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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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无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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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开个服装商店,我要创业!”儿子正眼看着爸爸,脸色严肃地说道。
“什么?那得多少钱?再说,你能挺起这么大的摊位吗?”葛老阔马上明白了儿子刚才的用意,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要和同学合作,地点和货源已经定好,就差钱的事了。”儿子说道。
“小宇啊,你可别干些不着边儿的事,那要是赔了可就傻眼啦,服装店可不同个小摊位,没些底子是不行的。”葛老阔一脸的愁容。
“所以才和您商量嘛,指望您的帮助。”小宇眼巴巴地望着父亲。
“要多少钱?”爸爸问道。
“您就先给我二十万吧。”小宇开口道。
“什么?那么多?”爸爸摇着头儿。
“爸爸,你不懂,这叫创业基金,您是我的爸爸,儿子要挑杆子干事业,您是有责任扶持我的呀。”小宇激动着望着爸爸,可爸爸又一脸的苦相,一声不语。

第二十八章 下岗

“爸爸,你都是说话呀?”小宇又和往常一样瞪着爸爸,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二十万,我拿不出!”葛老阔也干脆地答复着。
此时,葛老阔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亲生儿子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因为,他现在真的拿不出那二十万块钱来。
可儿子的想法则不然,他几次从院子里的娘们嘴里听到有关爸爸的事,有的还说爸爸能有个三四百万,甚至还听到爸爸在外面养了三四个小老婆。既然有那么多钱,拿出个二三十万来,岂不小菜一碟。
于是,小宇又开始实施了另一套方案。
“那咱俩就打个欠条吧,我将来准还你,你要利息都行,免得你担心。”小宇说着便拿出了纸和笔。
“我没那么多钱,打什么都没用的。我要是有还用那个吗?你是我的亲儿子,还整那套社会上的东西干什么?”爸爸有些急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这么不相信自己。
听了爸爸的坚决口气,他放下了手里的笔,便执行起之前就和同学商量好的第三套方案——自杀。
小宇突然跪下,嚎啕大哭起来,“妈妈……你在哪里呀,我好命苦呀……让我再看你一眼吧……我不活了……”小宇躺在地上打着滚儿,哭的死去活来。
这时,奶奶拎着菜筐进来了,看到孙子哭的惨状,目光投向了葛老阔,“你怎么又打他了?”
“我没打他,他以死来逼着我要钱。”葛老阔一脸的委屈,他看着母亲说道,“妈,不用管他,让他死一个我看看!”
奶奶把小宇扶起来,心疼地掉下了眼泪,“孩子从小就没了妈,有时做梦都喊妈妈,”她又看着葛老阔,“前些日子你没听说,后楼那个女孩子从三楼跳下去吗,因为后妈不给生活费,还总数落孩子学习不好,嗨,差点摔死。”
葛老阔听到母亲的话,心里一阵的嘀咕,小宇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但自己的一生断了后,就连母亲也没法子活下去,何况母亲都一大把年纪了。
再说,自己拚命地捞钱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孩子吗?与其拿钱养活他,还不如让他独立起来,孩子大了,自尊心驱使他要干一番事业,也无可厚非。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儿子,“都十八九了,还像小时候动不动就躺在地上打滚儿,没个出息,碰一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能干成事业吗?等我几天,我给你凑一凑,啊?”
小宇听出爸爸的话有些松动,笑嘻嘻着给爸爸的茶杯又倒满了水,但他发现爸爸的表情仍很为难。
葛老阔心想,一下子拿出来二十万,的确有困难,因为前阶段买房子都花的差不多了,怎么办?
于是,葛老阔想起了小花儿。
“小花儿,你能给借我二十万吗?”
“二十万?干嘛要那么多?”
“孩子要开店等着急用啊。”
“你回来吧,咱俩具体研究一下。”
葛老阔挂掉了大哥大,和母亲儿子打了声招呼,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家。
小花儿看到回来的葛老阔一脸的愁容,便问道,“遇到难题了吧?”
“是啊,孩子的事,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从小就挺苦的,我欠他的太多了,怎么整?”葛老阔沮丧着脸,一筹莫展地坐在沙发里,低下了头,手捂着脸。
“实话跟你说,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一个小女子,才干几年?不过,依我看,办法倒是有的。”小花儿灵机一动,想到了那天在床上提到的问题。
“啥法子?”葛老阔抬起头。
“我那批货物要是出手了,什么事不都解了吗?”她挑起了眉稍看着葛老阔。心想,必须趁机再催他一把,也好逼他快些想出个办法来。
早晨,葛老阔和小花儿草草地吃了口饭,两人又换了套衣服,把两条“软中华”和一个鼓起的信封装进手提中,便来到了通途公路建设有限公司里。
葛老阔没有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奔主管材料科的副总经理的办公室。
经允许,他俩走进了物品摆放规整,透着花草清香的副总办公室里。
副经理见葛老阔的到来,起身握手表示欢迎,当副经理握着小花儿的手时,目光看着老葛,“这位是?”
