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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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无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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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利润,你看……”王历来看到小花儿,心里一时又没了底数。
“不,我要百分之三十。你不要再讨价了,其实,我所付出的岂止是这些?甲方、监理方还有你们公司领导,哪次不都是我给你摆平的?”小花儿用不可置疑的目光看着他。
王历来被小花儿说的是一脸地无奈。他沉思了片刻,他知道眼下所支出的成本要比想象的高得多,去掉打点的,也所剩无几,如果项目管理不善……
“那可说好了,如果项目管理不善要是赔了,你也得按百分之三十给我赔进。”
“好!”小花儿笑道,不过她还是心里没底,又拿出了纸和笔,看着王历来,“立个字据吧。”小花儿把早已拟好的协议递给了他。
于是,一份工程利润分成的协议便在这对**的面前形成了。
无奈地让步,让他长吁了一口,可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他的前妻陈冬梅打来的,要他马上把孩子的抚养费交上来,按照约定已经过期一个多月了。
可王历来早已把这事给忘了,他急急地回复道,“不就那几个抚养费嘛,等我忙完这段的,会交给你的,孩子还好……”王历来立即感觉自己的草率,他真想煽掉自己的嘴巴,他的急燥和忙乱在小花儿跟前已经说漏了嘴,他看着小花儿,急忙挂掉了电话。
“怎么?你离婚了?”小花儿瞪视着他。
“啊……没有,还没办手续……”王历来已经乱了方寸,因为他最害怕小花儿此时又要在情感方面做进行进一步的纠缠。他也并不想和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烟花女子建立什么家庭。
他想,小花儿做为一个年青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还有最后一条路,找个人嫁了,不合适还可以找个人再嫁了。别人说不出她什么来。而做为男人,自己混得下去也得混,混不下去还得拼了老命地混;如果拖着一个小花儿这样的姑奶奶混,以后的生活不知道要有多累。因此,他必须对第二次的婚姻选择采取特别慎重的态度。
女人虽说都伤不起,而男人则更是伤不起,女人伤的多半是情感,而男人伤的不仅仅是情感,而更多的是物质。在这个讲究实际的社会里,青春、情感与物质之间,对于小花儿这类女人来说,往往是可以兑换的。
小花儿这才恍然明白,王历来对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心里埋伏,更没想到他离婚竟然没告诉自己,明白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个曾发誓永远爱着自己的男人的真正知已,或者他也从没相信过自己,又想到自己曾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心里酸楚着,甚至感到凄凉。
不过,她不想过多地分散他的精力,不想再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因为工程管理这块已够他忙乱了,没有他支承着项目,最终也无法谈什么利润。于是,情感与经济利益之间,她侧重于后者。
“历来,我并不想多问你家庭的事,只是希望你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安排好家里的事,要有一份男人的责任心和事业心。眼下,最主要的是把项目管理好,你也别太过分折磨自己,我会尽全力配合你的。”小花儿说着,拿起了刷子和油,开始给王历来收拾起鞋来。
王历来看在眼里,感觉小花儿真的是能理解自己,心里感到了极大的安慰。他感觉小花儿刚才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眼下必须把项目管理的事放在首位,才能彻底扭转当前的被动局面。
半年后。
就在王历来热火朝天地实施工程项目管理时,公司的郑总和李总又被“双规”了起来,检察院来人把他也叫了过去。
原来,公司的小金库经审计部门查出了问题,王历来配合检察机关核实了一些事情后,又重新回到了工地上,检察机关告诉他,在事情还没有澄清之前,要他随叫随到。
而就在王历来澄清了事实之后,工程结束的第三天,他又向公安机关报了案——小花儿携带着刚刚到位的巨款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三十八章 酸楚的泪

王历来的公司招牌刚刚挂好没多久,就被一帮来要帐的人给踹了下来。此时,王历来的办公室外是一片的吵杂声和叫骂声。
“王老板,你这个骗子,快给我出来!”
“给我们工钱!”
“再不给就砸啦!”
……
随后,噼噼啪啪地飞过来些碎砖废物之类的东西,把王历来的办公室玻璃砸的稀里哗啦,几个保安人员想出去制止,反被控制起来。
王历来用手捂着头走了出来忙解释道,“别,别,别这样,三天好吗?就三天,我保证……”
“哼!你还保证,工程都结束这么长时间了,你先前那些保证都哪去了?嗯?”工地上的农民工又一次朝他的身上乱扔了起来。
“再不给就砸他的车!”一伙人手握砖头又奔向他的“奥迪”。
“住手!”
一个清亮的女音震住了所有在场的人——小花儿出现了。
就在工程结算时,小花儿利用工作之便,私自携带两百万元巨款炒起了股票来。他找了个玩股高手充当她的军师,经过军师的一番周密研究操作,这个只认金钱而不懂法律的幸运儿,还真的在短期内获取了不小的利润。她付给了军师的报酬后,便又急忙返回了王历来的公司。
二百万元的巨款总算回来了,可是警车也随后跟了上来,一帮要帐的人都瞪着惊奇的目光站在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能让我跟他说句话吗?”小花儿看着警察央求道。她已明白这警车来的目的。
“可以。”一名警察准许了她。
小花儿走到了王历来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历来,我背着你拿钱炒股,都是我不好,可这些都是为了咱俩呀!”
