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这边自是一通安慰,这边李景也起身请罪道:“此事也有小弟的错处,此番也向大官人请罪了!”
柴进自然不会怪罪李景,只道是王伦命该如此,便岔开话不提此事了,又问起林冲为何出现在沧州,林冲又把李景帮助安置家眷,如今去青州取回家眷等等的事说了,柴进自是一阵惊叹。
等此事说完,天已经黑透了,周围早就点好了灯火,众人也都饮了不少酒。李景突然有些内急,柴进便找了一个庄客带路引着李景往东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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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武松醉酒
却说李景突然有些内急,柴进便找了一个庄客带路引着李景往东廊去寻茅房。庄客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没一会儿便到了,李景差庄客在外面候着,自己兀自打着灯笼便要进去了。
李景本来就有几分醉意,从茅房出来,也没把灯笼交还给庄客,亦是自己提着走,庄客也乐得清闲,跟在李景后面,亦步亦趋,这样一来,倒像李景是引路的庄客一般。
李景正沿着东廊往回走呢,就见迎面来了一个大汉,是从宴席方向来的,便是李景已经喝了不少酒,但也能闻到这汉子身上一身浓重的酒气。
这汉子看李景手上提着灯笼,光线本就昏暗,看不清衣着,这汉子误以为李景是庄客,就在要和李景交错而过的时候,这汉子直接一伸手拉住了李景的胳膊,口中嚷道:“正好在此处遇见了你,跟我走一遭,打着灯笼帮我照一下亮。”
却把李景身后的庄客当做了客人,对庄客说道:“沿着东廊去便是宴席了,你自去便是!”
这边李景的胳膊被醉汉拉住,本来李景只是想一侧身子想要甩开这醉汉,却发现这醉汉的手劲确实大,虽说自己没用力,但看着汉子的状态也是随意一拉啊!当下李景手臂直接用力一甩,总算把胳膊抽了出来。
但李景此时也有些想结交这醉汉的心,听着醉汉的话语是误会了自己的庄客的身份,也没拒绝给他打灯,干脆吩咐庄客在此地等着自己。
这汉子见面前的庄客挣开了自己的手,以为他不愿意,当即又要去拉着庄客的胳膊,却听着庄客避过身体,开口道:“帮你打着灯笼倒也无妨,只是你莫要看混了,我并非是庄上的庄客。”
这汉子醉意上头,哪里会管李景是谁,不过他也客气了一些,便请李景前面看路。这边李景不认识这个壮汉,但庄客是认识的啊,这壮汉当初在庄上可是耍过酒疯的,十几个人都降不住他,如今看这人已经喝了不少,可别伤着客人才好,当下一跺脚,径直去寻柴进去了。
……
且说这醉汉初时头脑不清楚,没注意李景说的话,待他从茅房里出来,头脑有些清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出了门就向李景抱拳致歉道:“方才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李景想要结交他,当然不会怪罪,当即开口道:“却是无妨,我也正好躲点酒。”
两人还要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喊声:“李景贤弟可在前面?”
李景听声音却是柴进,当即应道:“正是在此处,大官人不在席上吃酒,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说话间,柴进已经走近了,李景这才注意到林冲、花荣等人也都跟了过来,当下有些疑惑不解,问道:“怎么几位也都过来了?”
柴进看那醉汉正在李景旁边,方才还在和李景说话,担心这汉子发酒疯殴打李景的理由怎么也不能说出口啊,只能说道:“我看贤弟许久没来,怕贤弟迷了路,这才过来查看一番。”
李景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好再问,只是拉着那醉汉说道:“我方才碰到这位兄弟,见他气力颇大,是以起了好奇之心,还没问清这位壮士的名姓呢!”
柴进一听,笑着指着这汉子说道:“这人是清河县人士。姓武,名松,排行第二,身上有把子好武艺,在此间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什么?武松!”李景瞬间酒醒了,随即冷静下来,心中想想,这个时候武松应该就是在柴进庄上,武松在清河县打死了人,其实后来才知道并没有打死,之后怕吃官司,便流落江湖差不多一年,之后便投了柴进的庄上。
柴进见李景听到武松的名字有些愣住了,轻声唤道:“贤弟,以前可曾听闻过武二郎的名头吗?”
李景回过神来,见众人包括武松都看着他,心思一转,当即说道:“要说这清河县,我一年以前还曾经去那里做过公事呢,我还记得那里有个人卖的烧饼着实好吃!”
话音刚落,李景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又被人握住了,低头一看,果然还是武松。只听武松开口问道:“官人所说的那个卖烧饼的人长的何等模样?”
