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五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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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五重奏-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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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姐姐是个好心人,做了善事我们也不知道,没想到无意之间帮了李主任一个小忙。
李士群:小忙?这可不是什么小忙呀?几个月的时间,她让我太太住在家里,一分钱也不要。她们两人也情同姐妹,难得的缘分,难得呀!她现在在重庆还好吧?
年轻女子:她那人是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家里家外一刻也停不下来,她来信告诉我,家中一切都好,谢谢您的关心。
李士群:我托人带信叫她过来上海这边,如今,我们的情况好了,也想接她过来享享福,谁知她不愿意来,说是怕麻烦,其实是她安于重庆稳定的生活罢了,我也就不强求了。
年轻女子:她是这样的性格,你不要怪她了。她不来没事,不是把我给推荐来了吗?说完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李士群:是的,她信中托我和吉卿务必要关照你,说你是她最小的妹妹。你是叫胡楣吧?
青年女子:在家里她是老二,我最小,但我现在不叫胡楣。
李士群:改名字了?为什么?
年轻女子点头:是的,我到上海后就改了名,主要是便于工作。
李士群:现在叫什么?在哪里就职,具体做什么工作呢?
年轻女子:我现在叫关露,在上海《女声》杂志当主编。
李士群十分惊讶的问:你就是上海滩著名才女关露小姐啊,幸会幸会啊。
此刻,关露见他对自己似乎十分熟悉后,就问:怎么,李主任听说过我?
李士群:谁不知道上海滩三个最有名的女作家:丁玲、张爱玲、还有你关露。当年电影《十字街头》的插曲《春天里》的作者。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国色天香,才华横溢的巾帼英雄啊。
关露笑着说:有名,你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呢?
李士群:不过后来,听说你投靠了日本人,帮日本人办杂志,还去日本做过演讲,得了个大东亚文学奖,被人骂为上海滩上的“汉奸才女”。
关露此刻发出了会心的笑声:,李主任也不愧是当之无愧的上海滩大牌特务,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怎么,和你是同一路人吧。
李士群:关露小姐识时务,当今日本人称霸上海,我们帮着做点事,也是混口饭吃,别人骂我们是汉奸,名声虽然不好,但得到的却是金钱。将就点吧,又少不了皮,掉不了肉。哈哈哈,有意思,今日个我太开心了,我告诉吉卿她一定要高兴坏了,走吧,中午我们一起去南京路西餐厅吃饭,下午让她陪你去逛逛商场,晚上我们再一起去春明大剧院看戏。

第十五章

白天上海枫林桥路戴笠别墅
戴笠此次从重庆来到上海,是因为蒋委员长对于军统在上海的动作太小,虽然接二连三的谋杀了投靠76号的叛徒谭文治,投靠日本的大汉奸上海总商会会长付宗耀,上海滩三大青帮太子之一的张啸林,原军统上海专员吴又林等。但蒋委员长认为,要从根本上动摇汪伪政权的特工总部,必须尽快端掉汪伪特工总部第一号人物李士群,此举要不惜一切代价。
戴笠对在座的军统上海站、上海区情报站及相关机构的负责人说:各位,总裁下达手谕后,我还是做到仁至义尽,一方面叫唐生明做李士群的工作,让他弃暗投明,回到军统,利用现有条件,配合我们一起抗日除共。没想到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不但不听我们的善意劝告,相反变本加厉的谋杀军统兄弟,这就不怪我不客气了。再说,这事不能再拖下去,否则,我实在难以向蒋委员长交待。
唐生明:局座,我考虑了很久,要成功实现“木子计划”,建议这可分为上、中、下三策。
戴笠:说说看,哪三策?
唐生明:下策可立即执行,由军统动手,中策要花点时间,还是由中统动手,上策是要等待机会,由日本人动手。
戴笠:由日本人动手?
