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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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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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一听他不肯说出媒人的名字,便猜出是谁,道:“是陈立夫说的媒吧?”

胡宗南知道戴笠和陈氏兄弟是对头,但还是点点头道:“我想问孔二小姐人怎么样?”

戴笠不置可否地盯着胡宗南,一会儿才问道:“你家里不是有一个吗?”

胡宗南垂下眼皮,陷入了回忆,叹道:“是的,我在去黄埔之前曾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过一次婚。她很丑,拿不出手,我一直不满意,这也是我离家出走的一个原因。”

戴笠听罢,点了点头,以前,戴笠曾多次问及他的家庭情况,胡宗南从不提及。后才知他家中有妻子,只是未曾生育。因胡宗南久不回家,妻子在家想夫想痴了,竟变成歇斯底里,每日洗被涤帐,见人便道:“我的先生明天回来!”就这样,数年之内望夫不归,便病死在家中。

胡宗南有两点最令蒋介石满意:一不好色;二不贪财。其间,不少人都关心他的婚姻,主动为他介绍对象催他结婚。其实,胡宗南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没有欲望,每隔段时间,他便以“医牙”为名,到成都华西大学医学院和情人幽会。

当今中国,孔祥熙掌管财政大权,四大家族中除陈家外,蒋、宋、孔三家是裙带亲戚,胡宗南心想:如果能进入这圈子,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戴笠见胡宗南征求他的意见,只好道:“这事全由你自作主张,不过我有一点要提醒你,你已经有了一次不幸的婚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胡宗南点点头:“所以我才问你,你手下耳目多,了解二小姐的情况。”

戴笠反问道:“你既然要迎娶她,难道一点情况也不了解?”

胡宗南道:“了解一点,但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断定。比如,有人说她经常女扮男装,短发西服,不男不女,究竟是不是这样?”

戴笠说:“不是‘是不是’的问题,孔二小姐真实的面目比你听说的还要过分,她手里时时牵一条小狗,走路昂首阔步,举止放荡粗野,一派市井恶少、流氓阿飞装扮。”

胡宗南开始喉干舌焦,很久又挤出一句话:“听说她还搞同性恋?”

戴笠说:“这一点我不敢肯定,不过,她经常在外面拉拢女人倒是事实,孔祥熙的女人大多是她供献的。在中央银行,她的权力很大,如果有人不顺她的意,她就写个条子盖上孔祥熙的官章,把那个人撤了。她还可以在银行随便取款,她的化妆费、衣料费,甚至买车的银元都是向中央银行报销,还有……”

听到此处,胡宗南再也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道:“罢,罢,罢,这号人我不敢领教了!”

胡宗南听了戴笠一席话,已下定决心不要孔二小姐,转而又为难了:一来孔家势力大,二来又是陈果夫做的媒,如果这桩婚姻不能成,得罪的是两家。

胡宗南不要孔二小姐,正中戴笠之意,若胡宗南娶了孔二小姐,等于领了陈果夫的情,陈果夫是他在国民党的头号敌人。此外,他从骨子里厌恶孔二小姐,她经常到夫人面前打小报告,蒋介石夫妻不和,追根到底,她是祸根。蒋介石早就暗示过要戴笠收拾她。

沉默有顷,胡宗南问道:“孔二小姐今晚举办舞会,你说我要不要去?”

戴笠说:“你既然不中意,当然就不要去!”

胡宗南道:“可是,她已下了请柬,而且是专为我举办的……”

戴笠见胡宗南十分为难,挥手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可以向校长说,急令你回部队,军务大事,她就不敢说了。”

胡宗南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转而又道:“躲了一次只是一次,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戴笠笑道:“琴斋看来对孔二小姐还是余情未了,连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出办法,你若当真死了心,且听我授你一计。”于是,对胡宗南如此这般一番耳语,直说得两人笑逐颜开。

这时,龚仙舫进来报告道:“局长,叶小姐求见。”

戴笠未曾开口,叶霞翟已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沙发上的胡宗南,朱唇一启,道:“胡先生好。”然后对戴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有事,我这就出去。”

胡宗南忙道:“叶小姐千万别这样,我和雨农是不分彼此的兄弟……”

叶霞翟道:“正因你们是好兄弟,一年难得几次相聚,也许有话要说,好吧,你们继续谈!”

