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司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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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司马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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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再牢实的城池堡垒,也害怕被人从其内部予以攻破崩裂’……”
25 人脉需要早点搭建——与曹家第二代建立友谊为了寻找机会与曹家的下一代接触,司马懿和桓范两人想了不少方案,终于在一次恰如其分的安排下,让曹家三兄弟在许都的一家豪华酒楼——聚贤阁中意外遇到了司马懿,“司马懿?原来你就是司马懿?”曹植、曹丕、曹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亦是十分复杂。仿佛甚是意外,又似乎十分惊喜,还隐隐带着几缕欣赏倾慕之意。司马懿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何会是这样古怪。
没想到曹家三兄弟对司马懿也相当熟悉,这可能得益于司马懿的大哥在相府当秘书长的关系,大哥早有为他做足了宣传,“司马君,久仰久仰!”曹丕背负双手走上前来,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番,才笑眯眯地说道,“桓范那家伙把你吹得如同颜回再世一般——依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高人异士嘛!不过,父相任命你为文学掾倒可谓职符其才。”
原来是桓范早就做好了推广工作,司马懿心里暗暗发笑,想桓范这朋友交得值,但表面上故意装作惊讶:“桓范?桓兄?你们也认识他?”“我们不仅与桓范君认识,而且还熟得很!”曹植也笑呵呵地说道,“他可是经常向我们兄弟俩提起司马君您啊,桓兄那么清高孤傲的人,对您也是赞不绝口,称您是‘志大才广、沉毅敏达、鲜有其匹’!刚才听得司马君谈论文艺,已足见司马君实乃器大识深之士。子建对司马君真是钦佩之极。”
看到曹丕与曹植对司马懿如此客气,曹真也凑了上来,曹真是曹氏族人,也是曹操的养子,与曹丕、曹植等人情如兄弟,这时曹真也笑着向司马懿解释道:“司马君——桓范和我们曹家一直都是沛郡同乡、世交旧谊,这七八年来我们两家子弟经常在一起交游相处……桓兄确实是在我等兄弟面前极力赞扬过你。今日一见司马君之文才风采,果然不愧桓兄所赞啊!”
想到朋友在背后如此帮忙,司马懿感动莫名,这真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啊。他只觉心中一暖,眼前仿佛浮现了桓范那清俊严正的面影,双眸一下湿润模糊起来:“在下何德何能,岂能当得起桓兄的谬赞?”“司马君,你当得起桓范的夸赞的。就凭你那一番圆融通达的待人处世之道,已是远远胜过他了!”曹丕笑道,“依丕之见,凡有大才大器者,多是恃才傲物之辈;而司马君你虽然器大识深,却与寻常的腐儒狂生不同,颇能卑以自牧、从容中道,这便已是殊为难得了!”
这意思就是,桓范恃才傲物,大家虽然觉得他学问很大,但如果太狂傲了,与他交朋友总是不容易相处,他讲这些话是大有蕴意的,桓范虽是他的同乡世交好友,但桓范一向清高孤傲、自居人师,只要抓住他的些许短处,便会不讲情面地严词教训一番——所以,尽管曹丕知道桓范的才识德行极是值得敬仰学习,然而心底里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不过,桓范向他极力推崇的这个司马懿倒真有些不凡之处。他谈事说理固然是圭角未消,但是意谦辞和、英华内敛,不知比桓范通情达理了多少倍去!一念及此,他心头暗暗一动,这个司马懿既是父相跟前“大红人”司马朗主簿的弟弟,又是这般有才有识有礼有仪,倒是值得与之相交。顿时便生出了几分延揽结纳的心思来,只是不好立刻宣之于口,且待在日后周旋交往中再伺机下手就是了。
曹植对司马懿的文学才能仰慕已久,今天有幸遇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与司马懿切磋一下,所以开口邀请道:“司马君,若蒙不弃,植等便恭请您移驾前来到那雅间里共论天下典章文学之道。”曹丕一听,也急忙上前伸手就去携他:“对!对!对!久闻司马君博学多才、通古明今,若能与你畅谈交流,实乃丕等三生之幸也!”
