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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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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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重白幔的掩映下,屋里最深处立有一座硕大灵牌,上书:故显考忠简公讳恭之灵位,后面还有十余座分列成数排,都是王蔓的叔伯兄弟与从兄弟,香案前供着香烛、三牲与果蔬,按正式的祭礼,三牲分别指緌驹、黄牛与羝羊,但仓促之下找不到牛,只能用面捏了个牛头滥竽充数。
所有的供品都环绕着两颗头颅摆放,一颗是司马道子,另一颗是司马元显!
经这么一布置,屋子里弥荡着一股浓浓的哀伤氛围,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更使生者增添了对逝者的追忆。
卫风看了看眼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的王蔓,又向在殿外捧着三套孝服等候的陈少女招了招手,这才吩咐道:“王蔓。你带着庾夫人先去偏殿更衣,回来就开始罢。”
“嗯!”王蔓点了点头,唤道:“阿母,请和小女过去,小女侍候您更衣。”
陈少女带着满脸的凝重之色刚刚迈入屋内,不料,庾氏却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道:“虽然先夫惨遭不测,但我如今已身为孔家妇,孔郎的确被打成了重伤,不过。生命理该无恙。我若祭拜先夫,又置孔郎于何地?”
陈少女惊呆了,俏面布上了一丝愤怒!这女人简直是没人性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把那孔道挂在嘴上。难道不清楚孔道正是害了她的元凶吗?
王蔓也是美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劝道:“阿母,都已经回家了。还提那禽兽干嘛?何况父亲在生时对您百般爱庞,您不可以这样无情无义的,小女明白,您被孔姓一门禽兽夺去了清白,可能…可能有些愧对父亲,但父亲会理解您的,您是身不由已啊,您拜祭父亲,让父亲在天之灵安心不好吗?”
“哧~~”庾氏不屑的轻笑一声:“你不要和我说,我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我劝你省省口舌!另外,我早说了,在你离开这人之前,不要称我为阿母!”
“阿母~~”王蔓悲呼一声,原本为王恭准备的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提前流了下来。
陈少女忍不住的怒道:“庾夫人,您不觉得过份吗?将军虽然目前只是个庶人,少女却敢肯定,将来的成就会超出您的想象,您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您会为有这样一个女婿而自豪,您只需要放下执念默默看着就可以了,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不好吗?”
“哼!”庾氏冷哼一声:“我认得你,你会呵我痒痒,那种感觉的确生不如死!你的力气也不小,抓着我的手腕我都动不了,不过,你以为我会怕你?来,来啊!看老娘可会讨一声饶?”
“你…”如果不是碍于王蔓在场,陈少女都有了上前狠狠赏她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这个女人完全是无理取闹,根本不可理喻!天哪!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将军怎会有这样的外姑?姊姊怎会有这样的母样?这是遭了哪门子孽啊!
始终把自已摆在旁观者位置的卫风突然招了招手:“少女,你先过来替我更衣。”
“嗯!”陈少女不愤的瞪了眼庾氏,快步走向了卫风,麻利的替他把甲胄除去,换上了一身孝服。
卫风又看向王蔓道:“王蔓,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的母亲作个深入沟通,说不定还会对她稍有不敬,如果你不忍心亲眼目睹,可以和陈少女先去偏殿换身衣服。”
“哦~~”略一迟疑之后,王蔓狠狠心道:“卫郎,阿母肯定是中了邪,她的本意并不是要针对你,你尽量好话好说啊!”
卫风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动手打女人,我只是与你母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对了,陈少女,留一套孝服下来。”
陈少女往几案上搁了套孝服,就拉着还一步三回头的王蔓快步向外走去。
不多时,门被轻轻带上,阴森而又诡异的灵堂里只剩下了卫风与庾氏,这是一对关系复杂,还互相敌视的丈母娘与女婿。
庾氏毫不畏惧的望向卫风,嘴角微微撇起,一副你来啊,看老娘可鸟你的模样!