唐生明继续说:是的,利用日军和李士群的矛盾,让日本人除掉他,这一不露痕迹,二没有人敢找麻烦。三是可以给那些死心塌地投靠日本人的汉奸特务一个教训。
戴笠:好吧,好在周佛海的母亲和岳父大人在我们手中,已转移到贵州息峰监狱,他是个大孝子,这事他要全力配合你的。另外,袁殊的行动组,随时注意掌握李士群的动向,这次行动由袁殊负责,军统上海机构要齐心协力完成这项任务。
袁殊:听说中统也派杀手到上海,目标也是李士群。
戴笠:这个徐恩曾专门和我对着干,没法子。也许蒋委员长是为了保险起见,给中统下达了同样的指令,没关系,你们工作抓紧点,一定要赶在中统前面。
白天重庆巴山路一家酒馆中
徐恩曾在咬牙切齿对国民党中统上海站站长负责人徐兆麟说:这李士群,丁默村太狂了,最近又把我们中统上海区区长马绍武给谋杀了,实在是可恨。蒋委员长在庐山培训班当着那么多学员的面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这口气我是在咽不下去了。
徐兆麟叹叹气道:是啊,李士群,丁默村本是我们中统的人,他们汪伪特务机构成立,中统上海地区的很多都被收编了过去不说,连汪曼云、苏成德这些中统上海大员也纷纷跳槽,叫蒋委员长怎么不生气呢?
徐恩曾:兆麟兄,你先返回上海,近日内,我速派一名重要人员前来与你会面,协助你完成刺杀李士群的任务。
夜上海福州路日本料理酒家
影佐和岩井正在欣赏日本歌舞伎的表演。
包房门被打开了,身着中山装的袁殊出现在门口。
岩井英一连忙热情招呼:袁君,快,进来。
袁殊脱掉鞋子,进入包房,对其他人点了点头。
岩井对影佐说:这位就是我经常对你说起的;我的老朋友袁殊先生。
影佐审视着袁殊一会儿就说:久闻袁先生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请坐吧。
袁殊靠近岩井英一坐了下来。
影佐说:东京内阁同意我们在上海成立兴亚建国运动总部,今天借此机会,主要是聚一聚,请岩井君将这个组织的性质和任务介绍一下。
岩井英一:首先建国运动本部,是应内阁要求在上海成立的。会长是影佐君,本人为理事长,下设文化、青年、劳动、军事、特种五个委员会,性质为中日文化咨询机构,任务是:一、彻底促进中日关系;二、压制和平救国运动;三、反对共产党及共产主义。
影佐:具体各委员会的任务和分工,由岩井君进行安排,今天就不讨论了。
岩井英一:理事目前暂设7名,袁殊先生是唯一的中国人,他主要负责文化委员会的工作。
袁殊: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由于我本身的工作较多,怕难以胜任这一职位,还是推举别的人选为好。
影佐:哈哈,你目前的身份,我们已经清楚,中统和军统在上海的事情现在也不多,再说,你的新闻职业,正好与目前职务和任务相称,就不要推脱了。
岩井英一:是呀,影佐君对你十分赞赏,是他让你担任常务理事的。
袁殊一脸茫然的笑了笑。
白天国民党中统上海站
中统上海站站长徐兆麟接到一份密电,电报是重庆中统总部发来的,电文是:丁、李二奸,背叛党国,为虎作伥,总裁手谕歼灭汪伪政权,必先灭汪伪特工总部。今派郑萍茹前来,全权负责此项工作,望上海站全力合作。电报签名:可钧。
徐兆麟看完电文,知道是中统特务头子徐恩曾亲自发来的。
夜上海黄浦江边
夜幕下的上海滩异常热闹,霓虹灯、歌声、卖报声……织成了一支特有的夜色交响曲。
此刻,徐兆麟与中统派来的女特务郑如萍扶栏而立。
黄浦江的夜游筏子上,传来歌女的秦淮小调:好一朵茉莉花……
徐兆麟故作深沉地说:听,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郑如萍:徐区长,我虽非烟花女子,但要完成任务,报效党国,我愿尽烟花之力。
徐兆麟:郑小姐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就亲赴上海,可知此行的风险。
郑如萍:徐区长的意思我知道,这次我向立夫先生请命来上海卧底,是想为党国除害,为中统复仇,个人安危岂容深虑。
徐兆麟望着这位风姿绰约的青年女子,心中涌起无限感慨。除掉李士群,丁默村这样的恶魔,中统和军统的老牌特务都望而生畏,这个年轻的女子却主动请缨,岂非等闲之辈。想到此他明白了郑如萍说的“愿尽烟花之力”的含义。
徐兆麟:郑小姐是不是想用美人计?