李景答道:“我只记得那人不高,具体却是记得不太清了。”随即李景比了比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大概这么高。
李景见武松听完一副伤感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此处不是说话地方,当下不再多说,拉着武松只是请众人回到席上再说。等到了席间,李景又拉着武松在自己旁边坐下,武松也不推辞,直接坐下了。
而清河县之事并非李景胡诌,李景却是去过,也吃过武大郎的烧饼,但并非是去清河县办公,只是路过,还是李景特意路过的,可惜在李景旁敲侧击之下,得知武松已经离开清河县了,但当初李景公事繁忙,之后李景也没有特意寻访过什么好汉。
席上,才过两盏酒,李景明知故问道:“方才二郎问起那个卖烧饼的,可是故人吗?”
武松猛喝了一碗酒,这才说道:“若是没差错,官人说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哥哥!”
“既有兄长在家中,二郎缘何在此?哦,对了!我还记得当初也曾和大郎聊过几句。他也说自己有个兄弟,只是因为打伤了人,离开了清河县,至今渺无音讯。”
武松想着自己年幼时父母离世,哥哥武大将自己养活到大,如今却不能在身边照顾哥哥,心中正在惆怅。本来还在喝闷酒,听李景这么一说,心里一阵激动,当下不敢确认,又问道:“哥哥说的可是真的?我大哥真的是说只是打伤了人?”
李景回答道:“这我倒不会记错,大郎说的确实就是打伤了人!”
武松喜道:“我当初喝醉了酒,与人起了冲突,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了,当时酒醉心慌,也没注意看,只想着打死了人,与大哥说了一声之后大哥便催促我出城了,现在想来,应当只是将那人打晕了!”
武松说道此处,一阵兴奋,当即起身向李景拜道:“多谢哥哥告知消息!”
李景又起身将武松拉回席上,说道:“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二郎是否准备回家?”
武松答道:“事不宜迟,我明日便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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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梁山 闻剿匪
武松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才从李景这里听说他当初没有杀人,就决定第二日就出发回清河县了,当下就要向柴进告别。
在武松刚来柴进庄上的时候,柴进待武松确实如座上上宾,但自那日武松喝多了之后,打伤了十几个庄客,又有庄客进谗言说武松不把柴进放在眼里,由此,柴进心里恶了武松,便渐渐疏远了他。武松本来事后知道做错了事,还有心道歉,但察觉到柴进对自己的疏远,他也是有脾气的,心中有气,只是无他处可去,只是记在了心里。
柴进对于武松的离开自是不可置否,也没什么挽留的意思,只是命人去取五十两银子送到武松的住处,权当明日的路费,武松自是称谢不提。
之后武松又被李景拉着一起饮酒,武松了了一桩心事,只觉得浑身轻快,也不推辞,这一番夜饮一直到三更子时方才罢酒。
之后李景又与武松说好明日相送,这才散去回到住处。
……
由于前一夜宿醉,第二天等李景爬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天色业已大亮,刚出了院子就见武松已经背着包裹、拴上了哨棒,迎面而来,想来是来告别的。
李景本来还想邀请武松进院子稍坐一会,但武松思乡心切,只说与李景告辞一声,便要奔着清河县去了。李景见武松就要出发,也不再挽留,只说要送上一送,又让武松稍等一下自己,便要回房去取金银去了。
李逵自从得了两板宣花斧,喜爱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拿出来耍两下子,李逵刚刚睡醒,正在耍斧头提神呢,就见李景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当下也不耍斧头了,开口问道:“东家,这么急着是去做什么啊?”
李景一听声音,见李逵也醒了,当即吩咐道:“铁牛,收拾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铁牛当即应下了,随后李景自去取金银不提。
武松在外面没等多久,就见李景和李逵一起走了出来,李逵手里还牵着一匹马,马背上还有一个小包裹,只听李景开口说道:“我送兄弟一程。”
武松也没推辞,三人出了庄门,没行多远,李景却拉住了武松,打量着武松身上的破衣服,说道:“兄弟莫非就想着这样回家?”
武松问道:“有何不可?”
李景见武松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解释,道路旁边有一家衣帽店,李景直拉着武松进了店内,请掌柜的帮忙挑选两身合适的。能开衣帽店的眼光自然不会差,他见李景衣着布料华贵,自然不会怠慢,当即给武松挑选了两身衣服。
等武松换上之后,李景只见武松身穿蓝色红袖袍,脚踏黑色翘头靴,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儿,腰间绑着一条黑色玄纹带,武松本就是浓眉大眼的汉子,这么一穿戴更显得威武,李景见效果不错,当即一拍手,另一件也不试穿,两件都给买了,送给了武松。
随后又送了两三里路,武松回身道:“哥哥不必再送,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请哥哥回去吧!”
李景看也送了很远的路,也不推辞,只是交代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如今世道艰难,兄弟若是无事自然是好,若是有事,莫要忘了去梁山寻我!”
