肜匆彩强尚Γ送醮蛄耸辏褪俏苏獍蚜危惫城ǎ獍蚜尉钩闪颂淌稚接螅奕宋式颍眨∷韭眍V沼谧龀隽司龆ā9318年三月初十,司马睿称帝,改元太兴,是为晋元帝。这标志着西晋这一页被彻底地翻了过去,虽然时人都把晋朝当作北方晋室的延续,但与晋武帝时期已不可同日而语,最明显的一点:地盘小了许多。史称东晋。东晋建立后不久,司马绍被册封为太子,司马睿没那么多的儿子,在皇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是非。
56 小富即安过一生
赵国皇帝刘聪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当皇帝的快乐,人生在世,最多百年,能以皇帝的身份快乐至死,也算没有白活。杀害晋愍帝后不久,他身患重疾,由于整日在后宫厮混,这位皇帝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刘聪自知大限将近,开始准备托孤之事,他下诏领兵在外的石勒、刘曜等人火速回师平阳,一来防止权臣作乱,二来辅佐太子刘粲。但这两人深知宫廷险恶,死活不肯回来,他们长年领兵在外,懒得趟这滩浑水。刘聪接到两员大将的回信,急火攻心之下,死了,太子刘粲接过了赵国的大旗,是为赵隐帝。此时的赵国内部非常不稳,刘聪一死,刘曜和石勒这两支主要军事力量彻底不受节制了。只是出于感念刘聪的知遇之恩,他们才没有为难他的儿子。
有些皇帝儿子多,继位就成了大家相互争夺的目标,为此兄弟反目的案例多有发生,但有些继承人很幸运,就他一个最佳继承人,没人与他争,这次的情况就是这样,政权交接过程很平稳,因为刘乂等人全死光了,刘粲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令靳准这类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深感失望。靳准的职务是大司空,兼任司隶校尉,可此人还觉得不够,他要铲除刘氏一族自立。靳准向刘粲上书:臣听闻,各辅政王侯欲行伊霍之事,望陛下早作准备!”刘粲很清楚靳准的那点花花肠子,便没有听从。靳准见没有效果,便令女儿靳月华吹“耳边风”。靳月华本是刘聪的皇后,刘聪死时,此女年仅十九岁,正值大好年华,寂寞难耐之下,与刘粲有了奸情,虽然身为太后,实际上与刘粲的妃子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靳准的野心是非常大的,他的目标就是要先让刘姓诸王自相残杀,等王室家族内耗干净后,他好坐收渔利。枕边风历来都是最有威力的,比飓风龙卷风要猛烈得多——后者只是造成有限的财产损失,而前者却足以吹动整个帝国的根基,尚未远去的西晋就是被这风给吹垮的。枕边风天天吹,效果渐渐显现出来,刘粲开始怀疑诸王,猜忌的种子在刘粲心中迅速发芽,很快占据了他整个内心,刘粲终于向兄弟们举起了屠刀。刘景、刘骥等人空有虚衔,只得引颈受戮,一同被杀的还有刘逞等六王,辅政大臣转眼间只剩靳准一人。诸王一死,靳准马上把目标指向了刘粲,他率军围攻光极殿,杀了刘粲。刘聪曾在这间大殿里杀人无数,甚至怀、愍二帝都惨遭毒手,报应终于降临到他儿子身上,这也印证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来靳准阴谋推翻刘家天下,自己当皇帝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大开杀戒,但凡与刘家沾亲带故的人全都诛杀,不但把刘氏子孙杀了个干干净净,大臣中凡有不从者,也一律杀之,胡嵩、王延等一干正直大臣以身殉国,刘曜的母亲和兄长也没能幸免。刘氏两代积累下的家业除了地盘,连根毛都没剩下,刘聪本人亦被开棺戮尸。刘家当政时,靳家满门被封高官,弟弟靳康官至大将军,两个女儿还是刘聪的皇后,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对赵国有这么大仇恨——或许只能用心理变态来解释了。荥阳太守李矩惊闻赵国朝廷内乱,他一面讨好靳准,一面上书司马睿,请求趁机迎回先帝灵柩,以葬太庙。得到批准后,李矩写了两封信,里面详细介绍了靳准的谋逆过程,然后命人星夜兼程,一封发往长安,另一封发往襄城。刘曜与石勒几乎同时发兵,各领十万大军,从两个方向逼近平阳,不妨把刘曜军称为西方面军,石勒军为东方面军。西方面军抵达赤壁后,刘曜登上帝位(刘曜是刘渊的养子,和司马睿一样,只剩他和王室沾点亲),由于东方面军距平阳较近,石勒此时已抵达平阳。
