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老鸨,但是一直都是有良心的,虽然爱财,但也是取之有道,汝苏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她也是疼爱有加…
“臭小子!上去吧!”
她让开一条路,很是淡然的告诫道:“别坏了规矩,如果你对她有情,先替她赎身吧!”
“赎身?”
孟喾一脸茫然,赎什么身?什么我对她有情?什么鬼?
不过他也没多想,于是说道:“是了!”
他径直的上了楼,还是直接推门而入,坐在桌案前,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吃起来。
“孟子然!”
汝苏真是受不了他这个无礼之徒了,如此随意,让她有些咬牙切齿,不由愤愤说道:“孟公子不敲门问入也就算了,一进来就品尝点心,未给我吱一声,怕是要不得!”
“呵呵,见笑了!”
孟喾立马起身拱手施礼,立刻坐下说道:“我对汝苏姑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姑娘暂听片刻!”
“讲!”
汝苏气不打一处来,很是淡漠的说道:“给你一句话的时间!”
夏儿也在一旁冷哼一声,对着汝苏说道:“姐姐,这个混蛋真是不要脸,硬闯进你的房间,还随意的品用点心,竟然还对你提要求,让我轰他出去?”
“算了,夏儿!”
汝苏不知为何,对孟喾有些特殊的感觉,阻止了夏儿。
“汝苏姑娘可想再一次招揽人气?”
孟喾不知不觉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嚼,道:“我有一件裙子,世上独一无二,是仙人穿的裙子,价值不菲,汝苏姑娘如果愿意,请帮我试穿,然后在凤鸣阁举行拍卖,我会给你一成的分成,如何?”
汝苏一愣,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仙人所穿?价值不菲?她有些转不过来,震惊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模糊的人,隔着围帘,她实在看不清楚这人长得如何。
“呵呵,我想姑娘穿上那广袖流仙裙一定美若天仙,惊艳无比,定能招揽无数人气,想来后面的花魁之争也能让你提高些胜算!”
孟喾一笑,他知道汝苏一定会同意的,这个丫头想脱离苦海,自然得需要夺得花魁,然后凭借这个身份敛财,最后为自己赎身。
“这……”
汝苏有些隐隐的担忧,突然眉头一舒,道:“孟公子可能让汝苏看看那广袖流仙裙?”
“不愿意就不强求了!”
孟喾起身要走,丝毫不在意围帘后那惹人怜爱的美人如何。
“等等!”
汝苏叹气,道:“我答应你,展示的日子是几时?”
“十五!”
孟喾龇牙咧嘴的一笑,道:“我想汝苏姑娘应该能请来长安大半的才子,富豪吧,这个就交给你了,至于朝廷那边,让给我去就行了!”
“你以为如何?”
他自信无比,仿佛将汝苏吃得死死的,眉头一挑,风趣的调戏了汝苏一下。
“你…”
汝苏一愣,最后无奈的说道:“是了!”
孟喾一笑,淡然离去,在他走出雅间的那一刻,表情变化,眉头紧皱,摇头说道:“丫头…这种情愫不好…”
………
“姐姐,你为何答应他?”
夏儿不明白了,孟喾如此无礼,对汝苏也没有应有的尊敬,她很是气愤。
而汝苏看着孟喾淡然离去,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压抑起来,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交易?又是交易?呵呵,你就只能用交易这个理由来帮我?我出身风月是我的错?为何你总是如此在意这个身份……
汝苏心头一颤。
她难过,不知为何而难过,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坎坷,还是为何孟喾?
孟喾的态度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挺好,但是对于汝苏来说,和鄙视,看不起没什么区别。
第一,那一句“姑娘出身风月,何必在意这些繁缛礼节”就点明了孟喾不喜风月;
第二,孟喾总是对她冷漠无比,每一次进来,从来没有多看她一眼,或者说想看清她的面貌,这说明他不喜自己的清倌人身份;
第三,两人的一切交集都是交易,没谈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其他,丝毫不提,互相利用!
混蛋…
汝苏心里难受,突然说道:“夏儿,姐姐倦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且出去!”
“是了!”
夏儿不懂,但是不懂也要做,乖乖的出去了,很是淡然的拉上房门,默默的守在外面。
“混蛋…你个混蛋,孟子然,你就是一个混蛋!”
汝苏嘴里轻轻骂着,趴在桌案上,眼神迷离不堪,慵懒的拿出那写着《水调歌头》的草纸,心里一沉。
她知道孟喾从一开始来见她,送她这一首《水调歌头》便有要帮她的意思,只是孟喾不想让她觉得亏欠,于是说了让她帮自己宣传的这第一次交易。
之后在卖出那一首《中秋月》时,也分给她一万两,并不是因为她的名声值一万两,那首诗的确是好诗,就算没有她,拿到诗社去,也可以换个一两万两,可是他没有,又一次用交易帮她。
现在,孟喾有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仙人所穿,价值连城,还是请她去,又一次以交易的态度帮她。
她相信孟喾的确有独一无二的广袖流仙裙,因为今天他的穿着虽然怪异,但是的确好看了得。
“混蛋,你这是让我承你的情,以后我如何还你?”
