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母啊,就不是盏省油灯!’王蔓暗暗叹了口气,把脸庞侧向了一边。
王愉与殷简之却是暴跳如雷,王愉不敢置信道:“你…你…士可杀不可辱,莫非你想激起士人公愤?”
“哼!”卫风冷哼一声:“贪生怕死之辈,何来资格以士自居?王愉,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太高看自已了,自从你被南郡公生擒,作为与殷仲堪、杨佺期誓盟的见证,你的名声与脸面已被剥的精光。你不忠不义,当为世人唾弃,就你还想激起公愤?在南郡公眼里,你不过是一条随叫随到的狗罢了!
而你殷简之,连狗都不如,狗急了还会咬人,你呢,不思雪耻,腆颜事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殷仲堪捡来的?又或是你母亲带了孕嫁入殷家?”
“你…胡说八道!”卫风这污蔑无比恶毒。殷简之顿觉得一股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面极尽扭曲,恨恨瞪着卫风!如果目光能杀人,卫风早已死了一万遍都不止!
然而。殷简之只是怒目瞪视。仍缺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冲上前与卫风拼命的勇气!
“哧~~”卫风也懒得再和这种人打嘴炮,轻笑一声。向殿外招了招手:“来人,请这二位贵客滚出去,他们不会滚,你们就教他们如何个滚法!”
“遵命!”伴着重重的应诺声,十来名亲卫甩开膀子奔入殿中,每个人都带着兽性的狞笑,四五人架起一个,如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亲卫们都是橄榄球赛中的皎皎者,酷爱运动,如今有乐子可寻,岂肯甘于人后?
“快放手,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要啊,我再也不敢来了,求你们了…唔唔唔~~”
王愉与殷简之还在嚎叫哀求,亲卫已经在他们每人嘴里都勒了个破布团!
打滚虽然是个很简单的动作,但对于一个从未训练过,又四体不勤人的来说,别说滚成一条直线,既使是保持住规范动作都很困难,这办法,滚两圈会头晕眼花,在坚硬的地面上滚,身体的筋骨关节也会吃不消。
堪堪出了大殿,亲卫就把王愉与殷简之强摁在地,另有人推起他们的四肢头颅,使其尽量裹成一个圆,可手不能松,手一松就散开摊在了地面!
这不仅仅是挣扎扭动,还在于他们的身体又老又硬,没法把躯体蜷的尽量圆,要知道,一个缺乏运动的人,想把自已蜷成一团并不是很容易!
“他娘的,打滚都不会,这不是废物吗?”一名亲卫怒骂一声,恨恨的踹了脚殷简之的屁股!
“唔唔~~”殷简之不禁呼了声痛,心里也有些不愤,会不会打滚怎么就和废物扯上关系了?这个念头刚出,又一名亲卫惊喜的唤道:“拿绳索把这两个废物捆起来不就得了?”
“对,对!你们等着,兄弟我去去就回!”一名亲卫一溜烟已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两根又长又粗的绳索被取了回来,亲卫们接过绳索兜头就捆,缠上脖子与四肢,在众人合力之下,硬是把王愉和殷仲文各自捆成了一个四肢向内蜷缩,呈不规则椭圆形的大粽子!
“嘭!嘭!”两声闷响,各有一名亲卫伸脚踹上,王愉与殷仲文分别向前滚了丈许,接着,又换上了两名亲卫,仿如接力赛一般,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出脚,生生把这二人踹向了大门。
卫风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了庾氏,一抹阴冷凭空绽出,庾氏明白卫风要来报复自已了,顿时胸脯一挺,狠狠一眼回瞪而去。
王蔓暗道不妙,她生怕卫风变着法子修理母亲,连忙拦在中间,劝道:“卫郎,阿母是过份了,但你不要与她计较啊,她就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再说了,她故意刁难你不也没起到任何效果吗?你何必小心眼?”
卫风还未接口,庾氏已冷冷笑道:“蔓儿,不要拦他,阿母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难不成我怕他?”说着,快步奔上,身体几乎要贴着卫风才堪堪止住!