复仇的军队永远是最猛烈的,靳准做事不动脑筋,自己根本没有后手,就敢得罪刘家的所有族人,而且杀起人来灭绝人性,这下子算是彻底搞砸了。东方面军是赵军战斗力最强的部分,靳准自然不是对手,便向石勒求和,并许以高官厚禄。先帝刘渊有恩于石勒,他虽然不识字,基本的道德常识还是有的:这个人杀了恩人全家,必须要偿命!靳准非常着急,和不能和,打又打不过,况且刘曜很快就到,自己杀了人家老妈和哥哥,这笔血债,刘曜肯定要连本带利讨回去的。怎么办?怎么办?正当靳准在热锅上转圈圈时,他的弟弟靳康告诉他:“不用想了。”言罢杀了靳准——死人是不会思考的。靳康率领剩下的士兵,向西投靠刘曜。刘曜没有因此而宽恕他,靳氏一族惨遭屠戮,靳准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刘曜有心纳她为妾,却被后者拒绝了:“靳氏的族人都死于陛下之手,为什么还要留下贱妾一人?”刘曜感其贞烈,遂长叹道:“带上你弟弟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回到赵国!”
57 谨慎的石勒
石勒知道刘粲之死对大家都是机会,谁都有可能独立称帝,但目前他还需要再看一看情况,不急于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他进入平阳,例行劫掠一番后,他收殓了两位皇帝的骸骨后离开了,此时刘曜距平阳也已经不远,他没必要和刘曜碰面,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即便再小的火花,都有可能引起一场巨大的灾难。但不打个招呼似乎也说不过去,石勒于是派左长史王修和副将刘茂去刘曜军中呈报战果。王修家有一个门客,名叫曹平乐,这人一直得不到重用,心里十分记恨。当一行人来到刘曜军中时,他偷偷地告诉刘曜:“石勒派人来,表面上一副忠诚的样子,其实是想窥探陛下的虚实,使者回去那日,就是石勒发兵之时!”赵军从长安长途跋涉到平阳,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没有能力对石勒发动攻势。于是刘曜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杀了王修,刘茂跑得快,逃出了刘曜的魔爪,他第一时间赶到襄城报丧。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石勒目前还臣服于赵帝国,王修的死讯传到襄城,石勒大怒,赵国的天下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狡兔未死,走狗先烹,石勒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拥兵自立在所难免。
公元319年,石勒要称王了,他原先是赵国的将领,总觉得自己代表正统,这次自立为王,国号干脆仍叫大赵,因为其他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有点改换门庭的意思。但他的这个赵国和以前的赵国并不是时间上的承接关系,与东西两晋,后来的南北两宋有着很大区别,因为以前的赵国虽经历了一场大规模的内乱,但实力尚存,赵军主力由新任皇帝刘曜统帅。刘曜稳定住局势后,大军从平阳撤回长安,刘曜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元,顺便把国号也改了,新国号也是大赵,这样一来,中原大地上出现了两个赵国。有一点需要强调,石勒虽然建立了赵国,却只是称王,所以刘曜的赵国应为正牌货,为表区分,历史上把长安赵国连同之前的赵国合称前赵,石勒赵国为后赵。
