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城中守军来不及反抗,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左右就被人家拿下来了城池。州判大人急忙召小人过去,给了小人一封求援的书信就自己上吊自杀了,还请大人明察,都是太尉吩咐小人,小人才不敢直说。”
众人都是一阵的心慌,济州城中放着无数的粮食、军械,这济州附近又没有什么重镇,就是梁山不出手,光军粮问题就能难倒在场的诸将。
刘延庆又问道:“可曾见了那贼人打的什么旗号?”
信使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回将军,那帮贼人没有亮明旗号,倒是有一个大和尚实在勇猛,城中守军竟无一合之将!”
有一个大和尚……
刘延庆心中悲鸣一声,大和尚,这山东地界出名的大和尚不就只有那一位么?
……
高俅看了片刻城池,才道:“进城?拿什么进城?走,去和蔡镇,那里有我们的水军,到了那里就能回到东京!”
见唐斌一脸的茫然,高俅摇了摇头,道:“这城池恐怕已经被梁山拿下了,快走,莫要停留!”
唐斌吃了一惊,不敢多言只得吩咐士卒加快前进。
这和蔡镇濒临五丈河入梁山泊的入水口,还是前往兴仁府的必经之路,乃是兵家必争的重镇。
却说牛邦喜等人得了消息,急忙前往五丈河,这梁山泊他们已经算是熟客,之前不敢丝毫逾越,只因为泊中遍地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万一误入里面,被贼人嘘了空子着实不美。
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梁山的水军都在正面战场上,而五丈河就在正南方向,只要看着太阳走便是,刘梦龙急忙传令诸军,直接进入芦苇丛向南出发。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突然从前面芦苇从里传来一阵歌声:“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求富贵不做官。梁山泊里过一世,好吃好喝赛神仙!”
刘梦龙急忙派了三只船只前去查探,不久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厮杀声,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里面就没了声音,只有从水中蔓延过来的殷红才能说明前面的危险。
刘梦龙不惊反喜,数日来他想找梁山水军主力决战数次,都是被陆军拖了后脚,如今见到了梁山水军主力,实在是意外之喜!
在和牛邦喜商议过后,刘梦龙大手一挥,全军向前杀!
两万水军,丝毫不在意前面是什么就跟着缥缈的歌声杀去。
良久,船只突然一震,刘梦龙急忙吩咐士卒去查看,立马有水手脱了衣服,一个猛子跳入了水中。
良久,那士卒从水中浮了出来,打了个冷颤,道:“将军,水下都是淤泥,走不动啊!”
说完那士卒又扎了下去。
刘梦龙看向其他的船只,得到的消息和这一般无二。
这时,旗舰的那士卒又钻了出来,道:“将军,水下有一条暗沟,咱们之前都是在暗沟里面杀进来的,如今这条暗沟到了头,前面全是淤泥,而且水极浅,行不得大船!”
牛邦喜急忙对着刘梦龙道:“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退回去?”
刘梦龙苦笑一声,拱手道:“牛大人,咱们这船只前头尖,后面宽,若是想出去还得转过头来才行啊!”
可惜的是,这船只已经被暗沟牢牢的卡主,如何调得了头?
两人说话见,前面的芦苇丛突然烧了起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将前面的水面烧出一条路来。只因为这芦苇丛乃是一片一片的,这才没造成太大的火灾。
刘梦龙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不由得暗道一声,苦也!
只见前面有一座宽达数十丈的石制的高台,台子上面陈列着几十门涂着红漆的铜炮,幽幽的炮筒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最令人胆寒的不是那些铜炮,而是侍立在铜炮旁边的一**手,而是那帮炮手手中的火!
随着魏定国一声令下,这帮炮手点燃了手中的引信,只听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十颗黑黝黝的炮弹朝着刘梦龙等人轰来。
刘梦龙反应还算迅速,一拉手边的牛邦喜,直接跳入了水中。
牛邦喜入了水就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这水……真凉啊!