“嗨,你这又是何苦呢,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王历来的心此时已被小花儿泪水给泡软了,几分钟之前的恨也都被她的眼泪给洗刷的一干二净。
“咔,咔。”上来一名警察给小花儿扣上了手铐,“走吧。”
小花儿被警察推搡着上了警车,她回过头来,“历来,你会等我吗?”
王历来看着小花儿,他只是点了点头。
弟弟开车把王历来拉回了家里,下了车,王历来又转过了身,烦躁的情绪使他难以稳定下来,弟弟见状,便想陪他一块走走,他瞪着弟弟,“你烦不烦呀?”
他独自一人在马路上走着,他路过了一家小店,买了包香烟抽了起来,那烟味呛得他直流泪水,他干脆踩灭了它,随后又把那包烟顺手扔进了拉圾桶。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眼下的他已是居无定所。他漫不经心地在灯光笼罩着的马路上溜达着。
这些年来,他虽说有了些钱,可也失去的太多,尤其是自己又背上个“背叛家庭”的罪名,有口难述。如今,儿子无法原谅自己,小花儿也步入了牢门,嗨!他真想找个地方哭一会。
猛然抬头,他发现了“丫丫饭庄”,他想到了能麻木神经的酒。
“先生,晚上好。请问,几位?”服务员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就我自己,找个小间。”王历来说着树起了一根手指。
曾一段时间里,店里的客人稀稀拉拉的,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居多,这带死不拉活的生意,一开始,刘丫还以为是自己饭店的菜品出了问题。还是几个回头客提醒了她,说现在婚外恋的、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了,客人到这里不光是满足食欲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以此来做为掩饰,来谈论一些见不得大面的隐私问题,或者放纵一下男欢女爱的小动作,有些男女甚至还……
一些隐婚族、隐情族、隐蔽族的男男女女们都喜欢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来消费,或以此做为网友们的联络地点,或以此做为了断旧情、旧爱的谈判场所。当然,这也是工薪阶层的消费场所,那些大款大腕的绅士阶层,怎么会来此寒舍找罪受?
因此,刘丫的饭店已根据潮流改变了格局。由此,她也时常不经意地窥视到了一些表面假装正经、道貌岸然的“君子”们。
嗨!这个社会简直是越来越疯狂了!。
刘丫看到王历来只一人,想必一会儿恐怕会再来一位女仕来陪他,于是,便吩咐服务员备了两套餐具。
“一套就够了,真是浪费!”服务员看到王历来有些不快的表情,便又撤下了一套。
“得用两套的,还有我呢。”我说着走进了他的包间里。
“啊?是陈总。”王历来看着我走了进来,站起身握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他激动着不知说什么好,眼睛看着我,好象见到了久别的亲人。
其实,他要不说撤下一套餐具我还真的不想走进来的,“呵呵,这么巧遇见了你?”
“陈总,你怎么也自己?”王历来高兴地看着我,“太好了,今晚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口,上次真的不好意思,你帮了我,还没报答你呢。”
“我也刚好到这里。上次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总往心里去。你怎么?”他那孤独的眼神已使我感觉他的近况不妙,因为小花儿的事已把他传的沸沸扬扬,今天下午的民工闹事已使他陷入了窘境,好在还没有使他陷入绝境,因为那笔巨款已物归原主。
下午,刘丫打来电话,非要我把陈雨的提成钱领出来。陈雨在这打工时,没少得到刘丫的关照,如今,陈雨虽说已给人家做了保姆,可刘丫仍旧乡情难忘地关心着她。
王历来叫了两道菜,又拿来两只大杯子咚咚咚地满上了老白干儿。
“陈总,请!”王历来手起杯空。
“嗨,慢喝,慢喝。”我虽说着,可也和他一样手起杯空了。
“真痛快!来,再满上。”王历来又倒平了杯子。
叮叮,两只杯子随着响声又见了底。
“大哥……我对不起孩子呀……我活的好累呀……”王历来又要拿起了第二瓶酒。
我按住了他的手,“不,不要再喝了。”
王历来哭了起来,“大哥,我对不起孩子呀……都是我一时糊涂……”他拍打着桌子,发沉的脑袋已经抬不起来了。
这时,刘丫拿来了苹果醋,王历来喝下后,清醒了许多,他用手擦了下眼泪,象个孩子似的又笑着对我说,“大哥,你别笑我没出息,来,再整几杯。”
“啊,不,别再喝了,你已经多了。”我劝道。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爸爸呀,妈妈病了。”女儿小倩倩打来的。
“怎么?妈妈怎么了?”我感觉心里一沉,因为陈雨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她晚上时常咳唆,而且体重也一直在下降。
“我刚才看到妈妈好象是吐了,是红的。”
我急忙挂掉了电话,跟王历来打了下招呼便起身。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医院里有我认识的。”王历来也站了起来。
“啊,不,不用,你忙你的事好了,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她检查一下。”我推辞着。
“不,我今晚必须要去,否则,你会让我的心里不安呀。”面对王历来的执意,我只好答应了他。
陈雨躺在床上,刚才吐了一阵,现在好些了,女儿倩倩在给妈妈擦着嘴角。
陈雨见我俩进来,她想起身……
