机会,卫郎定会有回报。”
王神爱并未接腔,而是目光投向了那尊阿弥陀佛,对于回报,她从不指望,自已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就连阿弥陀佛都无可奈何,卫风即便入了士,凭着地方武将的身份又如何回报自已?自已的希望,只在于来生。
王蔓也只是客气一下,如果换了别的女子,或许卫风会有办法,偏偏王神爱贵为皇后,这个身份令任何人都不敢肆意妄为,她觉得自已唯一能做的,则是趁着这段日子在京,尽量与谢道韫常来探望。
王蔓瞥了眼谢道韫,笑了笑:“听闻令尊书法兼众家之长,集诸体之美,又独创一笔书,故而有丹穴凰舞,清泉龙跃,精密渊巧,出于神智之誉,而姊姊少有才女之名,蔓仰慕已久,趁着今日难得入宫,蔓不才,欲讨教一二,不知可有烦扰?”
王神爱把美目投向了那几本佛经,如果说修佛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寄托,那么书法才是她的真正爱好,每每书写佛经时,都可以暂时忘去自身的不幸,在书法的小天地里寻得一份安宁,于是谦虚道:“王家女郎过奖了,你太原王氏底蕴深厚,令祖仲祖(王濛表字)公擅隶书与章草,画亦称绝,时人赞为丹青甚妙,颇希高远,想必妹妹理该得了几分真传,倘若伯母不急着走,神爱倒是愿与妹妹交流一番。”
说实话,谢道韫也有多陪陪王神爱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你们俩个王氏都以书法传家,伯母这谢氏虽以诗文称著,可论起书法,并不一定逊色,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为天下门阀之首,今日咱们就来比比,以书法为三姓分个高下!”
“请伯母与妹妹稍待!”王神家的俏面现出了一丝跃跃欲试,招呼了声之后,便唤道:“来人,奉上纸笔!”
不多时,几名宫女把笔墨纸砚奉上了各人案头。
第三零二章又中一计
接近傍晚时分,谢道韫与王蔓才告辞离宫,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十余道倩影,王神爱有一种非常充实的感觉,今日一个下午说的话,超过了入宫以来的五年总和!
通过与谢道韫和王蔓对书法的探研,她竟然体会到了一丝快乐,仿佛生怕快乐会消失似的,她微闭上美眸细细品味,直到天地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这才依依不舍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殿内,对着阿弥陀佛参拜下去。
谢道韫是三月十二到的建康,接下来的数日,每隔三两天便与王蔓入宫去探望王神爱,桓玄虽然得了消息,但他并不把这当回事,毕竟伯母探望侄女天经地义,王神爱虽贵为皇后,却不意味着当了皇后连家人都不许见,另一方面,既便当回事也无可奈何,他拿不出合适的理由阻止。
至于卫双,也是每隔三两天就由陈少女接来与卫风私会,如今的卫风一改刚来建康时无女侍寝的煎熬,除了卫双,刘娇、小兰与王道怜都可以给他侍寝,令他的二兄弟日日征伐,都顾不得与刘兴男及庾氏争吵了,而王蔓,自然是搬去了庾氏那边暂住一段时间。
这就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桓修出镇京口之后,立刻展开了对北府旧将的清洗行动,凡是与刘牢之渊源较深的,杀的杀,逃的逃,似乎一夜之间,北府军就落入了桓氏手中,而刘裕并未料错,桓修把他辟为司马。征何无忌为参军,引为左膀右臂!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三月十八,这一天,王凝之入京赴任,巧的是,褚爽也将同日抵达,于情于理,卫风都该出迎,王凝之是走水路入京。由山阴往建康。全程水路,由运河入震泽,过晋陵至破岗渎,破岗渎在建康以南四十余里。
褚爽虽走陆路。却也要途经破岗渎。倒是潜卫风省了不少事。
天还未亮。给卫风侍寝的王道怜睁开了眼晴,推了推正搂着自已呼呼大睡的卫风,催促道:“将军。该起床了,得赶紧去迎接府君与褚伯父,破岗渎还有好几十里呢!”
卫风迷迷糊糊道:“急什么?王道怜,你骑上来,咱们先来个起床嘿咻!”
王道怜俏面一红,不满道:“将军,您哪来那么大精力?您虽然身子骨强壮,可这种事也要有个节制才好,不能盲目逞强,医书上说要春三、夏六、秋一、无冬,您早超了不知多少!”
“嘿嘿~~”卫风睁开眼睛,捏了把王道怜那鼓胀胀的胸脯,嘿嘿怪笑道:“《玉房秘诀》又有云:男子二十,一日二回,虚弱体质者,一日一回,我才二十出头吧?你看我像体质虚弱的样子吗?”