历史在偶然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打开一道门缝。成功的机会对豪门大族的子孙来说,相当于往大口米缸里撒米粒,一大把米粒撒过去,大多数都能撒进去;而对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就像是往铜钱眼里撒米粒,一大把米粒撒过去,或许也会有一两粒掉进钱眼里。石勒不仅是中国,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从奴隶兼文盲起步的王,刘邦地位再低好歹也是一个亭长;黄巢是一个落第书生;后世的开国帝王中,明朝的朱元璋最初是平民,还算识几个字;大清的努尔哈赤老爸塔克世曾任建州左卫一职,底子厚,虽说以十八副遗甲起兵,私下拥护的族人却不计其数。石勒则没有任何基础,从奴隶的奴隶成为今天的赵王,完全是靠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石勒在称王的第六年(公元325年),采取了一系列修生养息政策,比如劝课农桑,求贤纳谏等,其中有一项政策颇引人注目:在全国范围内设置学堂,学生们学够一定的时间后参加政府统一组织的考试,考试的内容是汉族的经典书籍,成绩优秀者会得到粮食和布帛的奖励,而且还会获得入朝做官的资格,到后赵中期,这个制度几乎发展成国家选拔官吏的标准制度。
就像有些自己没文化的成功企业家,有钱后就要努力为孩子创造最好的读书环境一样,石勒这辈子也吃够了没文化的亏,他很重视国民的文化教育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条制度传到隋朝,隋文帝废除九品中正制后,在此基础上发展了“十科”考试,而不再简单地考察课本知识,后来这套制度经过武则天、朱元璋等人的加工完善,逐渐形成中国古代有特色的“科举”制度。关于“科举”制度的起源,史学家们习惯把隋朝作为科举制度的起始,但石勒的选官制度虽然和真正意义上的科举制度有着很大区别,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制度的核心内容“考试”一直为后世沿用,为科举制度所承接。它使社会底层的学子们有了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使他们得以改变命运,当我们看到那些美丽的蝴蝶时,不应该忘记在树上缓缓爬行的毛毛虫。
58 此消彼长的胡人各部
当各方势力在中原地区为了权力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四周围的某些边疆政权却获得了难得的安定与发展时期,西南地区由李雄主政,小日子过得还算红火;西北地区,张轨死后,其子张寔继承了凉州刺史的官衔,张氏父子一直对晋室忠心耿耿,无论赵国攻洛阳还是长安,都能在城中看到西凉兵的影子。西晋灭亡后,张寔屡次上书司马睿继承大统,刘琨覆灭之后,中国北方只剩此一支汉族势力向东晋称臣,难能可贵。东北地区就不那么太平了,此时的东北是鲜卑人的天下,仍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势,三方此消彼长:段部由于发生了一场内乱,渐渐衰微;宇文部和慕容部几乎没有参与中原的战争。首领方面,慕容廆比宇文悉的汉化程度要高得多,他借鉴中原的政治模式管理国家,优待中原逃亡士人,因而实力大增,比仍处于奴隶社会的宇文部强了一个重量级。
慕容氏是东北崛起的一股重要势力,自从鲜卑段部衰落后,在这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慕容族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其中最关键是慕容廆生了几个好儿子:长子慕容皝、次子慕容仁、四子慕容翰,个个都是猛将中的猛将,后来的十六国中姓慕容的就有五个,如果按这么发展下去,鲜卑慕容统一东北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进而入主中原也不是没有可能,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至于慕容氏能否熬过上天设定的重重关卡,我们暂且拭目以待。先让我们看一下第一关,这一关由平州刺史崔毖把守,此人是王浚的小舅子,也是北方不多的汉族官吏,西晋灭亡后,他认为自己是正统汉人,就以平州(今辽宁辽阳市)为根据地,企图号召流亡汉人,割据自立。可这位刺史名望不高,没人肯归附,大多数汉人都把平州当驿站了,他们吃饱喝足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往慕容氏的棘城进发,一来二去,崔毖赔了大笔粮食不说,邻居慕容廆也不客气一下,而是照单全收。
