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寨。
众人都散去,阎婆惜却像一直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宋清。
宋清无奈的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乖脏的。今晚上先住在客房吧,等到了明日再找宋万安排。”
阎婆惜脸上通红,可惜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楚。她道:“奴家……奴家怕黑,大王可不可以送我过去?”
宋清略一思索,就这样让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倒也不妥当,便点了点头道:“嗯。”
解珍倒也是个有眼力劲的,遥遥的跟在两人后面。
宋清不敢多说,阎婆惜却有心事,两人于路无话。
负责山寨客房的头领是顾大嫂,她听闻寨主要来客房,也顾不得丈夫了,穿上了衣物就到了客房这边。
宋清到的时候,顾大嫂正在冷风中领着了两个管事瑟瑟发抖。
宋清见状忙道:“大嫂,回去休息吧。我带着她去就行。”
顾大嫂神色暧昧的看了了眼阎婆惜,却发现这个人泥娃娃似得,身材看不出长短,但是浑身都脏兮兮的。便收了自己的八卦之心,道:“我听高家兄弟说是个女客,这边备好了衣物、肥皂、毛巾等物事,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阎婆惜急忙伸手接了过来,顾大嫂道:“哥哥忙去吧,冻死妾身了,我先回去了。”
宋清含笑点头道:“大嫂自便,我带她去就行。”
进了浴房,阎婆惜却犯了愁,对着外面还没走的宋清喊道:“大王,这肥皂怎么用啊?”
宋清停住了脚步,对着里面轻声道:“身上先把泥水冲下去,再用肥皂涂抹全身,搓洗后冲掉就行。”
见屋里良久没人说话,宋清忙道:“你洗好了就去休息吧,累了半夜,怪难受的。”
阎婆惜这才出声道:“大王莫走,等我片刻。”
宋清忙活了一天,身上也满是疲惫,被这阎婆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强留心中却有些不满。又不是****的初哥,经历过的都是一流的美女,宋清对于阎婆惜也有了抵抗力,便道:“屋里有油灯,出了门就是内室,我也得回去了,免得被人看到,平白坏了你的清白。”
“吱溜。”一声,门开了,阎婆惜身上裹着一件浴袍,就着灯光却看这个女子乌黑靓丽的一头秀发,随意挽在了脑后。明亮的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手却径直抱住了宋清,问道:“大王……你当日为何会派救奴家?当日若不是大王出了银钱,奴家差点被母亲卖了……”
说着阎婆惜哭了起来。
宋清被她这般吓了一跳,心中暗叹一声,掰开了环在自己身上雪白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真话是永远不能说的,谎话一时间却找不到丝毫理由,只好强硬的解释道:“阎氏,你想太多了,我山寨是替天行道的好汉,见了这般情况自然要出手……”
阎婆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梁山救助山下百姓却是后来的事情,自己那会儿宋清不过是刚上梁山。这话骗得过别人,怎么骗的了自己?
阎婆惜将宋清转了过来,轻声呢喃道:“大王,奴家……奴家爱慕你,爱慕的紧呢……”
自从自己离了梁山,日日夜夜无不在想念眼前的此人,如今这般机会,却将心里话一并的说了出来。
宋清是圣人吗?很明显,宋清只是个凡人。
宋清霸道的将阎婆惜狠狠的搂在怀里,道:“你这是何苦?”
阎婆惜面色鲜红欲滴,轻启樱唇,道:“妾身……妾身****,请君怜惜。”
第一百四十四章:心思
屋外呼啸的北风刮着,门外的解珍冻得打了个喷嚏,对着守卫在四周或明或暗的哨岗道:“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有丝毫马虎!”
暗哨自然不敢回话,明哨们却肆无忌惮的回道:“是。”
解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在数月前还是登州一个小小的猎户,如今却成了山寨炙手可热的人物,给自己说亲的媒人早就踏破顾大嫂的门槛了!可惜解珍解宝两人都不为所动,一心只想报答这个救了自己、提拔自己的江湖好汉。
想到此处,解珍也灵敏的往四周看去,宋清和那个女子两人在屋里,鬼也知道在干什么。只是千万莫要被夫人们知道了,若是嫂嫂们都像自家姐姐那般凶悍……解珍不禁打了个冷颤,想及自家姐姐凶悍的模样,解珍没有了丝毫娶妻的心。
屋外寒风呼啸,一股子马上就要入冬的景象,屋里却一片春意。
云雨初歇,宋清揽着一脸满足的阎婆惜却有些不开心。自己还没到关键时候,怎么就承受不住了呢?这般箭在弦上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这个绝代佳人还紧紧地搂着自己,一抹丰满紧紧的贴在自己怀里,却不能再战,着实令人有些憋屈。
宋清摩挲着吹弹可破的肌肤问道:“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离开梁山?”
