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梁山,屡屡派人到阵前叫阵,田虎怕将士有失,勒令众将不得出战。
不多时,高俅引着大军赶到,见田虎这般丧气,不由得怒道:“田虎,你就任由贼人这般挑衅么?”
田虎摇了摇头,拱了拱手回道:“太尉,非是小人怠慢军情,只是这帮贼人武艺高强者甚多,和他们斗将不啻于班门弄斧。”
这孙安卞祥已经是田虎军中武艺高强之人,两人合力尚且都战不下史文恭,更何况梁山贼人这次倾巢而出?
高俅本想命命董平出战,又怕董平有失,急忙看向了刘延庆。
刘延庆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在意高俅的目光。
高俅叹了口气,只好出言道:“刘将军,听闻西军多是悍勇之辈,何不让西军猛士出马?立得下些许功劳,我好向陛下请功!”
刘延庆笑了笑,并不答话,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后面杀出来一员虎将。
这将领约有四十余岁的年级,手持一把点钢枪,身披一件连环梭子铠,胯下骑一匹青骢马,端的是一员猛将!
见敌军出了将领,众头领纷纷请战,宋清看了一圈,却点了秦明的将道:“秦明,替我擒了这员敌将!”
秦明上次埋伏田虎,等了半日没见到人影,正是一心渴战的时候,当即领了命,拿起了狼牙棒,杀到了阵中,喊道:“敌将通名,我秦明棒下不杀无名之辈!”
那将领端的好气概,哈哈一笑,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等你到了牢中再告诉你不迟!”
秦明闻言大怒,拿起狼牙棒,劈脸打去。
这敌将本事却也不俗,一身武艺丝毫不弱于秦明,两员虎将缠在了一起。
“朱仝,这是何人?”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高俅,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场中的秦明。
朱仝虽然没见过秦明,但是梁山用狼牙棒的武将屈指可数,便道:“这是贼首宋清的大将,旧青州总管秦明。”
高俅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降将罢了。”
说着高俅指着田虎道:“就这般敌人,田将军怕个什么劲?”
第一百八十八章:满山皆呼玉麒麟
孙安、卞祥、钮文忠等和梁山好汉交过手的都转过头来,对着高俅怒目而视。这梁山将领的水准又岂是你这个高居庙堂的达官显贵能想明白的?
高俅自知失言,笑了笑,对着田虎道:“田将军可愿派一员上将出战?”
田虎军中早就憋坏了一员大将,只见卞祥冷笑一声,道:“我来!”
这卞祥乃是田虎军中有名的上将,他本是农家出身,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使一把开山大斧和长枪,武功精熟。
上次同孙安双战史文恭没显露出本事来,这次再也按耐不住,当即挺身而出,对着梁山众人喊道:“史文恭何在?我卞祥在此,速速拿命来!”
宋清对着史文恭颔首笑道:“史将军千万要小心!”
史文恭道了声诺,领命出战,拿着方天画戟斜指着卞祥,笑道:“你和那屠龙手联手尚不能奈我何,单你一人怎么就敢出阵?”
卞祥并不答话,握紧了手中的开山斧,整个人的气势节节升高。
史文恭不敢大意,武艺到了他们这般地步,一丝一毫的大意都有可能影响战斗的走向。
两人刚战作一团,梁山军中又出来数员武将,纷纷叫阵。
不待高俅问话,朱仝一一介绍道:“太尉,为首的那个贼将唤作卢俊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后面的是东京金枪班的教头徐宁,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最后面的是独龙岗的员外李应。”
高俅看了半晌,才道:“怎么不见那林冲?”
朱仝笑了笑,回道:“林冲乃是梁山的上将,怎么会轻易出战?”
高俅突然感觉有些无趣,对着诸将呼喊道:“诸位,谁能替我拿下敌将?”
