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哪个穿越人经历过被帅哥一句话堵得瞪眼张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的桥段?纵观古今,可能就她一个,N年后她作古了说不定会有人给她做传——穿越者的失败典型,有穿越想法者请在家长陪同下观看,切勿模仿,危险系数五个加号。
三个人就这么呈顺序状地回到了苏宅,开门的小厮看见几个人松了口气,说二少爷和黄花园的云少爷担心死了,一个劲说要出去找你们呢。
苏络心里可算是温暖了点,一路奔回西跨院,掀帘子探头朝屋里瞅了一眼,紧接着就满院子的找武器——苏红和云朗在秦怀的陪同下火拼斗地主,吆五喝六地摔牌,差点没把房子掀了。
苏络沉着脸进了屋,屋里正热闹的三位立刻安静下来,苏络用目光询问:你们知道错了吗?
三人盯着苏络手里的铲子乖乖地用目光回答:知道了。
这三人一个是前强盗头子,一个是大明商界的青年才俊,还有一个不算才俊但好歹占着个“青年”一项,又跟她是亲戚,也算将就,看这三人伏首贴耳的良好认错态度,苏络总算又找回点穿越人的优越感,用鼻子眼哼了秦怀一声,“给你带回个客人。”
秦怀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苏绛已掀帘子进来,楚宁在她身后,秦怀看清了楚宁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子茂?”
楚宁看着秦怀,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要笑,没笑,说没笑吧?嘴角眼稍又微微地翘着,反正苏络是形容不出来,这小子总喜欢做这样的神情,好像这么着能显出他有多么高深莫测似的。
“子茂?不是楚宁么?”苏络的视线徘徊在秦怀和楚宁间。
听到“楚宁”二字,秦怀脸上讶色更浓,眼中却带一丝明了又无趣的神色,“原来你们已经相互介绍过了。”
苏络听得是莫明其妙,“什么跟什么,子茂是他的字吧?你们古代人可真够麻烦的。”她说着扔了铲子蹲到炭盆前取暖。
云朗凑过来问:“什么叫‘你们古代人’?”
苏络白他一眼,又想起他光顾自个儿玩也不出去找她的事,没好气地道:“自己理解吧,理解能力这么差,还想考军校!”
秦怀听苏络这话倒乐了,朝着楚宁坏坏地一笑,接着苏络的话道:“没错,你们这些古代人,真麻烦。”
苏络自觉找到了组织,抬头扔给他一个会心地笑容,倒是站在门口的苏绛面上隐见骇色,怔了良久,略显虚弱地说我要回去了。说完也不挨个打招呼,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苏络见她有些异常,担心地想要追出去,却不料楚宁紧跟着出去,还回头跟苏络说:“你别来。”
嘿!苏络撸胳膊挽袖子地抓起铲子就要冲出去,被秦怀拦下,说他总有他的道理,你别管了。
苏络当即火了,说这小子打见到我妹妹就不安好心,还非说她像什么“小真”,都跟他说认错人了,还一个劲地缠着不放,你回去可得跟他们领导好好说说,罚他个五百军棍啥的。
秦怀说死人打个五百军棍都能打活喽,又喃喃自语地说什么原来小真长这模样。
苏络一听,连忙打听小真到底是谁,秦怀也玩起悬念,说如果他想让你知道,就会告诉你,如果他不想,我告诉你的话他就会跟我翻脸。
他不说苏络也能猜个大概,妹妹的机率百分之五,情人的机率百分之九十五,总不可能是他娘吧?俗!真俗!这桥段俗得让苏络鄙视!
不过看秦怀的态度,苏络立刻神秘兮兮地问这小子是不是跟李将军家有亲戚,要不你怎么这么巴结他?
秦怀问楚宁是李将军手下的事都是他告诉你的?
苏络摇头,说都是我猜的。
秦怀无力地看着她,点头说你可真是天才。
苏络得意地一握拳,早就把苏绛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她忘了,有人可没忘,苏络刚说楚宁缠着苏绛的时候,苏红就冲了出去,没一会就在外面惨叫,中间还掺和着苏绛的声音。
屋里的人连忙出去,却见苏红揉着胳膊一脸愤然地站在苏绛旁边,楚宁则站在对面,用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冷不淡地说:“兄台见谅,在下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
第76章 简单的棋局
这话说的着实欠扁,在苏络没忍住前,云朗已经冲了出去,站到苏红身边打量了一下楚宁,说哥们儿,苏红是我兄弟,就算咱俩以后有机会成为同事,我也不得不替我兄弟出出头了。
苏络正为之前的事挺不待见楚宁的,加之也想看看云朗究竟有多少本事,便也不拦阻。眼见云朗已经拉开架式,秦怀扭头对苏络说:“你不拦着?子茂可是主管军校选拔的人,谁上谁不上,他一句话的事。”
苏络这可急了,连忙飞身下去拉住云朗,阻止他对未来考官下手。不想楚宁听了秦怀的话反倒来了兴致,扫了云朗一眼,“你要去考军校?”
