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大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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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大历史-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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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晔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晋书·宣帝纪》亦曰:从讨张鲁,言于魏武曰:“刘备以诈力虏刘璋,蜀人未附,而远征江陵,此机不可失也。今若曜威汉中,益州震动,进兵临之,势必瓦解。”魏武曰:“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言竟不从。此皆附会之辞。攻取汉中,谋之积年,见山险而轻退;刘晔之谋,既已见拒,闻降人之言而又欲动;魏武之用兵,有如是其轻率者乎?《和洽传》言:大祖克张鲁,洽陈便宜,以时拔军徙民,可省置守之费。大祖未纳。其后竞徙民弃汉中。《张既传》亦云:张鲁既降,既说大祖拔汉中民数万户以实长安及三辅。虽取汉中,而力不足以守之,或为当时情实耳。

然刘备当是时,力亦未足以争汉中。《蜀志·黄权传》曰:曹公破张鲁,鲁走入巴中,权进曰:“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谓巴郡及刘璋所置巴东、巴西二郡。巴郡治江州。巴西,在今四川阆中县西。巴东,在今四川奉节县东北。此为割蜀之股臂也。”于是先主以权为护军,率诸将迎鲁。鲁已还南郑,北降曹公。是先主当时,欲迎张鲁且未得,更无论出兵以争汉中矣。是岁十二月,曹操自南郑还。留夏侯渊屯汉中。张郃别督诸军,降巴西、巴东二郡,进军宕渠。后汉郡,今四川渠县东北。先主令张飞进破郃等。郃还南郑,先主亦还成都。

二十二年,法正说先主曰:“曹操一举而降张鲁,定汉中,不因此势以图巴、蜀,而留夏侯渊、张郃屯守,身遽北还,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将内有忧逼故耳。今策渊、郃才略,不胜国之将帅,举众往讨,必可克之。克之日,广农积谷,观衅伺隙。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此盖天以与我,时不可失也。”先主善其策,进兵汉中。遣张飞、马超、吴兰等屯下辩。操遣曹洪拒之。二十三年,洪破吴兰,飞、超走。阴平氐强端斩吴兰,传其首。先主次阳平关,与渊、郃等相拒。七月,曹操西征。九月,至长安。二十四年春,备自阳平南渡沔水,缘山稍前。于定军山势作营。定军山,在今陕西沔县东南。渊将兵来争,备命黄忠攻破之,斩渊及操所署益州刺史赵颙等。三月,操自长安出斜谷,遂至阳平。备敛众拒险,积月不拔,亡者日多。五月,操引军还长安,使曹真至武都迎曹洪等,还屯陈仓。备遂有汉中。初,孟达副法正迎备,蜀平,以为宜都大守。三国时郡,治夷道,在今湖北宜都县西北。是年,命达北攻房陵。汉末郡,今湖北房县。房陵大守蒯祺为达兵所害。达将进攻上庸,汉县,是时置郡,今湖北竹山县。备阴恐达难独任,遣养子刘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上庸大守申耽降。秋,群下上备为汉中王。还治成都。拔魏延为都督,镇汉中。