她淡然一笑,望着不远处的山岳,好像穿透重叠的山峦,飞回故乡。
而她的脖子处露出一个文身,看不见全貌,只有一只爪子。
“故乡!”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房遗爱
清晨的光和傍晚的风最让人生出愁绪,孟喾自然也不例外,他走在通明湖畔,想起汝苏,心里一沉,最后却是笑着摇摇头。
他的步子极慢,仿佛在欣赏沿途的风景,实则心里却是想着汝苏的身份。
房间的布局,桌案的摆放,还有那一盏青灯,那一幅孤山烈马图,让孟喾一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来这长安真正的意图,可是他一步步让她接近她的目标,却是让她越走越远!
“丫头……你以为……能成?”
他摇头讽刺一番,继续向通明湖的那茶亭走去,那里有他一直想品尝的一口清茶。
那亭子也不知是谁人所建,那清茶也不知是谁人所煮,只是知道每次酉时就会有一壶清茶在哪儿留着,有缘得之。
今日,孟喾算得有缘,他已然闻到茶香,快步走去,竟发现有人早已在那儿品茶,他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他也不介意,径直走了过去。
“公子,可讨口茶喝?”
他微微施礼,笑容可掬的说道:“久闻通明湖畔清茶可口,可能一品?”
那人回头看了孟喾一眼,笑道:“自然,公子请!”
孟喾一笑,落座沏茶,闻着茶香就让他欲罢不能,那淡淡浓郁的茶香仿佛自天上而来,不似人间所有。
“公子煮的茶真不赖!”
孟喾俨然一笑,品茶乐道:“公子独自一人煮茶,是缺少知己,还是为了佳人?”
这一句倒是引起少年的注意,很是震惊的看了孟喾一眼,随后落寞的说道:“世间一切都是了了,何必活得这么明白?”
他的语气冷噎,透露着莫大的失落和绝望,仿佛有种轻生的念头在心里萌芽,让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活下去的信心。
他仪表堂堂,衣袍风隽神永,剑眉微开藏着豪气,黑色的瞳孔在俊俏的脸庞之上更显深邃,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则深邃内敛,藏剑于心。
是一个有大抱负之人。
“公子大名可相告于我?”
孟喾起身,拱手一拜,赞叹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
“公子切莫忘了自己初心!”
要说愁,孟喾才应该愁,摊上了汝苏这个丫头,家里还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笨丫头,得罪了白山邀月和君倾颜,而且他现在还是三无人员,简直是愁死了!
而他现在还在这里劝解别人,真是可笑。
那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拱手施礼,道:“在下房遗爱,字俊,公子如何得知这茶是我所煮?”
“这茶为何一定不是别人留下,是我所煮?不知公子名讳?”
他被那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震惊,也被孟喾的智慧震惊,感觉眼前的人不似简单,藏锋于鞘。
世界都是浑浊不堪的,而我则是一股清流;世界都醉了,而我却是醒着的。这是怎样的意境啊,这一对对子简直无与伦比,上佳之作。
“不敢不敢,孟子然,字喾!”
孟喾一笑,放下茶杯,也是深深看了这个房遗爱一眼,觉得他并不像《唐史》上写的那么窝囊,很是淡然的说道:“这茶最多不过一刻钟便毁了,爱茶之人自然舍不得,于是房兄故意在酉时离去,也是希望有人品它!”
“房兄今日恐怕是因为愁绪,忘记了时间吧?”
“了得了得!”
房遗爱大笑,身上一股犀利之气,那种怅然,那种感觉根本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有的,他收回笑容,涩然说道:“高阳不悦我,我悦高阳,高阳不嫁我,我娶高阳!”
短短十八字,却让人听得明白,听得神伤,原来大名鼎鼎的房遗爱之所以愿意做绿帽王,原因在此,他爱高阳公主,高阳公主不爱他。
爱一个人恐怕是最难解释的感觉,为她一句话难过,为她一句话高兴,而房遗爱对高阳公主之情,恐怕超越了这个,达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了,所以后来面对高阳公主红杏出墙,他淡然了之,凭借酒色麻醉自己。
“高阳为何不悦你?”
孟喾实在听不下去了,原来他一直误会了这个房遗爱,这个大唐不是原本的大唐,这个房遗爱也不是原本的房遗爱,既然如此,为何不帮他。
这样一个痴情男儿,他的悲哀,孟喾感同身受,他怅然说道:“房兄莫急,高阳公主定然会悦你,你先不要意志消弭,我会帮你!”