高俅话音未落,田虎军中杀出一员虎将,直奔史文恭而去。
原来这卞祥原本武艺就不如史文恭,因此乔道清吩咐孙安替卞祥压阵。
这卞祥和史文恭大战二十余回合,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力气有些不支,因此一直处在下风。
孙安见状心头一惊,来不及请示就拍马而出,作势就要营救卞祥。
但是阵中数员梁山的大将根本不给他机会,根本不用卢俊义出手,栾廷玉就拍马上前迎住了孙安。
孙安一心想救卞祥,无意和栾廷玉纠缠,虚晃一枪想要躲过栾廷玉。
可惜的是,栾廷玉心知孙安的用意,长枪连抖几个枪花,拦住了孙安。
孙安心头一惊,想不到梁山随便出来几个头领都是这般武艺,心知若是不管这将,不光卞祥救不了,就连自己恐怕也要折在这里,急忙打起精神,一板一眼的应付起来栾廷玉。
不光孙安能看出来卞祥的颓势,田虎军中的不少武将都能看得出来,只见连连出来数员武将,迎上了梁山的众将。
依次有房学度迎上了卢俊义,山士奇对上了徐宁,唐斌对上了李应,又有那钮文忠径直去救卞祥。
董平屡屡看向高俅,眼中的战意流露于表,高俅却看都不看董平。
高俅心道:这次出去的都是那田虎贼子和西军的将领,折上几个也不心疼。
却说这钮文忠和卞祥两人联手迎下了史文恭,史文恭虽然立功心切,但是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此人。
至于孙安和栾廷玉、秦明和那西军猛将、山士奇和徐宁、唐斌和李应都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有房学度心中暗暗叫苦,他本身的武艺倒也不俗,另一时空中能和孙安交手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但是这次他遇到的是河北玉麒麟!
但见卢俊义手中的长枪连抖,房学度又不是傻子,立马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是和等人也,只能做出一副防守的姿势,只求哪里能先解决了敌人,再来联手灭这卢俊义!
田虎见房学度这般惨样,遍观军中却再没看到一个一流武将,只好对着高俅道:“太尉,房学度不是这卢俊义的对手,还请太尉派上两员骁将相助房学度!”
高俅心中暗笑不已,煞有其事的思索道:“且看看,若是房将军实在不敌我再派大将出战!”
田虎这厮虽然有些不通文墨,但是对待兄弟的义气还是有的,见高俅不肯出兵,只好看向刘延庆,这刘延庆却悄悄地看了一眼高俅。
刘延庆的意思田虎很清楚,但是终归不能弃房学度于不救,单膝跪下,咬着牙道:“太尉,当真不救?”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高俅却好似这才发现似得,急忙跳下马,将田虎扶了起来,道:“田将军,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这就救房将军!”
高俅眼珠一转,指向了朱仝,道:“朱仝,你去救下那房将军吧!”
朱仝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大刀,拍马出战。
这时却气坏了梁山军中一人,这人原是朱仝的故交,乃是那郓城县的都头,唤作插翅虎雷横。
只见雷横见了朱仝出阵,不由得怒由心起,不理会魏定国等人的劝阻,拍马出战,大吼道:“朱仝狗贼,吃我一刀!”
雷横拍马迎上了朱仝,朱仝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明说,也只能打起精神应对,只是一招一式之间给雷横留了无数的生路。
田虎心中凉了半截,心中不由得暗骂,这梁山贼么这么多将领啊!
可惜的是田虎并不知道的是,即使朱仝对上了卢俊义也绝无半分能讨得了好。
却说这卢俊义见了房学度的武艺,有些欢喜,生怕伤了房学度,一心想生擒此人,所以十余回合下来并没有拿下房学度,反而是想要耗尽房学度的力气,再图其他。
就当田虎暗暗骂娘的时候,高俅军中杀出一员虎将,直奔卢俊义而去,口中大喊着:“卢俊义狗贼,还我兄弟命来!”
田虎心中大喜过望,这声厮喊不低于久旱逢甘霖。
高俅却铁青着一张脸,对着董平道:“这厮如此肆意妄为,劳烦董将军帮吗压住阵脚,万万不可再失了此人!”
原来,杀出去的这员敌将乃是那东京的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只因为卢俊义先前杀了毕胜,这才按耐不住杀了出去。
卢俊义不怒反喜,一枪扫开房学度,请拍胯下宝马,迎上了酆美。
只一枪,就将这酆美刺于马下,胸口鲜血直流,眼看就活不成了。
房学度想要救酆美,却不曾想自己的反应都在卢俊义的预料之中,只见卢俊义来不及守枪,只是将长枪往怀里一送,枪尾从腋下递了出来,肩膀微动,长枪枪尾一扫将这房学度扫于马下,不待房学度起身,枪尖已经抵在了房学度的咽喉处。
顷刻间杀一将,捉一将。
满山皆呼玉麒麟,各个都喊卢俊义!
第一百八十九章:报应啊
见卢俊义斩了酆美,又擒了房学度,高俅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忙大喊道:“快,杀过去,将梁山贼人都给我拿下!”
侍立在旁边的闻焕章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劝道:“太尉不可啊!我军现在只有五万,后卫还没赶过来,如何能打得了?而且贼军气势正盛,不妨暂且退军。”
刘延庆本来就有离得不远,听闻闻焕章的话不由得大怒,斥道:“酸儒!你是一个文人,我不怪你,可是这鸣金是说鸣就能鸣的么?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刘延庆是个地道的武人,对于军势、军心极为看重。
闻焕章急的直跺脚,道:“敌军有那板车阵,我军的武器还没到来,如何打?你说如何打?”
