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笑了两声道:“不妨事,宋先生尽管吃。”
林冲和张教头敬了宋清两杯酒,宋清是来者不拒。
敬罢,林冲看着张教头将他自发配沧州之后的事一一道来。
张教头大惊,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寨之主!如此斯斯文文如何能镇得住那般强人?
他只道宋清斯斯文文,手上又无甚力气,只怕是个书生罢?
林冲讲完又道:“这次我想接娘子去那梁山。”
张教头一阵无语,看着不说话的张教头,林冲不由得开始想道,莫不是泰山大人不想放人?
片刻之后,张教头抬起起头来对着宋清道:“不知道贵寨上还能不能多一个老骨头?”
第十八章:大火
宋清大笑道:“张教头来我梁山,令我梁山上下蓬荜生辉!”
张教头摇摇头道:“俺老了,不能帮寨主打打杀杀,倒是于训练士卒方面多少还有点心得。”
宋清却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梁山的军卒缺少训练,没有军纪,却是得多多训练。
当下宋清敬了张教头一杯酒道:“教头来我梁山,小人深感荣幸,只怕教头舍不得这东京。”
张教头道:“我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上梁山,谁来给我养老送终?”
“好”宋清畅饮一杯,又对林教头道:“嫂夫人却是为何要寻短见?”
林冲沉默片刻道:“自从俺被发配沧州,那高衙内威逼老泰山,要让娘子和他成亲。”
宋清点点头道:“善,虽然杀不了高俅狗贼,今番杀了他儿子为教头出出气!”
林冲急忙问道:“如何使得,杀了高衙内我等恐怕离不了这东京城了。”
宋清摇摇头道:“教头勿慌,俺自有妙计。”
说罢对着众人言语一番,听得林冲大笑道:“好计!好计!”
却说这高衙内最近春风得意,自己最近使了些银钱,命开封府的一些官吏频频向张家施压,那张教头就快要同意亲事了。
想到那张贞娘俊俏的面孔,婀娜的身姿,高衙内不由得淫笑几声。这东京城就没有我拿不下的女人!他却是忘了皇宫里的那些。
这不,那张教头邀请自己今晚前去张府赴宴,恐怕今日就要成就好事。
高衙内等不及天黑,申时刚过一刻就带着几个伴随来到了张家府门前。
高衙内看着大门,自然有那乖巧的小厮前去叫门。
“开门,开门”那小厮砸了起来。
门子急忙开了大门,有一门子急忙跑着禀告张教头。
张教头不为所动,对着宋清道:“这厮来的好快。”
宋清点点道:“教头勿慌,来的早死得早罢了。”
宋清又对门子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门子回道:“加上高衙内只有四个人。”
宋清看着林冲道:“这番看来今天教头可以好好地出口气了。”
林冲拱手道:“全赖郎君运筹帷幄。”
宋清对着张教头道:“还需教头先去会会这厮,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
张教头点点头,跟着门子来到了大厅上。
高衙内正在大呼小叫:“贞娘呢?贞娘在哪里?贞娘快出来。”
张教头对着高衙内道:“衙内莫要呼叫,酒席还没准备好,高衙内怎么来的如此之早?”
高衙内笑着拱手道:“小可给泰山大人行礼了,还望泰山大人把贞娘唤出来。”
张教头道:“衙内可先去堂上歇息片刻,老汉这就命人去唤贞娘。”
高衙内笑着道:“泰山大人是个知趣的人,然后定有泰山大人的好处。”
说着就跟着张教头走了进去。
张教头指着高衙内的随从道:“诸位小哥先跟着管家去歇息片刻,吃些酒水。”
高衙内也道:“去去去,快去,俺和泰山大人好好说话。”
几个随从忙不迭的跟着管家去了旁边的厢房,高衙内却跟着张教头去了正厅。
高衙内对着张教头道:“泰山大人,快些把贞娘带出来吧,小侄心中如同猫爪的一样。”
张教头却是命人奉上茶水,道:“我已经派人去了,衙内莫急。”
约莫过了半刻,高衙内足足催了十几次,茶水也续了三回。
厅前却是走出来了五六个人,这些人手上拿着刀子,有的上面还有鲜血。
高衙内还道是自己的仇家寻仇来了,吓得跪在地上道:“好汉饶命,我有钱,好汉要多少有多少,莫要伤了我的性命。”
林冲走过去,抬起高衙内的脸道:“你可还记得我?”
高衙内大惊失色:“林冲,你是林冲!”