王道怜没好气道:“那种**哪能作准?就算您当真,但您白天和双双姊有过两回了,昨晚和妾来了一回,这已经是三回了,再来一回您把今天的都给占了,今晚您一个人自个儿睡吧,何况…何况您一弄那么久,谁能等的起?您别忘了,您前两天缠着谢夫人带上文蝉文丽,谢夫人当时虽狠狠瞪了您一眼,可妾以为,依着谢夫人的脾性,没破口大骂已经表示默许了,多半会带上的,您可别让人家等的太久哦!”
这话一出,卫风刷的一下坐直身子,连声嚷嚷道:“王道怜,你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侍候本将穿衣?”
“这…”王道怜目瞪口呆的望向了卫风,心头无名火起,是谁磨蹭了?她恨不能一脚把这可恶的家伙踹下床,只是好歹还能记得自已的身份,于是黑着脸,给自已披了件衣服之后,又重手重脚的替卫风穿戴梳洗!
卫风粗皮厚肉,甘之如饴,不多时,与一身短打劲装的王道怜来到了膳堂,王蔓也刚刚起床,正在等候,三个人匆匆吃了早餐,擦擦嘴准备出门,同样是一身劲装的刘兴男却出现在了眼前。
刘兴男睡眼惺松,摇摇晃晃,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卫风一怔,忍不住道:“刘兴男,你起那么早干嘛?娇娇姊呢?你不会是夜游吧?”说着,还煞有介事的伸手在刘兴男的眼前晃了晃。
刘兴男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了些,这才冷哼一声:“将军,姑母还没起床,您出门游玩竟然不告诉兴男,幸好姑母昨晚说漏了嘴,也幸好兴男起的早,及时堵着了您!”
三人均是哑然失笑,昨天提到这事时,刘兴男都不知道在哪,后来也忘了。
卫风倒是回想起来,提醒道:“刘兴男,我们是去接人,要赶四五十里路,接了人就得折返,哪有时间游玩?你快回去睡吧,还能睡个回笼觉,别折腾自已了。”
刘兴男搀上了王蔓的胳脯,不依道:“整日呆在府里闷死了,兴男想出去走走,姊姊,兴男不怕累,多兴男一个又不多的。”
王蔓与王道怜交换了个哭笑不得的眼神,摇摇头道:“卫郎,兴男都这么说了,那抓紧吧,对了兴男,你吃点东西。”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拿了张胡饼,卫风却拦住道:“刘兴男,你起床漱口了没?可别打招呼问好嘴一张满嘴恶臭,活生生把人熏跑!”
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刘兴男顿时俏面通红,怒道:“将军,您说的是您是自已吧?兴男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漱口,早已含过冰片与薄荷了。”
“哦?”卫风满脸的不相信,轻笑道:“你这么懒惰的女孩子会记得漱口?来,张嘴让我闻闻,只要你漱过了口,就带你去。”
“闻就闻,谁怕您!”刘兴男不服气的奔到卫风身前,小胸脯高高一挺,昂起脑袋,微微张开了嘴巴!
刘兴男的小舌头粉嫩嫩,带着健康的红色,两排贝齿晶莹洁白,令卫风食指大动,但他不表现出任何异常,眉头一皱,示意道:“嘴巴再张大一点,啊~~”
刘兴男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迟疑,只是想想也没什么后果,于是把嘴巴张大了一圈。
卫风凑上鼻头,轻轻一嗅,嗯!一股薄荷清新掺杂着女子的唇齿余香扑面而来,使他禁不住的鼻翼连扇。
这是明显的轻薄行为,一瞬间,刘兴男都生出了种照着鼻子狠狠咬下的冲动,脸面也现出了不耐烦,卫风却惊呼道:“咦?刘兴男,你舌头上是什么?怎么有个黑斑?来,伸出来让我看清楚!”
“啊?”刘兴男下意识的把小香舌吐了出来,顿时,卫风猛的把头一伸,撮唇一吸,滋溜一声,满满吸入口中嗯!软香腻滑,堪为舌中极品!
第三零三章谢道韫撑腰
ps:谢谢最爱初音妹子的月票与云歧青谷的打赏~~~~刷的一下,刘兴男的俏面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连忙向后退开,一副羞恼交加的模样!
“将军,您…您太过份了,兴男再不信您的鬼话了,兴男还要告诉姑母!”刘兴男委屈的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王蔓与王道怜不禁面面相觎,心想这真是个傻傻的女孩子啊,女子的小香舌能随便吐给男人看吗?明知道这人的德性,被骗过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能怪得了谁?
卫风却满意的笑道:“刘兴男,不尝一尝如何能品出滋味?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嘴巴很甜也很香,我现在正式宣布,你的确漱过口了,行了,不要生气,又不是头一回,犯得着那么小心眼?莫非你忘了在新罗是谁主动抱着我把舌头伸进来的?那时可以,为何今日不行?难道是长时间不见,你对我的感情有了生疏?这可不应该啊,看来,以后我得和你多亲近亲近!”