刘梦龙熟识水性,虽然有些吃不住这水的凉劲,但是还是靠着自身强大的意志力给坚持了过去,顺便将牛邦喜给死死地抱在怀里,这是高太尉的人,万一出点事,自己下半辈子的仕途恐怕就完了。
几十门大炮,瞬间打烂了十余艘大船,不下两三千人都掉入了水中。一时间被炮轰死的,淹死的不计其数。
刘梦龙倒是比较熟悉梁山的火炮,见第一轮炮击过后,急忙朝着后面的船只游去。此次出征带了七八十艘大船,小船不计其数,不过是十余艘罢了,还承受的住。
牛邦喜也识得一二水性,挣脱了刘梦龙,也不敢走远,紧跟在刘梦龙的后面。
两人奋力的游到了一只船附近,刘梦龙亮明身份后,数个水手跳入了水中,将两人送上了船。
刘梦龙来不及换衣服,急忙朝四周看去,这一看,刘梦龙的心不禁凉了半截。
第二百零七章:你卖我,我卖他
原先平静的芦苇荡里面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数百艘小船,上面火焰已经点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硝烟味。
刘梦龙虽然胆寒但是表现还像是个武将,牛邦喜就不一样了,他本是东京落魄户出身,能有今天这般机遇全赖高俅提拔,至于自身的本领,却是在稀松寻常。
牛邦喜六神无主,眼巴巴的看着刘梦龙道:“刘……刘将军,这该怎么办啊!”
刘梦龙懊恼的摇了摇头,为将者不识天文、不通地理实在算不上良将,而自己此番最重要的是轻敌冒进,才着了梁山的道。
刘梦龙的思索转瞬便逝,咬了咬牙,对着牛邦喜道:“我军尚有一万多人,还有一战之力,牛将军勿慌。”
这时,只见这些小船并不进攻,而是闪出一条道来,里面驶出一艘小船来,船头上面站着一个汉子,那汉子张嘴便道:“船上的人听着,我乃是梁山水师第四军副将阮小七,我家哥哥说了,降者不杀!若是你们想活命的,就扔了武器,跳下船来,我梁山管饭!要不然,管叫尔等今日见一见真阎罗!”
阮小七话音刚落,就有不下千人扔了手中的武器,丝毫不在意湖水的寒冷,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还有不少人因为不会水在船上迟疑。
刘梦龙见状大怒,连声怒吼:“你等都是朝廷官军,一旦降了贼,可就是万劫不复啊!万劫不复啊!”
阮小七哈哈一笑,指着刘梦龙道:“若是能擒下此人,赏纹银千两!”
刘梦龙的亲兵早就被炸死在旗舰上,这艘船上大多都是一些眼生之人,顿时看刘梦龙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刘梦龙心里咯噔一下,强做镇定道:“我乃是朝廷金陵水师统制官刘梦龙,尔等若是真绑了我就等同于杀官造反!”
刘梦龙说完还用眼睛巡视了船上的诸人一圈,众人无人敢于和刘梦龙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刘梦龙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道:“牛将军……”
话没说出口刘梦龙就收了回去,只见这个朝廷派来的监军此时正拿着一把佩剑指着自己。
牛邦喜讪讪的笑了笑,道:“刘将军,与其被梁山贼人用火烧死在这里,还不如留的有用之身在谋其他。”
刘梦龙闭上了眼睛,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牛邦喜心中窃喜不已,急忙唤来了两个士卒,那士卒不敢违背,用绳子把刘梦龙绑了起来。
牛邦喜这才对着水那边的阮小七大喊道:“那位头领,这厮违抗天命,已经被小人拿下了!”
……
却说众人看着刘延庆良久,刘延庆才出言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众人急忙回道:“我等自然想活,请将军明示。”
就连董平也深深的行了一礼,紧盯着刘延庆。
刘延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田虎本是河北贼寇,若是为国战死,也不会引起朝廷责怪,反观之我西军乃是国家柱石,就连董平将军也是身居守土之责,不容有失。”
刘延庆的话已经说得极为明白了,但是就是不说破,就连董平心里也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
众人良久无话,这时单州兵马都监王甫却道:“大人的意思可是将田虎军留下断后?”
刘延庆欣慰的点了点头,对着王甫笑道:“王将军此计不错,我部就依照王将军的意思行事。”
苦也!
王甫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为何多嘴,那边西军将士已经称赞了起来。
“王将军当断则断,不下古之名将!”
……
刘延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众人道:“速速去行事吧,莫要让敌人看破了王将军的计谋。”
眼神却似有似无的飘向了远处田虎的帅旗,众人会意,急忙领了命。
刘延庆部本就是后面才上去的,一大部分都在田虎军的后方,众将急忙去传令。
见刘延庆部有异动,乔道清却嗅到了一丝气息,对着田虎道:“将军,这帮西军这是想干什么?怎么都撤出去了?”
田虎哈哈一笑,道:“撤出去了不正好?剿灭这帮贼人的功劳就全落在我们身上了!”
乔道清暗自摇了摇头,今非昔比,已经不再是河北的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了。
两万多西军撤了出去战场,也没改换阵型,一溜烟似得朝着南面走了。
苦也,田虎暗道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想不到这帮贼人真走了。
好在,刘延庆走的时候没有将高俅的帅旗放到,这才令田虎有些许心安。
乔道清心急如焚,劝道:“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恐怕我军都要留在此地!”