“嫂子不用起来,快躺下。”王历来刚想拿起手机打算让弟弟把车子开过来,可他的表情一时惊愕起来,“是你?”陈雨也惊讶起来,她想起来了,她就在他的家里做着保姆,他的妻子就是陈冬梅。
王历来看着陈雨,又看着我,一股热泪涌了出来,他哽咽着,“大哥,你怎么会让她……受那么多的累……”

第三十九章 不辞而别

陈雨在医院经过胸透以及结核菌素化验,她得了肺结核。王历来在医院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最后他通过院方找了个单间病房,总算安置下来。
“谢谢你呀,”我握着他的手,“你也有挺多事要做,你忙你的吧,这里还由我和倩倩呢。”王历来在生活方面的不检点以及他用了许多不正当手段来在工程方面的投机取巧,我打心里厌恶,可他的才能我还是挺佩服的。
“陈总,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的忙,我看到你的家庭幸福,感到心慰,可我没想到嫂子怎么会在外面打工啊?”王历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塞进我的手里。
“啊,不,你这是……”我拒绝着。
“没别的意思,这是她在我家……”他感觉话出有误,“是她在陈冬梅家打工的工资。”王历来说着,硬是把钱塞进我的兜里。
“怎么?你离了?”我并不知道他离婚的事,只感觉他在喝酒时说的话不正常,更不知道陈雨是在他的家里当保姆的事。
“呵呵,都是我造成的呀,孩子都不理我了,嗨!”王历来说着,他摇了摇头。
王历来也并不知道我的家庭经济情况,他认为我是公司的总工,而且又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虽说没有巨额存款,可也不至于让妻子出来打工贴补家里,更不至于让妻子在外面拾荒。
当然,我发现这些时,也并不比他早多少,只是感觉陈雨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而她的手和脸也没了先前那般娇嫩的模样,嗨!都是我托累了她。
“陈总,如今,象你这么正统的人可实在太少了,你看看那些还没你权利大的人,现在都有汽车了,可你……”王历来在我面前又是一番的感慨。
“嗨,不说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挺忙的。”我看着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倩倩,“这样吧,如果你没喝多的话,就用你的车把倩倩送到学校去,她正在读大一,学习不能耽误。”
“爸爸,妈妈好些了。”倩倩告诉我,“可妈妈不让我靠近她,她说怕传染。”
“呵呵,没事的,你和王叔叔走吧,这里有我呢。”我目送着王历来和倩倩一起下了楼。
正在病房输液的陈雨看到我走了进来,她想坐起来,可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只是欠了下身子又躺了下来。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看到她那有些凹陷的眼睛,心疼地问着。
她摇了摇头,我刚想靠近她坐下来,她用手轻轻地又把我推开了。
“不,不会传染的,要传染,你早就给我们爷俩传上啦。”我笑呵呵地看着她,解释着。
陈雨怕自己的病传染,她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刚才听我说完,她有些明白了,她看我着,表情有些凄苦地笑了一下,“那大夫怎么都带着口罩呀?”
“你看看医院里有哪个大夫不带口罩啊。呵呵,就你懂。”我干脆坐下来,她把手伸过来,我紧紧地握住她,眼睛久久地互相凝视着,“让你受累了呀。”
陈雨虽说不再拾荒,可看到废物还是顺手拣起来攒到一起卖掉,白天还要到那边当保姆。为了能与我共同承担老家的负担,她几乎拚命地节省,也可能受我以前总喝汤的影响,她几乎每天都舍不得吃一口炒菜,而把营养都给了倩倩。这个从小就没了父母,农村长大的女人,是她豁出了性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她用执着的和毫无保留的爱,点亮了我的心,她对我的爱、对家庭的付出,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我无法来形容这世上什么叫牺牲、什么叫爱情,今生或来世我都不知道怎么来报答她,我只感觉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陈雨此刻望着我,她微微地笑了,她想用笑来安慰着我,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拿出根烟来,借故走了出去。
泪水,从我的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倩倩走了过来,她掏出了手帕递给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擦着脸,问道。
“爸,我今晚不想去了。刚才和王叔叔问过大夫了,说妈妈没有事的,你看看你,好象个孩子,嘻嘻。”倩倩安慰着我,“好了,你回家吧,这里由我来照看。”倩倩说着,拎着刚买来的饭盒走进了病房。
“嘻嘻,妈,你看你把我爸给吓的,你知道吗?刚才他站在走廊里哭上啦,嘻嘻,可真逗。”倩倩知道妈妈的心思,所以一副高兴地样子。
“让你爸爸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他还要做事呢,你没看……爸爸也瘦了……”陈雨也哽咽着起来。
“嗨,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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