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哈哈大笑,嘴中酒气不减,道:“哥哥,小弟请战!”
宋清含笑道:“卢员外身为我军上将,这次给了他好大的面子!”
这时方琼军中出来一员武将,对着梁山军中喊道:“梁山狗贼,祸害百姓,作乱一方!现如今朝廷派大军来征缴尔等,若是识相的,就速速下马受降,方可留尔等一个全尸!”
卢俊义大怒,挺起丈二钢枪,直取这员将领。
此人见卢俊义来的凶狠,便道:“来将通名,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卢俊义咧开嘴笑了一声,道:“河北卢俊义!”
那人也是河北人氏,听到了卢俊义的名号心中一惊,忙对着身后喊道:“三位兄弟快来助我!”
卢俊义听闻了此话反倒不急了,慢悠悠的朝着这人杀去。
等到对面阵营中杀出来三员将领后,四人并做一团的时候,卢俊义才迎了上去。
只见卢员外枪头一抖,化作数个枪花,扫开了一个拿枪的,直取中间一人。那人虽然有反应,但是没料想卢俊义的枪法如此犀利,竟被卢俊义用枪刺到了头上。其余三人看去,这枪正中眉心,一个血窟窿正在流着殷红的鲜血,隐隐间能看到白色的脑浆。
高手!这么快的枪法,力道偏偏这么沉,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时在后面的方琼见状也是心中一惊,这般高手恐怕只有太师卞祥和殿帅孙安才能应付的来吧?可是这四员偏将又不能丢,若是真的丢了四人,恐怕这仗也不用打了!
方琼来不及思索,急忙传令道:“击鼓,进军!”
自己却挺起手中的长枪,想要来救三人。
宋清恐卢俊义有失,也是命士兵擂鼓进军。
卢俊义见状微微一笑,故技重施,没取三人性命,却似猫戏老鼠般的将三人打的晕头转向。
见方琼杀到自己身前,卢员外这才发威,先是一枪刺死了一员副将,第二枪却却一连点碎了两颗头颅!
原来卢俊义枪快,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却好似一枪一般。
方琼大怒,这不是玩自己么?可是,方琼对于自己手下的武将还有所了解,这敌将的武艺已经远非自己所能对抗的了。
想罢,方琼拍马就要逃,却没注意卢俊义轻舒猿臂已经拉住了方琼的衣甲,将此人坠于马下。
此时士卒们已经赶到了卢俊义身边,迅速将方琼按住,绑了起来。
田虎的军马本还有三分冲劲,见了此景却再没半分斗志,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被屠杀殆尽,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结束了。
宋清笑眯眯的对着方琼道:“这位好汉,你是何人?”
对于田虎军中,还是有不少能征善战之辈的。别的不说,就说孙安、卞祥、山士奇,个个都有五虎的水平!
方琼叹了口气,偏偏对于这场失利生不出半分恼怒,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便道:“小将乃是先锋钮文忠帐下,猊威将方琼。”
第一百六十七章:铁蜻蜓钮文忠(一)
宋清点了点头,这方琼其实倒也不俗,另一轨迹中能和孙立交手三十余回合,做个副将绰绰有余。轻言安慰道:“将军不必自责,此战非将军之过。”
似卢俊义这样的大将已经足够凭借着一己之影响小规模的战局,更何况方琼这般还少上两千军马,这场仗不赢实在没有地方说理去。
方琼点了点头,但是懊恼之色却是流露于表。
宋清拍了拍方琼的肩膀,道:“方将军,这田虎无谋,竟然投降了朝廷,方将军何不随我一同上梁山?共举大义,总比给朝廷当鹰犬好得多吧?”
方琼心中虽然想投降,但是对于梁山实在没信心。朝廷聚集起来这么多大军,又趁着梁山步军主力不在,这是要一举歼灭梁山啊!若是自己投了降,过上几天就被剿灭了,怎么做人?
方琼思索片刻才道:“大王厚爱,小人惶恐。只是这朝廷发兵十万前来围剿,不知大王可有胜算?”
宋清心头一惊,想不到又多了两万。只是这方琼倒还是个实在人,便道:“十万军马而已,这十万军马成分复杂,号令不一,这是其一;前番朝廷两次进攻梁山,又进攻辽国,频繁用兵定不能长久,这是其二;田虎乃是悍匪,其部多曾劫掠地方,而我梁山恩德遍布京东,这是其三;朝廷屡次征集兵马,地方缺少战兵,定会事端不断,到时候其主将定会急于求战,这是其四。虽然我军步军今年回不来,但是只要死守住梁山,便是来二十万官军我也不怕!”
方琼看着宋清神态如常,不似说谎,心头不由得暗叹一声,这般人杰却远胜田虎良多,急忙拜下道:“哥哥,小人情愿归顺大寨!”
宋清颇为满意的服了起来,道:“兄弟愿意来,是我的荣幸。只是根据我军哨探,这田虎的主力加上先锋只有八万于军马,怎么来的十万?”