“谁和您有感情了?谁要和您亲近?您太自作多情了!您就会欺侮兴男!”刘兴男狠狠抹了把眼泪,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抽着小鼻子恨恨瞪着卫风!
上回虽然也是被骗,但好歹还循序渐进,一步步的沧陷,而这次是措手不及,又是第二次被骗,同样的亏吃两次,不是一般的蠢啊,这让她情何以堪?尤为丢人的是。竟是当着王蔓与王道怜的面被骗,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哎~~”王蔓叹了口气,转头责怪道:“你呀,你不惹事就浑身不舒服,你看看,兴男都给欺侮成什么样了?你还向刘兄与嫂嫂做过保证的呢,这么快就忘了?”
卫风小声嘀咕道:“我只保证过不取兴男的红丸,别的什么都没说吧?”
“你…”王蔓恨恨一眼瞪了过去,只是回过神一想,的确如此。不由气势一泄。无奈的拉上刘兴男,劝道:“兴男,你要记得,这个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一定要留个心眼。任何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就当吃个哑巴亏吧,可不能再有第三次了,来。赶紧吃了早膳,之后咱们立刻启程!”
“嗯!”刘兴男狠狠一口咬上了手里的胡饼,仿佛这张饼是卫风的化身,要把它狠狠咬碎,再嚼成稀巴烂,咽下肚变成另一种形态,永世不得超生!
三口两口,一张大饼下肚,又猛灌了两口稀粥,刘兴男的怨愤似乎消减了些,这才跟着王蔓与王道怜迈出了屋门,至于卫风,那是连正眼都不带瞧。
殿前广场已经有亲卫与母夜叉各五十人,随着卫风一声招呼,纷纷勒起马缰向南篱门驰去,当然了,王蔓乘车,其实她也享受纵马飞奔的畅快感,只是身为家中主母,某些场合必须要注意形象,恰好有刘兴男陪着她一路颠簸。
出了城门不久,琅琊王氏的车马队率先赶来,都是些王凝之的子侄辈,约有十来人,均是峨冠博带,大袖抛抛,年龄在二十多到三十多不等,虽然看在谢道韫的面子对卫风较为客气,可这都是表面,骨子里还是以轻视居多,毕竟琅琊王氏,门第第一,而卫风说句难听话,身份连他们家扫地的都不如,扫地的是自家狗,逗着玩还能寻个乐子,卫风却是野狗!
互相草草打了招呼之后,两队人马并不汇合,给人一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刘兴男虽然气还未消,可这时也为卫风抱不平,小声埋怨道:“拽什么拽嘛!都是一群草包,又有几个有真本事?不就是仗着门第高?大男人出门,连马都不骑,依兴男看,很可能都不会骑马呢,只能坐车颠个七晕八素,活该!”
王蔓与王道怜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卫风淡淡道:“刘兴男,何必给自已找不愉快?高门甲族瞧不起我,我何尝不如此?正如在你家对你父亲说过,除了个别有识之士,高门甲族已经整体腐朽,天下即将不属于他们,他们只能靠边站,最多在文化领域发挥余热罢了。”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俏面现出了期待之色,紧接着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冷冷一哼,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还把脑袋拧去了一边!
王蔓哭笑不得,把目光向远处投去,不多时,又一队规模较小的车马驶出了城门,这显然是陈郡谢氏,止住之后,下来的人不多,仅有谢道韫、谢混、晋陵公主、谢公义,另外便是令卫风牵肠挂肚的谢文禅与谢文丽。
谢氏诸人先与琅琊王氏打了招呼,王凝之的子侄们就象换了张面孔似的,热情周到,互相吹捧,不愧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数十处老姻亲!
寒喧了好一阵子,谢混一大家子才向卫风这里走来,晋陵公主寒着脸,轻笑一声:“卫将军去接个人都不忘带上百名随从,这份排场果然非同凡响,连我高门甲族都自愧不如啊!呵呵~~”
晋陵公主话语中的讥讽毫不掩饰,谢混与谢公义均是暗感无奈,向卫风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谢道韫则现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想娶文禅就先过了她母亲这关吧!
谢氏姊妹花却是目光闪烁,饶有兴致的打着卫风,似乎在看他如何应付呢。
卫风不急不忙的拱了拱手:“公主过奖了,卫某带随从出行,非是为自已,而是为了公主您啊!想必公主也清楚,相王执政十数年,任用私人,专权弄政,及宫车晏驾,朝章更见驰废,遂使茫茫禹迹,咸窟穴于豺狼,惵惵周余,竟沈沦于涂炭,详观载籍,未或前闻!
相王父子地则亲贤,任惟元辅,耽荒曲糵,信惑谗谀,遂使尼媪窃朝权,奸邪制国命,始则彝伦攸斁,终则…呵呵~~”
说着,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又道:“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