当叶霞翟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天生丽质的倩影在胡宗南心头荡漾,尤其她那端庄的举止,得体的姿态,伶牙俐齿的谈吐,无不令他怦然心动。

戴笠是个明白人,从胡宗南失魂落魄的神态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一个主意涌上心头,小声道:“琴斋兄觉得这叶小姐如何?”

胡宗南忙收回眼,自知失态,道:“我一把年纪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戴笠又试探道:“不知琴斋兄要娶什么类型的夫人?”

胡宗南先是一愣,然后道:“以后,我要么不要,要娶就娶一个像夫人那样的女人!”

戴笠说:“天底下就只有校长最有艳福,娶夫人那样的女人谈何容易?琴斋兄,别曲高和寡,坐失良机了,开个条件我听听。”

胡宗南这才认真道:“我的条件嘛,长相、气质起码要有叶小姐那样子。另外,她要懂政治,善应酬,最好还会讲外国话。可以在生活上关心体贴我,在事业上能助我一臂之力!”

戴笠击掌道:“说得好!这红娘我算当定了,叶小姐刚从杨虎家里学会交际、应酬,我马上又要送她出国留学!”

戴笠之所以把叶霞翟让给胡宗南,这中间除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之外,戴笠又在监训班看中了一个更出色的女学生—余淑衡。这段时间,他的魂魄全都系在余淑衡身上。

这天,胡宗南借故离开重庆飞回部队。孔二小姐的舞会照常举行。刚从湖南来的余淑衡和戴笠一起应邀出席舞会。

孔祥熙的别墅在南温泉虎啸口山顶上,戴笠为了讨好孔财神,特在那里设了一个哨所担任警卫,由陶一珊具体负责。

入夜,山顶别墅灯火辉煌,孔家最大的舞池云集了当时中国的达官贵人。

孔二小姐仍是一副短装打扮,在人群里穿梭、应酬,不时抛出一串串放荡的笑声。

在离戴笠不远处,孔二小姐路过的时候,一位公子哥儿模样的人站起来恭维道:“孔小姐,听人说你豪放大方,很有男人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孔二小姐笑道:“是吗?那么我太高兴了。”

公子哥儿道:“是的,一点不假。”

孔二小姐又问道:“请问女人富有男人味是优点还是缺点?”

公子哥儿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优点!如今是新社会、新潮流,三从四德的旧俗早被历史的车轮辗得粉碎,贤妻良母式的女人早就成了废品垃圾,孔小姐这样的才是时代的新潮,革命的先驱者。我没有半点夸张的意思,事实上孔小姐比西方还进步四分之一个世纪。”

孔二小姐道:“鬼东西,明明拍我的马屁,还说没有夸张。好吧,难得我今天高兴,也买账。”说着,把一张脸蛋贴了过去。

公子哥儿欣喜若狂地在孔二小姐脸上亲了一口。孔二小姐用手指顶着公子哥儿的鼻梁道:“讨厌鬼!”

公子哥儿哭丧着脸道:“我当然是讨厌鬼,如今听说你有一位胡将军,哪里还瞧得上我们。”

这时,一位阔少手执一杯可乐过来,插嘴道:“那位胡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从我们手中把我们的孔小姐抢走,让他出来认识认识!”

又有人起哄。

孔二小姐道:“人家是军人,不像你们这些奶油小生,一个个油头粉面惹我讨厌!”

阔少道:“我们讨厌不关你事,快把你那位不讨厌的胡将军叫出来!”

孔二小姐道:“前方紧急,我姨父派他回去打仗了,要见下次见!”

阔少起哄道:“孔小姐,你不是常常标榜要做‘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吗?怎么,男朋友第一次约会连这点脸都不肯赏?”