对东北的控制权,各个势力都盯得很牢,现在既然慕容氏有坐大的可能,大家心中都很是不爽,只需有人挑头,各方都愿意联合去拔掉这个出头椽子。崔毖对此当然也没法忍,鸿门宴摆了很多次,好说歹说,慕容廆就是不来,软的不行,来硬的!崔毖找了三个盟友:鲜卑段氏、鲜卑宇文部、高句丽,阵容不可谓不豪华,事实上,这是崔毖所能找到的全部帮手了。三路大军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仅宇文部兵力就达三十万,大营首尾相接,绵延四十里,粗略估计联军总兵力达七十万以上。如此强大的攻势,国界线是没法守的,前线随联军的行军步伐一直推到国都棘城城墙下,大军压境,慕容廆的几个儿子请求出城迎敌。慕容廆断然否决了这个计策,他对众人说:“联军兵势强盛,那只是外在表象,内部却如一盘散沙。首先,敌军没有一个稳固的领导核心,各部之间互不信任;其二,始作俑者崔毖是一个汉人,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我们只需略施小计,他们的分裂不可避免;其三,敌军人数远多于我军,有坚城而不守,却贸然出击,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慕容廆也是一个有战略头脑的人,在这个乱世当中,汉化越多的胡人越善于用兵,因为他们学会了汉人的那一套阴谋诡计,他的一番分析无可辩驳,手下的将领深以为然,慕容廆派使者给最先到达的宇文部送去酒肉,犒劳将士,其余两国见状,认为宇文悉必定和慕容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于是率军自行离开,战场上瞬间剩下只崔毖的几千号人和宇文部的三十万大军。若坚守不出,慕容军守卫棘城绰绰有余,慕容廆怕生变,想尽快结束战事,万一段部和高句丽醒过神来就不好办了。他派人召回了远在徒河(今辽宁锦州)的慕容翰,不料这一举动被宇文悉得知,他素来忌惮慕容翰的威名,料定慕容翰在外一定会成为祸患,便率数千骑兵攻击他。
古话说,虎父无犬子,慕容廆这么有头脑,他的几个儿子也个个不含糊,比起其他打仗靠蛮干的胡人来说,慕容一家都喜欢讲究策略,善于应用兵法。这次宇文悉亲率几千人马迅速出击,准备去拦截慕容翰,在路上遇到了一小股队伍,为首一人道:“我是鲜卑段王的使者,我们段氏与慕容翰有不共戴天之仇,大王听说贵军要帮我们消灭仇人,十分高兴,便派我向贵军先行通报,大王已经准备好酒菜,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候贵军,小人还要往高句丽处,代大王就此谢过!”宇文部士兵们听说后非常高兴,个别兴奋过头的甚至已经脱下盔甲,就等着前面的好酒好肉了。正当他们高歌猛进时,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漫山遍野的慕容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将而出,为首大将正是刚才的使者!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宇文悉的几千人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一个都没跑掉。慕容翰清理完战场,给慕容廆去了封信,约定内外夹击敌军。慕容廆收到信后立即开门迎敌,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慕容翰带一千精兵趁乱突击宇文悉的中军,获得了大胜。
宇文悉带来的三十万大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根本没经过什么系统训练,一遇到挫折立即四散奔逃,此仗让他损失惨重,鲜卑宇文部元气大伤。崔毖听闻战败,内心极其恐惧,于是派侄子崔焘前往棘城请罪,正巧遇到来棘城讲和的三国使者,慕容廆趁此机会劝崔毖投降,还派军队“护送”崔焘回去,崔毖没有听从侄子的建议,连夜奔高句丽去了,其部卒投向慕容部,此一役后,东北地区已无人能与鲜卑慕容部抗衡。
59 东晋唯一的能人
现在我们再来说一说那位“闻鸡起舞”的祖逖,祖逖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乱世给了这个有抱负的年轻人极大的发展空间,想当年晋愍帝登基时(公元313年),中原告急,司马邺命琅琊王司马睿北伐,无暇北顾的司马睿给了祖逖一千人,对他说:“我手头能用的就这么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