卫风却是以一种看病人似的怜悯眼神打量着庾氏,还伴有时不时的轻微摇头,这种眼神让庾氏很是不爽,当即把腰板挺的更直,胸脯也挺的更高!
好半天,卫风才视线一收,寻思道:“庾夫人,你虽然出身于高门甲族,但你一无娘家,二无夫家,我想,你不可能不明白,你这高门士女的招牌含金量很低啊,而我呢,正快速崛起,我的能力你今天已经见到了,连桓玄都拿我无可奈何,获取士族身份只是早晚间事,你应该也清楚。
那么,你为何会如此的敌视我?非要把王蔓送给那个朝不保夕,随时会被桓玄暗中处理掉的殷简之?难道是你目光短浅?我看不见得,身为孝伯公正室,怎么可能是个寻常女人?
之前当桓玄面我曾说过,龙生龙,凤生凤,王蔓精明狡黠,她从不与我恶声恶语,却往往能牵着我的鼻子走,我也不讳言,连王蔓在内我只有四个女人,其中有夫妻之实的才两个,而我手下的将领,有相当一部分都有了十几个女人,你说我舒服吗?我不舒服!男人谁不想占有更多的女人?但我偏偏没法在这问题上与王蔓争执,她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女儿如此,母亲也理该是个厉害角色,因此,我总感觉你针对我并不完全出于我的身份,我可有猜错?”
庾氏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传来,她能感觉到,卫风在使用排除法一步步的引诱自已露出破绽,自已的应答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着漏洞,说不定真能抽丝剥茧深入自已的心灵。
卫风应付桓玄的过程充分证明了他有这个能力,而这恰恰最令庾氏恐惧!
心理变态的人,总是在自已的心灵上构筑起一道厚厚的堤坝!
庾氏强按下起伏的心潮,不动声色道:“你以为妾会告诉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第二四五章无可救药

庾氏虽摆出了一副不配合的态度,却让卫风更添了几分把握,略一沉吟,便道:“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活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无法自拨,久而久之,心性、行为会逐渐扭曲,并产生一种极端的偏执**,这种**会促使她不计任何代价去做她认定的事情!
在实施过程中,她会无比满足,内心也极为充实,这成了她快乐的源泉,虽然事件的发展方向不一定如她所愿,但她仍会编织出一副美好的蓝图,总是告诉自已快了,快要成功了,只要再如何如何,一定能获得成功,使自已生活在妄想的幻梦当中!
然而,一旦这进程被打断,由于目标突然消失,会使她的心灵再无处寄托,生出失落、不安与恐惧的情绪,进而愤怒、狂燥、甚至还有可能会迁怒于插足其中,打断这进程的人,她会把此人作为新的目标,以重新获取心理上的满足,庾夫人,你可听明白了?”
刚刚换好孝服,掩至屋外偷听的王蔓不由与陈少女面面相觎,她们都明白,卫风指的正是庾氏,天底下真会有这样的人?不过,再一对照庾氏的种种行为,倒也有着几分相似,这令两个女人均是信心大增,更加聚精会神的探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庾氏却只感觉自已的小心肝在砰砰狂跳,卫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入了她的心灵,这不就是自已与那该死的家伙的真实写照吗?
庾氏不得不承认。卫风一语中的,但由于那份偏执与高傲,她根本不可能敞开心扉向卫风俯首认输!
“哼!满嘴鬼话!”庾氏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什么?妾只能听得懂人话!”
卫风以似能看破人心的眼神扫了眼庾氏,又道:“这种人,对侮辱伤害耿耿于怀,言行举止固执死板,敏感多疑,心胸狭隘,好妒,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往往高估自己的能力,同时又很自卑,不能正确客观地分析形势,且不顾大局。感情用事!