“啊,怪我事前没告诉你,这是我的贱内。”葛老阔谦卑地介绍着。
“你好,久闻你的大名,其实,我早就想前来拜访你啦,今天真是荣兴,能认识你。”小花兴奋地看着副经理,那眼神流露着媚态。
“啊哟,老葛的艳福不浅呀,嫂子长的像朵花儿,来,坐坐。”副经理夸赞着,便坐在老板椅上。
一个上茶的勤杂工,看看老葛,又看看小花儿,偷脸笑了一下便出去了。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你汇报一下我这一阶段的工作,我总是东奔西走的,和你平时沟通的太少……”其实,老葛平时出差回来,轻易不主动来找副经理汇报工作。
这之前在竞选副经理时,他俩只差了一票,而老葛的资历比他深,工作经验也比他足,论其它条件都很相当,只不过是眼前这个副经理比自己稍年青了点儿。所以,这个副经理平时在老葛的眼里也不是那么举足轻重的。
而今天,老葛总算明白,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因此,他不仅主动汇报,还要取悦于他,因为,老葛今天有求于人。
“怎么样?高速公路那几个标段的材料都能满足需要吧?”副经理关心地问道,因为上个月的材料供应不到位,没能完成月计划而被业主罚了款。
“满足,满足。可就是……”老葛看着副经理,心想,工地上的材料都已采购的差不多了,小花儿手里的“外掺剂”材料也缺不了多少。可怎么能让副经理左右一下项目负责人,来收纳这些多余的材料呢?反正下一个项目也能用上。
于是,老葛单刀直入地说道,“可就是‘外掺剂’材料还很缺,原因是监理工程师为了缩短施工周期,要求加大使用剂量和使用范围。”
“啊,是这样,货源有了吗?”副经理点了一只香烟,问道。
“啊,有了,有了。”老葛看着小花儿,小声说,“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小花儿明白了老葛的意图,媚眼冲着副经理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老葛从包里拿出来两条“软中华”递到了副经理的跟前,“一点小意思,早就买好了,一直放在家里,我又不喜欢这东西,还是你用吧。”
“怎么?正常工作还用得着来这一套吗?”副经理的脸色有些严肃。
“嗨,怎么能跟工作扯上了,这是我自己买的,是咱俩私下的感情,你可别多想啊。”老葛一边解释着一边盯着副经理桌子上的电话,“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副经理点了下头,老葛抄起了电话,直通了工地负责人王历来。
“你好,王经理吗?我是葛元,听监理说咱们工地上的外掺剂还缺很多是吧?”
“好像是差不多了。”
“可监理已经告诉咱们了,说要加大使用剂量,我现在正和公司李副经理商量这事呢,你要不听听李总的意见?”老葛说着便把电话递给了李副经理,接电话的手很免强。
“王经理你好,工程材料的事,你可得把握好,宁可多点进场,也决不能因此托了工程的后腿,要多听听监理人员的意见,满足业主的要求。”
“好,好,就按李总的意见办。”副经理放下了电话。
“你再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也好把采购合同签了。”李副经理吩咐道。
“太发了,那我下午亲自去现场落实吧。”老葛起身和李副经理握了握手便走出了办公室。
一直在门口的小花儿,看到脸上露着笑容的老葛出来,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便告诉老葛说要进屋和李总打声招呼。
“啊呀李总,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小花儿斜着眉稍盯着李总,轻声道,“晚上,你有时间吗?嗯?”
李副经理被她那情意浓烈的目光烧的火辣辣的,“啊,不,我今晚还要招待业主方面,改天吧,谢谢你。”那握在一起的手都用了下力。
“那我就等你有时间的,再见。”小花儿冲着李总打了个飞眼儿,走了出来。
老葛看了看表,他算计着天黑前到达工地不成问题,便拉着小花儿到了汽车站。
到了施工现场,老葛又在现场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他拿起了大哥大,把项目经理又单独地约了出来。
三个人坐下来,经过几番的推杯换盏和小花儿浓情蜜意的热劝,王经理总算把这份采购合同给签了下来。
临走时,王经理还客套起来,“啊呀,这么老远让你们俩还跑一趟,打个电话,我派个人把合同带来不就完了嘛,这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其实,我俩今天来的目的不光是合同的事,主要是想见见你,早听老葛说你挺能干的,人也热情,今天见到你真让我开了眼界,嘻嘻。”小花儿媚眼斜着王经理,扭晃着腰姿,醉态百出,握手时,那挺起的丰胸几乎压在了王经理的身上。
小宇真的是想干出一番事业。他拿到了二十万,便一头扎进了服装店,和同学一起搞起了服装生意来。
小宇的同学是一个柳腰细眉,长脸小嘴,高个儿大眼睛的女孩子,她在班级里的学习成绩和小宇是前后排名,又因爸妈离异,家境和小宇相当,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患难之交。不久,两人便发出了海誓山盟的爱情誓言。
因此,小宇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情感。
然而,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爸爸为了他的事业,竟置身于下岗职工队伍的行列。
葛老阔把小花儿的产品按照合同数量,全部运进了工地。如愿以偿的小花儿,拿出来二十万元打点了老葛,并承诺,请老葛和儿子一起去“新、马、泰”一游。
可是,经现场监理人员的取样化验,老葛采购的“外掺剂”定论为不合格产品,不仅不能用于工程上,还要求限期把这批不适宜材料,从现场中清除。
这下,给公司直接造成了六十多万元的经济损失。公司领导研究决定,鉴于责任人在本公司工作多年,曾做过一定的贡献,就不提起刑事诉讼。最后决定,撤消项目负责人王历来的经理职务,同时对直接责任者葛元以开除工职的处分,并追回非法所。

第二十九章 谈判

几天后,因为这桩买卖,导致葛老阔和小花儿彻底的分手。当然,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合法夫妻。
小花儿迫于多方压力,将那笔非法所得的货款退回来一部分,她算计着得留二十万的尾巴。目的是想把老葛那二十万要回来,再和公司把货款的帐算清。因为,当初是以借款的形式给的老葛,所以,老葛也无话可说,答应还给她。
但是,这二十万元已被儿子拿去开了服装店。眼下,手里也只剩点过河钱,拿什么还给小花儿呢,而小花儿又以给姐姐治病为由,还下了三天的限期令,这又使葛老阔陷入了困境。
小花儿围着浴巾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怎么样?想好了吗?”