孔二小姐正要抢嘴,一眼看见了戴笠,马上威胁道:“你们小心点,戴笠在这里,他是胡将军的好朋友,当心他宰了你们!”

众纨绔子弟果然收敛了。

孔二小姐这才满脸堆笑地过来应酬,道:“戴笠先生,今晚请动了你的大驾,真是不胜荣幸。”

戴笠客套道:“孔小姐邀,哪有不来之理?”

孔二小姐对戴笠这个特务头子一向不太放在眼里,以前举办舞会从未邀请过他。如今准备嫁给胡宗南,因害怕他从中作梗,便不能不对他表示亲近。

孔二小姐道:“本来这个舞会是专为琴斋准备的,可谁想前方那般吃紧,真是……我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味道,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说着,装出很委屈的样子。

戴笠说:“军人就是这样的,琴斋是位很优秀的将军。”

戴笠知道孔小姐手下也有不少耳目,估计肯定跟踪过胡宗南,只好道:“他看过我,也谈到你。”

放荡不羁的孔二小姐听到这句话,居然羞得低下了头,一会儿才抬起眼来问道:“他……他和你怎么说我了?”

戴笠说:“他向我了解你的情况。”

孔二小姐道:“你又是如何跟他说的?”

戴笠说:“我说孔小姐天生豪放,女生男相,很像夫人。”

孔二小姐把身子移过来,手搭着戴笠肩膀,追问道:“琴斋什么反应?”

戴笠说:“琴斋说这辈子要么不娶,要娶就娶位夫人那样的。我说,感谢上帝,幸亏天底下还有位孔二小姐,要不这辈子你非打光棍不可!”

孔二小姐“扑哧”一笑,把头靠在戴笠胸部拱了几回,道:“不要感谢上帝,感谢我父母就够了。戴先生,谢谢你在琴斋面前夸我。”说着,搂着戴笠的脖子,在脸上狠亲了两口……

这时,身边的余淑衡受不住了,道:“雨农,他们都跳舞去了!”

孔二小姐一眼看见余淑衡,忙从戴笠身边绕过去,携了她的手道:“啊哈,长得好标致的小妹妹,戴先生,她是你的女朋友吧,怎么不早点介绍?叫什么名字?”

戴笠道:“叫余淑衡。淑衡,这位就是孔二小姐。”

余淑衡很有礼貌地叫道:“孔小姐好,久闻你的芳名,今天得以亲见,我感到非常荣幸。”

孔二小姐道:“别‘小姐小姐’地叫,多见外,就叫我姐姐好了。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我真的好高兴。你们谈,我不打搅你们了,余小姐,欢迎你来参加我的舞会。”

孔二小姐一阵风似的离去应酬了,沙发上剩下戴笠和余淑衡两个。

舞厅里霓虹灯闪烁,华尔兹乐曲响起,一对对翩翩起舞的舞伴如痴如醉。

戴笠说:“想不想跳舞?”

余淑衡摇摇头,一脸冷峻。

戴笠说:“我也不想跳,在你身边,比跳舞更惬意。”说着,用胳膊揽住了余淑衡。

两人是在1938年监训班的见面大会上认识的。戴笠自创办浙江警校后,很想再扩大规模,使其成为一所特务系统的黄埔军校。未待扩建,抗日战争爆发了,上海、南京相继沦陷,在此形势下,戴笠不得不把警校也迁出。首先准备迁到长沙南门外,派余乐醒去视察,结果天上有日机轰炸。于是又选定常德北面临澧县立中学为校址,派余乐醒前往视察,认为交通便利而且隐蔽,加上房屋宽大等有利条件,遂决定把特训班办在那里。第一期受训学生一千多名,其中女生有二百多名。1938年冬天,戴笠第一次去特训班视察,第一眼就被余淑衡的美丽和气质迷住了,然后设法将其调到身边。

戴笠是个多情种子,极会讨女人喜欢,没多久便打动了余淑衡的芳心,并占有了她。

戴笠正与余淑衡说着话,这时,外面又跌跌撞撞走进一个女人来,而且一路叫喊。

孔二小姐见状,立即命令乐队停止奏乐,正欲发火,那女人大声叫道:“戴笠先生在哪里?”

