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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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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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闲言碎语,向他们的上司汇报而已。”

蒋介石点点头道:“难怪罗斯福总统和我通话时,特意问起花瓶砸伤好了没有。对了,你有没有杰克·谢伟恩向美国汇报的详细内容?”

戴笠说:“有。他用密码发送时,恰被我手下的电台截获了,并且全部破译出来。不过,底本在罗家湾,我这次来不及带。”

蒋介石连连道:“很好,先放你那里,等有时间一起带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戴笠瞅瞅周围,然后小声道:“夫人……”

蒋介石摆摆手,道:“不管她,她去美国治病去了,女人就是心眼小!”

据戴笠所知,1937年,宋美龄去抗日前线巡视,乘坐的一辆防弹轿车在坎坷不平的战地奔驰,突然轮胎爆了,车身猛地转向,在坡上翻滚。宋美龄从弹开的车门摔出去,造成肋骨折断,脊骨扭伤,精神也受到刺激。此外,虚弱和失眠造成神经衰弱,抽烟过度引起鼻窦炎,还有牙痛和慢性荨麻疹,这些天和蒋介石吵架,忧虑致使她浑身长出红色“风疹”。

戴笠暗忖:蒋介石召他来绝对不是为了问几句山下的谣言。果然,蒋介石问道:“你知道风声是怎么走漏的?”

戴笠说:“据说是孔二小姐告的密。”

“孔二小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在蒋介石的目光下,戴笠一时口吃了,挠着后脑勺,对这个问题,他毫无思想准备。

蒋介石把目光移开,道:“今天我找你来就是希望你把这个问题查清楚。当初洁如从上海过来只在你的杨家山公馆住了几天,除了你的下人,没有人知道。到了吴忠信的公馆,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会出问题。”

戴笠心里一惊,既然问题不是出在吴忠信那里,言外之意,肯定就是杨家山走漏了风声。

戴笠在蒋介石面前不敢顶嘴,只好道:“我下去一定认真细查,查出来一定严办。”

蒋介石在喉咙里“嗯”了几声,挥了挥手,显出疲倦的样子。戴笠会意,趁机退出。

戴笠心事重重地从蒋介石处回来,一路盘算:这次如果风声当真是杨家山公馆走漏的,自己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除了蒋介石生气之外,宋美龄更会把他往死里恨。

但是,这种可能性是不可能全部排除的。回到家,他立即把柴鹿鸣一干人召集过来,先是逐个盘问,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把他们集中在一起,进行恫吓、威逼……

“这桩事非常紧要,直接涉及委员长的名誉、国家的前途,万一他和夫人闹翻,整个政权就会分裂,给中国带来的灾难是可想而知的。”说到这里,戴笠看了各人的表情,见他们一个个吓得垂着头,心想,这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又道,“很显然,这消息是我们杨家山走漏的,杨家山就你们几个,不是柴鹿鸣就是杨士富。今天委员长把我叫去,很生气,他的左脸都给花瓶砸了,指令我尽快把这个走漏风声的人揪出来!”

戴笠话音刚落,柴鹿鸣道:“我没有。我一个糟老头子几乎不和外人接触,整天待在杨家山。”

接着,杨士富也脸色绯红地解释道:“我也没有,大多数时间我都是跟随戴先生左右。”

戴笠说:“不用你们自己表白,我不是傻瓜,是谁我早已记在心底了,我就是要看这个人老不老实!”

从各人的面部表情里,他已看出一个……戴笠心下一惊,暗忖:“难道真是我的下人走漏了风声?”戴笠静观了半晌,又道:“这个人若想得到团体的谅解,最好散会后自己到我房里来坦白交代,知情者也不要无动于衷,要主动检举揭发。消息是由孔二小姐从我们这里探听到的,大家回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谁和外人接触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做准备!”

是夜,戴笠在杨家山公馆卧室里等候。心想,只要是那个人走漏风声,今晚绝对会来自首。正想着,杨士富鬼鬼祟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上,向戴笠告密。

“戴先生!”杨士富站在戴笠面前道,“走漏陈洁如女士风声的人我知道是谁。”

戴笠心里一紧,把身子倾前,问道:“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士富道:“是郑彩香,在会上你一说,她吓得脸色都变了,绝对是她!”