关中之平,以徐奕为雍州刺史,后以张既代之。曹操自到汉中,引出诸军,令既之武都,徙氐五万余落,出居扶风、天水界。是时武威颜俊张掖和鸾、酒泉黄华、西平麴演等并举兵反。自号将军,更相攻击。俊遣使送母及子诣操为质求助。操问既。既曰:“俊等外假国威,内生傲悖,计定势足,后即反耳。今方事定蜀,且宜两存而斗之,犹卞庄子之刺虎,坐收其毙也。”操曰:“善。”岁余,鸾杀俊,武威王秘又杀鸾。文帝即王位,初置凉州,以安定大守邹岐为刺史。张掖张进,执大守杜通,举兵拒岐。黄华、麴演各逐故大守,举兵以应之。时以金城大守苏则为护羌校尉。武威三种胡并寇钞,道路断绝。武威大守毋丘兴告急于则。时雍、凉诸豪,皆驱略羌、胡,以从进等。郡人咸以为进不可当。将军郝昭、魏平,先是各屯守金城,亦受诏不得西度。则曰:“今贼虽盛,然皆新合,或者胁从,未必同心,因衅击之,善恶必离。若待大军,旷日持久,善人无归,必合于恶。”昭等从之,乃发兵救武威。降其三种胡。与兴击进于张掖。演闻之,将步骑三千迎则,辞来助军,而实欲为变。则诱与相见,因斩之,出以徇军,其党皆散走。则遂与诸军围张掖,破之,斩进及其支党。众皆降。华惧,出所执乞降。以上据《三国·魏志·张既》、《苏则传》。又河西之平,丘兴亦甚有功,见《丘俭传注》引《魏名臣奏》。初,敦煌大守马艾卒官,府又无丞,功曹张恭,素有学行,郡人推行长史事,恩信甚著。乃遣子就诣大祖请大守。至酒泉,为黄华所拘执。恭攻酒泉,别遣迎大守尹奉。《阎温传》。于是河西五郡皆平。时张既亦遣兵为苏则声势,故则得以有功。凉州卢水胡反,河西大扰。乃召邹岐,以既代之。遣护军夏侯儒、将军费曜等继其后。既破胡于显美。汉县,今甘肃永昌县东。酒泉苏衡反,与羌豪邻戴及丁令胡攻边县,既与儒击破之。衡及邻戴等皆降。遂上疏请与儒治左城,筑障塞,置烽候邸阁以备胡。西羌恐,率众二万余落降。其后西平麴光等杀其郡守,既檄告谕诸羌:“为光等所诖误者原之。能斩贼帅送首者,当加封赏。”于是光部党斩送光首,其余咸安堵如故焉。





第十二节 孙权取荆州


命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而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此诸葛亮初见刘备时为备所画之策也。当备取汉中时,固未足以语此,然逐利之兵,亦宜同时并出,首尾相应,故刘备之兵未还,关羽之师已起矣。

备之西取益州也,拜关羽董督荆州事,而曹操以曹仁行征南将军,假节,屯樊,城名,在襄阳北,与襄阳隔汉相对。镇荆州。建安二十三年,冬十月,宛守将侯音等反,执南阳大守,与羽连和。据《武帝纪注》引《曹瞒传》。二十四年正月,仁屠宛,斩音。羽攻仁于樊。操遣于禁助仁。秋,大霖雨,汉水泛溢,禁所督七军皆没,禁降羽。羽又斩将军庞德。《羽传》云:梁、郏、汉县,今河南郏县。陆浑汉县,今河南嵩县东北。群盗,或遥受羽印号,为之支党。羽威震华夏。曹公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司马宣王、蒋济以为关羽得志,孙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樊围自解。曹公从之。《蒋济传》亦载此语,谓大祖以汉帝在许近贼,欲徙都。《晋书·宣帝纪》亦曰:汉帝都许昌,魏武以为近贼,欲迁河北,以谏而止。案羽军威即盛,安能远慑许、洛?操即畏怯,亦何至狼狈若此。《满宠传》言羽遣别将已在郏下,自许以南,百姓扰攘,在郏下者,盖即受羽印号之群盗。操以御羽征调颇广,据《温恢》及《张辽传》,是时曾召充州裴潜豫州吕贡及辽之兵,以救曹仁。军行所至,闾阎骚然,或以此耳。《诸葛亮传注》引张俨《默记》云:备出兵阳平,禽夏侯渊,羽围襄阳,将降曹仁,生获于禁。当时北边,大小忧惧孟德身出南阳,乐进、徐晃等为救,围不即解,故蒋子通济字。言彼时有徙许渡河之计,会国家袭取南郡,羽乃解军。则迁都之说,或江外传闻不审之辞耳。

