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岩崎尤佳叹了口气,“今天这么美好,我舍不得破坏它。”
虽然她没有说信的具体内容,但林逸青听到这句话,便已经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岩崎老儿”。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不能容忍别人欺侮于你,哪怕这个人是你的父亲。”林逸青说道。
感受到林逸青话中的杀意,岩崎尤佳的身子又是一颤。
“当然,我怎么对你父亲,取决于你。”林逸青明白她心里在担心什么,又说道,“我听你的。”
“我要从我父亲手里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岩崎尤佳感动之余,在心里下了决心,坚定的说道。
岩崎尤佳受够了家族的歧视,现在,身边的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自信,她要摆脱家族的‘阴’影!
“好,我会帮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林逸青要让你堂堂正正的取回原本就该属于你的一切。”林逸青回‘吻’着她,温柔而不失坚定的说道。
岩崎尤佳哭了,但这一次,是幸福的哭泣,她这一生当中,从未象今天这样的幸福。
天‘色’已晚,雨仍然下得很大,有些困倦昏昏‘欲’睡的早苗,突然被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和歌声惊醒了。
“……看流星在夜空轻轻划落,
所有寂寞,都被打破,
风在对你轻轻诉说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
泪水在我脸庞轻轻划落,
请原谅我,这样懦弱,
我知道你只想让我快乐,
请你拥抱着我。
让我感动你,不管怎样也要在一起不离开你,
忘了我自己,我把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你,
不再哭泣,我会一直陪你,
连时间都忘记,永不分离;
……
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
怎么能够。让我忘记。
拥有和你这段美丽回忆。
永远埋藏心底。
纵使你离开我的世界里,
我不哭泣,让你放心,
如果来生能够再遇见你,
永远不离不弃。
试着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回忆不容易,
保重你自己,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你是唯一,默默地祝福你,
看着你的背影,已渐‘迷’离……”
早苗被这婉转优美的音乐和歌声完全‘迷’住了,直到一曲终了,楼上传来岩崎尤佳和林逸青欢快的笑声,她才清醒过来。
“做了这么久,竟然还有‘精’神弹钢琴唱歌,真是……”早苗想象着岩崎尤佳和林逸青现在的样子,不由得耳热心跳。面‘色’绯红。
※※※※※※※※※※※※※※※※※※※※※
繁忙的渡海小轮穿梭于港湾南北两岸之间,渔船、货船和蒸汽轮船不时驶过。加以阵阵的汽笛声,‘交’织出一幅美妙的海上繁华景致。
此时码头前,已经停泊了不少船只,它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外国蒸汽轮船,而在这些轮船当中,5艘飘扬着龙旗的巡洋舰的身影分外的醒目。
这是乾国福建船政水师的5艘主力巡洋舰“开济”、“镜清”、“寰泰”、“元凯”和“登瀛洲”。
尽管乾国海军来到大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乾**舰的到达,连日来还是吸引了大批的居民前来驻足观光。人们纷纷猜测着这些军舰来到大阪的目的,发挥着自己的想象,自然,联想最多的,便是前一阵子召开的关于日本问题的国际会议。
传闻当中最多的,便是这些军舰是来大阪进行补给,然后执行国际监督任务。
在俄国应日本政fu之邀派出“志愿军”前往日本协助平叛的消息传出后,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广泛关注,尤其在日本有商业利益的英、法、乾、美、德等五国,在俄军到达日本的当天,英国驻日本公使威利斯便联合其他国家的公使,向俄国驻日本公使馆发出了书面照会,要求俄国方面解释这次的出兵行为,并要求俄国提‘交’出兵的数目的详细计划,“防止有违反国际公法的行为出现以及危害各国利益在内的事情发生”。
面对各国的质疑,俄国方面很快给出了答复,俄国公使声称:“俄国此次出兵是为了协助日本平息国内的叛‘乱’,防止人道主义灾难的出现,危害俄国和其他国家在日本的利益。俄国出兵是应日本政fu之邀,由日本政fu承担俄军的军需和费用,在平息叛‘乱’之后,俄军将很快撤回国内,不在日本留驻一兵一卒。”