戴笠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苦笑,道:“我知道,我还以为你掌握了真凭实据。这不算,有的人没犯事也会变脸色的。”

杨士富见并没有引起戴笠的重视,挠了一会儿头,突然道:“有了。前些天我常见她和几个陌生的女人玩耍。还有,最近几天她花钱特别大方,还买了很多好衣服。”

戴笠这才点着头,用手指敲着桌子,道:“嗯,这两点还有点价值。你去叫柴总管来一下,让他带郑彩香来见我。”

杨士富这才满心欢喜地开门。门开处,郑彩香早咬着衣角等候在外头。

杨士富看了一眼郑彩香,又回过头问道:“戴先生,还要不要叫柴总管?”

戴笠挥着手,算是答复,一双眼睛鹰一样瞪着郑彩香,很久才道:“你在我的公馆尽做好事,叫我如何原谅你。谈情说爱的事没了结,又犯下滔天大罪来。”

郑彩香把衣角吐掉,奔过来抱着戴笠的双腿哭道:“戴先生,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救救我吧……呜……”

戴笠任她搂着双腿哭求,等她哭够后才冷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有脸谈‘情分’,我没那福分,又老又丑,人家张小成才有资格和你好。先不谈这些,老老实实把你泄密的事原原本本讲出来。”

郑彩香只好哭哭啼啼道:“我上当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天住在这里的女人是谁……”

原来,孔二小姐挨了蒋介石的训斥之后,心底窝火,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报复。她估计蒋介石在男女问题上肯定有不检点处,想到目前蒋介石最信任戴笠,于是开始从戴笠身边的佣人处寻找突破口。

孔二小姐知道戴笠有几处公馆,并猜测这些公馆是为蒋介石拉皮条建造的。

很快,孔二小姐物色到郑彩香,派两个丫鬟天天和她玩耍,并不时送些金银首饰、布料之类。郑彩香一高兴,就忘了戴笠定下的规矩,在两个丫鬟的一再央求下,趁戴笠不在,将她们带进了杨家山戴公馆。

这一来,两个丫鬟发现了躲在里头的陈洁如。两个丫鬟在孔二小姐的相册里见过陈洁如,回到家一汇报,令孔二小姐欣喜若狂,令她们严密监视。

后来,陈洁如迁至吴忠信公馆,两个丫鬟又用金钱收买。郑彩香不知底细,以为陈洁如是戴笠的情人,于是指出了去处。直至宋美龄和蒋介石闹翻脸,谣言四起,郑彩香才知闯祸了。

戴笠听完,长叹一口气,尽量地控制自己,问道:“你知道犯下这样大的罪状,会治什么罪吗?”

郑彩香垂下头来,摇摇头。

戴笠说:“这样的事要在过去,要诛九族!目下不仅中国人,甚至连美国人都知道了,很多外国报纸纷纷刊载!”

郑彩香自知难逃一死,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抖,连声音都哭不出来了。

这两天,蒋介石不时打来电话催问泄密事件的调查结果,戴笠不敢实说,一旦蒋介石得知是在杨家山泄的密,那自己则成了祸首。为了不惹外人怀疑,他把郑彩香送到息烽看守所关了起来。临行,对她说:“这次我免你一死,是看在两桩事的分上:一是我们都是江山人;二是我们毕竟有过肌肤之亲。否则,你的罪该如何处置,你比我更清楚。”

为此,郑彩香感动得连连叩头,千恩万谢。戴笠趁机威胁道:“我既然救了你的命,有一点必须记住:我是以你私通张小成、违反军统纪律治你罪的,其余的千万别乱说半句话。”

郑彩香连连道:“我知道那是杀头的事,今后再不敢乱说。”

郑彩香被关押后,戴笠又把柴鹿鸣等人召集到一起,慎重宣布道:“郑彩香违反纪律,我已治了她的罪。还有,关于泄密的事现在尚未查出来,我估计是委员长猜测的。既然跟大家没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不许再提及。”