“阿母~~”王蔓又气又急,忍不住攀上了庾氏的胳膊哀求晃动,卫风却是心中一动,近几日里,庾氏显得越来越焦燥不安,言行举止也较为情绪化,比如当着王愉面不认自已为女婿,她理该清楚没多大用,还可能会触怒自已,那她为何这样做呢?难道是故意的?
卫风打量向了庾氏,庾氏的眼神虽以挑恤为主,却含有一丝极为隐秘的撩拨,再联想到庾氏之前的生活,一瞬间,心头豁然开朗,这是欲求不满,想男人了啊!
女人欲求不满主要表面在情绪不稳,唠叨,刻薄与小动作多多等诸多方面,庾氏正值虎狼之年,在孔道家虽然被那一家子淫辱,但卫风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放下心理上的羞耻,在生理上还是挺舒服的,至少欲求得到了满足,而被接来之后,除了自已,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接近她,自已又顾忌这顾忌那不敢与她如何如何,时间久了,如何能不出问题?
庾氏挑恤自已,背后的目地是想通过自已对她的施暴来获取身体上的接触,虽未必能真的那个,可女人是一种通过皮肤呼吸的动物,皮肤的接触可以使她们获取一定的满足感,对此,庾氏不一定能有清晰的认知,但她的潜意识正在影响她的行为。
正如庾氏常常在自已面前挺胸、扭腰、眉目挑逗、还辅以大胆开放的言辞,实际上是希望惹来自已的侵犯。
凭着良心说,卫风很愿意替庾氏治疗,只是,王蔓接受不了啊,这该如何是好?
卫风眉头一皱,脸面现出了为难之色,看向庾氏的目光中竟现出了一丝怜悯!
庾氏显然很不满意这种眼神,重重一哼:“卫将军,你不是要替妾治疗吗?怎么还不来?哼!没胆鬼!”
这话一出,卫风再无疑惑,向王蔓招了招手:“王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王蔓不放心的看了看她的母亲,便跟着卫风来到了殿角,卫风也不隐瞒,把庾氏的问题原原本本道出。
王蔓的脸颊立时腾起了两朵红霞,不依道:“哪有你说的这样?阿母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妾与你有了婚姻却至今仍无夫妻之实,不也是好好的吗?”
卫风小声道:“王蔓,你不懂,男女间的爱恋由身体与感情两部分组成,既可以融和,也可以独立,咱们共床共寝,拥抱偎依,实质上是通过身体的接触在进行精神交流,它一样可以使人满足愉悦,而你母亲不光是身体饥渴,连在精神上依靠的对象也没有,所以她变成这副模样并不奇怪,你可明白了?”
王蔓仔细想了想,还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问道:“卫郎,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还是替阿母说门亲吧?”
‘你怎么就想不到我呢?我不正是男人吗?’卫风一阵无奈涌上了心头,古怪的看了眼王蔓,摇摇头道:“王蔓,我和你分析过的,你母亲近段时间不适合嫁人,难道你忘了?”
“妾记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王蔓焦急的抱怨道:“可是阿母总这样会憋坏的。”
“嘿嘿~~”卫风突然嘿嘿笑道:“我有个法子,咱们弄些器具给你母亲先凑和着用,不就暂时解决了?等她厌烦了再说厌烦的事,我会做一种肉苁蓉,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刷的一下!王蔓俏面一瞬间红透到了脖子根,这人不要脸吧?当即不满道:“卫郎,亏你想的出,你把阿母当什么人了?妾明白,阿母的身子的确不大干净,所以你一直在轻视她,不尊重她,可那不是她的错啊,她是被逼的!”
卫风拉上王蔓的手,正色道:“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母亲,咱们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你还不了解我?如果我轻视她,就不会与她吵吵闹闹,而是不理不睬!
我还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念,女人偷男人是有伤风化,使用器具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想,你母亲有需求而得不到满足,不憋的发疯才怪,使用器具则可以渲泻情绪,又不影响他人,有何不妥?与风化扯不上半点关系!