周瑜劝孙权取刘备,权不敢发,鲁肃则主与备和,已见第九节。《肃传》云:与羽邻界,数生狐疑。疆场纷错,肃常以欢好抚之。建安二十二年,肃卒,吕蒙西屯陆口。《蒙传》云:鲁肃等以为曹公尚存,祸难始构,宜相辅协,与之同仇。蒙密陈计策曰:“今征虏守南郡,孙皎,静子。潘璋住白帝,蒋钦将游兵万人循江上下,应敌所在,蒙为国家前据襄阳,如此,何忧于操?何赖于羽?且羽君臣矜其诈力,所在反复,不可以腹心待也。今羽所以未便东向者,以至尊圣明,蒙等尚存也。不于强壮时图之,一旦僵仆,欲复陈力,其可得邪?”权深纳其策。又与论取徐州。蒙对曰:“今操远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徐土守兵,闻不足言。往自可克。然地势陆通,骁骑所骋。至尊今日得徐州,操后旬必来争,虽以七八万人守之,犹当怀忧。不如取羽,全据长江,形势益张。”权尤以此言为当。《全琮传》言关羽围樊、襄阳,琮上疏,陈羽可讨之计。《是仪传》言吕蒙图袭关羽,权以问仪,仪善其计,劝权听之。则吴人议论,自有和羽取羽两派。鲁肃在时,和羽之论得胜,吕蒙代肃,取羽之论复张耳。此乃其素定之计,谓由曹操之劝,亦未必然矣。《魏武纪》云:权使上书,以讨关羽自效。

时满宠汝南大守。助曹仁固守,曹操自阳平引出汉中诸军,复遣徐晃助仁屯宛。羽围仁于樊,又围将军吕常于襄阳。晃所将多新卒,以羽难与争锋,遂前至阳陵陂屯复遣将军徐商、吕建等诣晃。令曰:“须兵马集至,乃俱前。”贼屯偃城。晃到,诡道作都堑,示欲截其后,贼烧屯走。晃得偃城,两面连营稍前。去贼围三丈所,未攻,大祖前后遣殷署、朱盖等凡十二营诣晃。贼围头有屯,又别屯四冢。阳陵陂、偃城、四冢皆近樊。晃扬声当攻围头屯,而密攻四冢。羽见四冢欲坏,自将步骑五千出战。晃击之,退走。遂追陷,与俱入围,破之,或自投沔水死。大祖令曰:“贼围堑鹿角十重,将军致战全胜,遂陷贼围,多斩首虏。吾用兵三十余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者,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盖攻者不足,守者有余,羽顿兵坚城,锐气久挫,而晃又以操敕,厚集其力,故能一举而破之也。《桓阶传》曰:曹仁为关羽所围,大祖遣徐晃救之,不解。大祖欲自南征。以问群下。群下皆谓王不亟行,今败矣。阶独曰:“大王以仁等为足以料事势不也?”曰:“能。”“大王恐二人遗力邪?”曰:“不。”“然则何为自往?”曰:“吾恐虏众多而晃等势不便耳。”阶曰:“今仁等处重围之中,而守死无贰者?诚以大王远为之势也。夫居万死之地,必有死争之心。内怀死争,外有强救,大王案六军以示余力,何忧于败,而欲自往?”大祖善其言,驻军于摩陂。在河南郏县东南。

关羽之讨樊,留兵将备公安、南郡。吕蒙上疏曰:“羽讨樊而多留备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众还建业,以治疾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兵,尽赴襄阳。大军浮江,昼夜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可禽也。”遂称病笃。权乃露檄召蒙还,阴与图计。羽果信之,稍撤兵以赴樊。蒙至都,权问谁可代卿者?蒙对曰:“陆逊意思深长,才堪负重,而未有远名,非羽所忌,无复是过。若用之,当令外自韬隐,内察形便,然后可克。”权乃召逊,拜偏将军右都督代蒙。逊至陆口,书与羽。羽览逊书,有谦下自托之意,意大安,无复所嫌。逊具启形状,陈其可禽之要。权乃潜军而上,使逊与吕蒙为前部。蒙至寻阳,汉县,今湖北黄梅县北。尽伏其精兵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遂到南郡。南郡大守麋芳在江陵,将军傅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轻己。羽之出军,芳、仁共给军资,不悉相救,羽言还当治之,芳、仁咸怀惧不安。于是权阴诱芳、仁,芳、仁遣使迎权。时权遣使于曹操辞以遣兵西上,欲掩取羽江陵、公安累重。羽失二城,必自奔走。樊军之围,不救自解。乞密不漏,令羽有备。操诘群臣。群臣咸言宜当密之。董昭曰:“军事尚权,期于合宜。宜应权以密而内露之。羽闻权上,若还自护,围则速解,便获其利。可使两贼,相对衔持,坐待其弊。秘而不露,使权得志,非计之上。又围中将吏,不知有救,计粮怖惧。傥有他意,为难不小。露之为便。且羽为人强梁,自恃二城守固,必不速退。”操曰:“善。”即敕徐晃,以权书射着围里及羽屯中。围里闻之,志气百倍。羽果犹豫。及二郡既失,及引军退还。蒙入南郡,尽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抚慰。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旦暮使亲近存恤耆老,问所不足。疾病者给医药,饥寒者赐衣粮。羽还在道路,数使人与蒙相闻,蒙辄厚遇其使。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讯,咸知家门无恙,见待过于平时,故羽吏士无斗心。会权寻至,羽还当阳,自知孤穷,西保麦城。在今当阳县东南。权使诱之。羽伪降,立幡旗为象人于城上,因遁走。兵皆解散,尚十余骑。权先使朱然、潘璋断其径路。十二月,璋司马马忠获羽及其子平、都督赵累等于章乡。在今当阳县东北。此据《吴志·孙权传》。《吕蒙传》作漳乡。《蜀志·羽传》则云:权遣将逆击羽,斩羽及子平于临沮。汉临沮县,故城在今当阳县西北。盖一以县名、一以乡名言之。以蒙为南郡大守。陆逊先领宜都大守,别取宜都。备宜都大守樊友委郡走。诸城长吏及蛮夷君长皆降。时十一月。荆州遂定。