戴笠一席话,令大家搬去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头,都感到无比轻松。

戴笠却更感沉重,他对是否可以瞒过蒋介石,心中没有半点把握,因此一直赖在山下,迟迟不敢去见蒋介石。

这一天,蒋介石又来了电话,没多久,蒋介石的亲信卫士又开了一辆车来接他。

事已至此,他没有回避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见蒋介石。

上了车,猛地记起还有美国观察家杰克·谢伟恩就蒋介石的桃色事件向美国政府起草的报告,只好请卫士等候,叫贾金南回他的办公室取来。

贾金南用冲刺的速度替戴笠取来报告,他仍不放心地从头看了一遍,见没有拿错,才放心地叠好,藏于怀中,吩咐卫士道:“开车……”

一路上,戴笠盘算着如何回答蒋介石的提问,没想到,越是急,脑子越糊涂,到最后,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被卫士带进蒋介石的书房……

然后,他听到蒋介石用颇为不友好的口气问道:“观察家杰克·谢伟恩的报告带来了吗?”

戴笠庆幸临出门记起了这件事,否则不知会弄得何等狼狈。戴笠忙从怀里掏出那张译出的电文,双手捧着递给蒋介石。

蒋介石一把夺过,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读杰克·谢伟恩的报告:

眼下在重庆,关于蒋氏家庭的传闻正闹得满城风雨。一般人都认为委员长有一个情妇,所以跟蒋夫人的关系也是很紧张的,众说纷纭,无风不起浪。

对政府首脑私人生活的议论,本不属政治报告的范围,但中国例外,涉及的人是独裁者,他与岳丈家的关系非同小可。这种关系由于委员长与宋子文之间关系紧张已经有所削弱。蒋夫人秉性傲慢而拘泥,一旦与丈夫公开决裂,整个王朝就要分裂,这对中国以及国外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即使现在的情形为国外知道(迟早必然的事),委员长夫妇两人的威望都会遭到很大的损害……

蒋夫人现在提到委员长时,只说“那个人”。

蒋夫人抱怨委员长,现在只有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才在嘴里安上假牙。

一天,蒋夫人走进委员长的卧室,发现床下有一双高跟鞋,便扔出窗外,不料误中了一名卫士的头……

委员长有一次四天不见客,因为在与夫人的口角中,头的一侧为花瓶所伤……

然而,大部分观察相信,权力的得失对于宋家太重要了,他们(孔夫人除外,但孔祥熙又作为一份重要的力量加进来了)将竭尽全力防止公开破裂,而蒋夫人也将放下架子,忍受现状……

蒋介石边看,脸上的肌肉边一阵阵抽动,看完后几把扯碎,骂道:“真是放屁!”

见蒋介石火气这么大,戴笠惊得倒退两步。

蒋介石骂完,指着戴笠说:“还有,叫你把泄密的人找出来,你办得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肯见我?”

戴笠额头上出了一颗又一颗的汗,又不敢擦拭,嗫嚅道:“报告校长,学生这些天忙于盘根究底,所以没有时间见您……”

蒋介石说:“这么说事情你已经查清了,是不是你的手下?”

戴笠脑子“嗡”了一下。





第四十一章 仇结权贵 以一敌三情何以堪


戴笠情急中,脑子反而清醒了,忙道:“事情已经查清了,但不是我的手下泄的密。”

蒋介石皱了皱眉,道:“不是你的手下又是谁?洁如又在杨家山住过几天。”

戴笠趁蒋介石移假牙的空隙,飞快地掏出手绢拭去额上的汗珠,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校长自从1941年12月为用飞机运洋狗、老妈子的事大骂了孔二小姐一通后,她就一直怀恨在心,总想寻找机会报复。据我的部下说,今年以来,孔二小姐出重金雇请了无数暗探,专门刺探校长的私事。这些人像苍蝇一样,整天在山洞官邸附近出没、潜伏。结果,他们发现校长常常趁夫人不在,乘小轿下山去吴忠信公馆,事情就这样泄漏了。”

蒋介石用舌头抵假齿很久都抵不到位,便装作摸下巴,用手帮着安正,道:“我听洁如说,在杨家山公馆的几天,曾有两个陌生女人去过她室内,这又是怎么回事?”