若说别的还能行,但是若说山上呆不惯却连鬼都不信。阎婆惜和她母亲虽然没有劳动力,但是宋清心中有三分愧疚,特意交代莫要两人做活。
“去年清郎大婚……梅儿姐姐和巧儿姐姐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些金银……”阎婆惜轻咛一声,吞吞吐吐的回道。
宋清心头有些惊讶,雷梅儿平日里都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情,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声音。
“两位嫂嫂!嫂嫂!哥哥有命,任何人不能打扰,还是莫要为难小人了!”
宋清一个激灵,急忙拿起自己的衣物穿了起来。阎婆惜也是心有惧意,帮宋清穿起衣物。
雷梅儿其实心中着实苦闷,久出未归家的丈夫,回到山寨后第一件事就是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厮混起来,一丝不顾及自己和巧儿在家中苦等,便是雷梅儿这般温柔的女子也不由的心头犯苦。尤其这般消息从顾大嫂这个旁人口中说出,更让人怒从中来。
当下叫上巧儿,两人不依不饶的朝着客房这边杀来。可恨这解珍,死命的护着大门,一点也不肯想让。
三人争执了半天,解珍打定了任凭你八面风吹,我自毅然不动的态度,令两人无可奈何。
花巧心急,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雷梅儿道:“姐姐,我先进去了!”
说完蹭蹭几步飞奔,一个鹞子翻身,攀到了墙头上。
解珍见状心急如焚,却又怕伤到了花巧,急忙道:“嫂嫂先下来,我让开便是!”
花巧冷冷一笑并不理会解珍,翻身而入。雷梅儿得了机会,也跟着进去了院内。
两人满怀怒气,看去,却发现屋里还亮着灯。对视一眼,花巧用力的一脚踢了过去,一声巨响之下,门应声而开。
预想中的捉奸在床并没有发生,宋清正坐在椅子上和阎婆惜说话。看到是阎婆惜,两人都有些吃惊。
宋清冷哼一声强作镇定道:“你们怎么来了?”
花巧怒火中烧,若不是解珍拼死也不让进,怎么回给宋清这般时间从容应对,怒不可遏的指着阎婆惜道:“你这贱人怎么回来了?”
宋清想及此事就来气,人家又没招你惹你,当初赶她下山就算了,一上来就来针对她。顿时保护欲爆棚,对着花巧道:“这梁山你的吗?还是花荣的?什么人能来,什么人不能来,这事轮不到你插嘴!”
雷梅儿本是满腔怒火过来的,听了此话心中却顿时一凉。宋清虽然没守着外人说,但是,这话诛心啊!
花荣自从在清风寨跟着宋清落了草,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这般山寨的老人,又是一军之主帅,怎么能这般言语?
雷梅儿拉了花巧一把,对着宋清轻声道:“相公,家中已经备下了饭食,相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免得让公公久等。”
宋清听到了宋太公,顿时没了脾气,对着阎婆惜道:“好生休息吧,我先走了。”
阎婆惜知道此时不是多说的时候,便道:“大王去吧。妾身也要休息了。”
眼中媚意如丝,却有道不尽的温情。
宋清点了点头,转头大步离去。
见宋清出了门口,花巧伸出手恶狠狠的对着阎婆惜挥了过去,口中还谩骂着道:“贼婢!”
“啪”
阎婆惜情知自己躲不过去,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一声响亮的耳光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睁开眼一看,却是雷梅儿伸手挡住了花巧的一击。
花巧急忙手忙脚乱的对着雷梅儿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姐姐……你,你没事吧?”
雷梅儿轻抿嘴唇笑了笑,对着花巧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婆惜妹妹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回去再说吧。”
言罢,雷梅儿挽着花巧的手走出了门外,花巧出了门就问道:“姐姐,你不生气吗?”
雷梅儿怜惜的整理了下花巧的头发,道:“怎么会呢。只是这阎婆惜日后少不了和我们姊妹相称,妹妹莫要把关系闹得太僵。”
“姐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刚才相公那般说我,我想反驳的时候你却把我拉了回去,你难道不生气吗?”
雷梅儿面露苦色,轻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再怎么生气又能做什么?”
只是不知不觉间口中已然有了三分酸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苦笑一声,雷梅儿又道:“妹妹,相公是做大事的人,身边的女子断然少不了的。今日有阎婆惜,明日就有王婆惜,李婆惜。若是想在相公心中留有一席之地,还是收敛一些吧。”
花巧无语,眼中的泪珠儿刷的一声就下来了。一个阎婆惜已经这般难受,日后怎么办啊!