看到曹氏三兄弟如此热情,司马懿也颇为感动,曹丕与曹植都是当代有名的文学家,正好乘此机会好好交流一下,司马懿看着曹丕微微而笑,方欲作答,一抬眼间向他背后看去,陡然面色一变,就势拉着曹丕的手,带动他的身躯倏地往下一伏,疾声喝道:“大公子小心!”话犹未了,曹丕只听得“嗖”的一声厉啸贴着他的耳畔一掠而过,他正自心头狂跳之际,便一眼看到那道寒光“嗤”地没入了面前的司马懿的左肩头处,一朵殷红的血花立刻便溅了开来!
司马懿心里明白,这苦肉计玩得也太逼真了,不舍出些啥是不容易获得曹丕另眼相看的,在他恍恍惚惚之中,身旁曹真那劲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他耳膜隐隐作痛:“抓刺客!……”
26 该拍的马屁一定要拍——毅然下注在曹丕身上曹丕自从与司马懿相遇后,一直对司马懿的才华念念不忘,他也是一个善于招徕人才的人,时时刻刻为自己今后的大业考虑。过不了几天,曹丕就决定亲自去司马府上拜访,这次他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悄悄就来到了司马府的门口。门仆进去通报后,过不多时,只见照壁后面绕出了司马懿的大哥、丞相府主簿司马朗来,“大公子,您尊驾莅临,朗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司马朗一见曹丕,似乎愣了一下,急忙趋步上前施礼,“本府那门仆真是该死——他只报有丞相府的人士前来相见,却没报出大公子您的名号来。”
曹丕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看望司马懿,在门口遇到他大哥司马朗,毕竟是丞相府的主簿,也不得不客套几句,“司马主簿,您不必太过多礼。”曹丕起身向他还了一礼,一摆手说道,“是丕自己故意没给您府中门仆报上名号的,丕这么微服简从而来,就是不想太过打扰你们。”“大公子居然如此礼待我司马家,朗真是没齿难忘!”司马朗双眼一眨,竟隐隐似有泪光闪烁。“仲达还好吧?伤势如何了?”曹丕这时才转入正题,急切地向司马朗问道。
这次曹丕来访,司马家里的内部讨论早已预料到过,所以大家也做了些准备,其实就等着曹丕的到来,“朗代仲达谢谢大公子关心了。”司马朗双目含泪,哽咽着说道,“大夫现在还在里边给仲达敷药疗伤呐……真是托大公子的洪福,那箭没有射中仲达的要害。不过,仲达这一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工夫怕是恢复不了的……大公子,究竟是哪里来的刺客这么阴毒,竟要置大公子你们于死地?”
听了这话,曹丕心中火起,心想幸亏抓住了那个刺客,否则还不知被谁所刺呢,“那个被活捉的刺客已经招供了,他们是河北袁氏逆贼的余党,这一次是前来为故主复仇的!”曹丕恨恨地说道,“昨日在聚贤阁上,多亏了仲达舍身相救——否则丕之性命已不保矣!”“大公子何出此言?此乃仲达为大公子分内应尽之责,您不必如此多礼的。”司马朗伸手拭去眼角的余泪,肃然言道,“我司马家以忠义立身传世,仲达此番纵是真的为了大公子血溅五步、身首异处,亦是死得其所、无怨无悔的了!”
一个事先没有任何防备的人,遭到一伙整天在研究他的人的算计,曹丕肯定很容易就掉进了陷进。他听司马朗这么一说,不禁被感动得心头一酸,晶亮的泪珠儿一颗颗沿着脸颊滚落下来,俯身深深一礼道:“司马家之大恩大德,丕必铭记于心、永志不忘!”司马朗惊得急忙向左侧斜斜避了开去,连连作揖道:“大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大公子此番逃过劫难,实乃吉人天相,我司马家岂敢贪天之功?”