林冲哈哈大笑道:“正是林冲,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宋清鼻子尖,闻出来有异味,便道:“什么味儿?”
吕方四周看了看,笑道:“哥哥,这厮胆子如此的小,却是尿了!”
宋清等人哭笑不得。
高衙内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林教头,小人知错了,教头开恩。小人定会禀告父亲,让他给你官复原职,再给教头加官进爵!教头,饶我一命啊!”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林家娘子并没有被高衙内逼死,所以林冲对于高家父子的恨意却是少了许多。
看到林教头愣住,宋清道:“教头不可听信小人言语,只怕这高衙内前脚走出了这张府,后脚就派大军前来镇压。”
林冲摇摇头道:“郎君却是小瞧林冲了,只是如此便杀了这厮,只怕高俅老贼定会查到我梁山头上。”
宋清笑道:“哥哥莫怕,咱们杀完了后只一把火烧了这张府,高俅定会以为是张教头恼羞成怒杀的高衙内。这高俅也是要脸的人,况且这高衙内是高俅的养子,高俅定不会因为一个养子而大动干戈的。再说,咱们将张教头的衣物穿在高衙内的小厮身上,高俅定会以为张教头和高衙内同归于尽了。”
高衙内看着宋清心中暗骂道:这杀才,我又没有夺你妻子,为何这般狠心,直要致我于死地!
林冲点点头,拿着尖刀,往高衙内胸口一剜,顿时鲜血喷涌了出来。
吕方带人将高衙内的随从带了过来,这些人都是身上全是鲜血,却早已被宋清等人杀死了。
张教头拿来自己的衣服,穿在了一个身材相仿的小厮身上,又用尖刀划花了脸。
众人又等了片刻,等到了天色将黑,把四人的尸体堆放在厅中,上面盖上一些柴火。
张教头府上的仆人多是以前军营中的下属,不是的张教头早早的将他们解散了,加上林家娘子的婢女锦儿,零零总总有十余人。
这些人自然不能一起出城,先让宋清带着张教头等人分批出城,吕方带上两个梁山来的仆从因为眼生,却是最后出城。
吕方身上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给张府来上一把大火!
放火是个技术活,直接点自然点是不行的,在宋清的交代下,吕方先在高衙内几人身上倒上了烛油,先烧这几人。看着火势要起来了,吕方就带着两人直奔西门而去。
到了西门外,宋清等人站在高地上正等着三人。
吕方急忙拱手道:“哥哥。”
宋清点点头,朝着远方一指。
宋时开封多是木质建筑,极易引发大火,当时又是夏天时节,天干物燥的,等到吕方到了城外这火势早就大了起来。
开封城的这一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或许这天也要变了吧?
第十九章:渤海郡王之后
林家娘子身子骨弱,再加上没有必要折腾,宋清就命吕方带着众人回梁山去了,自己和林冲还是去沧州。
不是宋清故意拆散人家夫妻,只是林冲来过沧州,见过柴大官人,好说话便是了。
宋江和柴大官人的交情却是宋江去沧州的多,柴大官人未曾来过郓城。
行了大概有四五日,刚过去濮阳。这两天晚上没有月亮,因此只能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这天大概酉时刚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宋清林冲也放慢了马速,准备找一村落,借宿于此。
两人望着炊烟走,不多时就找到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宋清看着一间房间还亮着灯,宋清面善,林冲脸上又有金印,因此是宋清前去叫门。
不出片刻,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杆约莫有腕口粗细的长枪朝宋清刺来。
幸亏的是林教头眼疾手快,朝着宋清踢了一脚,这长枪才没有刺到宋清身上。
林教头踢完宋清急忙抽出马背上的蛇矛,朝屋里冲去。
林教头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却走出来一个汉子,和林冲差不多身高,也是八尺上下,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赤裸着上身。
两人一个是用丈八蛇矛,一个是用长枪,都是长武器,因此那人一出门就和林冲交上了手。
这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一交手,林冲就感觉到这厮好大的力气啊,恐怕不下于鲁智深!
林冲和鲁智深是结拜兄弟,因此林冲直接拿鲁智深来比较。
鲁智深何等的力气?倒拔垂杨柳的力气啊,没想到这小村之中竟然藏着如此的好汉。
宋清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打了起来,宋清一看,好像林教头还落在了下风!
宋清恐怕林教头有失,急忙道:“好汉还请住手,我兄弟二人路经贵宝地,只为求借宿一晚。”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莫要哄骗俺,你定是那张家派来杀俺。”
一听声音,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宋清又道:“我二人若要杀你为何还敲门,等你睡熟了再去杀你岂不美哉?”