具体到庾夫人你。你一再声称自已是孔家妇。这我就不理解了,先拿我来说吧,我是为救你而来。又替你报了仇,可你呢,差点陷我于绝境当中,而孔氏是施暴者,是他们给你带来了痛苦伤害,你都能视我如仇寇,难道会不痛恨他们?那你为何栈恋不去?依着你的高傲天性,你会逆来顺受而不试图报复?
如果我没料错,你早已谋划好了对付孔氏的全盘报复计划,那么这计划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被扣上钦犯家眷帽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女人如何才能报复若干名强势男人?庾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庾氏的俏面终于现出了一丝慌乱,强辩道:“你胡说!妾与孔郎相敬如宾,为何要报复他?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哦?”卫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道:“庾夫人,我说句老实话,你的年龄虽不小了,但你的容颜依然美艳动人,与王蔓站一起,很难让人相信你们是母女,你有与生俱来的美貌,与令人羡慕的贵气,我就在想,拥有这么好的条件,你会视若无睹吗?
孔氏对你凌辱施暴,或许你反抗过,但显然,你的反抗不会有任何用处,既然无力抵抗,为何不利用自已的美貌来媚惑孔氏一门,以期在将来的某一天,让他们自相残杀,以达到报仇的目地呢?要知道,水至柔却无坚不摧,女人的身体才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啊,你不可能不明白的!
这就是你的报复计划,而我的不请自来恰恰打断了这一过程,使你的偏执**再也无从渲泻,因此,你才不会如正常人般的感激我,反而把对孔氏的怨恨转移到了我身上,通过报复我,使我大难临头,来获取心理上的满足,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你为何会当着桓玄面突然跳出来指证我的原因,庾夫人,我可有猜错?”
屋外偷听的王蔓与陈少女均是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她们极为认同卫风的分析,双双交换了一个信心大增的眼神,既然找到了病因,救治岂不是轻而易举?同时还松了口气,在她们看来,庾氏含辱负重,理该受到尊敬,对卫风的污蔑陷害也是事出有因,没必要过于计较。
庾氏却有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母猫,厉声咆哮道:“满口胡言!所有的一切全凭你的猜测!莫非你亲眼见到了?没见到怎敢肯定事实便是如此?”
庾氏俏面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怒目瞪向卫风,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阵阵颤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卫风不急不燥的摆了摆手,微微笑道:“庾夫人,倘若事实非是如此,你干嘛激动?来,我再分析给你听,高门甲族出来的女子,必然有良好的家教,对自身的一言一行,贞洁操守都极为重视,你娘家虽已衰落,在这方面理该不会落下,以免败坏家风,你既为高门士女,想必不会例外。
你栈恋孔氏不去,如果说是迷恋那些个禽兽,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即使孔道再出色,但家风、高傲都不允许已经身为人妇,且诞下一女的你将自已的心灵向别的男人敞开,逞论孔道只是个碌碌无为之辈?你周旋于孔氏诸人之间,不正是为了报复?
庾夫人,我明白,对于高傲的人来说,承认等同于极其难以接受的挫败,要踏出这一步,会比普通人难上千倍百倍,有时候明知道自已错了,却由于心里的执着会一错到底,这我理解,的确挺难的,然而,退一步海阔天空,当你放下执着回头看看,会发现身后其实也有美好的风景,所以,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今日,你祭拜了孝伯公,你依然是太原王氏的主母,没有谁会由于你的过去而轻视你,反而会心存敬重,因为你忍辱负重,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以自已的方式向不公的命运抗争!
庾夫人,你换上这身孝服,我把王蔓唤进来,咱们一家三口一起祭拜,然后好好的过日子,我呢,也会证明给你看,我以王蔓为妻非但不会辱没她,她还会跟着我,达到一个你不敢想像的高度,庾夫人,你才三十出头,后半生还很长,人要豁达点,何必与仇恨相伴?去吧,去偏殿换身衣服再来吧!”
卫风带着满脸的真挚,目中射出浓浓的感情凝视庾氏,他相信,自已声情并茂,纵使铁石心肠都会被融化,难道打动不了王蔓母亲?这可是有史以来水准最高的一次思想工作啊!