这次过来,曹丕也是备有礼物的,对他们那样显赫家族的人来讲,金银珠宝也都不叫个事,曹丕也不多言,从身后“呼”地推出一口朱漆木箱,向司马朗说道:“这黄金五百两、珠宝四十斤,区区薄礼,不成谢意,聊作仲达的用药养伤之资——还请司马主簿笑纳!”司马朗一见,心中暗暗想道:好你个曹丕!你以为用这区区一箱黄金珠宝便可彻底了结此事?他心念一转,又觉得现在就当场推拒了他这份谢礼,未免会令他起疑心,便呵呵一笑,道:“大公子真是太客气了!这等厚礼,朗岂敢收下?大公子还是拿回去罢。”
曹丕还以为是大家习惯性的假客气,中国人请客送礼,怎么都得客气几句,推来推去后最终收下。于是曹丕脸色一板,语气变得有些峭厉起来:“司马主簿是嫌丕的这份礼物不够丰厚,还是根本瞧不起丕的这份感恩之举呢?你若再一味推拒,丕就只有把它带出门丢到芙蓉池里喂鱼去!”“哎呀!瞧大公子说的……朗今日暂且收下便是了。”司马朗一听,不禁有些惶恐地答道,“朗等真是受之有愧了——区区一件小事,竟换来大公子这等重谢。大公子也是仁惠贤德之高士大贤啊!您待人接物的这一份宽仁厚爱,简直是无人可及!”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是人就爱被奉承,曹丕当然也不例外,司马朗这么一夸他,他心里像喝了蜜汁儿似的甜滋滋的,脸上不由得现出了几分洋洋自得之色。司马朗偷偷瞥了他一眼,又暗一思忖,便拣着顺耳好听的话继续说道:“大公子此番逢凶化吉,他日必当后福无穷、平步青云的。以大公子之仁德,以大公子之福缘,真可谓‘金鳞本非池中物,乘时腾身化为龙’,朗等都期盼着您万事胜意呐!”
曹丕听司马朗如此表忠心,当然非常高兴,他拍拍司马朗的肩膀说:“司马主簿,倘若真有那扶摇直上、福祉逼人的一天,丕也不会忘了你司马兄弟的济难襄助之恩的……”曹丕一时得意忘形,随口便道,“丕是父相的长子,定能保得你司马大人这个主簿的要职是永远屹立如山。”
27 对曹丕的精准分析——掌握未来老板心理很重要经过这次司马朗与曹丕的言语交锋,司马家又完成了一次战略试探,曹丕就像是一只猎物,正被司马家紧紧盯住。在晚间家庭会议上,司马防捋了一捋胸前垂须,缓缓开口了:“言行举止,乃是一个人心意变动之外兆。一个人心性之上的优点,可以使他披荆斩棘、建功立业;一个人心性之上的缺点,却会让他置于死地、万劫不复。高明卓异的谋略之士就是要善于抓住对手心性之上的缺点,巧加操控、灵活利用。懿儿,你看这曹丕的心性究竟如何?”
曹丕与司马朗对话之时,司马懿在旁边偷看得清清楚楚,现在既然父亲问起,司马懿站起来缓缓说道:“父亲大人,从刚才曹丕与大哥那一番周旋对话之情形来看,曹丕为人心性应有三大缺点:一是他耳听溢美之词而甘之若饴、身受过逾之礼而安之若素,则为虚荣心重;二是他貌似文质彬彬,而又颇喜玩弄唇吻之长,则为好胜心重;三是他觑见重宝厚赠而受之不恭,则为贪得心重。他这三大心性缺点,乃是日久根深,只怕一时难以矫正。”
听了儿子的分析,司马防非常满意,估计也没哪个家庭是每天以研究对手为乐趣的,研究得越深入,取胜的把握就越大,“懿儿你观察得真是仔细啊!”司马防含笑赞了他一句,徐徐又道,“虚荣心重、好胜心重、贪得心重,这三点你都概括得很好。”
司马防在朝廷中广布眼线,想要知己知彼,密探工作相当的重要,“根据我们在曹丕府中所设的眼线来报,他还有一个大大的心性缺点——猜疑心重。他在曹府当中是仆婢下人最难侍候的一个主子,倘若你对他显得太过殷勤了,他会觉得你是心底另有所图而防备你;倘若你对他显得稍有怠慢了,他又会以为你是意存轻蔑而憎恨你。阮瑀不是曾和他的三弟曹植相互唱和了几首诗歌吗?从那以后,曹丕总怀疑阮瑀心有偏重而对他煞是忌恨。朗儿、懿儿,你俩听一听,曹操的这个嫡长子便是这副德性。”