郑如萍嫣然一笑说:听说丁默村好色,先从他开刀。
白天上海南京路《女声》杂志社
总编室中,关露和李士群的老婆叶吉卿闲聊。
叶吉卿:阿露,上次我在“天香”绸缎店做了两件旗袍,拿回去穿了有点紧,下午你陪我再去走一趟,顺便也做两件。
关露笑了笑说:我的旗袍已经够多了,不劳你破费吧,我陪你去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袁殊在门口问:请问关露总编在吗?
关露回答:我就是了,你有事找我?
袁殊走进来说:我奉日本领事馆的岩井英一先生的指示,送一篇稿子给你,希望刊登在下一期的《女声》杂志上。当他看到叶吉卿也在时,点头招呼道:叶嫂子也在啊,士群兄最近好吧?
叶吉卿站起来对袁殊说:他呀,整天不归家,不知忙什么呢。你现在是岩井英一的红人,士群多次和我提起你,你俩原来都是中统的同事,以后要互相关照啊。
关露一听是日本领事馆送来的稿件问:是哪个方面的内容?
袁殊:关于开展上海女权运动方面的。
关露请袁殊坐下后,接过稿子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作者,袁殊。她明白了这是地下党派来接头的。
叶吉卿见关露忙着,就说:阿露,这样吧,你们忙着,我去蛋糕房买点蛋糕,转头再来接你,一会儿去宁沪路吃苏州菜。
关露:好吧,我很快就处理完了。
叶吉卿走后,袁殊低声说:军统,中统都接到命令要除掉李、丁,听说这次中统派出的女杀手已经到达上海,名叫郑茹萍;请尽快将这一情报转告给组织。
关露:目前,上海地下党正在争取李士群的策反工作,你所说的情况我马上汇报给上级。
袁殊:76号特工总部组织结构和人员名单,请你尽快弄到手,我们好借中统名义逐一实施清除。
关露:好的;名单到手后,我会通知你的

第十六章

白天上海四平路
四平路是通向五角场的一条市区内的宽阔大道,丁默村为了赶到国顺路的一所日本株式商会拜见日本朋友川丸一次,今天亲自开车急驶而来。
在国顺路拐弯处,突然发现一位青年女子过马路,由于车速太快,躲避不及,他只好猛打方向和用力刹车,但车子还是撞到了这位女子。他只好将车停了下来,下车走近一看,地上躺着一位面貌清秀的姑娘,她的右腿似乎在流着血。
一会儿,周围聚满了围观的市民,前后的车辆被堵,见此情景,他对那姑娘说:这位姑娘,我扶你起来,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那姑娘点了点头:哎哟,快点,我这腿不行了。
丁默村仔细一看,这姑娘简直天生一副惊人的美貌,此刻他更加激情了:“来,慢点”。说完用双手扶起倒在地上的这位女子上了汽车。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国民党中统派来的郑茹萍,为了接近丁默村,她自编自演了这次街头车祸。
上车后,郑如萍故作恼怒地说:这上海市区的路还赶不上华盛顿郊区的路,又窄又不平。
丁默村听着她言语中不时夹带着英语单词,就问道:请问,你在欧州生活过?