孔二小姐叉着腰拦住问道:“你是谁,找他干什么?”问罢,上下打量。

那女人道:“我叫周志英,是戴先生的未婚妻。”

孔二小姐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住了,口气缓和道:“他在里面。”

由于乐队停止了奏乐,宽大的舞厅里显得异常空旷,周志英的说话声像是经过扩音器处理似的,引得众人一齐朝她看。

此时,余淑衡已停止说话,看看戴笠,又望望正向这头走来的周志英。

周志英风风火火走来,一见戴笠,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叫道:“雨农,我找得你好苦,好不容易才问清楚你上山来了。我没有事,一路就这样靠双脚爬上来,走得我好累。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最大,可不,我一口气爬上来见了你就不累了!”

有人在窃笑。

戴笠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内心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化,由惊愕到厌恶再到愤怒,这样一个长相平凡、举止行为粗鄙的女人在这种达官贵人云集的场所公然声称是他的未婚妻……

戴笠的脸成了猪肝色,在众人的嘲笑里,在心爱的女人的醋意里……





第三十七章 破译密电 五角大楼之遗憾


戴笠凶狠地道:“你来干什么?”

周志英一愣,见戴笠的态度很不友好,垂下头道:“我想你……”

戴笠说:“你怎么不去想你爹?”然后大叫道,“来人啊……”

话音未落,几个负责警卫的特务随陶一珊一齐站到了戴笠面前。

戴笠走上前,咬着牙一人扇了两记耳光,骂道:“谁叫你们放她进来的!”

守门特务道:“她说是老板的未婚妻,我怎敢不放?”

戴笠一听,终于找着了发泄的对象,走上前拳脚相加,打得守门特务满地爬滚求饶还不肯放手。

这时,胆小的阔小姐、太太们见有人打人,吓得尖叫着抱头离开。

孔二小姐见丢尽了面子,火气十足地走过来问戴笠说:“这女人到底是谁?”

戴笠说:“是一个疯子!”

周志英大惊,叫道:“我不是疯子,我和雨农是有感情的!”

戴笠转身扇去两记耳光,打得周志英眼冒金花。

周志英捧着火辣辣的双颊,惊恐地看着戴笠,两汪泪水夺眶而出……

舞池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戴笠意识到已经把孔二小姐得罪了,命令陶一珊道:“把这疯子抓起来,关进息烽监狱!”

特务们一拥而上,把周志英制伏了,但她还是大声叫道:“雨农,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戴笠又道:“把她的嘴堵起来!”

当周志英的叫喊声消失以后,戴笠才回过神来向孔二小姐赔罪道:“孔小姐,对不起,全怪女疯子搅了舞会。”

孔二小姐双手抱胸,一脸怒气,眼望着天花板道:“客人已得罪了,赔罪有什么用?”

戴笠说:“孔小姐想要我怎样补偿?请讲。”

孔二小姐道:“男人没有德行就是这样,招蜂引蝶是要引火烧身的。我可不许琴斋是这号人,我只求你以后少和他来往就算是万幸了,免得诲淫诲盗!”

旁边的余淑衡再也忍不住了,干咳一声道:“戴笠先生,我先走了!”说罢扭身就挤出了人群。

对戴笠来说,这就叫祸不单行,急得他叫喊一声:“淑衡……”不要命地去追。

孔二小姐在后面丢过一句:“这女人还算有点女人味,对付这号男人就是要这样!”

话说自从重庆成了陪都以后,日本飞机开始时常骚扰,先是小轰小炸,继而是狂轰滥炸,连蒋介石、宋美龄都没有宁日,不时要随警报声躲入防空洞。

这一天,戴笠接手了一桩案子,军统局南岸所的特务破获了一起汉奸案,一对江南夫妇领着一个孩子在日机来临时用热水瓶胆指引目标,结果导致日机飞临上空轰炸兵工厂……戴笠不假思索,就在上面签署了“枪决”二字。

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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