司马懿心里想,曹丕曹植其实论水平和能力应该远不如自己兄弟,但人家就是命好,生在了曹操的家里,这也叫没办法。听父亲这么说,司马懿深深点了点头:“曹丕的为人心性既然有这四大缺点,便会导致出四大后果来。他虚荣心重,则必是外示恬淡之仪而内多浮华之欲;他好胜心重,则必是喜好阿谀奉承而不明兼听之道;他猜疑心重,则必是貌虽宽和谦恭而度量褊狭难容。”司马朗不禁拍膝嗟叹而道,“平时看起来这曹丕还算是有些智谋的。”
经过研究,大家都认为曹丕相对而言比较容易对付,所以大家都盼望他能成为曹操的继承人,这样司马家就有希望了,“他那是一些算不得手笔的小智小谋,哪有什么远见卓识?也辨不清什么大局。”司马防冷然而道,“依为父看来,他似乎把他所有的智谋都用在和弟弟们争强取胜之上了。”“父亲大人说得是。”司马懿瞅了一下司马防的脸色,向司马朗展颜带笑而道,“大哥,你平日所见,亦是无误。曹丕其实在平时是把他这些心性缺点都掩饰蛮好的——只不过,他这些伪装哪里玩得过大哥您?在您那么严谨周密的钩深钓隐的刺探之下,他自然是原形毕露、无所遁蔽。”
司马懿不失时机地也夸一夸他的大哥,毕竟在这场游戏中,大哥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司马朗被他二弟这么一夸,脸上不禁溢出了一丝丝喜色来:这个二弟说话就是这么好听——自己刚才在曹丕面前的那些钩深钓隐之术其实全是他暗中传授于己的,此刻他却当着父亲大人的面轻轻推归到自己名下,实在是豁然大度!他微一定念,又不无疑虑地问道:“父亲、二弟,这个曹丕真的是咱们司马家‘异军突起、后发制人、扭转乾坤’的一着绝妙好棋吗?还有万一曹操选定了曹植为承嗣之人,我们又将如何?”“倘若曹植真成了曹府嗣子,我司马家的大业就必将成为南柯一梦!”司马防敛色沉声道。
28 选定曹丕就不要换了——谁让他是曹操的长子呢在司马家的家庭会议上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就是一定要支持曹丕继位,并且与曹丕保持良好的私人关系,只有曹丕继位了司马家族才有可能乘机而起。曹丕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司马家此刻与他们沛郡曹氏正面交锋,委实难以为敌。故而,司马家不得不及时在向他们曹氏内部安插棋子之后方才有隙可乘。
“曹丕因为缺点多,相对就容易控制,司马懿对曹丕的心理也掌握了十之八九,认为他就是这个最为合适的棋子。曹丕虽然号称文武全才,实则不过是一介中人之资耳,小弟若想操控他,实在是轻而易举。至于曹植,他就大不相同了。此人的德行、志节、气度、器识均是难以限量,倘若曹操立他为嗣,他必会成为汉文帝、光武帝一流的贤君。小弟纵是智计百出,也未必能从他的手心里扭过那一局乾坤来。
“所以对曹植来说,我们一定不能让他有机会,我们要利用一切关系阻止他继位,其中不少重臣都是可以团结起来的。”“是啊,愚兄也知道在朝野之中,很多高卿重臣都极为欣赏和推崇曹植,称誉他为‘一代完人’。他的影响力确实不小。”司马防这时也开口言道,“一切正如懿儿所言,我司马家针对他们沛郡曹氏的谋划方略,至少要达到这样的四个目的:一是削弱曹氏的威德之势,损坏曹氏的清誉美名,使曹氏一族疏离天下贤士大夫与忠臣能吏,自壅自闭、孤立无援;二是挑起曹氏一族的内乱,使他们宗族亲党之间各自猜疑、互相残害,难以齐心对外;三是我司马家可以逐渐占得广阔的用武之地,扩张权势、笼络人心、广植羽翼;四是我司马家更要不断深根固本,踏实精进,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终实现‘一统六合,天下一家’的雄图大业!而曹丕就是能够帮助我们司马家顺利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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