郑茹萍:是的,才从美国回来,没想到这么倒霉,出了车祸。
丁默村赶紧陪不是:都怪我,小姐别担心,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保证尽快治好你的腿伤。
白天,上海东亚医院门口
丁默村停下车,并迅速打开后排车门,扶着郑茹萍下车后向医院走去。
就这样,郑茹萍成功接近丁默村的计划顺利实现了。
白天,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
关露头戴白色遮阳帽,脸上架着一幅珐琅细脚墨镜,身穿一中式浅绿色高领旗袍,款款向76号大门走来。
大门边的角门早已洞开,值班的特务认出是关露,老远就热情的招呼:关小姐来了,李主任在楼上办公室。
关露只是礼貌地冲他笑了笑,一言不发的朝楼内走去。
二楼办公室内,李士群与丁默村在为几个月来特工总部人员迅速扩张,机构增多而喜形于色的谈笑风生。
李士群:这汪复云一来,上海特别市党部的人又过来了一大批呀。
丁默村:是呀,市党部的章正港与汪复云是拜把子兄弟,章投靠了我们,他汪复云能不来,哈哈,这叫一石二鸟。
李士群:军统少将高参萧家驹,军统上海特派员罗梦琦,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王天木,最近也纷纷加盟特工总部,真没想到,咱俩白手起家,如今却已发展到500多人。
丁默村:人是多了,但有些人是混水摸鱼,想趁机打进我们内部,为国民党或共产党提供情报的,士群兄,咱们可要当心啊。
李士群此时拿出国民党军统少将特派员戴星炳;写给军统的信给丁默村看:是的,你看看这封给戴笠的信。
丁默村拿着信看了半天也不明白。
李西群说:你把信中笔迹粗的字连起来读一读:“我现在在伪装合作,伺机一定暗杀李、丁二人,以不负总裁厚望”。
丁默村大吃一惊,这小子倒会装孙子,原来是另有凶谋,我现在就去把他干掉。
李士群笑着说:默村兄,已晚了。我已作了安排,此事已报请周佛海院长,经汪精卫主席批准,昨夜已派吴四宝将他绑至中山路小丛林一枪就解决了。哈哈,别怪我手下无情,他这是自作自受也。
他俩谈得正热烈时,关露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李士群:阿露来了,有事么?
关露故作调皮地说:怎么,没事就不准我来看你?
丁默村连忙站起来说:主任,这是内勤处,新近编制的特工总部各机构的人员花名册;办公地点及电话号码,我那儿有一份,这份就给你了。你们聊吧,我还有事。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李士群对关露说:哈哈,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关露:我自己来,还是清茶好喝。说完,走到酒水柜前,拿起茶叶筒,自己泡上茶了。
李士群拿起桌上的《女声》杂志说:这新来的一期,刊发了袁殊的一篇论女权的文章,是他自己写的吗?
关露:是不是他写的,我不清楚,是他亲自送到杂志社来的。
李士群:这个袁殊原来和我一起在中统“干社”情报所,现在又投靠军统,听说,戴笠还为他报请了少将军衔,是个人物啊。
关露,我和他不熟悉,听他说这篇文章是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同意刊登的。
李士群:是的,他这个人关系很广,与影佐祯诏和岩井英一等日本在华特务机关的大人物交情很深,不是这样,我早就想杀杀他的威风了。
关露一听,知道袁殊之所以在中统、军统人员纷纷反水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原来是有日本人作后台,想到自己和袁殊一样,是组织上派进日特机关,却受到许多不明真象的亲朋好友的误解,想到此,她笑着说:是啊,你和我不也在为日本人服务吗?
这时,只听门外一声:“报告”!
李士群:进来。
76号特工总部行侦大队长吴四宝报告说:李主任,军统在上海有一部电台,由躲在法租界台司德朗路的李持平掌握,定期向重庆军统总部发送情报;我已将他抓捕。
李士群:人呢?现在在哪里?
吴四宝:就在一号小平房。
李士群:这件事做得好,但不许对外伸张,我这就去看看,他如果配合,就马上连人和电台送回原处,让他为我们工作。说完,对关露说:阿露,我去去就来,你先喝点茶。
关露心中一动,大好时机,求之不得,忙笑着说:你忙,我又没什么事,坐会儿就走。
李士群说,怎么?不许走,一会儿陪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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