戴笠说:“那两个陌生女人是我的江山同乡,是郑彩香叫去玩耍的。”

蒋介石说:“既然是保密的事,是不可以带外人去的,事先你要跟她们讲清楚。”

戴笠见蒋介石相信他,胆子也大了,道:“我交代过的,所以我把郑彩香关了起来。”

蒋介石说:“我听说郑彩香是和人私通挨关的,怎么变成是不守秘密挨关了?”

戴笠一愣,但还是从容道:“是的,郑彩香和张小成谈恋爱,这也是一个方面,两罪加在一起,我判重了一倍。”

戴笠说:“我也很讨厌孔二小姐。当初陈立夫做媒把她介绍给琴斋,那时她对我可好了,还缠着我帮她在琴斋面前多多美言。琴斋后来爱上了我的部下叶霞翟,孔二小姐就无端猜疑,说是我从中作梗,有意坏她的好事。”

蒋介石这才把身子放回沙发靠背,点着头道:“嗯,琴斋做得对,我的学生还是有眼力的,这号女人谁娶谁倒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不通,夫人怎么会喜欢她。”

戴笠说:“一点也不奇怪,孔二小姐是夫人的亲外甥女,还专门监视校长,夫人当然喜欢啦。我不止一次听她夸赞道:‘令俊天生豪放,女身男相,很像我。’”

蒋介石摆着手,止住戴笠往下说,因无话可说,仍回到孔二小姐的话题上,问道:“孔二小姐现在有对象吗?”

戴笠说:“天知她有没有,整天和一帮女孩混在一起,很多人都看不惯,说她搞同性恋。不过,自从和琴斋吹了,她就和一个名叫林世良的小伙子打得火热,据说准备嫁给他。”

蒋介石说:“林世良是什么人?”

戴笠说:“是孔二小姐哥哥孔令侃的亲信心腹,中央银行事务科主任。”

说到此处,蒋介石呵欠连连,戴笠连忙立正道:“校长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蒋介石倦怠地挥挥手。

话说当初胡宗南听信了戴笠之言,觉得孔二小姐不可娶,于是借故飞回西安。胡宗南按戴笠的计策回到西安后,孔二小姐亲自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得知,换下不离身的军装,扮作路人,朝孔寓张望。恰好孔二小姐从马上下来,头戴鸭舌帽,穿着蓝色长袍,走起路来昂首阔步,前面还有一只小狗带路,再一看脸,细尖凶狠,更为失望。胡宗南回到官邸,跟亲信说:“简直是雌雄难辨,见一次令人作三日呕!”

正取笑间,孔二小姐托人送来了宋美龄的亲笔信,信中嘱咐胡一定要热情接待。原来,宋美龄尤为钟爱孔二小姐的放荡不羁和喜怒无常。胡宗南不敢怠慢,亲自开车去接孔二小姐。一上车,胡宗南就把车开得飞快,干燥的土路顿时黄沙弥漫,弄得孔二小姐一身土,一脸泥。到吃饭的时候,他又让伙房做了些粗面馍和膻味十足的牛羊肉,故意支起门帘,让苍蝇嗡嗡往里飞。吃饭的时候,胡宗南用手拍打着桌上的苍蝇,完了就去抓馍,还嘻嘻地笑着说:“这地方就这样,你吃惯了城市的大米,尝尝陕西的羊肉泡馍吧!”

孔二小姐虽说举止粗野,可毕竟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面对大西北的粗面馒头,嗡嗡嘤嘤的苍蝇,难以下咽,吼着要回去,就此割断了两人的联系。

接着,胡宗南又写信给陈立夫,称“国难当头,正是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为家?”陈立夫碰了一鼻子灰,拿着胡宗南的信给孔祥熙。

胡宗南这里不行之后,孔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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