尽管俄国人回答得冠冕堂皇,但英国人并不放心,在英国人的印象中,俄国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公无‘私’过,更何况俄国本世纪还在克里米亚挑战英国的权威,想要南下扩张,占领奥斯曼帝国的领土,打通黑海海峡,幸亏英国联合法国及时出手,才阻止了俄国人的行动。这一次俄国竟然不声不响的便出兵日本,而且规模远大于克里米亚战争,自然不能不引起英国的警觉。
对于俄国人的解释,同俄国接壤并一直对其深怀戒惧的大乾帝国也不满意,乾国驻日本公使何儒章提醒各国公使,“俄军十余万人北来日本,耗费甚巨,言为日本平‘乱’,局势平稳便即行撤回,不留一兵一卒,天下无有如此无‘私’者,个中当有密约或未可知”,“若其与日本密约,内有商定以土地为酬答之资,则危害列国利益,绝不可答应”,对于乾国方面的质疑,俄国政fu和日本政fu都一再坚称,没有这样的秘密条约存在。
鉴于日本的局势因俄军的到来日益复杂,乾国朝廷对此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些清流大臣主张听任俄国出兵,助日本政fu平‘乱’,乾国不必多事,一些洋务派大臣则认为,日本与乾国隔海相望,“内‘乱’过久,海寇丛生,难免有前朝倭寇掠边之故事”,若听之任之,“恐中土大受其害”,而俄国“代为勘‘乱’,事后留驻不去,亦为中土之患”,主张联合各国一起干涉。两派争论不休。最后在敬亲王的支持下。洋务派大臣的意见占了上风,但对于如何联合各国干涉,乾国的大臣们意见也不统一,是以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但此时见俄军大举出兵,英国意识到事情的发展绝不会象俄国人和日本人解释的那样简单,英国政fu召开紧急会议磋商之后,英国首相格莱斯顿决意干涉,但因英国在日本兵力不足。是以决定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干涉,在向各国发出照会之后,法国表态支持,而美国和德国则不太热心,乾国想干涉而没有定见,敬亲王决心看英国人的眼光行事,是以最终形成了英法乾三国联合干涉的局面。
在决定了干涉之后,恰好发生了俄军杀害日本贵族‘女’子以及俄军抢掠残害日本平民的恶**件,给了英国人最好的干涉借口,英国趁机向俄国提出。为了避免人道主义灾难的发生,英法乾三国将组成“国际监督团”在日本监督俄军的行动。三国将派遣军舰到日本“保护各国在日侨民”,“防止加害和平居民和违反国际法的恶**件发生”,尽管俄国声称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但三国还是相继派出了军舰,而乾国为了彰显实力,除了两艘驻泊于琉球的驻外巡洋舰“登瀛洲”和“元凯”之外,三艘最新式的“开济”级装甲巡洋舰“开济”、“镜清”、“寰泰”也全都开了过来,以对俄军形成威慑。
熙暖的阳光从“开济”号装甲巡洋舰军官餐厅的舷窗映‘射’进来,给舰队统领贝锦泉的身上镶上了道淡淡的金边,却也映出了他微微颤动的嘴角。还有平放在膝盖上的,虽极力抑制却仍然不停发抖的双手。
这些天,他的心情一直很‘激’动。
事实上,自从接到了船政大臣丁雨生的“秘密指示”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因为现在作为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只有他知道,丁雨生要这支舰队停泊在大阪的目的。
“敏修,沉思良久,在想些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贝锦泉抬起头来,看到邓正卿正笑着走了进来。
尽管贝锦泉听到了邓正卿招呼他,但他的脑子却还是处于冥思之中,竟是对邓正卿的招呼恍若未觉。
“敏修!想什么呢?如此入神?”紧跟着邓正卿走进来的叶富忍不住也叫了他一声,他这才抬起了头。
“啊……士昶,梦梅,你们来了。”贝锦泉这才如梦方醒般的对邓正卿和叶富招呼道:“呵呵,这会儿……走神了。”
“敏修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邓正卿笑着问道。
“是啊,说来听听。”叶富也跟着扬了扬眉‘毛’。
尽管在船政水师当中,贝锦泉的资格最老,现在又是水师的统领,可他在学历上比后来的这些船政水师学堂出身的管带们差一些,是以常常有些自卑。但因为他生‘性’随和,待人朴诚,虽然不是闽人,但管带们对他并无轻视之意,只是相处的时候,并未象陆军中那样的上下尊卑森严无比。
“我适才所想,一为英雄,一为时势。”贝锦泉眼中再次闪过恍惚之意,说道,“究竟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呢?”
听了贝锦泉的话,邓正卿微微一怔,随即随即开口道:“古谚有云时势造英雄,而亦有言称英雄造时势,但以邓某区区浅见,时势多能造就英雄,英雄却未必能动摇时势!”