那少年一想,这才住了手道:“却是俺误会了好人了。”
那少年也不客套,直接道:“我前几日杀了人,你们若是不怕就来住上一晚吧。”
宋清和林冲对视一眼,宋清道:“杀个人而已,怕得了什么?”
二人把马绑在了门口,跟着那少年走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极其简陋,反倒是堂中间供奉着一个灵位。
那少年将面具供奉在灵案上,转过头来对着林冲道:“这位兄台好生厉害的武艺啊!”
林冲苦笑一声道:“若不是俺兄弟叫了停手,今日我就要败在了你手中。”
宋清看着灵案,不由得出言问道:“我叫宋清,我旁边的这位兄长乃是豹子头林冲,不知好汉姓名?”
那少年一听林冲,急忙道:“原来是林教头,早就听闻教头的大名!这位宋兄弟却是没听过名号。”
宋清苦笑一声,若是宋江在此,恐怕这少年纳头便拜了吧?
林冲急忙道:“俺这兄弟便是那山东郓城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的兄弟,现在做了那水泊梁山的第一把交椅。”
那少年也耿直,道:“及时雨莫非是那宋江,小人有所耳闻,只是未曾得见。”
少年顿了顿又道:“俺叫高宠,父亲早亡,前两日俺和那村口李虎起了口角,那厮却扛不住俺三拳两脚,被俺打死了。这李虎虽然是孤家寡人,但是那大户张员外却是李虎的舅舅。他非得逼俺拿出二十两银子,俺家如此的穷,哪里拿得出来。俺娘却想着带俺去浙江投奔俺舅舅,本想着明日就走,所以才把你们当成了张员外派来阻拦俺的人。”
高宠!这就是说岳第一好汉高宠!连挑十一辆铁滑车,在挑第十二辆时,战马疲惫倒下,掀他于马下,被铁滑车压死的高宠!
想不到竟然真有其人,既然有高宠,那么日后肯定能见得那一位精忠报国的将军了。
不知后世有多好英雄豪杰视那位将军为偶像,那位将军的气节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人。
宋清心中正思索着,屋后走出来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那妇人道:“宠儿,这是何人?”
宋清定了定神,从包裹里面拿出来一锭金子道:“我和林教头本是路过此地前往沧州找柴大官人,因为天色渐晚,所以前来借住一宿。我听闻了令郎的事情,这是五两金子,足堪够那张员外的了。”
那妇人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金子却是我母子万万不能收下的!”
宋清心中暗叹,没想到这高宠的母亲却也如此的知晓事理,这五两金子照实不少了,换成大钱也得有五万。
林冲对着高母道:“大嫂有所不知,我这兄弟他亲哥哥便是那号称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的宋江。他兄弟二人最好结交江湖好汉,仗义疏财,大嫂可放心收下。”
那妇人又道:“有什么事能让我母子二人效劳的?”
林冲看了一眼宋清道:“我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我这兄弟本来也是良善人家。只是因为这世道,官逼民反,这才竖起那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梁山落草为寇。贤母子与其在这乡间受这般鸟气,何不如与我等一起去梁山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高宠很是意动,但是高母却道:“俺这乡间妇人不懂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只知道父母给的清白的身躯,万万不能落草为寇,做了强人。这金子我们不能收下,恁二人今夜在外屋睡吧,明日一早,你们走你们的便是。”
高宠想说话,却被高母狠狠的看了一眼。
宋清道:“不妨事,这些金子与我不堪一提,却能救贤母子,收下便是了。”
高宠看了母亲一眼道:“娘,这两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这般待我,我想和这两位哥哥一起去梁山。”
十六七的年纪最是崇拜江湖好汉,总想着扬名立万,更何况身负绝学的高宠。
高母怒道:“高宠!是不是恁爹死了,你不听为娘的话?你祖上乃是渤海郡王,你怎可放着好好的良人不做,去做那强人?”
高宠平日里最听母亲的话因此道:“俺知道了。”
高宠不再说话,宋清林冲二人也不便再劝,毕竟人家都这般说了。
在高母的安排下宋清林冲二人在外堂和衣睡下,宋清却是心中一直有点失望,像高宠这样的好汉如果不能收到梁山实在太可惜了!
第二十章:清河武松
宋清想了良久,还是心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一群人吵醒了,本就是和衣而眠,宋清急忙起来一看,外面有一个妇人和那高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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