有**就要渲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个人**,我希望你能正视你母亲的问题,不要从你的出发点来决定她的行为,要将心比心,你可懂?”
第二八十章褚夫人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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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能看出,卫风是认真的,不禁转头望向了母亲,母亲就像一只好斗的老母鸡,正瞪着卫风,带着满脸的不齿与挑恤呢,仿佛在说,你来侵犯我啊,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在磨蹭什么?快来啊!
王蔓又好气又好笑,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人家的母亲都是慈阴炎炎,而自已呢?自已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啊?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认同了卫风对庾氏的论断!
‘虽然挺羞人的,却暂时也没别的办法,看来只能这样了。’王蔓缓缓收回了目光,只不过,又一个问题跃上了脑际,连忙问道:“该如何交给阿母?偷偷摸摸放她房里,她理该清楚是怎么来的,妾担心阿母会误会,以为咱们在羞辱她。”
“这有何难?”卫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包括陈少女,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方便交到她手中,但我可以,我给她,她肯定会用,你不要怀疑,我也不向你解释,个中缘由你自已慢慢想,过两天,我做一枝肉苁蓉出来,亲手交给你母亲!”
“去!少来!”王蔓丢了个嗔怪的白眼过去,可出奇的是,她的内心也认可了非卫风不足以使母亲收下,似乎母亲与自已的夫郎之间,是一种无话不谈的闺蜜关系,超越了性别的界限,甚至连最羞人的男女之事都可以拿出来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王蔓通红着脸颊。秀眉微蹙,暗暗思索着,卫风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了殿外,陈少女正陪着卫双快步而来,卫双也是俏面晕红,只是眉眼间还多出了一份难掩的春色,目光略有些躲闪,却又迸射出一缕抑制不住的渴盼。
卫风转回头,向庾氏坏坏笑道:“庾夫人。今日不陪你玩了。我有正事要办,改日我送你个惊喜!”话音刚落,已是闪身奔出了殿外,拦腰抱起卫双。迈开大步向着后院跑去。
“啊!卫郎。快把妾放下。妾还没和妹妹伯母打招呼呢,有你这么急吗?”卫双顿时惊呼出声,小粉拳扑通扑通连锤带打。但卫风根本不理会,眨间工夫,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卫双寂寞了五天,他又何尝不是?
卫风行色匆匆,急于品尝美人滋味,而在阳羡,尽管与王凝之的调令几乎不分先后发出,只是占了个距离近的优势,褚爽也于这一天接到了朝庭的诏令。
尚书左仆射虽然是副职,却可以参预中枢,褚氏一门自从褚裒兵败于慕容氏之后,就再无人参预过朝庭中枢!
褚爽喜上眉梢,厚赏了黄门,黄门也识趣的很,满心欢喜的告辞离开,身形刚一消失,褚夫人与褚灵媛均是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疾步从后殿转出。
褚夫人忍不住叹道:“褚郎,今儿真是祖上积德啊,几十年了,咱们褚氏终于可以重返朝庭了,这也是拜卫将军之赐啊!”
褚灵媛立刻嘀咕道:“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还能影响到南郡公?总之,小女是不信的!”
褚夫人俏面一沉,不悦道:“你说的什么话呢?没有卫将军,你的父兄头颅早成了徐道覆炫耀的资本,而阿母与你,恐怕也成了别人的胯下玩物,咱们家能有今日,不全是拜卫将军之赐?”
褚灵媛转过脑袋,偷偷做了个恶心欲呕的表情,母亲这话,三天一小讲,五天一大说,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她就是不明白,母亲对那粗鲁野蛮的家伙哪来那么大的好感?
褚灵媛不敢看母亲,把目光投向了父亲,咬了咬牙,提议道:“父亲,您即将入朝为官了,三位兄长也各自有了前途,咱们家的崛起已是指日可待,这其中,除了兄长与那人有些关系,您出任尚书左仆射全是靠着南郡公的提拨,以后自然也会蒸蒸日上,所以…所以小女以为,咱们家没必要再靠那人了吧,小女的婚事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您想啊,他即使侥幸入士,也只能是最低等的士人,小女身为高门士女却给他做妾,别人会如何看您?建康可不比阳羡,在阳羡您关上门随便怎么着外人也不清楚,可是站在朝堂之上,莫非您一点都不在乎同僚们的非议?”