方琼却和盘托出,道:“哥哥有所不知,这次领军的主将却不是田虎,而是那东京枢密院的太尉高俅,田虎只是副将。为了剿灭梁山,高俅还调拨了两万金陵水军,沿着运河南下,一心想将哥哥拿下!”
方琼顿了顿,继续道:“只是高俅有一个军师,哥哥还是要多加防范,此人唤作闻焕章,听闻上次大名府军马偷袭哥哥就是出于此人的手笔,倒是个多谋善断之辈。”
宋清神色凝重的对着方琼问道:“上次大名府军马?你是说闻达李成?”
方琼点了点头,道:“我也是闲暇听人说的,这个闻焕章虽然了不得,但是终归败在了哥哥手里。”
方琼说的却是闻焕章虽然调动数万大军,终究功亏一篑,不但没有拿下宋清,反而折了闻达李成诸人。
宋清转过头去,和吴用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这闻焕章何止是了不得?若是上次闻达的军马再强上一分,恐怕宋清此时就已经在汴京了!
吴用脸色凝重的朝着方琼问道:“兄弟,田虎投降朝廷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军中可有异议?”
方琼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秀才打扮的人物,定是白纸扇一类的人物,急忙拱手道:“这位先生请了,田虎投降朝廷却是封了他自己的官,我们这帮苦哈哈连个赏赐都没讨到。若不是殿帅孙安治军严谨,早就兵变了!若是异议就属钮文忠的反响最大,此人素来厌恶朝廷,对于招安之事极力反对。奈何不光田虎铁了心招安,就连丞相乔道清,太尉房学度等人也是抱着一样的打算。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诚不欺我。”
方琼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宋清,又道:“哥哥,钮文忠素来终于田虎,若是小人去劝降万无一丝可能。”
吴用点了点头,对着宋清道:“哥哥,朝廷来了这么多的军马,依我看,不妨先将这只先锋吃下,一来减轻以后的压力,而来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宋清闻言称是,敌人主力和先锋脱节,却是最好的时机,当即转过头,对着众人道:“诸位兄弟,随我去会一会这铁蜻蜓钮文忠吧!”
看向众人,宋清却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卢员外喝得酒当真不少,此时竟然睡了过去。
宋清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酒,误事啊!
徐宁急忙摇了摇卢俊义的手臂,叫了两句,玉麒麟这才悠悠转醒。
徐宁又将宋清的话复述了一边,卢俊义笑道:“这次没杀爽快,再来一波也好!”
虽然天色将晚,但是梁山数千军马都是骑兵,留下一千人看押俘虏、打扫战场后,众人又朝着钮文忠杀去。
钮文忠所部本来就离得不远,早有哨探将情况打探清楚。
钮文忠叫来了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以及佐将一十二员,众人来齐后,钮文忠道:“如今方琼轻敌大意,已经陷入敌手,方琼带去的三千兵马也被屠杀殆尽,依我之见不妨暂且驻扎在寿张,等到我军主力来了再做计较。”
于玉麟素来脾气暴躁,听闻此话大咧咧的道:“大人谨慎的有些过头,我部身为先锋自当迎山开路,遇水搭桥,区区五千军马又如何和我军百战精锐相提并论?更何况方将军的三千军马也不是泥捏的,敌人伤亡必定惨重!小将请战!”
钮文忠瞪了于玉麟一眼,此人乃是钮文忠的爱将,锐气十足,但是只怕过刚易折。思索了片刻,钮文忠放弃了打磨于玉麟的打算,对着众人道:“这帮梁山贼人两次打败朝廷精锐,不比以往我军的对手,我意已决,退往寿张城,等候大军!”
于玉麟还想再说,却被安士荣和褚亨给拽住,如今先锋八千军马已经折了三千,又折了众人里面武艺最是高强的方琼,若是再轻敌,恐怕一干人等都要留在这济州地界。
钮文忠定了计,对着众人道:“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随我杀往寿张城!”
就在此时,忽然有哨探来报道:“大人,如今梁山贼人已经距离我军不过十余里,只怕片刻将至!”
第一百六十八章:铁蜻蜓钮文忠(二)
钮文忠心头大怒,这帮贼人好胆啊!破了自己三千军马不说,竟然还想吃下自己全部!真当我铁蜻蜓是泥捏的不成!
气归气,但是钮文忠并非是一般的庸俗之将,思索片刻后叫来安士荣,如此这般的吩咐了几句,安士荣立刻领了十余名亲卫离了大队而去,钮文忠心头这才稍定。
随机钮文忠传令诸军,做出了一副防守的阵势,单等梁山军马。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梁山四千余军马就杀到了钮文忠面前。
钮文忠倒也是打过不少的仗,见了这帮马军不由得心头一震,长度跋涉之后还能保持如此阵型,梁山的这伙贼人不一般啊……
钮文忠虽然心头震惊,但是面上扔不动声色,命人对着梁山军喊道:“梁山的兄弟,我们是河北田虎的手下,大家都是对抗朝廷的,莫要伤了自己人。”
宋清冷笑一声,这钮文忠如此小瞧梁山的情报系统,着实该打,立马唤过来解珍道:“命人去喊,就说因为误会这才俘虏了方琼将军,既然如此还请钮将军过来一叙,顺便接回去方将军!”