宋清脚步愈发的快,好似逃一般的来到了家中。
一推开门却见一个身高六尺,肤色黝黑的矮胖汉子正站在花厅之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忌讳
宋清不由得出言道:“兄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之人正是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宋江。
不待宋江搭话,暗处站起来一个汉子道:“妹夫,我也在。”
宋清颇有些意外的道:“你们不是被济州的官差拿去了么?
宋江哈哈一笑道:“四郎,那那我的官差和我有缘哩!他就是那去年捉晁保正的济州捕盗官何涛。”
雷横也跟着出言道:“小小的捕盗官,公明哥哥三言两句就把他说服了,现在就在院中。”
宋清面色铁青,问道:“我是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梁山三四支在外面苦苦寻觅眼前的两人,人家竟然在宋清家里,如何不让人气恼?
屋里的宋太公听到了响声,出来道:“四郎,是我让三郎悄悄回来的,先进来说话吧?”
宋清气急反笑,笑道:“父亲,你岁数这么大了,怎么还来操持山寨事物?早些休息吧!”
说完,宋清头也不回带着解珍离去。
这是宋老太公第一次干预山寨,但是却严重的触动了宋清的神经。
“今天是哪一部负责山寨防务?这般大事也敢隐瞒!”宋清出了院门,冷冰冰的对着解珍道。
解珍面露惶恐之色,忙道:“是……是孙立哥哥。”
宋清冷哼一声,道:“不干你的事,不用慌张,我看这孙立当真大胆,这般天大的事也敢瞒我!走,去书房。”
刚走两步,正撞上了回来的雷梅儿和花巧二人,雷梅儿见宋清面色不善,忙道:“相公这是要去那里?怎么不先吃点饭?”
宋清转过来脸,冷声道:“你是不是也知道宋江上山?”
聪慧如雷梅儿瞬间就反映了过来,直视着宋清道:“相公这是怀疑奴家么?”
宋清哼了一声,转头离去,将雷梅儿留在了原地。
雷梅儿急忙拽了拽云里雾里的花巧,远远地跟在了宋清身后。
到了书房,书房中还亮着灯,宋清推门进去,却发现芹儿正在擦拭着桌子。
见宋清进来了,芹儿连忙抬起头道:“郎君。”
宋清走了过去,不理会芹儿的挣扎,强行攥住芹儿的手道:“辛苦你了,先去后面休息吧,这里我回来了!”
芹儿眼神一直朝着雷梅儿飘去,尴尬的道:“夫……夫人。”
宋清撒开她葱白一般的小手,坐到了椅子上面,桌子上面已经一尘不染,这个小丫头还在打扫,不由的心头一软。但是口中依旧如同寒冬一般的道:“解珍,派人去让朱富、朱武、孙立、高宠来一趟。”
解珍抱拳离去,屋里瞬间就留下来宋清以及雷梅儿花巧以及芹儿。
芹儿脸上红彤彤的,福了一福,往书房后面的卧房而去。
见芹儿离了书房,雷梅儿急忙出言道:“夫君,非是妾身有意隐瞒,而是公公特意吩咐的。他说大伯在山上是可以安朝廷的心,所以命我和巧儿不得声张,非是奴有意隐瞒相公啊!”
宋清面色稍缓,道:“行了,今夜也别回去了,先在书房休息吧。”
雷梅儿轻声嗯了一句,和花巧安静的往后面卧室走去。
芹儿正在后面勤快的整理被褥,脸上滚烫,雷梅儿心中有些难受,拉着芹儿坐到了一旁,对着芹儿道:“芹儿妹妹,你常跟在相公身边,一定要多思,多想。相公发火的时候下的命令一定要多劝劝他,千万莫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芹儿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着雷梅儿道:“夫人,婢子知道了。”
不谈三个女人各自幽怨,外面朱武却第一个来到了书房中。
见宋清正在案上写写画画,朱武急忙出言道:“哥哥,不知所为何事?”
宋清抬起头看了一眼朱武,冷声道:“你可知宋江雷横现在在哪里?”
朱武敏感的听出来了,自己这个哥哥正处在气头上,连宋江都是直呼名讳!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仍旧不假思索的道:“不外乎就是雷泽、任城、金乡三地。也有可能这何涛一伙人带着两人走小路去了东京,但是他们人多,人少又看不住宋押司和雷都头。只要他们去城镇休息,一两日就会有消息。”
宋清呵呵一笑,见朱武不像是知道此事便道:“哪里也没去,他们现在正在梁山,正在我家中!”
朱武大惊失色,这般大事竟然瞒过了山寨这么多人,说好了这叫行事缜密;说难听了这就是心有别的想法了!
思索良久,朱武才道:“可是老太公?”
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