屋外的王蔓与陈少女也是连大气都不敢透,如果不是担心惊扰着庾氏,王蔓都有种冲入灵堂与母亲抱头大哭的冲动,这一刻,她的内心信心满满!
孰不料,庾氏在俏面现出了明显的剧烈挣扎之后,浑身的怒火竟不翼而飞,咯咯笑道:“卫将军,首先妾要对你的口才赞一声钦佩,难怪南郡公在你手上讨不了好,你确有堪比张仪之才,其次呢,妾还要感谢你对妾的抬举,妾从未想过,自已会有如此的伟大,妾都差点被自已感动了呢!
不过,妾得抱歉的说一声,卫将军你看错人了,妾是个荡妇,对床榻之欢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先夫遭了不测虽令人悲痛,但妾也获得了新生,先夫常年坐镇京口,又有诸多妾氏与侍妾,妾与先夫的房事说来不怕你笑语,每年不过三五次罢了,拿手指都能掰过来,可是,跟了孔郎之后呢,妾旦宵枕鞑,恣意纵欢,总算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妾想要的人生啊,前面的三十年全白活了,是孔郎与他的亲弟和两名子嗣让妾休会到了做女人的真谛,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人能同时拥有四名男人?可妾就有,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两个十岁的小男孩,妾还打算过两年就对他们下手呢,这样,妾的裙下将会有六名男人了,咯咯咯咯~~”
庾氏轻掩玉嘴咯咯娇笑,笑声中充满了向往,没有一分一毫勉强为之的意味,卫风浑身一阵无力感传来,怔怔望着花枝乱颤的庾氏,他明白,这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女人,竟然化挫折为动力,重新获得了与自已继续争斗的力量!
“阿母!”王蔓却是忍不住悲呼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没法想象,自已的母亲会是这样的一个淫妇,刚要纵身奔入灵堂,陈少女连忙把她拉住,小声提醒道:“姊姊,你不能去,你进去将再无转圜,将军前面说的那么多全都白说了,要照少女看,世伯母很可能是不甘心被将军揭破了心事,故意说出这些话来刺激他,再等等吧,将军应该有办法的。”
“哦!”王蔓很勉强的重新蹲下了身子。
庾氏显然听到了屋外的呼唤,嘴角略微一瞥,秀眸向大门一扫就把目光移回,直直看着卫风,带着毫不掩饰的挑恤。
卫风作着最后努力,不死心道:“庾夫人,自作自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别骗我了,在你的笑容下,分明掩藏着悲苦与愤怒,你在我面前是装不过去的,你绝望了?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很想骂人?你可以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我,别忍了,我知道现在的你最想破口大骂!”

第二四六章意外的要求

卫风强打起精神凝视着庾氏,嘴角竟也现出了一抹挑恤!
“咯咯咯咯~~”庾氏却又是一阵娇笑传来:“卫将军,你只猜对了一半,妾的确很愤怒,也很悲苦,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妾为了追求自已的幸福,无非多找了几个男人,怎么就和自作自贱扯上了联系?你们男人能拥有三妻四妾,妾为何不能拥有多个男人?这是哪门子道理?谁订的规矩?
妾的愤怒在于,孔郎一门被你废了,妾的床榻上也暂时没了入幕之宾,这长夜漫漫,得多么难挨啊,妾已经习惯了无男不欢的日子,没了男人侍寝该如何是好?说不得,只能四处勾引男人了,妾先给卫将军你提个醒,你如果认为妾伤风败俗,又或是给你和王蔓丢了脸面,尽可以把妾打杀,又或是赶走,这都随你了。”
虽然卫风清楚,这未必是庾氏的心里话,可仍是连呼吃不消,庾氏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骚味!这种骚和丁太后的骚还有不同,丁太后是直接了当的骚,直来直往,庾氏的骚却是内蕴含蓄,优雅宜人,这是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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