若不是因为哥哥在清河县,武松都想着个李景一起上梁山了,听李景这么说,自是点头称是,随后李景又从李逵手里牵过马匹的缰绳,交给武松。武松见马上有包裹,心知定是金银,哪里肯收,但李景硬是要给,武松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
随后双方拱手作别,自是不提。
回来的路上,李景见李逵兴致不高,问道:“铁牛,你今日这般安静却是为何?”
李逵喏喏道:“铁牛也有许久没穿新衣服了!”
李景听罢,哈哈一笑,笑着说道:“好,这就带你去挑两身衣服,保管让铁牛比武二郎还要英武!”
李逵这才露出笑脸。
……
送走武松之后,李景又在柴进庄上呆了四日,期间李景已经和柴进商议谈定了私盐交易,梁山本来就在京东东路的密州地界掌握了两家盐场,李景大概估算了一下,每年大概可以为梁山增加收入一两万贯,也就在此时,李景才发现,这个时代竟然一直用的都是煮盐法,而柴进对于晒盐法根本未曾听说过!
其实李景不知道的是,晒盐法最早见于记载是在南宋宋理宗时期,最早出现于福建。但要说晒盐法的推广,却要等到明朝、乃至于清朝才完全推广开来。
李景虽然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山东之地,晒盐法强于煮盐法这一点确实深信不疑的,当即就准备回去找来盐场的人研究研究,若是能扩大生产就再好不过了。
又拜托柴进多加照顾段景住,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
李景这一来一回已有月余,这天,一行人来到济州地界,梁山位于皲城县的东南方,因为花荣要拜访黑三郎,当时天色已经要黑了,一伙人索性就直接在皲城找了家客栈入住,花小妹不愿跟随,只花荣一人带着两个家将去拜访义兄黑三郎去了。
且说李景一进皲城,便觉得气氛怪怪的,晚上在客栈吃饭的时候故意选了大堂,期望能听到一点消息,结果大堂里确实有人吃饭,但这些人仿佛不知什么时候起学会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美德,吃饭时竟然都安安静静的。
没办法,李景只能招来一个客栈伙计,在桌上摆了二两碎银子,问伙计道:“我乃是过路的客人,此番路过皲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城里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
伙计看到银子,哪里会隐瞒,当即答道:“客官有所不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要打仗了!城外驻扎了许多官兵,时常来城中哄闹。”
李景装作一副不信的样子,说道:“胡说,大宋承平已久,哪里来的战事!”
伙计小声道:“客官莫要不信,这些官兵是要去梁山泊剿匪的!”
李景听罢心里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挥退了喜滋滋拿着银子的伙计,这才看向林冲几人,几人也都听到了消息,都有些心急,林冲才要开口,但却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了十来个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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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金莲与武松的那些年
见门外来了官兵,而这些官兵全都大刀阔马的走着。李景双腿紧绷,他们的武器都放在了房间里,若是有变故,还得抓紧通知在包间吃饭的女眷,还得冲回房间拿兵器。李景抬头看了看同样装作在吃饭的林冲,发现他身体也绷直了。
李景只用余光看这十几个官兵,只见这些官兵来到大堂,直接坐在了两个空桌子上面,客栈掌柜忙忙过去招呼,李景这才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原来是来吃喝的兵痞。
既然已经得知了朝廷要对梁山用兵的消息,李景也没心思多呆。匆匆吃了两口饭菜便回房去了,只等着明日早起返回梁山。
……
却说武松骑上了李景送的马,走了一里多路,这才想起来去翻翻马背上的小包裹。才把包裹拿到手里,武松就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包裹里全是金子,足有二三十两!武松又把这个小包裹塞到背后的大包裹里,这才骑着马直奔清河县去了。
沧州距离清河县并不远,武松归心似箭,疾行忙赶之下,就在第四日晚间,武松就来到了清河县县治。
近乡情更怯,武松一改路上的匆忙,进城之后还特意整理了自己的新衣服,在街上骑马慢行,心里想着回去之后怎么和哥哥分说这一年多的遭遇。就在此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拉着两个后生急匆匆地从武松身边经过,武松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街坊刘老汉吗!
刘老汉本名刘平,虽说不是很富裕,但颇有见识,在清河县也是个有名望的乡老,武松父母死后,都是街里街坊的,刘老汉对武松兄弟俩很是照顾。
见刘平匆匆而行没注意到自己,武松赶紧喊道:“刘叔,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刘老汉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却见是个骑着马的英武汉子,一身好打扮,在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武松吗!看武松这般定是在外面混出了模样,刘老汉又想到自己要去办的事,当即说道:“二郎,你可总算回来了,且和我去一趟怡红楼!”
怡红楼是清河县最大的一家妓院,武松听到刘老汉喊他去怡红楼,而刘老汉身后还跟着他的两个儿子,武松心里一阵惊诧,呆立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推辞道:“刘叔,还是你老人家去吧,我还要回家中见哥哥,就不去了。”
刘老汉见武松会错意了,明显有些心急,还是旁边刘老汉的大儿子反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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