小花儿用毛巾擦着头发,又解开浴巾,拿起了**,暴露无遗的玉体散射着诱人的魔力。
可是,老葛此时已无心浏览那曾经使他发过狂的肉身,他只是低着头,捂着脸坐在沙发里一筹莫展。
“怎么办?说话呀?”小花儿扣着胸罩,又用手捋了捋还散发着水气味的长发。然后,对着镜子又进行了一番的涂抹,一副美丽动人的妖艳模样。
她转过身来,看着还堆进沙发里的老葛,心中一阵的厌恶。原来那口出狂言、腰身挺直、出手大方的葛老阔,与此时的窝囊废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小花儿最恨的就是男人没了骨气。
看着老葛的样子,她干脆又穿起了**,继而又穿上牛仔服和黑色的高跟鞋,走到了茶几上。
小花儿拉开了LV挎包,从里面摸出了“亚格菲”双面折叠化妆镜,拿出了小工具,对着自己的细部又耐心地进行了一番的修整,最后,她又对着小镜子微笑了一下,那俊俏的仪容简直如同出水的芙蓉。
小花儿这才走到了沙发的拐角处,顺手抽出一根放在茶几上的“中华”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便坐了下来。
葛老阔听到那“咯噔”的动静,他看了看表,心想,都这么晚了,小花儿穿皮鞋要做什么,莫非……
其实,小花儿之所以穿戴这么整齐,就是以一个谈判者的身份面对着老葛。
“你是睡觉啦,还是没了折?”小花儿又开口问道。
“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你是知道的呀。”老葛心情沉闷,可他又不知道小花儿如此相逼究竟为的是哪番?
“哼!一到了真张,你就堆了,还不都是我,总是在关键时刻挽救你的燃眉。”小花儿吐着烟雾,鄙视着老葛。
“这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老葛委屈地反问道。
“怎么?卸磨杀驴呀?”小花儿听到老葛的话,顿感气愤,她灭了香烟,站起身来,两手叉腰直视着葛老阔。
“当初你儿子的工作,你儿子创业用的钱,还有,你这房子,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小花儿使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瞪视着老葛。
闻听小花儿的指问,心如乱麻。可他感到今天的小花儿好像要与他势不两立。
可老葛又一想,为了那批货,小花儿也损失了不少,甚至可能还是个被害者,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
让老葛没想到的是,那批货原来是厂家的冒牌产品,当冒牌厂家被查封后,小花儿通过朋友那里,把这批废品又运进了自己的库房,又搞到了“合格”证明,寻机出手想大捞一把。
看到眼前年纪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小花儿,恻隐之心在葛老阔的心中油然而生。
“这样吧,你再宽限我几个月,我给你加五万,一共二十五万,怎么样?”葛老阔有点笑模样的脸望着小花儿,他认为小花儿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因为必定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然而,这点恻隐之心却怎能打动眼前这个酷似烟花女子的小花儿?葛老阔根本就不了解小花儿过去那段“三陪”历史,更不了解小花儿是被一位大款在一次偶遇中,给她介绍了这份所谓的推销工作,并**了她,而当那位大款进了大牢时,才使得这个从十七岁就开始被人**的小花儿,又结识了让她充满希望、而且有着美梦般的葛老阔,继而又落到了这步天地。
此刻的小花儿认为,男人也只不过是些捕食者,有本事你就多占些,没本事你就少占些,或者饿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什么贡献,什么付出,早就在她字典里统统删除。因为小花儿还不到十岁那年,亲身经历了父母离异分家时,那种撕扯的场面。后来,母亲又找了个比自己的爷爷还大的男人,没过多久就分道扬镳了。母亲为了扶养小花儿,一天要干两份的工作,后来,母亲因劳累过度而重病缠身,没多久便离开人世。
而小花儿又何尝不想找个年纪相当的人,安家落户,过安稳日子。可在她的眼里,大学生又高攀不起,而一个个的酸奶味也让她心烦,其他的男孩子不是些啃老族,就是些不争气的弱势群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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