这一句话震惊了房遗爱,他再一次落眼在这个穿着奇特的少年身上,前些日子,他听说了这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见得,心里更为惊讶。
他立刻起身,拱手施礼道:“子然,我们可否结为异性兄弟,祸福与共?”
孟喾一笑,道:“有何不可?”
两人跪在地上,举杯敬天,行金兰之礼,叩天地之合,虽无关公像,无三牲祭品,也无浊酒一杯,但是偶得知己,这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
“大兄!”
“子然!”
两人笑道:“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最后两人聊了很久,房遗爱的愁绪也不知飘到哪儿去,和孟喾畅聊许久,有所感悟,明白一些道理。
“子然,哥哥定然不负重望,娶得高阳!”
房遗爱信心大震,他从前以为自己卑微,配不得高阳公主,如今经过孟喾普及二十一世纪爱情核心价值观,他知道一个道理。
“不强求,不将就!”
释然,孟喾心头也是轻松不少,有一个知己在这风起云涌的大唐,让他格外的安心。
“大兄,明日傍晚,房相可在家中?我有要事与他商量一番!”
孟喾并没有遮掩,直接说明要见房玄龄,也不怕房遗爱生疑,很是淡然道:“是关于高句丽的事!”
“高句丽……”
房遗爱心头大震,立马说道:“明日酉时,你来城隅,我在家门口等你!”
“是了!”
孟喾一笑,道:“那今日就此别过,大兄,我先回去了!”
“子然慢走!”
房遗爱也是起身施礼,随后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
孟喾一回家就看见慕绫煮好了菜等他,他也是微微一惊,洗漱一番,随后去品尝丫头做得饭菜。
好辣……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又见嫦月
第二日清晨,孟喾在自家院子里练完剑之后,又准备出门跑步了,他得到老爷子几十年的内力,学那剑谱迅速无比,每天一练,已有一月之数。
不出一年,他定然可以成为一个绝世高手!
关于跑步,还不如说是散步,他慵懒的走在长安城一条条街道上,不知不觉便来到西市。
怎么…回事?我…难道也对汝苏那丫头暗生情愫?
拉倒吧!不可能…
不过他不知不觉的走来西市,恐怕也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来这里了,那就是凤鸣阁。
因为只有那里才有他认识的人!
他并不想看着汝苏走向自我毁灭,所以一步步帮她,一步步让她远离自己的目的。
“呵呵!”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一道嘲讽,道:“这不是才子孟子然吗?怎么?又来卖诗词来了?”
孟喾皱眉,回头一看,竟然是嫦月,这位俊俏公子又带着他的俊俏小厮来凤鸣阁求见汝苏姑娘了。
不得不说,孟喾其实对他的身份很好奇,一个俊俏的公子毫无来历,竟然如此阔绰,每次一来,只见汝苏姑娘,其他的姑娘都不要,显然不是来求欢的。
而身边那个俊俏的小厮也就更加过分了,穿得也太好了吧,一般人家的小厮能穿这么好?匪夷所思!
而嫦家在长安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孟喾对他的身份怀疑。
“呵呵,见笑了!”
孟喾面无表情,拱手施礼,道:“嫦月公子别来无恙,我今日来只是路过,并不是来售诗的,再说了,就算鄙人售诗,也轮不到嫦月公子教训……”
他不卑不亢,露出一副不喜的表情,故作厌烦的看了嫦月一眼,随后对着一旁的雨蓉,微微一笑。
对于孟喾的态度,嫦月气得要死,不过也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冷笑,道:“哦?孟公子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可否告知在下,我如何得罪了你?”
得罪?孟喾一笑,怎么可能得罪我了?我又没毛病,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坦诚,既然如此,我不与你来往便可……
“没有!”
孟喾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公子并不姓嫦,为何骗我?公子看不起我,不和我来往便可,何必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嫦月气得不轻,恶狠狠的瞪了孟喾一眼,仔细想了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又气又恨的看着孟喾,说不出话。
他有难言之隐。
“好了,嫦月公子可以让开?”
孟喾懒得理他,想要离去,道:“日后,若是公子不喜我,请勿同我言语,以免让公子更加厌恶在下!”
很明显,孟喾打算和这个嫦月断绝任何关系,做一种陌生人就好。
“哼!”
嫦月鼻腔微微发酸,突然笑道:“说得谁好像很稀罕同你言语一般,雨蓉,我们进去拜访汝苏姑娘!”
他真是气死了,被这个孟喾,这个孟子然气疯了。
他愤愤的走进凤鸣阁,此时此刻,他看谁都不顺眼,不仅如此,他恐怕还会迁怒别人,谁惹他就完蛋了。
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孟子然!
老鸨走来,看他一脸煞气,很是战战兢兢的问道:“公子,可是来寻汝苏的?”
“是!”
嫦月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雨蓉,向他示意。
雨蓉一愣,脸色一冷,不情愿的拿出一锭黄金给了老鸨,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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