云朗也听到秦怀的话,但却丝毫没收起自己的架式,满不在乎地道:“凡事都分个公私,我考军校是公,替兄弟出头是私,不冲突。”说完还朝楚宁一摆头,示意他出手。
楚宁扫了云朗一眼,眼中满是蔑视,“想跟我动手你还差了点,去洛阳吧,如果你能通过辽东十八铁骑的测验,再来找我。”
云朗惊奇地问:“辽东十八铁骑?是李成梁将军的随身亲卫?”
辽东十八铁骑,苏络摸着下巴琢磨这名头挺唬人,听名字就挺酷的,乔峰当南院大王的时候不就有什么铁骑想随吗?敢情李成梁也有,腕够大的。
秦怀在旁笑道:“十八铁骑现听命于李将军的儿子,李如松,李总兵。”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楚宁,楚宁脸上神色丝毫未变,秦怀笑呵呵地继续道:“他们此次来洛阳,便是跟着李总兵来招收军校学员的。”
苏络朝秦怀一挑大拇指,“我还没夸你呢,设军校这事是你提的议吧?真棒,如果朝庭能从此不再重文轻武,着重稳固边防,几十年后也就不劳累清兵入关了。”
苏络说完这话,秦怀的目光就朝楚宁的方向飘,楚宁瞥了苏络一眼,没说话,脸上神情仍是不温不火的,也不知他是懒得说话,还是懒得和苏络说话。
一旁的苏绛眉头蹙得更紧了,有意忽略掉苏络的话,抬头对苏红道:“红哥哥,天色不早,我们都散了吧。”
苏红没受什么伤,就是丢了脸面,所幸他天生心胸开阔,听了秦怀之前的话也不想云朗得罪监考之人,便道:“谢谢兄弟替为兄出头,今天的事便算了,明日哥哥请你醉仙居去!”说罢拍拍云朗的肩膀,转身出了院去。
苏绛抬腿跟上,楚宁静谧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我刚刚说的,你真的没有印象?”
苏绛此时的脸色说不上是苍白还是铁青,仔细看看似乎还有些不敢接受现实的意味,她朝楚宁缓缓地摇摇头,“公子认错人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几乎是逃出了黄花园。
苏络大皱眉头,“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楚宁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苏络脸上滑过,落到秦怀身上,“我晚上住哪儿?”
苏络真想一铲子拍死他!这已经是他N回忽略自己了,她苏络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在理智阻止自己之前,苏络大发神威地随手揪住个东西……“看暗器!”
秦怀只觉一股奇力自胸前漫延开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就飞出去了。楚宁大概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个的暗器,吓了一跳,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秦怀,顶着一头冷汗瞄了苏络一眼,还是没吱声。也不知道是想将沉默进行到底,还是吓的。
正当这时,西跨院的院门处进来一人,正是久未出场的周崇文。他一进院子便见着秦怀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想起苏络曾经告诉他的“秘密”,不禁咂舌,虽然现在夜黑风高,但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俩人也太大胆了,不过同时他又为秦怀“移情别恋”,云朗得以“逃脱生天”感到万分庆幸。
苏络见周崇文从外面回来,不禁奇道:“你干嘛去了?”
这厮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万分感慨地拍了拍云朗的肩膀以示放心,才走上石阶,掀开门帘,示意苏络进屋,“我们回来没见你,便分头出去找你,半路上遇到薛老板,与他聊了几句,才耽搁了。”
苏络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云朗和秦怀一眼,云朗也就算了,这小子爱玩,好容易找到了新鲜的玩意放不下手,那么秦怀呢?扑克牌应该也是从小打到大的,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啊?难道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弱”女子深更半夜的徘徊在外?不过这话想想也就罢了,苏络觉得她要在这两位面前自称“弱”女子的话,肯定是要被嘲笑的,不给他们那个机会!
“薛老板?薛胖子?”苏络把周崇文拉进屋里,“他说什么了?”
“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周崇文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我对他说,只要你答应,随时都可以。”
“呵、呵……”苏络讪讪地一笑,且不说薛胖子这么问的意图,但她百分百可以肯定,周厮是误会了这个意图的。他的回答显然是针对苏氏曾经向他提亲的事,而不是薛胖子想问的……他到底想问什么呢?