羽之围襄、樊也,连呼刘封、孟达,令发兵自助。封、达辞以山郡初附,未可动摇,不承羽命。会羽覆败,刘备恨之。又封与达忿争不和。达既惧罪,又忿恚封,遂率所领降魏。魏文帝合房陵、上庸、西城三郡,西城,汉县,是时置郡,今陕西安康县。以达领新城大守。遣夏侯尚、徐晃与达共袭封。初,申耽之降也,先主使领上庸大守如故。以耽弟仪为西城大守。及是,申仪叛封。封破,走还成都。申耽降魏。魏徙之南阳。诸葛亮虑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备因此除之。于是赐封死。

关羽之败,盖由其刚而自矜。刘备当日,力岂足取许、洛,所以令羽进兵,亦以方图汉中,用为牵制之计耳。曹公既悉引出汉中之兵,初计可谓已遂。襄、樊不下,外援踵至,虽微孙权之谋,亦宜退兵以全其锋。计不出此,反信陆逊之言,撤后备以赴襄、樊,至曹操宣露权书,犹犹豫不能退,岂非强梁贪功之念,有以误之欤?《三国志》言羽善待卒伍,而骄于士大夫。夫羽之不遽退者,亦以南郡、公安非可卒下,而不图芳、仁之叛于后也。董昭欲使两贼衔持,坐待其弊。羽之走也,曹仁会诸将议。咸曰:“今因羽危惧,必可追禽也。”赵俨曰“权邀羽连兵之难,欲掩制其后,顾羽还救,恐我乘其两疲,故顺辞求效,乘衅因变,以观利钝耳。今羽已孤迸,更宜存之。以为权害。若深入追北,权则改虞于彼,将生患于我矣。王必以此为深虑。”仁乃解严。然则羽之一败涂地,非徒曹操所不及料,即孙权,亦未必能豫计其败若此之速也。史称羽与张飞皆万人敌,羽自随刘备,常别将一军,其才自有可取,而终以骄矜败,可不鉴哉?然孙权于是役,则可谓徼幸矣。权既与操和,操遂表权为荆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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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宗教:史道人。

(2) 史事:袁绍欲立刘虞。虞欲迎献帝不成。韩馥、袁术、公孙瓒等之向背。献帝尝召吕布。

(3) 史事:曹嵩之死。

(4) 史事:曹操失兖州时之危。以兖州比关中、河内之诬。

(5) 史事:陈宫之倾危。

(6) 史事:袁曹成败。荀彧之划。

(7) 政治、学术:袁绍用好问之人,曹操得实效之士。明帝任法。

(8) 史事:曹操征乌丸用兵之神。

(9) 史事:孙策谋袭许之诬。

(10) 史事:抗操为权、瑜、肃素之计。

(11) 史事:刘璋召先主之由,与土著不和。



【白猎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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