解珍会意,急忙叫来了两个嗓门大的士卒,按照宋清的话语喊了出去。
钮文忠部听罢,骚乱了一阵,却再无回应。宋清足足等了一刻钟,那边才有人喊道:“方琼冒犯将军虎威,实在罪有应得!还望将军饶过方琼,将其放回我军中,日后必有重谢!我军另有军务,相叙之事,改日再会吧。”
吴用突然反应过来,对着宋清大喊道:“哥哥,这厮在拖延时间,想来定有后手!”
宋清思索了下,道:“卢员外且去斩他一两员将领,在做决定!
这时徐宁却道:“杀鸡焉用牛刀,此战就让小弟也伸展伸展拳脚吧!”
宋清心中大喜,这帮虎将上山后长时间没有表现自己武艺,如今都是有些按耐不住,对付一个小小的钮文忠都争抢起来了。点头道:“徐教师尽管去,定要杀一杀敌人威风。”
看着徐宁杀了出去,吴用急忙对着宋清道:“哥哥,钮文忠有阴谋,为何还派徐将军前去,岂不是正中了敌人下怀?”
宋清大笑道:“此地只有钮文忠一部孤军,那朝廷的主力恐怕明天才能到,我有何惧?既然这钮文忠意在拖延,不妨就顺了他的意。我派许宁出去,这厮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定会也派出武将来与之对阵,斩上他几员将领岂不美哉?”
吴用虽然心中有些不安,却思来想去想不出破绽所在。
这边徐宁出了阵,对着钮文忠部大喊道:“钮文忠,我家军师已经识破了你的鬼计,若是识相的,何不速速下马受降!到我梁山上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岂不美哉?如若不然,丧命于某的枪下,休要怪的他人!”
钮文忠被徐宁戳到了痛点,问向旁边的士卒道:“先前擒方琼的可是此人?”
原来那士卒是方琼的亲军,听到了钮文忠的言语摇头道:“回大人,擒方琼将军的那个贼人身高九尺,面貌堂堂,端的一副好身躯;而眼前这人身高七尺不到,不像武将,倒像一个富家翁。”
钮文忠大喜过望,一合擒方琼是何等的本事,若是那人的话,万万不能与之单挑!而眼前的这个叫阵的还比自己矮了一头,正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想罢,钮文忠喊道:“于玉麟何在?”
背后走出来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国字脸上扎满了胡须,却好似一头暴熊的虎将。
于玉麟单膝跪下,道:“末将在!”
钮文忠含笑点头,对着自己的心腹爱将道:“于将军,可愿替我擒拿此人?”
于玉麟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哪有不允之理,当即道:“若不能胜,请军法从事!”
于玉麟的亲兵立刻取过来了一杆长刀,递给了于玉麟,于玉麟拿起武器,翻身上马,出了阵喊道:“我乃是钮文忠将军帐下熊威将于玉麟是也,来将通名!”
徐宁笑了笑,喝道:“记好了,我乃是梁山金枪徐宁是也!”
但凡是以武器为外号的都是有两把刷子,君不见,梁山的两杆大刀、还有双鞭、双枪等人没一个凡俗之辈。于玉麟也是懂得这般道理,收起了两份轻视,看向徐宁的眼神多了丝凝重。
徐宁话毕,也不多言,拿起祖传的钩镰枪,朝着于玉麟直奔而去。
于玉麟能和方琼齐名,倒也不是草囊之辈,勉强和徐宁交手了十余回合,却感觉眼前这个身量不高的好汉体内似有洪荒猛兽一般的能量,偏偏招招老练,自己和他对战节奏全被拿捏住。
于玉麟被压着打,钮文忠也能看得出来,当即对着褚亨道:“褚将军,去救他一救吧!”
褚亨道了声诺,拿起自己的长枪,上了战马对着于玉麟喊道:“玉麟休慌,褚亨来也!”
徐宁看去,只见一个身量和自己差不多的武将,手持一把朴刀朝着自己杀来。
于玉麟心中稍安,招法也稳定了许多,竟和徐宁一刀一枪的斗了起来。
徐宁感觉到眼前的这人使出了自己的真是水准,笑了一声:“来得好!”手中的招式却愈发的凌厉,将于玉麟打压了下去。
褚亨走的是灵巧的路子,好似山猫一般,不出则以,一出惊人。这褚亨和于玉麟配合倒也默契,两人联手竟和徐宁打了个有来有回。
这时,方琼走到了宋清身边道:“哥哥,还请徐将军莫要伤了褚亨和于玉麟,这二人都是我的结义兄弟,若有机会,小人定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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