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司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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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司马家-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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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的强项是随机应变,他从不执着于一种方法,而是根据形势迅速改变原有的策略,让自己的军队能够在大风大浪中适应环境。在石勒攻打段匹磾时,祖逖已经收复了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后赵的都城就在河北襄城,祖逖军队可朝发夕至,这令石勒极为头痛。石虎率大军屡次讨伐,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祖逖不是据城固守就是搞背后偷袭,很少与敌军正面交锋,石虎一介武夫,岂是儒将祖逖的对手!所以往往是大军行军途中,一个部将气喘吁吁地跑来告他:“将军,我们的运粮部队被祖逖那厮偷袭了!”“将军,我军的前锋中埋伏了!”……石虎灭不了祖逖,祖逖的实力也不可能打到襄城去,一来二往,两军就这么对峙下来。石勒实在没办法,就写信与祖逖交好,请求双方互市做买卖,祖逖以不回信的方式默许了,于是乎,祖逖手下的一万人(打了六年,从一千人发展到一万人)全体改行做了商人。
胡人之所以与汉人打仗,目的也只是为了获得汉人的商品,其实商品完全可以通过做生意获得,做生意需要花费金钱,但这总比豁出性命要好多了吧。北方战马膘肥体壮,南方稻米满嘴生香,祖逖的大军源源不断地从江南运来大米、丝绸,转瞬之间变成货真价实的战马、盔甲。祖逖不但会打仗,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他以高出南方市场十倍的价格卖给胡人,赚了不少外汇。胡人对钱没什么概念,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拿命换的,而现在只用那些冰冷的黄金白银就能换,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祖逖文章写得好(“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带兵打仗也不差,和平时期还能创外汇,果然是难得的全能型人才!祖逖军就这么一天天壮大起来,而且是在后赵的眼皮底下,这从根本上遏制了石勒大军的南下,为司马睿平定江东创造了极佳的外部环境。
看到祖逖的军队越来越发展壮大,司马睿心里有点不放心了,他害怕祖逖将来会尾大不掉,于是打算事先对他进行牵制。到了北伐第七年,司马睿任命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等六州军事,兼领司州刺史,地位在祖逖(豫州刺史)之上。戴渊年轻时以抢劫为业,后来打劫陆机时,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戴渊幡然悔悟,拿着陆机的推荐信过江投入琅琊王军中,由于司马睿的影响,此人对北伐一直不感兴趣,祖逖担心戴渊对中原的局势不了解,但也毫无办法。司马睿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对祖逖猜疑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用祖逖战斗力极强的北伐军对抗荆州的王敦。祖逖不知道,这只是司马睿战略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将刘隗任命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军事,这样就从两翼牵制住王敦,可事实上王敦最忌惮的是祖逖,而非戴渊或者刘隗。正在此时,祖逖得到一个消息,王敦和刘隗结怨,国内恐怕会有灾难,祖逖一来担心北伐大计,二来担忧国内政局,逐渐忧郁成疾,两个月后于雍丘(今河南杞县)病逝。
60 王敦之乱启祸端
古时候两兄弟的最佳权力架构就是一人在朝廷做官,另一人在外面带兵,两者相互呼应,比如王敦是丞相王导的堂兄,司马睿初下江东,当地的士族大户很不认同这位王爷,司马睿是司马氏的一个偏支,在王室中处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在王导一干大臣的艰苦努力下,才站稳了脚跟,司马睿称帝后,王导的权力迅速膨胀,大有架空皇帝之势,民间甚至流传着“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司马睿当然不能容忍,便重用江东人刘隗、顾荣等人,然后解除了王导的丞相职务,若不是王敦领兵在外,只怕王导早已性命不保。司马睿这一系列的举动,无异于向王敦发信号:朕要对王氏动手了!在这种形势下,王敦自武昌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发兵建业,唯一忌惮的祖逖死了,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王敦不管打着什么旗号,但他事实上就是造反了,而且矛头指向了原来一直置身事外的江东地区,反叛这种事情,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一旦成功,拥护的人大把出现;万一失败,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凉州刺史甘卓、建昌太守王循、广州刺史陶侃等人皆在王敦的邀请名单上。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拒绝了王敦的盛情邀请,他们甚至联合起来,发出檄文,号召全天下人共同讨伐王敦这个乱臣贼子。王敦早预料到有这种尴尬局面,但他没有气馁,继续向东进军,陶侃、甘卓等人火速出兵进行阻截,戴渊、刘隗接到皇帝旨意,南下护卫京师,一时间烽火四起。江东地区一改往日的安宁,处处都是整军备战的景象,朝中大臣半数以上出城征兵,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每个人都在忙碌。
王敦这次反叛,其实是致他堂弟王导性命于不顾了,他明知堂弟在朝中为官,自己从大老远处率兵来犯,很明显是要让堂弟死无葬身之地嘛,此时的王导恐怕是天底下最郁闷的人了,丞相干得好好的,突然被罢了官;堂兄表面上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实际上想独揽朝纲。王导思来想去,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更麻烦的是,局势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且王导的处境极为尴尬,劝王敦退兵对方肯定不听,向皇帝表明立场,皇帝能信吗?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是堂兄王敦,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王敦唯一能做的就是带领王氏族人日夜待在家里,向皇帝请罪,连他刚满月的小侄子王羲之也没能幸免,小家伙还不会写字,就知道哇哇大哭。
61 王导的绝世自保术
王导被逼得没办法,他总得谋划自保吧,不能就这样被堂兄连累了,这种反叛的大事,是要诛三族的,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向皇帝请罪,他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地向皇宫而去,等到了皇帝面前时,已经直不起身来。司马睿亲自搀扶王导,长叹一口气:“丞相何必行如此大礼,赐座!”王导没有起身,反而把头贴到地上,“臣实在无颜面对陛下啊!我们王家世代侍奉先帝,怎么传到臣这一辈,偏偏出了这么个败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们王家愧对陛下,请陛下诛臣三族!”王敦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接近哀嚎了,“臣死后,请不要入土埋葬,请陛下将臣投入长江,任凭恶鱼将臣的尸首分而食之,即便如此,也不能补偿臣的罪孽啊!”“丞相这是说的什么话!”