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本来就是如同‘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是个无解的悖论,而此时邓正卿所说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感染力。但对于贝锦泉来说,却有如隔靴搔痒,不过如风过耳而已。
“正卿可否举出例一二?”贝锦泉问道。
“敏修可还记得,韶光二十年的鸦片之役中,殉国的三公?”邓正卿看着窗外的香港港湾美景,说道。
听到邓正卿说起第一次禁烟战争中殉国的三位总兵关仲因、葛鹏飞和陈莲峰,贝锦泉和叶富的眼中都是一黯。
“三总兵皆为血战中为国捐躯者,且身死之后,极尽哀荣……”邓正卿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贝锦泉,“可惜,仗还是咱们大乾打输了。”
邓正卿的目光一下子深沉了起来,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
叶富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里浮起一种古怪地感觉,他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随后放下怀子,缓缓道:“正卿请讲。”
“鸦片之役,邓某虽未亲历,然曾听得时人讲起。此战我大乾水师陆师虽连遭败绩,却亦有关忠节、葛壮节、陈忠节等一干忠勇之士为国拼死力战,其报国之忠,死事之惨,近世所无。”邓正卿接着说道。
贝锦泉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目光黯然。而叶富面上也尽是感伤之‘色’。
“正卿,三总兵可否称之为英雄?”贝锦泉的声音较开始时暗哑了许多。
“若三位先烈尚不可称为英雄的话……”,邓正卿目光幽深的道,“从此天下,再无英雄矣!”
“但是,邓某却有一事不明——三公殉国后,除朝廷褒奖外,这士林民间又何尝有些许‘波’澜?”
“三公殉国,距今三十余年矣!当真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邓正卿的声音已转为冷冽,“其实,三公殉国不过区区数年后,便几乎已为天下人忘却!”p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u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三百九十四章 私送军火
贝锦泉浑身一凛。
邓正卿突然转过头望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太阳近接近正午的关系,显得格外的亮,刺得他眼睛生疼,却让邓正卿的心境在一瞬间得以沉静了下来。
“敏修……”他重又回转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面前的贝锦泉,“你刚从香港过来,香港被英人占据多年,现在你看这斯土斯民,还有人记得当年割城让地之耻否?”
贝锦泉微微一怔。他略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三人一时无言。
室中那座产自广州的落地自鸣钟的时针稳稳的指向了象征12时的阿拉伯数字。沉闷的钟声随之响起。
“正卿不必挂碍太多……”贝锦泉低眉敛目,用羹匙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语气温和的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咱们已然同甘苦共患难,大可毫无顾忌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这里乃是日本,不必担心。”
想到林义哲,贝锦泉的心里又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邓某以为,三公之死,之所以无法唤醒我举国同仇敌忾之志,其关键还是在于民智未开!正所谓家国家国,我国之民众,因大多家贫,无入学之川资,故目不识丁者比比皆是,而凡此辈愚民,其心中往往都是有家而无国,视国事犹如丝毫不关己之身外事,故而对国家之兴亡几乎是全无挂牵,自然也就不会因三公之死而生出报国之念。”邓正卿直言无忌的道。
“至于那些所谓自幼便受圣人教化者……”邓正卿的嘴角不自觉‘露’出讥刺的笑容,“其所关注着,功名二字而已!正所谓名利名利,名在利先。何者为名,死守所谓四书五经圣人之教耳!此等人便如那清流言官,满口的仁义道德忠君报国。骨子里却无时无刻不打着如何钻营以谋晋身之阶的小算盘,抱残守缺。唯利是图,自然也不会把国家之兴亡放在心上!”
“一言以蔽之,我煌煌天朝,之所以有英雄而无以成时势,归根结底只是一句话,那便是我大乾今日上下因循守旧,已然是行尸走‘肉’,再无半丝鲜活可言。故而。邓某以为……”邓正卿望着对面满脸愕然之‘色’的贝锦泉和叶富,眼中罕有的闪过一丝犹疑,最后却还是说了出来:“虽说这洋务已有所小成,象苔湾之役战胜倭寇,即得益于洋务之兴,然对大乾而言,不过是米粒之光而已。我国之积弊已是病入膏肓,非大动干戈而不能救也,区区一个强兵械壮海军……最多,也不过裱糊粉饰而已!”
此时的贝锦泉和叶富表面上虽然还算镇定。内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裱糊,粉饰……”
“象林文襄这等不世出的年轻才俊,虽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业,可谓当世之英雄,可说到底,亦不过是小小的裱糊匠一枚而已……”邓正卿叹道,“可惜又去得太早……”
“正卿,慎言。”叶富苦笑了一声,说道,“此等话语,若是传到言官口中。你我可是会丢了‘性’命的啊!”
“此辈害了林文襄的‘性’命,我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邓正卿想起去世了的林义哲。眼中有泪光闪动,“终有一天。我要将此辈杀它个干干净净!”
听到邓正卿的话,贝锦泉和叶富也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邓正卿生‘性’梗直,这一次可以说把他们和许多船政水师将士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我原本还不明白,日本这西乡隆盛,本为维新元勋,位极人臣,何以要如此举事,今日方知缘由。”贝锦泉看着邓正卿,叹息道,“想必此人举事时,心中所想,和士昶是一样的吧……”
“西乡隆盛,人杰也。”邓正卿望了望窗外,看着一派热闹景象的大阪城,“咱们这一回能给这等人物助上一臂之力,也不算委屈了。”
听到邓正卿说的后面一句话,贝锦泉和叶富不约而同的冲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