苏络抓着下巴在屋里踱了两圈,眼睛突地一亮,回头朝周崇文笑道:“好极了,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想来薛胖子现在必定已经识穿了自己抬高钱柜身价的目的,他现在惟一不确定的应该是自己到底会不会和文柜合作,也就是说,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急着把钱柜卖了。
问她什么时候成亲,就是想知道她在这方面遭受的压力有多大,从而推断出她的真实意图。如果她苏络在各方压力下急着成亲,钱柜势必得尽快出手,那么苏络先前所做种种就是自提身价的表现。问题是文柜那边知不知道苏络的计划,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不会急着出手,会拖延时间让苏络心急难耐时自动降价,甚至会将钱柜的交易价格压到最低。
关键的,就是文柜知不知道苏络的打算。如果他们知道了并采用“拖”字诀,那么薛胖子的机会便来了,他可以趁此机会抓紧运作,早文柜一步,拿下钱柜的所有权。而苏络相信,就算文柜先前不知道自己的“阴谋”,现在也该知道了——架不住有人故意泄露呗。
事实上,苏络所推断的,与薛胖子的打算所差无己。
博弈最忌急躁,做生意同样如此,谈判场上谁先急了,必然就落了下风。
其实整场博弈和文柜没什么关系,人家自我目标设定明确,客户层面虽窄但十分稳定,况且他们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大笔的资金,就算想收购钱柜也是有心无力,这些苏络早在十二强聚餐前夜便已和文柜老板有了默契,所以由始至终,棋盘上只有两个人,苏络和薛胖子。
表面上苏络急迫不堪,实际上苏络的身后是一片宽广空间,而薛胖子,已有了卒子过河的前兆——他怕抢不到最有利的时机,怕被文柜钻了空子,怕自己拿捏不好入局的时间。实则,他早已身陷棋局之中,只要他一旦忍不住过了河,便只能前进,再不能回头,这便是苏络的机会。
不过……苏络咬着下唇笑得奸诈无比,她现在恐怕得表现得比薛胖子更急才行。到目前为止,整盘棋简单无比,全在苏络掌握之中。
第77章 分别与邂后
“明天第一场淘汰赛过后,你替我约文柜的东家吃饭。”苏络勾过周崇文的脖子,小声说:“要是薛胖子问你什么,你就严肃一点,就说我特别嘱咐的,具体什么事你也不知道。”
周崇文点点头,点了头才问为什么,苏络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二股东了解事情经过,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末了也不管这厮反没反应过来,伸伸腰,打个哈欠,“去睡吧,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周崇文一脸的坚毅,好像明天就要上刑场了似的。这时云朗打外边儿进来,苏络朝外面一挑下巴,“干嘛呢?这么久才进来?他们呢?”
“回秦怀的房间休息去了。”云朗有点没精打采的,“我睡觉去了。”
“怎么了?”苏络叫住他,“今儿怎么这么乖啊?病了?”
周崇文也连忙过来关怀,说你确实挺不对劲的,往常都得让我给你弄点夜宵才能睡得着呢。
乍得关怀的云朗顿时找到了组织,气哼哼地走到屋里坐下,极有精神头的样子,指着门口大骂,“那个臭小子,敢对老子拿腔捏调的,说我的武艺杂而不精,糊弄糊弄山野村夫还差不多,气死老子了!”
苏络立刻坐到他身边,警惕地问:“山野村夫是谁?那小子还跟小鬼子有瓜葛?”
周崇文头现一滴冷汗,“我想他说的该是‘村野山夫’,跟鬼没什么关系。”
苏络尴尬啊,立刻坐好,“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寻思一般的鬼也都出现在山间野外……”再回头,发现那俩人压根没听她的解释,一边聊天呢,就剩她自己在位置上叨咕叨的,貌似神经不好。
苏络给了自己一个自我安慰的微笑,而后咬着牙凑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这么久,云朗也习惯了,身形都不带动一下的。苏络哼了一声,“你小子让楚宁收拾了吧?”
云朗不说话,苏络哼哼一笑,“肯定是你得了评价不甘心,趁人家不注意想偷袭,结果被反偷袭了。”
云朗还是不说话,算是默认,又不甘心地一拍桌子,“老子一定要练得比他更强,将来掐死他!”
苏络白他一眼,“你还想去考军校?他可是专管选拔的,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他敢!老子扒了他的皮!”
“好好,如果到时候你没被反过来扒皮的话,就顺便再扒一个总说‘靠、靠’的小子的皮。”苏络还没忘南京的时候那两位拍晕她的仇呢。
云朗问明了那人是谁,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什么辽东十八铁骑,我挨个扒皮。”
“扒了皮做人皮灯笼,楚宁的皮糊最外边儿!”得罪过她的她保证一个也落不下。
周崇文没兴趣参与到这么血腥的活动,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去了,留这两位在堂屋对吹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苏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她昨晚明明跟云朗在堂屋里侃大山来着,天南海北无所不吹。什么电脑电视电灯泡,飞机火车大轮船,云朗没见过的她全都吹了,后来还弄了点夜宵打算奋战到天亮的,没想到还是没坚持住,想必是云朗见她睡着了,就给她弄回屋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起床,听见有人敲门,苏络一边伸懒腰一边大喊:“进来。”
周崇文推门进来,一见苏络的架式,先红了脸,转身就要出去,被苏络叫住,“干什么呀?不是还穿着衣服呢么。”
苏络说着就起身,当着周崇文的面慢条斯理地在白色中衣外穿好外衣,穿到一半眼角抽搐一下,昨晚是云朗送她回来的,她的外衣想必也是云朗给脱的,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占没占她什么别的便宜,一会非得找他算帐去不可!
她在这咬牙切齿,周崇文背对着她,耳朵都红了,苏络穿戴整齐后过去一拍他的肩,吓这厮一跳,苏络笑道:“你是男人,我才是女人,怎么弄得好像反过来了?”
周厮闻言脸上更红,忘了他来的目的,直到苏络问,才急道:“云朗走了,给我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