王导都如此主动认罪了,司马睿就算本来想治他的罪,现在也搞得不好意思了,可见王导是摸透了皇帝的心理。他扶起王导说:“茂弘(王导的字),朕正想把国事托付于你,你怎么能先朕而去!”苦情戏演到这个份上,司马睿也不好说什么,他之前可能确实想除掉王导,但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当年那份寄人篱下的苦楚,司马睿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或许重用江东士族不太明智。
此时东晋的军事力量其实很弱,与当年的西晋相比差远啦,而相对比较精锐的部队就在王敦手中,所以王敦的部队进展神速,正月十四起兵,到阳春三月时已抵达石头城下(建业西面的军事要塞)。虽然陶侃、甘卓等人已经攻下武昌,但他们两军总兵力只有一万人,后方的这点威胁对王敦来说只能说隔靴搔痒,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王敦还派表弟魏乂率两万人攻打长沙,这两万人对晋军的牵制作用非常明显。关键时刻,司马睿不得不启用王导,他不仅恢复了王导的官职,还把虎符交给了他,令加前锋大都督一衔,节制前线所有部队;然后派周札驻守石头城,刘隗守卫金城(南京周围的军事要塞),以抵挡王敦的进攻。
虽然没有其他人协助,但王敦独自也敢于率军对朝廷开战,很大程度上在于他手握着东晋最强大的军队。在先攻哪城的问题上,王敦听从部将杜弘的建议,攻下了石头城,石头城失守,通往建业的最后一道屏障烟消云散,此时的建业犹如一个婴儿无助地暴露在强盗面前。司马睿接到战报,极为震惊,他召集南京城里所有部队(包括皇宫禁军),交到刁协手上,命他和戴渊以及刘隗三路合击王敦。
东晋首都建业目前真的已经没有会打仗的人才了,长年歌舞升平的安逸生活,让司马睿忽视了军事方面的建设,尤其是对军事人才的培养,此时所能派出去的都是文臣,文臣根本就不会打仗。王敦毫不犹豫,分三路出击,用漫山遍野的尸体和四处流淌的血河,给三人上了一堂生动的军事实践课。城外惨败,东宫太子司马绍坐立难安,他披上盔甲,率领东宫的护卫队,直奔城门而去,战马没跑出去多远,老师温峤喊住了他,温峤快步追上司马绍,劈头就是一通狠批:“你可是国家的储君!带兵打仗是你的职责吗?大敌当前,不思退敌之策,却要出去送死!”温峤的一番话很有效果,他为东晋留住了一位明君。
前线败报连连,东晋的军队在王敦的攻击下全线溃败,无论派谁出战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刘隗等人经过一番拼死作战,好容易回到建业,他们顾不得清理沾满血污的盔甲,径直来到皇宫,到了司马睿的面前跪下:“陛下!臣等作战不利,请陛下责罚!”“罢了罢了!”皇帝扶起两人,“叛军兵势浩大,不是你等可以退敌的。”刘隗道:“陛下,王敦贼子是冲臣来的,请陛下赐臣一死,建业之围或可解矣!”“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司马睿叹口气:“王敦发兵的目的是朕,是朕的天下!你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王敦都不可能退兵!两位爱卿的忠心,朕再清楚不过,你们为臣者的责任已经尽到,车马侍从朕都给你们安排好了,速速逃命去吧!”司马睿挥挥手,大步踏入内室。

第七章 傀儡皇帝

乱世中很难有既身在高位又雄才大略的人,因为真要有这种人,世道就不会乱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地位肯定不会高,这才需要通过战争来征服对手。
62 东晋的蛮横权臣
建业的东晋政权终于彻底认输了,原因很简单,没人打得过王敦,王敦这次造反算是赌赢了,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被他通缉之人看到事已至此,只能逃跑,刁协行至江乘(今江苏句容北),被属下所杀;刘隗逃到后赵,官至太子太傅,后随石虎征前赵,战死于潼关,卒年六十一。当初,王敦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兵的,现在刘隗逃入赵国,如果王敦还咽不下这口气,尽可以去找石勒要人。假设单纯按照当初的意图,王敦应该撤兵才是,可他非但没撤军,反而纵容部下进入建业城大肆抢劫,不仅抢普通百姓,连朝廷官员也不放过。
王敦刚起兵时还假惺惺地做一些虚伪的宣传工作,把自己的行为标榜为正义的化身。等到成功后,他的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皇帝的性命完全掌握到王敦手上,做伊尹还是王莽,全在他一念之间。迫于王敦的巨大威胁,司马睿带领百官去石头城“拜见”王敦——臣下被皇帝参拜,千古奇闻!王敦终于看到了他期望的结果:连皇帝都向自己臣服,能有什么比这更刺激?