说完,褚灵媛的俏面现出了紧张之色,目含期盼看着褚爽,心里在祈祷着父亲能认真考虑自已的建议。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抵制与卫风的婚事,摆上台面的理由或许占了些因素,归根结底,还是那令人抓狂的红丸,这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令她透不过气来,她不敢想象新婚之夜交不出红丸会是怎样的情形,越是临近,就越焦虑,她真心害怕卫风,是以一有机会就想摆脱出这个人的阴影!
“这个…”令褚灵媛暗松了口气的是,褚爽并未一口回绝,而是眉心一拧,脸面隐现挣扎,可随即,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褚夫人微微怒道:“灵媛,你怎么回事?都快三年了,怎么还对卫将军朝三暮四?阿母最后一次郑重的警告你,你生是卫家人,死是卫家鬼!你要是敢偷偷摸摸做出失节的丑事,小心阿母请出家法!
这一次去建康,安顿下来之后,就替你们把事办了,如果卫将军还没入士,那你搬到他府上住,先生个孩子出来,说不定能抢在王家女郎前头,到那时,够你受用一辈子的!”
“父亲…”褚灵媛向褚爽跺了跺脚,俏面布满了不依,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褚爽其实也觉得褚灵媛说的挺有道理的,今非昔比了啊,嫡女给人做妾总不是那么回事。
褚爽习惯性的摸上了胡须,刚要开口,褚夫人已抢过来道:“褚郎你不要劝,什么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大道理妾不说了,妾请你相信妾的眼光,古往今来,你见过谁有卫将军的才学与手段?卫将军必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不错,桓玄是入执了中枢,甚至将来还会逼主上禅位于他,但妾敢断言,桓玄顶多如王莽那般闹腾一阵子罢了,真正的天命不在他,别的原委妾不多讲,想必你入京后应能看清他的处境,妾只说一点,你见过有哪个开国君主是个几百斤重的大胖子?这不是妾瞧不起胖子,而是胖人必懒惰,不懒惰如何会胖?一个懒惰之人,如何有心思去理会军国大事?
因此,在卫将军将起未起之时,你切不可三心二意,一方面与桓玄虚以委蛇,另一方面要在暗中尽可能的支持卫将军,卫将军的手段虽嫌狠辣了点,却不是忘情负义之辈,你对他的帮助,将来他会加倍回报给你的!”
第二八一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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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的分析掷地有声,褚爽那张老脸立时现出了羞愧之色,摇了摇头,捋须叹道:“灵媛,你阿母说的对,做人不能只顾眼前,要往后看啊,你也别老是记挂着几年前的那些破事,你诚心侍奉卫将军,料来卫将军不会亏待于你,在这方面,为父不得不说你两句,你得和人家王家女郎多学学,做人,就得机灵一点,小脾气得收起来,咳咳咳~~”正说着,突然一阵剧咳传来,褚爽连忙抚上了胸口!
“褚郎,父亲!”褚灵媛与褚夫人立刻上前扶住,双双拍打轻抚着他的后背。
褚爽咳的昏天黑地,好一会儿,才咳嗽渐止,脸庞却布上了一丝艳丽的潮红,褚夫人关心的问道:“褚郎,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妾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瞧一瞧?”
褚爽连续吸了几大口气,把呼吸调顺之后,又拍了拍胸口,感觉没什么大碍,这才摆了摆手:“无妨,可能是春季气候多变受了刺激,留意着就没事了。”
两个大小女人均是把将信将疑的目光投了过去,褚爽已经四十来岁了,而古人的普遍寿命只有四五十岁,既使是养尊处优的士人,中年病亡者也不在少数,因此褚夫人与褚灵媛丝毫不敢大意,抛开夫妻感情与父女之情不谈,褚爽是家里的顶梁柱,三子还未能真正坐镇一方,这要是出了意外。天都要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