田虎眼中直冒火,偏偏又对乔道清发作不得,安奈了半晌才道:“不打?现在说不打就不打了?就是不打,我军将士恐怕都要舍在这里了!再说,你看那边帅旗还在,高太尉没走,你我怕得了什么?况且还有数万官军呢,又不是你我一人作战。”
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兵飞马而来,递给了田虎将令,道:“田将军,济州那边出了点事情,太尉说让将军支撑片刻,那边刘将军马上就回来。”
田虎笑了笑,接过来军令,表态道:“请尊使禀告太尉,就说只要有我田虎一口气在,定不让贼人前进一步!”
西军一走,战场的局势瞬间有了起色,梁山士卒虽然损失了不少,但是锐气丝毫不减。再加上田虎军见友军纷纷抽身而去,战意瞬间下降了数成不止。
刘延庆军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忽听得一阵雷鸣一般的响声从身后而来,田虎急忙站到了高处向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不知从哪里杀来一只骑兵,人人都是重甲,马身上、人身上光彩夺目,虽然只有不到三千,但是足足营造出来万马奔腾的气势。
这队骑兵横冲直撞,直接冲进了高俅的中军,剩下的万余士卒竟像泥捏的一般,瞬间被冲开了一个大口子。
田虎目瞪口呆。
良久才破口大骂:“刘延庆,我入你娘!”
第二百零八章:英雄末路
官军中军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呼延灼的连环马一冲即散,田虎的局势立马显得有些微妙起来,前有久攻不下的强敌,后有新来的追兵,又无援军。虽然人数上不落下风,但是打仗不是数人头啊!
田虎阴沉着个脸,一言不发。
官军中军那里又有变化,原来这帮骑兵后面该跟着一群步兵,约有两三千之数,加上前面的骑兵已经有了五千!
若是再加上正在交战的梁山主力,以及还没出战的那八千士卒,梁山第一次在兵数上不落在下风。
嗯?田虎听到北面有动静,急忙看去,原来是先前那没有出战的八千士卒也压了上来,气势如虹的怪叫着朝着田虎军杀去。
前有狼,后有虎。
乔道清看着田虎阴晴不定的脸色,急忙劝道:“大王莫慌,不妨舍弃官军,我等先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回到河北,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田虎闭目良久,才睁开眼道:“先生……”
声音有些沙哑。
“先生,回不去了……自从我投降朝廷的那一天就已经回不去了。”
田虎说着,抽出来自己的佩剑,摩挲着道:“以前听戏,总爱听霸王别姬那一段,却不懂霸王为何不肯过江,如今我才能懂得霸王的心思。”
田虎自言自语说话间,卞祥、山士奇、孙安、马灵、李天锡等人已经聚到了身前,个个身上都挂着彩,卞祥与田虎的私交却是极好,急忙劝阻道:“田虎哥哥莫要灰心,有我等在呢!”
田虎摇了摇头,道:“你让我说完。”
不理会众人,田虎看着东北方向道:“我,田虎!不过是沁源县的一个猎户罢了,承蒙各位兄弟看重,这才推举田某人做了头领,可是我等纵使如何纵横河北,却抵不过人家西军的两三万人,这大宋气数未尽啊!大宋气数未尽,我等就像那东汉末年的张角、秦末的陈胜吴广一般,都做了人家探路石。”
田虎说罢,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道:“诸位兄弟,我不甘心做一个石子,又怕诸位兄弟日后随我上了东京的刑场,这才投靠了朝廷,招了安,还望诸位兄弟不要怪我独断专行。”
田虎叹了口气,又道:“你们还好,我唯独愧对钮文忠啊,他全家被官军拿了充当了战功,我那钮兄弟心里苦啊!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一睁眼就看到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就在我手里,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我又该如何?”
数员一流的虎将,顶尖的谋士已经泪如雨下。
乔道清身为田虎的首席谋士,听闻了这话,心里已经凉了半截,眼前这个曾经傲视天下的枭雄已经失去了雄心啊……
田虎自顾自的继续道:“诸位兄弟,我累了,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死后,你等就投靠梁山吧。以前我还说这宋清胆子怎么这么小,拥有这么大的势力却不敢造反,原来人家才是黄雀在后啊!”
卞祥泣不成声,忙道:“哥哥莫慌,凭借着哥哥的名号,以及这数万精兵,梁山定不会为难哥哥。”
田虎放声大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田虎丢不起那个人!他宋清运气就比我好了一点,可是临死前有这么一帮兄弟陪着我,我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