王敦毕竟是个粗人,他依靠武力控制了东晋的政权,令晋帝司马睿听命与他,但他的暴虐并不能征服所有的东晋大臣们。尤其令他郁闷的是,这些人虽然表示听从他,却无一人面露谦卑之色,羞辱了戴渊等人一番后,他认识到司马睿杀不得,否则,他会成为全天下的敌人!既然皇帝动不得,那么皇太子呢?众臣坚定地告诉他:“不行!”盛怒之下,王敦杀了戴渊和周顗,消息传到武昌,甘卓极为忧虑,大军一时进退维谷。甘卓想驰援建业,却投鼠忌器,皇帝就在王敦手上,这次只是戴、周二人,如果甘卓挥师东进,一旦逼急王敦,下次就是司马睿。大军逡巡不前,从武昌到猪口用了足足四十天时间,王敦用了两月时间从武昌打到建业,甘卓的优柔寡断可见一斑,考虑再三,甘卓接受了王敦的建议,撤军襄阳,再作打算。从当时的局势来看,王敦的战线长达千里,甘卓完全有能力选择一个薄弱点,继而突破,将叛军一分为二。如果这样武昌和建业将失去联系,然后集合在途中的各地勤王部队,叛乱旦夕可平。
甘卓此时所率领的军队是东晋驻守在外的唯一一支实力较强的队伍,也只有这支队伍才有可能拯救东晋于王敦的虎口之中,但是甘卓此时借口担心皇帝,虽然部属们苦苦劝告他,千万不能西进襄阳,如此一来,晋室比之现在将更加危险!但是甘卓却一意孤行。史书记载甘卓,“为人有雅量,谦逊平和”。关键时刻,甘卓掉了链子,突然变得刚愎自用,强横暴虐。俨然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甘卓刚到武昌时,建业尚未失陷,战机稍纵即逝,更何况长达四十天!当甘卓移师襄阳时,他得到消息:建业失守。因为担忧皇帝的安危,所以不敢冒进;如今却把皇帝推向了更为危险的境地。除去甘卓,王敦的战线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长沙守将王氶。说不大,是因为从地理上看,长沙与建业相去甚远,也不在王敦的行军路线上;但是也不小,有王氶这么一颗钉子楔在王敦后方,随时可以向北攻打荆襄地区,那可是王敦的老家!
因此,王敦一定要先除掉这个眼中钉,以免他日后总是担心这个背后掣肘的问题,他派部将魏乂率兵两万攻打长沙。长沙守将王氶陷入了沉思,这里军队不多,粮食更少,城池也不坚固,一个城池,这最基本的三要素一个都不具备,怎么守?他赶紧派部将邓骞向甘卓求救,甘卓当时正在武昌附近转圈圈,不仅没搭理王氶,反而想留下邓骞,挖对方墙脚。友军靠不住,王氶只能横下心来,大不了与长沙共存亡!他带头修城墙,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抵挡住了魏乂的一轮攻势,直到一封信射入城中告诉他建业失守!王氶看后恸哭一番,写了封回信,并亲自射到城下,信上说:上至本将军,下至全体百姓,长沙誓除王敦反贼!魏乂看完信勃然大怒,大大加强了攻势,他把部队分成两拨,日夜攻城,苦战一百余日后,长沙终于告破,王氶等人尽数被俘,后被杀于押送途中。
王敦最初的愿望就是想独揽朝政,原先之所以不敢,是因为东晋尚有不少忠于皇帝的各路武装未灭,比如武昌和长沙,一旦这些地方被摆平,王敦才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独揽朝政了。司马睿成了一个空壳皇帝,无限愤懑之下,他干脆退居二线,让太子司马绍总领朝政,其实就是让儿子接替自己的傀儡位置,代己受过。公元322年六月十一日,年仅24岁的太子司马绍登基,史称晋明帝。司马绍面临的情况比他爸登基时好不了多少,一是江东士族的蔑视,二是中原豪强的逼迫,两者都不好受。王敦没有因为新皇帝登基的原因有所收敛,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四方进贡的奇珍异宝全部进了他的腰包,而且他还擅自撤换百官,到处安插王氏族人,江南士族几乎全被逐出朝廷。王导身为丞相,却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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