刘延庆老脸一红,强硬的辩道:“军心可鼓,不可泄,请太尉定夺!”
可惜的是,时间并没有留给高俅太多,后方已经想起了鼓声,前军的将士已经开始进攻,已经停不下来了。
宋清坐在船上,远远的望着岸边对着吴用道:“先生,我现在还有些紧张。”
吴用笑了笑,回道:“哥哥,林教头又不是第一次单独领军作战。况且山寨摊子一天比一天大,终归要走这么一遭。”
宋清点了点头,吴用说的是上次林冲领兵劫袭青州的事。
却见场中的诸将一一退回阵中,这林冲虽是第一次指挥上万军马作战,却丝毫不慌乱,先是传令魏定国的火炮营轰了一阵,虽然没能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足以扰乱官军的军心。林冲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摆出梁山的招牌,板车阵。
闻焕章苦笑连连,道:“太尉,不能打了!这板车阵着实厉害,克制板车的没到,怎么打得了?”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有传令兵来报,道:“太尉大人,党将军来了!”
高俅大喜过望,有些得意的对着闻焕章笑道:“闻先生,我早就算好了!”
说完手中马鞭一挥,大声喊道:“全军冲锋!”两边的将士领了命,带着军马从高俅面前络绎而出。
闻焕章心头一沉,暗道:苦也!这后军虽然来了,但是秘密武器还没发挥用场,怎么用将士的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的这般钢铁?
可惜的是闻焕章终究只是一个白身,自己并无改变战局的条件,苦劝无果之下只好抓紧了马匹,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左边的田虎军杀了出去,刘延庆路过闻焕章身边的时候却歉意的看了一眼,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军情?可惜的是刘延庆并不准备自己扛锅,而是坚决的执行高俅的命令。
有时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当高俅全军冲锋的时候,梁山森严的阵势中突然闪出了一条能容纳四五十人的空隙。随即有那士卒想要趁着空隙杀了进去,但是刚进去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的往后跑。
原来这缝隙是为了让连环马能出来,只见三千余身着重盔,马着重甲,钢铁洪流一般的骑士从缝隙中杀出,气势如虹般的冲进了人群。
如同用火烤了之后的刀子切蜡烛一般,瞬间在官军的正前方杀出了一条路来。这三千连环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上次打田虎奔波了数里,马匹、人都不在巅峰状态。这次则不然,马军修整了良久,各个精神饱满,早就蓄好了力,正等着这场厮杀哩!
就在此时,官军的左翼发生了一阵的骚乱,有一部士卒,约有三五千之数,折了梁山将士,竟然朝着中军杀来!
高俅大惊失色,急忙看向闻焕章,问道:“先生,那里怎么回事?”
闻焕章又怎么能知道,囔囔自语道:“那是田虎军邬梨的部属,现在应该是由邬梨的女儿掌管。莫非是邬梨投了贼,暗中授意他女儿临阵反水?”
闻焕章的猜测虽然不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帮士兵肯定反水了!
高俅有些慌张,对着麾下众将道:“谁愿意去平定这帮逆贼?”
董平连连求战,但是高俅仍是不允。
如今折了酆美毕胜,如何能在让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将才去冒险?
朱仝先前雷横一番苦战,如今却也不急着争功。
就在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太尉,小人愿意去!”
高俅大喜过望,急忙看去,原来是先前大战呼延灼的那员西军将领!
可惜的是此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貌,而且此人的身形给自己一种熟悉感。
高俅急忙唤道:“这位将士,本帅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其实高俅心中一惊同意了此人的求战,高太尉精通谋略,对于如何保留实力是一清二楚。
那人手持钢枪,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高俅面前,道:“小人……小人。”
高俅一脸温和的上前道:“你不用心急,慢慢说就是!”
这人一边抬头,一边道:“小人乃是当年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待王进两个字蹦出来,一把钢枪已经朝着高俅迎面刺来!
高俅离得王进太近,董平有些反应不过来,急忙猿臂轻舒,抓住了高俅的脖子,使劲的往后一拉。
本来王进刺的是高俅的胸口,被董平这么一拉,成了裆部直接面对王进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侍立在一旁的朱仝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大刀朝着董平劈去。
董平对于朱仝极为恶心,此人不光抢了自己风头不说,竟然还出战了!不仅如此,还和敌将打了个平手!
天见可怜啊,就雷横那般武艺,董平有十足十的信心三五回合将其斩于马下!但是朱仝硬生生的妥了半个时辰,如何让人不气?
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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